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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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带在身边。本来张锐是想回到乌孙后,再将这些金币平分给全营的骑士们,现在既然需要“买粮”,就拿出了一些来用。
高朔走后,张锐将全营安排在几座小山丘之间,又派出了十余名岗哨,才宣布全体休息。张锐又将全营的剩余箭支,统一收集起来,总共只有五百余支。张锐将这些箭支,分配给没有受伤,射术较好的六十人。又将这些人员集中起来,交与杜晗带领。
其余没有受伤的人员,罗济带领七十人,作战时他们只能使用骑刀。另外的四十人由张旭义率领,主要保护受伤人员。张锐只留下程节等四人在自己的身边,其余的亲兵都分到各队之中。
高朔一去就是一天一夜,眼看粮已用尽,张锐的心也越来越焦急,既担心高朔等人的安全,又担心高朔找不回粮食。张锐也暗自下定决心,如果高朔空手而归,只能再次杀马食用。
可是这次的马都是游骑自己配备的北马,那些缴获的战马不是被吃掉,就是被刘桓先一步带走。杀北马,不光是张锐极不情愿,全体骑士也都会强烈反对。这些战马和游骑们出生入死,除了不会说话,几乎和战友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要杀掉它们为食,也许绝大部分骑士宁愿饿死,也不愿吃一口它们的肉。这该如何是好呢?张锐左右为难。
下午两时许,一名在西边山丘上放哨的骑士在山坡上喊道:“营长,远处来人了。”
是高朔他们回来了!张锐也忘了自己的箭伤,蹭地从地上跳起来,一瘸一拐地得朝山坡上跑去。程节和几名亲兵,连忙跑上前去搀扶张锐上坡。
张锐登上山丘放眼望去,远处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有一片黑影正在接近。“营长,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张旭义也来到张锐的身边,向着那个方向眺望。
张锐点点头道:“小心警惕没有错,应该准备一下。”转头对程节道:“传令,所有骑士准备。杜晗队在左,罗济队在右。”
“是!”程节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下面就传来急切散乱的“达达达”的马蹄声。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张旭义脸色渐变,对张锐道:“营长,不对劲。来人是全力奔跑,可能是敌人!”
张锐也看出来,来人是在策马狂奔。如果没有必要,一般人用不着这样白白消耗马力。而假使来人是高朔队,那么他们多半是遇到了危险,才会如此极速奔跑。此刻,张锐非常担心,如果这些人是草原的牧民还好办,如果是追来的突忽骑兵,那么今日又将上演一场苦战。
第100章 结拜()
第四十八章结拜
达须也是一个爽快之人,心里有事也不会藏着掖着。于是便问张锐,可否知道“威猛”摔跤比赛。张锐摇头道:“为兄不太明白,五弟,能否给为兄讲解一番,这种比赛与一般比赛有何不同?”
达须心中暗暗叹气,心想,虎哥果然不知道有这样的比赛,可能是为了礼貌才伸手与塔儿示意,而塔儿却稀里糊涂的按照“威猛”比赛的规则进行。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达须只能将“威猛”摔跤比赛的规则说给张锐听。
张锐听闻之后,才知道塔儿何为一直不肯认输,其中的原来另有缘由。心里也暗暗自责,不懂规则就不要乱用礼仪,这下可好,差点闹出人命。先前对塔儿的气恼劲儿也没了,尴尬的对达须道:“唉!是为兄的不对,不知规矩胡乱行事。望五弟莫怪。”
达须道:“虎哥不必客气,塔儿平日眼界不开,妄自尊大。有了虎哥这次教训,让他懂得一山还比一山高,以后做事也掂量着点儿,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张锐还是有一些过意不去,又让程节去取来一把缴获的复合弓送与塔儿。塔儿经过一段时间也缓过劲儿来,他也知道了张锐不是故意和自己进行“威猛”摔跤比赛,这只是一场误会,见张锐三番五次的道歉,又送弓给自己,心头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下来。
这场比试虽没有减轻塔儿仇视汉人之心,但他对张锐的态度却大有转变。他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好汉后面有英雄,英雄后面有豪杰”,张锐的确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草原人素来就尊敬英雄,塔儿也不例外。胜败乃兵家常事,输给英雄豪杰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不再为比武失败而耿耿于怀,不再忌恨张锐战胜了自己。塔儿恭敬地从张锐手中接过弓箭,也向张锐道了谢。笼罩在席间的这场比武阴云,也就以和气收场。乐声又响奏起来,大家又开始了饮酒。
酒宴一直持续到早上才结束,散席后,张锐对达须道:“五弟,为兄现在就上路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达须一听张锐要走,酒也醒了,拉着张锐的衣袖依依不舍道:“虎哥,怎么今日就走?兄弟还想和您好好聚聚呢。不如再多留两三天吧。”
张锐叹息道:“五弟,不是为兄不想留下。如果是平常时日,就是五弟你不留为兄,为兄也想多住几日再走。可惜现在正值战事,为兄也有军令在身,如耽误时日,恐怕是为兄的这颗人头也保不住。”
达须怅然地点点头。这也是事实,眼下是两军交战,势不两立。如果张锐被上级知道曾在这里多日停留,只怕真的会因此获罪。
达须不再挽留,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将粮草为张锐准备齐整,送张锐上路。一听说张锐要走,本已回到自己帐中的乌兰,又匆匆骑着马赶了上来,说是要和达须一起送送张锐。张锐推脱不过,便答应他兄妹二人,一起上路。
路上张锐见部下经过一夜的修整,早间又美美地吃了一顿,精神饱满,气色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心里也暗暗感激达须,不管自己曾经是不是真心与迪西结交,但对达须这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却是真心实意想与之结交。
今日大草原上阳光照耀着大地,银白的积雪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时张锐才感觉到春天已经来临,严寒的冬日正在悄悄离开。不久以后,这里的积雪就会融化,又会变成花的海洋,牛羊马群又会成片成片的出现,羊羔和马驹也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大地也会变得生机盎然。
可惜有战争的存在,不然张锐很想把自己的家也迁到此处,平日与知交好友整日在大草原上纵马奔腾,也可以去放牧牛羊。闲暇时,可以围猎;心情畅快时,可以开怀痛饮。这是何等痛快的事情,可惜一切都只能是空想。战争已经将这些变得遥不可及,就算战争结束后,这里也许变成一片血地,那时自己就是有这个能力搬到此处,也不会再有快乐的好心情。
张锐想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正巧达须在此时也叹了一口气。两人叹罢,双目对视,达须用充满遗憾的语气道:“虎哥,如果不打仗该多好啊!”
