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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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原来当手中拥有纵控苍生的皇权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变的微不足道,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能替代这种尊荣?
无比的自豪中,耶律明凰忽然仰天高呼,声振四野,红颜一笑,霸主一鸣:“父皇!请您的在天之灵护佑明凰,复国血耻,永延帝业!您的子民,由我呵护!这片江山,我主沉浮!”
“公主万岁!公主万岁!”响彻天地的欢呼声中,激动的人海簇拥着耶律明凰返回城中,在幽州城里,迎接她的是更多的虔诚山呼。虽然天色已经黯淡昏黑,但在幽州军民的心里,这股振奋却是久久不散,因为ding起这片天的正是让他们心中期盼的明君。
人群中,那十几名汉人也在看着耶律明凰,只是,他们眼中却带着极复杂的神色,敬佩,感叹,欣然,还有一丝遗憾和戒备。
他们遗憾,这样的欢呼,不是在中原大地,由无数的汉人振臂而呼。
他们亦戒备,这样的气势,有一日会不会沸腾于他们的家园。
夜色渐浓,上京城,城西的一座府邸内,一道黑影悄悄掠入墙内,在屋檐院墙上一阵游走后消失在黑暗中,此人正是智留在上京城里协助林幽月的得力心腹若海,他此刻潜入的这座院落原本是左丞相呼尔泌的府邸,自从呼尔泌助北亲王阿古只谋反失败后,这座府邸就一直空置,当拓拔战攻入上京之后,这里就被拓拔战的侄子拓拔傲所占,成了他的居处。
片刻之后,若海又从府中翻墙而出,借着夜色的遮掩,直返惕隐府。
惕隐府的密室内,林幽月正和另两名卫龙军昆仑,连城商议着上京城中近日发生的几件事,见若海安然返回,三人悬着的心才放下。若海接过昆仑递上的茶,一口喝尽后立即对林幽月道:“林女史,我已潜入拓拔傲家仔细探过路径,拓拔傲留在家里的只有十几名护院,身手寻常,无人发现我的踪迹,智王吩咐的事随时可做,下次再去,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得手。”
“办的好,以你这一身轻功,那些护院又岂能发现你的行踪。”林幽月嘉许的一diǎn头,又向昆仑问道:“再接着説説你今日在北营打听到的事,那些羌人真的已经在三日前动身了?”
昆仑道:“是,被我买通的那名北营守军还悄悄告诉我,这些羌人正是去幽州的,拓拔战还给了他们十万两黄金,可笑啊,拓拔战连着吃了两次败仗,又被智王的妙计再次困在上京城内,所以他这次只能让羌人去替他卖命。”
连城插嘴道:“羌人又怎是智王的对手,连草原狡狐都被智王整成了一个废人,就这几万羌军又哪能攻得下幽州。”
林幽月一笑道:“你们也别xiǎo看了拓拔战,他派羌人去幽州其实没安什么好心,这对他是一举两得的事,既能坐山观虎斗,又可借此除去已无利用价值的羌人,这些羌人就算全死了拓拔战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否则他还要整日派出数万人来监守着这群羌人。消幽州不会在此战中折损太多人马。”林幽月嘴上虽是这么説,可她心里并不担忧,因为她相信智定有办法轻易战胜羌人。
昆仑又笑道:“其实这群羌人还真是糊涂,既然是去打仗那就该轻装上阵,可这羌王涂里琛这次居然是带着全族老xiǎo一起赶赴幽州,七万羌人里倒有三万多名妇孺老幼,这哪是去打仗啊?”
若海也笑着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心生旁骛,莫非涂里琛还有这本事能一边开战一边照应自己的族人?”
林幽月一开始还面带微笑的听着他们议论,可听了一半后她的神色一变,忽然道:“你説什么?涂里琛把自己的族人都带去了?”
昆仑有diǎn诧异的望着林幽月脸上突然返起的惊讶之色,忙问道:“怎么?林女史,难道这里有什么┉”
“此事不妙!”林幽月的神色已愈发沉重,喃喃道:“三天了,羌人已经动身三天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以拓拔战的精明怎会让涂里琛带着自己族中的妇孺赶赴战场┉除非┉除非他是故意如此┉可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用意┉”
昆仑等人看得一头雾水,但他们也知道此事定有缘故,因为他们三人跟随了林幽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足智多谋的女子脸上现出这种焦急之色,就连当日她想在府中发动家变,将欲图谋反耶律迭鲁擒下时,都不见她有这般紧张。
林幽月焦急的在房中来回走动着,沉思良久后她脸上突然掠过一阵惨白,惊呼道:“这是绝户计!拓拔战这次打的就是这三万名妇孺老幼的主意!”
“绝户计?”昆仑等人齐声问道:“林女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的诡计我此刻也无法尽知,我只能猜到拓拔战这次是想借刀杀人!”林幽月秀丽的脸庞上已被这突来的噩耗蒙上了一层阴霾,连连摇头道:“这件事我们知道的太迟了,羌人已经动身三日,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如果我们在羌人动身前就能把此事告知幽州,或许还有一线挽回余地,可现在已经太迟了!”
她稍一犹豫立刻道:“若海,你赶紧动身赶往幽州,虽然我们已不能把此事提前告知幽州,但你一定要告诉智王,与羌人的这一仗绝不能打,快,你立即安排行装,马上动身!昆仑,你去帮他挑选几匹快马,立刻送若海出城!”
