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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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县已疲惫不堪,其内屯有足够的兵粮,或许不用八九日就能完全破开城池,只是连战不利,早已军心不稳,再知晓后路粮草丢失,谁还能安心再往前去死战?
獂道数千人的大战,败兵如潮,消息就算韩遂想拦截也不可能拦得住。
待丢军粮的消息传播开来,别说取冀县、攻司州,这数万大军能维持不崩溃散逃就是万幸!
如何处置丢粮的阎行还不是当务之急,要稳定军心,先得解决粮草问题。
邓季早在西凉坚壁清野,韩遂没有其它指望。眼前只能指望盟友马腾慷慨解囊。
要知道,同样在后方显亲县。马腾还屯有大批粮秣,遣麾下头号大将庞德督守着。
没办法,韩遂只能请自家结义兄弟来大帐中商议借粮事。然两家前隙犹在,马腾旧恨未消,如何肯以德报怨借粮给他?儿子马超苦劝也不听,只借口军粮其实亦不足,不肯救济韩遂半分。
不愿借粮,马腾又让韩遂出兵攻城。言若破城,其内粮秣自家不取分毫。
西凉各军只为利来,相商之前,成公英已先预料到这结果,待马腾离去,说韩遂道:“邓季遣偏师袭獂道,大军亦不日当至。今事急也!然冀县守军亦疲,明公不如坦诚与告成杨诸公、羌氐豪酋,行破釜沉舟之举,全军亡命向前,于司州大军至前先取冀县以自养!若不然,请速退归金城。勿陷死地!”
韩遂从其言,又请成宜、杨秋等豪杰与羌氐酋首来议事,言明獂道失陷,军粮丢失,需各军拼死向前。破取冀县解危局。
成宜、杨秋等与羌氐酋首俱哗然。
待韩遂、成公英好容易鼓动起大众,准备拼死先夺冀县。帐外探马急报,司州军神速,邓季亲领虎牙、骁骑两军,已出三辅之地,往援冀县。
此番决战,邓季亦是孤注一掷,举司州之力,已四军齐至汉阳郡,务要破灭韩马二人。
军粮将匮,邓季大军又至,成宜、杨秋等地方豪杰心头打鼓,一起劝韩遂:“事不可为,当速退归金城、安定二郡,经营西凉,日后再作图谋!”
连成公英也劝退兵,韩遂无奈,下令军中暗整理行装,准备归去,却尽瞒住不肯借粮又尚不知邓季将到的马腾。
瞒住马腾,是指望待司州大军到时,有其在后抵挡一二,方便自家人马撤回。
反正平日两军各立营寨,非有要事相互不会往来,尽瞒得住。
可司州军马来得极快,不过半日,前锋已到冀县外。
最先赶到的前锋,为虎牙军吕旷之射声校,尽是轻骑弓卒,到冀县外后并不歇息,先轮番往各军中倾射数轮箭羽,方才进冀县去休整。
威烈军守冀县拼得极苦,此时无力出城来襄助。
射来的箭矢中夹杂着不少书信,待军中士卒捡来观看,上书的文字不一,有的是西凉人劝旧识投降;令一些则为邓季约马腾,共取韩遂首级,要将安定郡分给马氏,由邓季取武威。
除扰乱军心外,如此明显的离间计韩遂自然不可能就上当。然而韩遂未动,尚做着破冀县、共取司州美梦的马超看到书信后却坐不住,刚劝父亲大度输粮未果,恐两家再起事端,欲到韩遂军中解释清楚,或留己为质,表明心意。
两家怎么说都是同盟,以往马超到韩遂军营,只要所领人马不过百人,值守的军士从不过问,任他自由出入,这次却不同,只拦住不放进。值守屯长言道:“主公正与成杨诸公、羌氐豪酋议事,今日不见客,少将军明日再来罢!”
