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战神-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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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拉着萧凯华在沙发坐下,问:“那两个小家伙呢?”
宁夏冲陈静的房间一指:“在里面躲着不肯出来呢。”
陈虎说:“别管他们了,我们喝茶,喝茶!”冲陈静的房间喊:“把门关一下,我们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陈静砰一声把门关上。
大人就在外面喝茶聊天,聊着过去的事情。陈静父母都是知青,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被送到云南去开荒种地。陈虎去得比较早,看到势头不妙就找门路去当了兵,而宁夏去得晚了两年,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大学生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又累又饿,差点就死掉了。好在她们的生产队不远就是军营,很多女知青跟士兵们谈上了恋爱————成了军嫂就能得到一些优待,至少可以从繁重的体力劳动里解脱出来了。宁夏在萧凯华的介绍下认识了陈虎,然后有了陈静。提起那段艰难的时光,大家都有些感慨,每一个细节都翻出来细细咀嚼,回味,这大概就是苦难的意义吧。
萧剑扬听着也有些感慨,对陈静说:“他们这一代人经历的苦难真的太多了,能走到现在真不容易啊。”
陈静说:“嗯,是挺不容易的。我比较幸运了,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到上海,很多像我这样的孩子就这样被留在了农村,不是少了爸爸,就是没了妈妈。”摇了摇头,说:“算啦,不说这些了,想不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萧剑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好啊!”
陈静拿来一本相册翻开给萧剑扬看。是黑白照片,一个小不点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跟丑小鸭一个样,实在很难把她跟眼前这位大美女联系起来。他失笑:“好脏哦,像条没人管的小狗似的。”
陈静白了他一眼:“就会笑我,你小时候还不是一样!”
萧剑扬说:“我承认,小时候我一天到晚全身上下只有牙齿是白的。”
陈静继续往下翻。第二张,那只脏兮兮的丑小鸭身边多了个黑不溜丢的小鬼,鬼头鬼脑的黏在她身边,去到哪跟到哪。萧剑扬指着这个小鬼,好奇的问:“他是谁啊?”
陈静说:“萧连长的儿子。”
萧剑扬越发的好奇:“哪个萧连长啊?”
陈静白了他一眼:“那个侦察营里有几个萧连长?”
萧剑扬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置信的叫:“我?”
陈静说:“大概是吧?整个军属大院里的孩子王,仗着自己是连长的儿子横行霸道,没人敢惹。”笑了笑,“不过呀,他只要看到人有欺负我他都会挺身而出帮我打架的,经常弄得自己鼻青脸肿,还满不在乎,好可爱呢。”
萧剑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看照片我都忘记了。”
陈静说:“我可没有忘记,从来没有。”一连翻了好几张,都是她跟萧剑扬小时候的合影,照片是那个小鬼鼻青脸肿的,却总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露出小虎牙对着镜头笑。陈静笑个不停:“我们小时候的样子好丑哦,跟在烂泥塘里滚了半天的小鸭子差不多。”
萧剑扬说:“是呀,谁能想到十年之后你竟然会变得如此美丽动人呢?”
陈静说:“我也没有想到十年之后你会变得这么内向,这么沉默了,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你一天到晚就没个消停,打起架来可霸气了。”
萧剑扬神色一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翻相册。是的,以前的他非常活泼好动,手脚和嘴巴一天到晚都没个消停,怎么说呢?就跟现在的曹小强差不多,爱说爱笑,一句话不对就开片,打完了不到三分钟,又跟对方鼻青脸肿的坐到一块有说有笑了。但是母亲狠心抛下他和萧凯华,头也不回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将他从天堂打进了地狱。从那以后,他变得沉默和内向,甚至本能的排斥异性,在异性面前总是充满了不自信和莫名的恐惧,在学校里甚至不愿意跟女同学说话了。不是他脆弱,任何一个孩子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性格都不可能不变的。
那个时代,随着大批知青返城,无数个像他这样的孩子的家就这样破碎了,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他们,好像是多余的。这是时代的悲剧,谁也没有办法。陈静是幸福的,父母都在上海,返城的时候把她带了回去,而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骨肉分离的痛苦经历至今仍是他心口的一道伤痕,碰一碰就疼得厉害。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张彩色相片,一看到这张相片,萧剑扬像是被蝎子狠狠蜇了一下似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还是以军营为背景,两对夫妇和两个孩子站成两排,陈虎露出两排白得令人羡慕的牙齿,笑容灿烂,宁夏抿嘴微笑,看着丈夫和孩子,幸福和满足都从美丽的眸子里溢出来了。萧凯华就站在陈虎身边,手揉着孩子的脑袋————那时候他的右臂还在,强有力的,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在他身边,是一位跟宁夏一样美丽温柔的女子,脸上去没有一丝笑意,眼睛看着远方,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她的飞早就不在这里了。
看看时间,是1978年。
一年之后,她连人都飞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剑扬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咬住了嘴唇。陈静见他面色全变了,叹了口气,柔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挂怀了。”
萧剑扬神色有些苦涩,勉强说:“是啊,都过去了。”又翻了一页,这仍是两个家庭的合影,陈虎和宁夏仍然是幸福感满溢,而萧凯华则少了一条手臂,神情落寞,他身边的女人眉头皱得更紧,郁郁寡欢。陈静被抱着,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挥舞着手臂拼命挣扎,而他同样眼泪汪汪的。
陈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和我爸爸妈妈回上海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有哭得那么厉害吗?”