张锐道:“五弟,这世间只要有人,就会有不平等。只要有不平等,就会有争斗。有了争斗,就会有战争。五弟,你说能消灭战争吗?”
达须突听张锐讲出如此深奥的话来,一时间愣住了,此时一束阳光正照在张锐的脸上,双目闪动间发出仿佛星星般火光,他的眼里像是藏有无穷的智慧。
张锐接着又说:“五弟,你说突忽独立后,就能消灭不平等吗?突忽的各族难道会享受一样的待遇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新的人代替老的人,继续压榨百姓,继续压榨草原上的人,你们利西家族不是一样要向阿巴亥缴税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去为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拼命呢?”
达须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喃喃的道:“虎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种问题。再过一千年,或许才能有所缓解,但是现在不行。有生之年,如果我能保证自己,以及我的兄弟朋友都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就已经满足了。”
达须被张锐说动了心,觉得张锐的话大有道理。达须也没有帮助全部的受苦人脱离苦海的念头,他的想法也如张锐的想法一样,只要利西部族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他就心满意足。突忽、大汉之间的战争与自己何干?无论是谁控制了大草原,也要剥削草原上的人。突忽汗王,不就大肆的在草原上征集牧民和马匹吗?美其名曰是为独立而战,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掏就骗走了大量的兵勇和财物。
草原上的人生活得连在汉帝国统治下的时候都不如,不过他们还是满怀希望,梦想一旦突忽独立成功,彻底地赶走汉人,就可以过上美好的日子。可是如果如张锐所说的,只怕赶走汉人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既然前是狼后是虎,还有什么好卖命的?
达须边思考,边和张锐交谈,自然将心里话说出。张锐也顺势引导达须的思路,渐渐地二人越说越合,越说越觉得近乎。到了中午的时候,达须激动地唱道:“两匹马走在一起,因为路是一条;两个人说在一起,因为心是一条。”
张锐知道这是草原上的非常古老的一首名歌,他在帝大读书时,也曾在听人唱过,这首歌正好表达了自己现在的心情,于是依着达须所唱的曲调接着唱:“两个人共尝一个痛苦,痛苦只有半个;两个人共享一个快乐,快乐就是两个”
张锐动情地高歌,嗓音高亢嘹亮。达须的声音更加响亮,紧接着乌兰悦耳的女声也加入其中。三人的不同的嗓音,混合后更觉优美动听。到后来,张锐部下和跟随达须一起前来送行的利西族人,都放声高歌起来。歌声响彻云霄,歌声成了他们共同的语言。这时他们之间,没有了相互歧视,没有了敌对情绪,全都成了心意想通的朋友,全都沉浸在美妙音乐中,快乐洋溢在每一张脸庞。
一曲完了,达须用真诚的眼睛望着张锐道:“虎哥,小弟想与您结拜兄弟,还望虎哥不要嫌弃小弟。”
张锐闻言跳下马来说:“太好了,当日为兄与迪西大哥结交,在战场上没有时间行结拜之礼。今日就算五弟不提出,为兄也会提出。”
达须也跳下马,拉着张锐的手道:“虎哥,弟今生能认您为兄,再无憾事!”
张锐一拳打在达须的肩膀上,说道:“好兄弟,为兄能认你为弟,今生也心满意足。”
张锐拉着达须的手走向一处山岗,乌兰也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三人踏雪而行,乌兰身上的红披风在白雪中分外夺目。
到了山岗之上,张锐与达须一起面向东方跪倒,对着远方的群山遥拜。在他们行拜之时,乌兰又唱起了著名的歌谣:“太阳照亮的山岗,太阳是金黄的,山岗是金黄的,满山的牛羊也是金黄的。光明磊落的人,眼睛是透亮的,心灵是透亮的,朋友的心也是透亮的。青枝绿叶的树上果子多,清澈见底的水里鱼儿多,水甜草绿的地方牛羊多,光明磊落的心地朋友多”
在悠扬动听的歌声中,张锐此刻没有半分利用达须的用心,他已经将达须认成了自己终身的兄弟。在歌声中,张锐感觉自己远离了世间的奸诈和险恶。在歌声中,张锐寻找到了真正的快乐和友谊。张锐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苍天和大地,愿您们永远保佑我能有此刻的真诚与快乐吧,为此我愿意相信您们的存在,我会永远将您们供奉在我的心中,您们永远是我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