小小屯长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推搪他马超,这定然出自上面授意,越是如此,越显韩遂疑他父子之心,更需得当面解释清楚。
只是那屯长半点口风不让,将寨门守得死死的。
“各家同盟,若议事,如何不请吾家?”马超本是爆脾气,动辄杀人的,那值守屯长嘴硬,惹得马孟起暴起,提枪往其腹上一刺,拔出血淋淋的枪头来,怒问:“某乃韩公之侄,谁敢拦我?”
杀一个小小的屯长不算什么事情,只要与韩遂解释清楚,不会有人来为难他马氏嫡长子。
马超这下暴起杀人,实在意外,值守营寨的其余兵士俱受惊吓,没人教导过要如何应此变故,手中枪戟虽紧握,却无人真敢以器械相向,只能眼睁睁看他领着数十亲卫进营去。
有稍微机灵些的,急先抢往韩遂帐中禀告。
待往营中行出百余步,发现路过的军士行色匆匆,不少人肩上背负着行囊,外间视线不到之处,大批军士正在拆除营帐,往牲畜车上装物资。
这是一副准备开拨的气象,马超骤然醒悟:“韩文约已欲收兵归去!”
待明白过来,顿将马超吓得浑身冷汗淋漓,韩遂不告而启行的举动,尽显害他马家之心。
若征司州之举失败,邓季兵马不紧逼,两家势必又要开始争做凉州之主,内斗不休,韩遂这般行为倒不足为奇。
然盟约已轰然破灭,便没有杀值守屯长之事,自家这般闯进去,多半也是羊入虎口,送命的举动。
马超急转身,领亲卫跃马出韩遂军营,快马加鞭再不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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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破阵()
马超恐遭韩遂所害,急纵马出营,归自家军中禀告马腾,父子俩这次倒同心,齐声痛骂盟友不地道。
俱知已不可再战,当务之急是保全自家。小半日后,马腾军弃辎重不顾,急离营而走,先到显亲汇合庞德,方才商议定,料邓季不容韩遂轻易归金城,两家有一场好战,自家可徐徐退往安定去夺成宜、杨秋等地盘,打通道路,徐徐归武威。
这边阎行败兵到,韩遂也催促全军启行,只是他家业大些,走得不够爽利,司州兵马又尽是骑军,小半日后,邓季与贾诩、徐庶已亲领黑铁卫、虎牙、骁骑至冀县外,两军对峙。
见韩遂军仓促成阵,军士多负行囊,并无斗志,太史慈请命:“此等敌辈,军心已动摇,可一鼓破之!”
邓季同意,便令虎牙、骁骑二军上前冲阵。
主公邓季亲到,张辽已领军出冀县,至中军来相见,亦请随往战。邓季阻道:“威烈守冀县受创颇重,又已久疲,文远此番随我观战即可!”
受冲入三辅作乱的西凉军骚扰,邓季未能守时救援冀县,陷威烈军于险地苦战,折损过半。战局如此,张辽自感受邓慕安恩重,没有半点怨意,下面卒兵倒很有些不满的,月余来多有议论。
军中怨气不可滋长,此时当教之以德,行之以正,事后再重加安抚,方可真正消除不满情绪。张辽摇头:“得平西凉,将军方可图大事,否之必困关中!此生死之际,某等身为人臣,正当拼死效命,岂敢畏苦?”
作为臣下,邓季这位主公再不着调。也总不能在这许多人面前教导如何行事,张辽用心良苦,只是不能明说。贾诩从旁劝语:“欲平西凉,非一二日可见功。威烈且略休整,再为主公出力不迟!”
不待张辽多解释,孙观出列,奋然道:“此战关乎司州生死!司州只四军之众,某等若遇战不前,何负威烈之名?将军素来厚待卒兵,非用效死力焉?”
孙观只是好战。不甘被别人比下去,他身上尚有数创未愈,此时竟然又出慷慨壮烈语。
这次死守冀县,威烈军中军候战死六人。四校尉虽皆得保全,亦多有伤在身,张辽孙观如此,彭亢、刘辟、雷薄三人也不示弱:“某等皆愿效死力!望主公许威烈军出战!”
