唐太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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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竹一甩袖筒,从城头跃下,直奔华府。
第61章 遍地银针()
“庙堂大栋梁,江湖小台柱。”赵德兴双手插着袖筒,眯眼看着挂在厅堂上的两句被唐太保说不是好词却是好字的话。
“啧啧啧,江湖小台柱。”华太师手里拿着冰窑纹瓷酒杯,站在赵德兴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句话。
身后站着一排家丁,却不像这两位那般悠闲,眼睛时刻警惕着周围,家丁身后席地而坐着一位谪仙般的男子,一对迷人的长眸,一柄古朴的大刀横在膝盖上。在梨花海棠身后,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浑身却见不到一丝伤痕,都是被梨花海棠震碎五脏六腑,死相与吕江海无二。
“老赵啊老赵,你说这两行字写得怎么那么好看?”
赵德兴摇摇头,“粗人一个,看不出来。”
华太师抿一口酒,对赵德兴道:“老赵啊!有空多看看书,多动刀动枪的,字可是能杀人的。”
赵德兴眯着眼,缓缓点头,问道:“那你说这两行字有杀气吗?”
华太师转过头去,一饮而尽,没有回赵德兴的话。他眯着眼看席地而坐的梨花海棠,道:“以后你就是我太师府的客卿,就跟在我儿平安身边,要什么秘笈跟老赵说一声,只要你记住你是华府的人就行。”
梨花海棠凝视这横在身前的大刀,没有说话,而那些向来心高气傲的家丁也不敢腹诽。梨花海棠能在一瞬间干掉细雨流花的两位银针高手,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人在江湖飘,拳头大的不挨刀。
华太师也没有理会梨花海棠的无礼举动,又说道:“见了夫人后,记得说你是男儿身。”
梨花海棠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华太师,然后又低头去看着身前那柄古朴大刀。
“你们都下去吧,好好安葬死去的弟兄,按规矩办事。”家丁纷纷退下。
“剩下的人不需要揪出来吗?”梨花海棠开口道。
华太师摇了摇头,抚须道:“不必了。”
“细雨流花,江湖一流门派,又有金针入府,果真不用?”梨花海棠抬头看着泰然自若的华太师。
华太师又一次摇了摇头,道:“该出来时自然会出来,何必去找。”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那枚金针?”梨花海棠皱起一张男女不分的绝美脸庞道。
华太师眯着眼,笑道:“我可是陛下钦定的江湖小台柱。”
梨花海棠扬起一抹男女通吃的迷人微笑,起身道:“少爷在哪?”
华太师哈哈一笑,梨花海棠朝着华太师深深作揖,从怀里拿起一枝梨花,把梨花放在地上后便离去。
“就这样?”赵德兴问道。
“就这样。”华太师说道。
只见华太师突然对着一个方向拱手作揖,大唐还有谁能够让高高在上的华太师如此行礼,只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老人。老人双眼空洞,背着一把琴,一身布丁粗布衣,此时赵德兴回头,与这盲老人“对视”。
老人开口,声音沙哑,“江东的茶还是挺好喝的。”
华太师道:“是挺好喝的,要不要捎上几斤。”
老人摇摇头,“两个糟老头子,喝不了那般名贵的茶。”
“什么时候能在听你抚琴?”赵德兴道。
抚琴老人哈哈道:“来蜀地。”
赵德兴双手插袖,笑眯眯道:“不想去,吃不惯辣的。”
华太师跟着哈哈大笑,问道:“不是说想去长安吗?”
抚琴老人摇摇头,显然他对华太师知道自己想去长安的事并不吃惊,就因为他是华太师。
抚琴老人对着赵德兴道:“金针未入华府。”
赵德兴点点头,哈哈道:“我倒想让你告知我是是谁花了这么大的手笔去请金针。”
抚琴老人笑了笑,他“看”向月光,月光照进他空洞无物的眼眶,只见他指了指天,说道:“你这小子会不知?”他有资格叫赵德兴为小子,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
赵德兴笑了笑,并未回话。
华太师道:“我让你家殿下做个三等丫鬟,不会怪罪我吧!”
抚琴老人哈哈一笑,道:“自然不会,这些年跟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走南闯北,委屈了她,接下来带去蜀地,找个地方住下来。”
“释决和尚收了个弟子,是我府上的一位教书先生,底子很干净。”华太师道。
“底子不干净进得了你们华府吗?”