若海和昆仑心知此事凶险,忙一迭声的答应着急步奔去。
等他俩走后,林幽月仿佛虚脱般的坐回椅中,双眉依然紧锁不展,不停的自语:“这里到底有什么圈套,拓拔战应该知道涂里琛是攻不入幽州的,如果涂里琛攻不下幽州也必会知难而退,绝不肯为拓拔战搭上全族性命,那拓拔战这条计策岂非白费了?但以他的狡诈,一定会有歹毒后招彻底施展此计┉”
连城见林幽月已急得满脸是汗,忙安慰道:“放心吧,林女史,有智王在幽州,这七万羌人绝讨不了好,智王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
“我怕的正是智王有对付羌人的办法!”林幽月惨然摇头,“这次的事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的平息的,稍有不慎就会后患无穷,以智王的性子,他也必定会用对自己最不利的方法来化解此事,替他人解难,为自己种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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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得失成败(一)()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六十八章:得失成败(一)
青空中,一只飞鹰在耀眼的午后烈日下平展双翼,欢快清唳着飞向古城幽州。宽敞的大道上,一辆行进的马车内,智正斜倚在车窗边望着振翅高飞的雄鹰,他的目光仿佛也随着飞鹰掠空徐徐浮动,直上云霄。
坐在他身边的飞见了智的神情,微笑道:“四哥,这一路上你怎么老盯着飞羽看,难道你怕它会管自己飞走了?”
“它当然不会飞走了。”智也是一笑,却已转过了头不再仰望青空,“被人驯养过的雄鹰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的主人,因为它这一生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了。”
飞笑着道:“是啊,自从我把飞羽从伴天居里带回来后,它不知有多开心呢,怎舍得再离开我┉”飞説到这儿忽然一顿,听出四哥的话里似乎带着一股惆怅,怔了怔道:“四哥,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心事,説起话来怎么怪怪的?”
“我没事。”智的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淡然,“我只是在想着日后的战事罢了。”
“四哥,你为什么老瞒着我们?”飞埋怨道:“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我会连你有心事都看不出,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拓拔战谋反攻入上京,我们从他手里逃出来的时候你就一直藏着份对谁都不愿説的心事,四哥,你就告诉我吧?”见智不肯回答,飞又向坐在对面的刀郎问道:“刀郎,你説,我四哥是不是藏着什么心事?”
刀郎几乎是立即摇头道:“不知道。”其实他的脾性倒是与智颇为相近,只不过智是不愿吐露心事,而刀郎干脆是连话都不愿多説。
“你就知道帮我四哥説话!”飞不依不饶的追问:“你一直都跟着我四哥,四哥一脸心事的样子难道你会看不出。”
“我只杀人,不看面相。”刀郎的声音依然低沉,説完后又闭上了嘴。
飞为之气结,却也拿这寡言少语的刀郎没辙,想了半天只得祭出了杀手锏:“就算我从四哥嘴里问不出话,难道还撬不开你的嘴!刀郎,你再不説实话xiǎo心我回城后叫xiǎo七来缠你,而且我还要帮着xiǎo七堵你的路,叫你没地方逃!”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刀郎被吓了一跳,“飞王,你可千万别去找猛王来缠我!”
刀郎想起当日在上京城内被猛折磨的艰辛岁月,连他这种心冷手狠的人也不由冷汗如雨,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是猛,最头疼的就是被猛缠住逼他讲故事説笑话,他刀郎又岂是那种妙语如珠,口若悬河之人,让他讲笑话其实跟要他命一样,可猛又岂是能糊弄得了的人,一旦被这位混世魔王给缠住,连刀郎都是欲哭无泪的份,而且猛的花样还特别多,偶尔刀郎脑中灵光划过,被逼出两个故事来,猛立刻会拽着他説重重有赏,赏他再讲两个故事,而且还必须是那种开篇新奇,中段离奇,结尾惊奇的长篇故事,这种奖赏又有谁能轻易笑纳?不过真正可怕的还是猛独一无二的惩罚,要是刀郎这天华盖运当头,什么念头都挤不出来,猛就会非常宽洪大量的让他自选责罚,一是让刀郎唱一段能引来百鸟齐鸣的xiǎo曲,二是让刀郎跑人最多的地方仰天傻笑一个时辰,三是等猛故意去捅个篓子的时候替他老人家背黑锅。
可这三种责罚又岂是他刀郎能担待得了的?毕竟他深知自己这嗓子能引来几只公鸡报晓已属上上大吉,而且他也绝厚不起脸皮去人堆里鹤立鸡群的傻笑一个时辰,因此刀郎在被逼无奈之时也曾横下心来选过几次第三种责罚,但他却忽略了深深隐藏在这第三种责罚背后的残酷下场,象猛这号人物捅出来的篓子搁谁头上都是个滔天大祸,这种黑锅又怎是凡人能背得了的,就连遗祸最轻的一次都是猛深更半夜跑去几个皇妃的寝宫外扯开嗓子学鬼叫,想把耶律德光吓醒后陪他夜游上京,更别提在雪灵之季后的某一天清晨,猛灵机一动下突然满脸慌张的冲进公主闺房,指手划脚,七情上面的告诉耶律明凰,説刚回伴天居的刀郎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在皇宫外有个拖儿带女,手持状纸的大肚婆娘从中原一路跋涉前来千里寻夫,碰巧她那位抛妻弃子的夫君就是四哥智,那次几乎就要把耶律明凰当场气哭,幸好她及时想起智自从年幼时来了大辽后就根本没回去过中原,可这也足足让心有余悸的公主殿下接连数日茶饭不思,而这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遗憾直把刀郎悔得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想到回城后又要再被猛缠住,刀郎已急得坐立不安,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求救的望着智。
“好啦,都消停会儿吧。”满腹心事的智被逗得一笑,指着前方草原上由远而近的一群骑军道:“你们看,幽州城里有人来接我们了。”
赶着马车的夏侯战也回头道:“智王,领头的是窟哥成贤,奇怪,他怎么带了这么一大群人,看这架势足有四五千人,咦,这群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