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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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到手之后,冯老先生视为传家之宝,轻易不示于人前。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直有人想买下此画,都被他一一回绝。
日军占领天津后,一个叫松井的日本商人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又找上门来,要重金购买。
自然,又被冯老先生所拒,而且,冯老先生的态度十分不好,松井是含愤而去。
自那以后,冯宅便频频遭到骚扰,即便是在天津租界内也无法避免。
巡捕房倒也抓到了几个地痞流氓,但事情非但没有停息,反而越闹越大起来。
终于有一天,冯老先生的小女儿在放学途中被绑架,绑匪指定用古画赎人。只此一个条件,冯老先生便知道是日本人在背后指使。
第一天,送来了冯家女儿的一根手指;第二天,又送来了半块耳朵;第三天……
冯老先生精神几近崩溃,无奈之下,用珍若生命的古画赎回了饱受折磨的女儿。
虽然事情暂且平息,但冯家女儿受到刺激,疯了;冯老先生积郁于胸,卧病不起,两个月后也含愤去世。
“这幅画,就是冯老先生收藏,又被日本人夺走的。”孙海涛指点着,愤激着,感慨着,“日本人不敢在租界太嚣张,就收买了土匪东耀华,害得冯先生家破人亡。”
沈宸看了看画,尽管不是很懂,听孙海涛这么一讲,脸色也郑重起来。这上面浸着无辜国人的鲜血和生命啊,怪不得孙海涛如此激动。
孙海涛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说道:“完璧归赵,可见老天有眼,善恶有报。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让它们再落入日本人之手。”
沈宸轻轻拍了下孙海涛的肩膀,说道:“还是你的命重要,多保重啊!你慢慢看,我上楼休息啦!”
孙海涛想跟沈宸讲讲人和物哪个重要的道理,但沈宸已经转身离去。他站在那里眨眨眼睛,只能是无奈地摇头。
尽管孙海涛和沈宸的观念有所差异,但此次沈宸拿回来的东西却让孙海涛大喜过望。
在孙海涛看来,沈宸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也深为自己送出玉佩而感到庆幸。他还记得沈宸说过的话,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报答。
当然,沈宸并没有这么想。玉佩送给他了,他不矫情,更不会着意去补偿或报答。
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假难分的两情相悦()
静安寺相传建于三国时期(大约公元274年),位于上海中心寸土寸金之地,从未有要迁移。一九一九年,寺前填浜扩路,筑成通衢,命名为静安寺路(即今南京西路)。
随着沪西一带日见繁荣,香火鼎盛,礼佛游览者也洛绎不绝,寺宇不敷应用。到一九二零年,寺僧常贵会同沪绅姚文栋等人在大殿东兴建三圣殿。
其实呢,静安寺这名字中有个“安”字,代表着平安吉祥。心诚者,只求家宅平安,且不想特地出远门,那去静安寺就最适合啦!
但中国人是逢神就拜,特别是旧社会,人们迷信神佛的思想就更加浓厚。不管大事小情,都要去庙里拜一拜,求神仙保佑。
而且,当亲人生大病的时候,父母或儿女们也要去神佛前许个心愿,希望亲人早日康复。而待亲人大病痊愈后,还一定要到庙里烧香以还所许的心愿。
今天是星期天,香取小忍主动约了沈宸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来到了静安寺闲逛。
沈宸不是一个信佛的人,但他在记忆深处却有游览寺庙的印象,而且也喜欢去感受那隔绝红尘的气氛。
抬头望天,白云悠悠,远离了尘世喧嚣,难得忘却了诸多烦恼。
和尚和尼姑们当感谢有了寺庙庵堂,给人间的不幸者留了一个隐蔽身、心的避难所。
而穷乡僻地破落的寺庙残殿,门窗不遮风雨,院内杂草丛生,枯枝上栖息着几只苦苦鸣叫的乌鸦,更是描绘出人间无尽的寂寞,任人无限的品尝咀嚼。
香取小忍穿着件呢子大衣,脖子上是一条鲜艳的围巾,挽着沈宸的胳膊。两人边走还亲热地窍窍私语,倒真象如胶似漆的情侣,一路招摇而过。
进了三圣殿,沈宸看着这三尊体现着庄严崇高的佛像,本来并不相信神佛的他,却有了另外的感触。
正中是无量寿佛,两侧胁侍为观世音、大势至二菩萨像,合称“西方三圣”,故名“三圣殿”。
有观世音菩萨,号称有求必应,那不管什么事情,来拜一拜,倒也说得过去。
沈宸心里想着,听着前面一个老婆婆跪在那里,喃喃地祷告自己的儿子病消痊愈。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洗心革面,重新作人。”香取小忍将围巾向下拉了拉,斜睨着沈宸,似笑非笑地揶揄着说道。
日本人倒是信佛,可鬼子就是鬼子,还能放下屠刀,洗心革面?