萧剑扬用有点夸张的语气说:“哭得嗓子都哑了。”
陈静不服气:“你还不是眼泪汪汪的?好意思笑我!”再往后翻,就是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在城里生活的照片了,照片里,再也看不到那个黑不溜丢的小鬼。陈静若有所失,说:“城里的生活是很优裕,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好怀念在乡下的时光呢。”合上相册,温柔的看着萧剑扬,说:“我记得小时候我问过你,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么,哪怕我们都长大了?你说会。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想再问你一次,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为我遮风挡雨么?”
萧剑扬毫不犹豫,用力点了一下头:“会!”随即想起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神色一黯,有些迟疑:“可是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还配不上”
二二九 诺言()
陈静大胆的表白让萧剑扬浑身一颤,幸福和快乐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充塞了他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他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暖洋洋的这几乎低不可闻的一番细语就像寒冬里的一抹暖阳,把他整个世界都给照亮了。他激动的转过身去,抱住陈静,嘴唇直颤抖,想说点什么,却千言万语一并涌上,堵住了他的言路。
陈静垂下眼帘,雪白的脸蛋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绯红得诱人。她没有催促,玫瑰花瓣般精美的双唇微微翘着,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发出邀请。萧剑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探着把嘴唇凑近,她没有躲避,没有拒绝,只是把头昂起了一点点就在四瓣灼热的唇马上就要胶合在一起的时候,笃笃笃,门被敲响了,这对恋人猛然惊醒,陈静忙不迭的把萧剑扬推开,深深呼吸,问:“谁呀?”
门被推开了,陈虎把头探进来,说:“少爷,大小姐,该出来吃饭了,就等你们啦!”
陈静一脸崩溃:“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陈虎见这两个小家伙都脸红红的,略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哟,打扰你们啦?真对不起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
萧剑扬夺路而逃!他真的有点同情陈静了,居然摊上了这么个活宝当老爸,一天到晚除了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陈静这十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萧剑扬都跑了,陈静只好也跟着出去。此时酒菜早已上桌,长辈也已经入座,就等她和萧剑扬了。她就坐在萧剑扬身边,反正都公开了,而且长辈也很乐见她和萧剑扬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菜肴非常丰盛,鲍鱼、海参、鱼翅、燕窝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难得有机会品尝的佳肴都摆了上来,色香味俱全。酒也是醇香扑鼻,茅台酒,三十年珍藏的,现在都当成白开水,每人斟了一大碗。碗是粗瓷大碗,一块钱就能买到两只,跟名贵的茅台酒形成了非常突兀的搭配,不过,这才是陈虎想要的味道。他端起大碗,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忽然笑了笑,对萧凯华说:“老班长,还记得不?有一次我们去打穿插的时候师长亲自来给我们送行,每人一大碗茅台酒,喝完了就出发,那味道,我永远忘不了。”
萧凯华说:“当然记得。我还记得那次打得很惨,两个排出发,最后只有十几个人活着回来唉,打得太惨烈了。”
萧剑扬插嘴:“其实这些年在老山前线,每次突击队抢到拔点任务后,将军都会亲自前来送行,每一人碗茅台酒”
萧凯华问:“你参加过拔点?”
萧剑扬说:“没有。我入伍的时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各大军区都在抢战斗任务,哪里轮得到我们上?”
陈虎有些遗憾:“也就是说你没有上过战场啦?”
萧剑扬说:“没有。”
陈虎叹气:“可惜了,以你的身手,如果能上战场,很快就能立下战功并且得到晋升的!”
萧剑扬微笑着不说话。他总不能告诉陈虎,他不光上过战场,还炸过越南的油田,在中东击毙过美军最优秀的特种兵吧?如果他真的敢透露半个字,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国家安全局的人就要找上门来请他喝茶啦!
宁夏白了丈夫一眼,说:“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举起盛满美酒的烈酒,对萧凯华说:“萧大哥,当年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来,我敬你一杯!”
萧凯华说:“宁夏,你和老虎都是有福气的人,过去的种种就不要去回想了,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
宁夏说:“借你吉言。来,大家为了今天的好日子,干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呃,举碗,就连萧剑扬也不例外,尽管他的职业决定他并不适合喝这种烈酒。
茅台酒虽然香醇可口,却也相当的霸道,猛灌一大口,呛得萧剑扬直咧嘴。扭头看陈静,她同样额头见汗,一个劲的呵着气,刚好陈静也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那副狼狈相,都哧一声笑了。
在患难中结下的情谊是非常珍贵的,虽然十多年没见了,但是重逢后不到一个小时,两家人便又亲如一家,气氛热烈得很了。大家开怀畅饮,谈笑风生,畅谈着往事,想到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相扶相携,共舟共济,所有人都不胜感慨。萧剑扬插不上话,所以他只做了两件事:夹菜吃、往陈静碗里夹菜,其他时候都是在静静的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