将领如此,贾诩便反劝邓季:“军心可用。非主公不体恤于下,可遣威烈一同出战!”
邓季只能颔首同意。张辽自领四校尉随太史慈、赵云等出,令卒兵整顿阵列,指自家军旗疾呼道:“西凉敌寇在前,破敌显勇。今正其时也!某知诸公皆疲矣,然主公以威烈之名冠吾军,临战之际,正当示吾军可畏之威,显疾厉之烈!岂可落于人后?今虎牙、骁骑奉命冲突敌阵,主公怜威烈久疲残军,不使出战!然某当随行两军之后,恪臣节彰豪名,诸公则可自决,不欲往者留此地观战便是!”
威烈军卒兵,多为邓季出兵兖州时收纳的,来自黄巾、泰山、流民、袁术吕布军各部,成分最杂,好不易才融入邓季到麾下,这次苦守冀县超期,是主公违诺,怨气自然不小。
张辽出语相激,心怀怨气的卒兵们还有些茫然,无所适从,果毅校军候李累领着一群老河南卒兵率先出列,怒吼相应:“食君之禄,自该忠君之事!主公素来厚待某等,司州紧迫,一时难顾冀县,某等岂可便仿妇人忿恚作嗔怪态?敢不效死?愿随将军死战,以显威烈之名!”
张辽露出微笑,对李累等道:“善!某闻要离受吴王恩重,破家残躯亡庆忌;豫让得知伯厚遇,涂漆吞炭以刺赵襄子!君等得主公礼遇日久,忠义果与他人不同!”
威烈军成分虽杂,渐渐融入、认同的却已是大多数,之前怨言虽多,却也不是就生出异心,被张辽这么一激,顿时就有数百人不干,出身于袁术军的什长庄陇当先出列,怒语:“将军何故小视某等!”
邓季这位新主公和旧主袁术本质上倒底有没有不同,是否有“大义”,这时候并不是考量的好时机,庄陇只是不想被其他袍泽比下去:“卒兵死于战,何有不公?平日闲言,不必当真!既为人效命,进退岂由己身?愿随将军左右!”
就算没有完全认可邓季这位主公,然不管以前是黄巾、泰山、流民还是吕布袁术军士,改做司州卒兵一两年后,天下独一无二的骄傲感却都已滋生出,这本又是重义轻生的时代,庄陇等带头下,又有百十人陆续出列,有人高喝:“然!将军既不辞幸劳,不畏死!某等岂敢惜贱躯不从左右?”
“丈夫纵横天下,只恐不得劳累!”孙观又趁机打气,高声道:“若蹉跎一世,便得老死于病榻,亦不为美!果毅校残缺,今日吾随威烈将军为主公破敌,欲随者自来!”
太史慈、赵云已先领着两支军马轰隆着向韩遂大军撞了过去,说完话,孙观伸手从掌旗亲卫手中夺过自家大麾,挺指向前:“果毅校为全军之首!我威烈军果毅校何在?破阵!”
大群原本不属于果毅校的卒兵打着坐骑,与李累、庄陇等人一起排到孙观战马后,嘴中发喊:“果毅校,生者勿幸,亡者不哀!显武者之勇!杀!”
张辽亦大喝:“吾威烈全军皆为果毅!吹号角!冲阵!”
有的只是从众,有的是内心深处豪情被激发,令下之后,还能战的威烈军三千余骑迅速汇集在一起,随将军校尉们一起,在虎牙、骁骑之后,往韩遂军中央撞进去。
三千残军过后,原地未再留有一骑。
然邓季麾下四支军马,若论傲气之重,当属虎牙第一。
作为河南最先创立的两支强军,虎牙荡寇中从涉侯国追随南下的老卒兵人数最多。比起荡寇军数次遭重创大补充来,虎牙可谓保存得极好,恶战无数至今未逢一败,虎牙将军太史慈又是司州邓季帐下首将,这些都是虎牙卒兵值得自夸的。
卒兵平日里已自觉高人一等,在虎牙军的就更不用说,今日冲阵,也比别部更勇猛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