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三岁-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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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刷老师真爱。只是这回的数学竞赛,她记得许宁好像没有进决赛,他的数学老师似乎还非常失望。
许婧一面将绿色的洗头精挤出一点儿在掌心打出泡沫来抹在妹妹的头发上,一面替她忧愁,唉,多多的头发怎么那么黄呢,又干又枯的。
许多:╭(╯^╰)╮人家那叫栗色、栗色!不过她头发一直又软又细还爱掉头发,等到上高中,简直快要掉成鬼剃头了。
许妈正在打理东疝。这是个很奇特的称呼,许多完全不明白“疝”这个称呼的由来,想来想去大概就跟疝气一样,是鼓出来的一小块。许家的东疝是指房子的东墙跟院子围墙之间那一段大约长为十五米,宽不到两米的空地。许多也不明白当初建楼房时怎么留下了这么一块。空地的土质不好,大多是当时建房时留下的碎石子跟沙土,加上围墙挡光,其实真不适合种菜。许多记得后来家里装修时,这里就直接做成水泥地空着了。
只是中华民族可是连耶鲁校园都不会放过的种菜民族啊!许妈正兴致勃勃地清理空地上的杂草跟大石块,准备在里头种菜。
光许多记得的,她妈在这一小块地就种过花生、草莓、玉米……然后基本没有收成。许多心道您这还不如撒点儿草籽,长出草来直接喂鸡鸭。
许妈将砂石地里头的杂草什么的全都刨了出来,丢在院子里头的井边。许多看了眼,大部分是一种名为“鹅儿草”的粗茎植物,许多总觉得它长得像芥菜,完全长开了足有半米多高。夹在里头的另一种心形叶子的她就不认识了,许妈是连根刨的,这东西根茎还挺粗厚。许多以前减肥时想买葛根粉代餐,结果她妈说她家边上就有,哪里用花那个冤枉钱。不过说说而已,最后许多也没回去刨葛根。
难道这个就是。
她很有求知精神地问了。她妈都乐了:“还真都成了秀才了。这都不认识,这是首乌。”
许多:……她认识何首乌的好不好!只是中药房里头的制首乌跟眼前的这个,差距略大。
许多有点儿激动,何首乌啊,乌发养发啊。她不正愁着她的一头枯草般的头发怎么拯救么。听她欢快地说完,许妈也不刨根了,笑着说:“行,都给你种上首乌,随便你怎么吃。”
许多:= =,能吃吗?她怎么隐约记得何首乌必须炮制,否则有毒啊。而且以前似乎看到过有个小伙儿为了治疗脱发,吃了六斤何首乌,结果肝衰竭人没了。
她只好沮丧地表示,还是种土豆吧,砂石地水肥易流失,还是根茎类植物比较适合。
许妈也不反对。她将大石块清理了出来,先撒了青菜籽。小青菜长得快,十来天就能拔了吃。到时候再种土豆也不迟。
许多都有点儿不适应了。她妈一直相当强势啊。她当年执意跑去外地当公务员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不了她妈那张名为母爱无孔不入的网,感觉每个毛孔都被堵住了,她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后来许宁因为单位安排去了邻市记者站,还偷偷跟她讲,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结果现在,妈妈你这么好讲话到底应不应该啊。你家姑娘关于种地这一块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啊!
许婧将洗头发用过的脏水倒了,给许多的头上裹上干毛巾晒太阳。虽然说风小,但是湿着头发吹风还是容易受寒犯鼻炎的。
许多最近没事就拿两个食指从鼻翼的迎香穴开始沿着鼻梁往上搓到山根,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上课时也不歇着。老师问起来就满脸正气,一口咬定是她妈带她去看的老中医叮嘱的,这样才能治好鼻炎。不然鼻炎久了会影响脑袋发育,影响智力的。老师一听这理由这么高大上,反正许多做这动作也影响不到别人,自己站在讲台上看了辣眼睛就辣眼睛吧。于是捏捏鼻子,认了。
真心觉得老师们都是好人啊!
许多也不敢确信这样就能治好她的鼻炎,但起码能缓解鼻炎发作时的鼻塞症状。对此她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论,不通则痛,寒凝则淤塞。她搓鼻梁,起码鼻子周围血液循环更畅通了不是。抱着同样的理念,她最近常常倒杯热水加几滴醋(醋杀菌啊)熏鼻子,有时顺带还熏一熏眼睛。至于鼻炎真正的发病机制、病理变化过程等等,不好意思,她当年干的是妇产科。耳鼻喉科课学分是两分还是三分来着,执业医师考试里头基本都没这部分的题目,她能记的得才怪。
许多工作的单位下属有个行业内的中专院校,每年都有很多人出去招生。她清楚地知道,有些学校每招来一个人都有国家补助,这些补助国家以为是花到了学生身上,实际上全被招生中介跟相关老师拿走了。
许多几乎不用找证据都能够笃定,华田技校给了这个老师回扣。他们倒也没撒谎,的确有奖学金,一学年最高奖学金一人,三百块。然后毕业以后的确可以包分配,统一打包去电子厂。初中毕业都能进,三班倒,浪费三年的时间跟学费。
第447章 赖()
♂
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 买文30%上立即看,否则抽动三天三夜 许爸冷笑; 扫了眼餐桌上的李成,意有所指:“我生什么气啊。一个女婿半个儿,亲儿子不敢骂; 骂骂女婿总是可以的。”
这句话算了彻底捅了马蜂窝。外公拍着桌子指着大门喊许爸滚; 他家容不下这样高贵的女婿。
许妈吓得眼泪汪汪; 转身去给外公拍背顺气:“爸爸,你别气啊,你别生气。老许,你哪能这样跟我爸爸讲话呢。”