赵德兴一脸坏笑地看着抚琴老人,说:“你家殿下对这秃驴的弟子可是很上心。”
抚琴老人摇摇头,道:“我倒无所谓,就看流水怎么想,若是他来了脾气,就是李重阳的弟子,照例一巴掌甩过去。”
“切!那个老杂毛!”赵德兴没好气道,却忘了自己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老杂毛。
“释决和尚看得上的人,终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替我劝一句流水前辈,凡事别做得太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华太师道。
抚琴老人作揖,道:“在此别过,希望还能喝到江东的茶。”
华太师回礼,赵德兴岿然不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繁星点点,石板路上也有点点异常光亮,两道曼妙的身影守在华夫人的寝房外,一身绿衣,一身红袍。正是唐太保说的三美之中的红蔷与不知名字的绿衣丫鬟。
红蔷看着地上掉落一地的银针,皱了皱眉。绿衣丫鬟看出了她的心思,声音冷冷道:“要去少爷身边就去吧!夫人这边有我就行。”
红蔷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这两个黑衣人无论从声音还是体型都非常像是,正是杀死气乐阳的那两位,可惜他们碰上的是比他们更高一筹的红蔷与绿衣丫鬟。
“听说有金针入府,你就不怕少爷有什么闪失?”绿衣丫鬟又道。
红蔷没有理会她,她对华府的所有丫鬟谈得来,就是很这绿衣不对路,她是华平安贴身的护卫,绿衣则是夫人的贴身护卫。却不知为何,这该死的绿衣除了她以外,几乎对所有人都客气,有点像她对待唐太保那样,有点像恶人自有恶人磨:在她看来,绿衣丫鬟和唐太保的厌恶感是相同的,后者则更加可恶一些,直接喊她大红袍。
红蔷没有继续理会绿衣丫鬟,绿衣丫鬟也没有什么兴趣,本来她就是闲得无聊才想找红蔷开涮的。
百无聊赖之际,绿衣丫鬟看着地上数十根银针,喃喃道:“细雨流花,好名字。”
…………
江东的一阵响动,踏飞了地上的沉积许久的灰尘,鱼贯营两百骑兵,围在足足有三四层楼高的血红大门前。为首的宋陶眼神微微眯起,只见太师府大门上,站着一名两鬓白发的中年男子,男子人到中年,却依旧显得风度翩翩,正是城头上的玉林竹。
鱼贯营的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弓拉成满月,闪着寒光的箭头纷纷对准玉林竹。宋陶示意身后的的士兵把弓放下,只见他拱手对玉林竹说:“在下鱼贯营统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他宋陶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知道敢脚踏在太师府的大门上方的人,不是来头大就是江湖中为数不多的高手。
玉林竹冷冷地瞥了宋陶一眼,转身甩袖,丝毫不理睬宋陶。
见到自家的将军热脸贴冷屁股,有些士兵愤懑不平,想替宋陶拔刀,但是没有宋陶的命令,谁敢擅自出列!
路遗眨巴着大眼珠子,张开嘴巴看着高大的门,说道:“好高啊!”
玉林竹转身入了华府,宋陶也下马,与两百骑兵一同涌进华府的大门。
看着门内满地的尸体,纷纷惊叹杀人者杀人手法的老道,宋陶眯起眼睛,牵着路遗的小手穿过死人堆。九岁的瓷娃娃路遗,看着这满地的十几具后脑勺被敲碎的尸体,表现出了她这个年龄不还有的冷静,她被宋陶捡来之前,就是活着每天与死人打交道的日子。
两百骑兵,五十人守在门口,五十人守在内院,五十人守在外院,五十人近了厅堂,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整齐齐。大唐有法律,地方军队不得为当地豪绅贵族私用,可太师府是江东的大明宫,大唐律法来到这,还不如太师府的家法。宋陶进货内院的时候,朝着东厢看了看,微微一笑,把瓷娃娃路遗丢给身边的侍卫后,说道:“老子去给太师备一份大礼,你们照顾好我闺女,她要是哭了,老子回来就收拾你们!”说完他提着枪便进了东厢。
第62章 五体投地()
“老赵啊!这宋陶长得那般磕碜,也就胡子说得过去,怎么他闺女会生得这般水灵?这小子媳妇是谁,真想见一见。”
赵德兴白了华太师一眼,道:“宋陶何时娶的媳妇?这妮子不是他捡来的吗?”
华太师怕了拍额头,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这小子是踩了狗屎吗?捡到个这么水灵的闺女。”
华太师看着背手在后的瓷娃娃,问道:“妮子,叫啥名?”
瓷娃娃路遗别过小脸,腮帮胀得鼓鼓的,一脸不高兴。她身后的士兵可都惊出一身冷汗,我的小姑奶奶,这位可是江东的土皇帝啊!您就给个面子笑一下也行!
无奈路遗依旧板着小脸,不理不睬,也不说话。
华太师笑眯眯道:“妮子,咋不说话呢?”
赵德兴打趣道:“随她爹。”
瓷娃娃路遗更是“哼”了一声,身后一干士兵后背都湿透了,他们来江东的时间也不断,哪里会不知道太师府的厉害。就是那江东四大家族,哪个敢跟太师府对着干。
华太师皱了皱眉头,路遗身后的士兵脸色更加难看,华太师道:“我记得这宋陶是长得磕碜了点,脑子又转不快,可这脾气也没有这般倔啊!”
“你才磕碜,你脑子才不快呢!哼!”路遗语不惊人死不休,话音刚落,身后的骑兵刷刷下跪,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整个厅堂“邦邦”作响。
我的小姑奶奶,将军虽然对你说不要叫他胖子,但你也不能说这位爷磕碜啊!好话不说,笑脸也不给一个,到底谁才是江东的土皇帝?
不料华太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要去捏路遗的小脸蛋,被这小妮子给躲过去,身后的士兵磕得更用力了些,差点把地面给磕出裂痕来,五十个大汉带着头盔不断磕头,这个场面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得了得了,耳朵都被你们吵死了。”华太师此话一出,五十名士兵便不再磕头,却仍旧跪在地上。
“都起来!”华太师没好气道,士兵们哪敢不听,又齐刷刷起身,心里默念眼前这个小姑奶奶可不要再造次了。
华太师对着士兵没有好脸色,对路遗确实亲切得很,连忙说道:“是爷爷错了,宋陶不寒碜,爷爷我才寒碜,行了吧?”
路遗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这话又把她身后的五十名士兵吓了一跳,若不是华太师瞪了他们一眼,没准又要刷刷跪在地上。
只见华太师像是个溺爱孙女的爷爷,亲自给路遗搬了一张椅子来,路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小腿晃晃荡荡,眼珠子不断打量这周围。
“妮子,叫啥名啊?”
“路遗,宋路遗!”瓷娃娃娇滴滴地说道。
“哦!路遗啊!好名字,你饿不饿,我叫下人给你备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