沈宸笑了笑,对着香取小忍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如能达成我的心愿,我定为您重塑金身,年年来拜。我不贪心,只想要六七个美女老婆,个个都对我温柔体贴,忠心耿耿;每个老婆再生七八个孩子,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然后再给我个几千万钱财,让我长命百岁,过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香取小忍侧头仔细听了听,不由得竖起眉毛,拿白眼鄙视沈宸。
认真说完了并不贪心的愿望,沈宸笑着对香取小忍作了个手势,“该你了,我不偷听。”
“你呀,真是,当着神佛的面儿,也敢胡说。”香取小忍撇了撇嘴,连连摇头。
哦,沈宸再次点了点头,指着泥菩萨说道:“听着,别以为我拜你,就觉得了不起啊!刚才是做样子的,现在要来真的了。”
这还分真的假的?香取小忍有些纳闷,也觉得有些好笑。
“我,才是自己的佛。”沈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掌宰自己的命运,求自己勇敢一点,坚强一点。暗夜漆漆,漫漫无边,灵魂之灯却不熄灭,照见自己的丑恶,卑怯与自私。”
香取小忍耐人寻味地望着沈宸,眼中闪过钦佩、崇拜的光芒。但她的心里很快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是敌人,很可怕的敌人!
能和沈宸达到现在的关系,香取小忍很窃喜,也很珍惜。她知道沈宸的警惕性很高,自制力很强,就更不敢轻易出手。
没错,香取小忍能感觉到沈宸的警惕和戒备。这可能并不是刻意针对她的,而是对每一个陌生人,甚至是熟人。
走路、吃饭、逛街等等,沈宸举手投足之间都保持着随时能够应对突发情况的状态。
这家伙恐怕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吧,否则,怎么能活这么久?香取小忍会这样想,也理所当然。
除了警惕和戒备,沈宸的观察力也是惊人的。香取小忍就见到过,沈宸只是扫了几眼,便看出一个特务的身份。
准确的说,沈宸并不确定这是特务。但却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身上极有可能有武器。
这么敏税犀利的目光,让香取小忍吃惊之余,更不敢轻举妄动。而要一击必中,她还没有遇到绝佳的机会。
而沈宸似乎对她产生了好感,但也不是特别的亲近。拉拉手、挽挽臂,仅此而已。
看着香取小忍假模假式地拜了佛,沈宸微抿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嘲。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沈宸冲香取小忍扬了扬眉毛,手臂一曲,香取小忍将围巾戴好,上前挽起沈宸。
要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沈宸的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如何扰乱香取小忍的注意力,或者说是如何控制她,为学生们的撤离创造条件,便是他很着急的一件大事。
两人出了静安寺,沿着马路向前走着,看着,聊着。
租界里贫富悬殊,有醉生梦死的富人,也有逃难避乱的穷人。
“……当我八岁时,我父母把我卖给了一个地主。我苦干十年,分文未得,所取食物,仅可果腹……”沈宸停下来,看着乞丐的告地状。
一个接一个的告地状,一个接一个的悲惨故事,那广告式的词句让人觉得他确实倒霉,而那些悲惨的事许多人一辈子也许都碰不上几件。
沈宸和香取小忍又走了几步,看着另一个悲惨的故事。
“乍到上海,老天开恩,有一好人娶我为妻。可是不久后我夫为匪盗所害,我一文不名,丝厂和棉纺厂更嫌我身体瘦弱而将我拒之门外。我只好流落街头,忍饥挨饿……”一个憔悴不堪的妇女坐在地状旁,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一个洋鬼子扔下几个铜板,这让沈宸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香取小忍一眼,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表情,她还避开了那妇女抬头注视的目光。
沈宸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了妇女的面前,这让他的心里好过了很多。
那个洋鬼子继续向前走,看着另一个地状。
这人的叙述方法与其他人不同,状子的末尾写了一句既愤世嫉俗又乐天达观的格言:“多难之时的贫穷是那些有钱人买不到的。”
沈宸听见洋鬼子笑了,并扔下几个铜板。
那矮小的男人满脸皱纹,却非常敏捷,用鹰爪般的手一把将那几个铜板抓住,塞进怀里。
他与其他蹲在路边的人不同,不是将钱留在原地以激起过路人更多的同情和施舍,而是保证那几个小钱不会被人偷去,真是个地道的务实主义者。
“务实主义?嗯,形容得很贴切。”香取小忍也扔下几个铜板,并对沈宸的话作出肯定。
沈宸呵呵一笑,说道:“务实是个好品质,但目光短浅却不是务实,是找死。”
香取小忍不解地侧脸看着沈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那些投靠日本人的家伙,表面上看是务实,实际上却是自掘坟墓。”沈宸带着冷笑说道:“日本必然会战败,只要坚信这点,无论如何艰难,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香取小忍不以为然,但也不能唱反调,这与她一直的伪装背道而驰。但要违心地赞同沈宸,她又很不舒服。
不知不觉,两人又来到了外滩公园。萧瑟的寒风,寥寥无几的游人,似乎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兴致。
“真的吗?”香取小忍正对沈宸刚才提出的意向感到惊喜,“你会带跟我一起走,从陆路去大后方?”
沈宸笑着点了点头,揶揄道:“怎么,对我的保护不放心?还是对我这个人不放心?”
香取小忍觉得机会来了,只要沈宸离开上海,身边还有她通风报信儿,死在外面是肯定的事情。
“哪有啊?”香取小忍露出惊喜的神情,抱紧了沈宸的胳膊,娇嗔道:“我是不敢相信,会得到你的保护,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宸抽出手臂,双手捧起了香取小忍嫩滑的脸蛋,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香取小忍盯着沈宸的眼睛,发现那里面好象并不全是欲望和淫邪,反正就是和那些毛头小子和浪荡公子眼神里透出的对女色的痴迷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香取小忍并不觉得这样的动作让她觉得讨厌和鄙视,沈宸有一些地方确实吸引了她,包括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深邃和忧伤。
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