许爸怒极反笑,朝亲戚们摆摆手:“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许家三姐弟赶紧跟上。舅舅也出来拉许爸:“姐夫,姐夫。我爸年纪大了,开了这么大一个刀。你体谅体谅老人吧。”
许爸摆手:“别; 我没不体谅。我要不体谅; 杵在这里气他就行了。我体谅; 我走。”
许妈一直忙着给外公拍背,安慰老人。没有分心给丈夫孩子。
许爸嘲讽地回头看了一眼; 拍拍许宁的小脑袋:“走,咱们回去; 爸爸给你们烧好吃的。”
三姐弟都吓得不轻。他们能够敏感地察觉到父亲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许多甚至担心爸爸会气出个好歹来; 引着爸爸把火发出来。
许爸气得浑身都要颤抖; 一直嘀咕:“他看错我了; 他看错我了。”
许婧又气又怕,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抽抽噎噎:“爸爸,我们不理他们,我们不要理他们。”
村口有班公交车。本来他们到外公家因为几里路,都是骑车过来。但因为拜年带的礼品多,所以特意坐的公交车。只是此时镇上的公交车发车时间还没有严格执行刻度表,有时一连几班车,有时又能让人等上一两个小时。
来来往往有经过的村民,认出许爸的,过来打招呼:“小许啊,今天走的早。李琴呢?还给她妈帮忙啊。”
许爸勉强微笑:“是啊。过年事多。老丈人又身体不舒服,她在娘家帮帮忙。我先带孩子回家忙家里那摊子事去。”
等了很久都没有公交车。许爸也不确定这一站公交车这个时候是不是早停运了。毕竟是正月初一啊,大过年的,营运时间缩短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许多微微垂了下眼睫毛,笑着建议:“我们走回家吧!反正不远。我跟大姐走过,才不到一个小时。”其实是一个多小时。不过他们又不赶时间,怕什么。
正月初一的夜晚没有春风的温暖,寒气逼人。许爸将自己的围巾裹在许宁脖子上,豪气万丈:“好!我们散步回家。”
一行四人沿着马路往家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闲聊,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大年初一晚上没有月亮,星星也不醒目。但因为天冷,天空显得特别明净,黑的纯粹。空气里头弥漫着硫磺的气味,隔着路两边的农田,远处村落里有人家正放烟火。百家齐鸣,真有“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意境。
他们不由自主地放满了步子,满心欢喜地看大朵大朵盛开的烟花。其实乡间普通人家燃放的烟花基本没有多璀璨夺目的,但胜在量多,洋溢着人间烟火气息的热闹。
许爸意气奋发:“明天到街上再给你们买十根烟火去。”
许婧跟许宁都露出了开心的神色。许家经济一向拮据,连过年时放烟花也得记着数量,草草放一回走个过场。
许多记得更小的时候,她刚上小学时,住她家左边的邻居王婶家的孩子站在二楼放烟花,大伯家的堂哥也站在自家二楼放烟花,两边的烟花在许家的瓦房小院里空中斗法。那时候她太小,还不懂得穷人的辛酸,只想着烟花好漂亮,不顾大人的黑脸,站在屋檐下贪婪地看。结果大年三十晚上挨了一顿胖揍。
后来呢后来,大伯家最初借着社办厂清算关闭时捞到的外快逐步坐吃山空。许家的经济渐渐好转。她家跟王婶家也成了关系友好的邻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家庭与家庭之间的联系,都禁不起扒皮细瞧。
走到一半时,身后有人轻声按了下喇叭。车子停到了路边,探出一个脑袋,试探着问:“许婧?”
许婧回头,惊讶地瞪大了眼:“达子?”
达子立刻开了车门跳下来,欣喜地上前两步,先跟许爸问好,然后冲许婧笑:“刚才还怕看错了呢,还真是你跟叔叔。新年好啊!”
许婧也坦然下来,看样子很高兴碰上老同学:“新年好!你这是拜年回来了?”
“哪儿啊!我这才刚回家。三个人,轮流倒班开了三天三夜才从安徽那边赶回来的。”他打了个呵欠,搓搓脸,笑着寒暄,“叔叔,你带他们几个散步呢。”
许婧突然想起她爸的脚,总担心大冷的寒夜,她爸走久了可能会有寒气钻进脚里头,诱发脚伤。她跟达子总有点儿熟不拘礼的意思,即使大半年没联系了,还是直言不讳提出要求:“达子,方便不?方便的话,送一下我们。”
达子笑了:“跟我客气啥。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顺路的事。叔叔,弟弟妹妹,来,上车,上车。”
开车的是达子的朋友,老家太远,干脆跟着达子回家过年了。许家四个人坐在后排有点儿挤,但好在许婧跟许宁都瘦啊,所以堪堪能坐下去。
路上达子也不冷场,一直天南海北地跟许爸闲聊。许爸年轻时跑供销,跟着大卡车发货去过不少地方,与此时跟人合伙搞运输生意的达子很有共同话题。
社会是最好的大学。许多明显能够感受到,仅仅半年多的时间,达子已经较那个初三学生有了近乎脱胎换骨的改变。她说不上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这人成熟了也更狡猾了。与他相比,明明是同龄人的许婧还带着少女的天真单纯。许多心道,此时她姐对上达子的话,肯定毫无胜算。不行,她老妈子心态发作,决心回家后一定要给她姐紧紧弦。
姐,你这么傲娇合适吗?另外,你这什么语气?哎呦喂,你对他傲娇个什么劲儿。
许多觉得她实在非常有必要二十四小时贴身盯防。呜呜呜——她也是少女时代啊,当不成公主也就算了,还得给公主当骑士。许多突然间想起,她小时候似乎干过将所有过家家时胆敢觊觎她姐的男生都胖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