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一种男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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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还被伤了,估计能硬起来也挺不了多久。”
我狠狠砸了他一拳,说:“这话你可别在李桐面前说,她要是一翻脸指不住又搬出谁来收拾你。人家就是交个朋友玩,我这德行我自己清楚。以后咱都离她远点,跟她腻在一起没什么好处。”
鸡头捂着胸口一直笑,“还是你自己留点神,说不定哪天被蓝眼睛抓到你们在一起。越是斯文的女生发起疯来越吓人,她还是个学医的,给你下点药咱都不知道。”
这句话还有点谱。李桐那种女孩子虽然疯疯癫癫,不过心眼不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她对谁都不错,也许因为这群家伙都听我的话,所以才会跟我走的近一些。但是这种事情蓝眼睛是不会相信的,我相信没有哪个女生会在这方面让步。以前在红灯区站岗已经被她警告过,如果被抓到把柄,估计我真得上吊割腕才能表示清白了。
想着想着我真有些羡慕和尚,这小子没什么本事,但是提到泡妞比谁都在行。与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假惺惺的男女不同,我们这类人搭讪女孩子全靠一招——脸皮厚。当然,那些穿着套裙,手里捏着昆包的女人我们也不会去自讨没趣。有那些陪她们逛名店买名牌的钱,我们宁愿去红灯区多找几个小姐,起码小姐跟你要这要那的时候,你不愿意可以立即骂她们滚。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姐张口闭口叫你老公,但是她们不会真的和你结婚,也不会在乎你抱着她的时候还与另一个女人聊天,亲吻,甚至做爱。
和尚兜子里一直揣着电话本,公车站、酒吧或者大街上,只要被他瞄上的女孩都摆脱不了纠缠,最终不论真假都会给他留下号码。能在几个女朋友之间不停讲着胡话,并且毫无破绽,这本来就是一个男人成功的地方。和尚的脑袋不笨,大约剃了光头就是为了节约精力,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这方面。不过显然鸡头比他要高明的多,和尚的钱全部都砸在了女孩子身上,而鸡头却总能捞到好处。
事情解决了,我的心也落进了肚子里,那种感觉仿佛四肢都被放在火上烘,疲倦,但是很舒服。
喝完酒剩余的节目大都听鸡头的安排,不过无非是KTV,摇头和桑拿。有的时候这群小子会去找“直来”的小姐,就是什么也不谈,直接做爱。不过事先需要喝点酒,有的时候在意志清醒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她们的身材或者相貌吓得没了欲望。国道和一些偏僻地方的旅店酒楼中大多有这种娱乐项目。长途司机每年蛤在这上面的钱如果被自己老婆知道了,估计所有汽车副驾驶位置上都会有一位凶光凛冽的女人端坐上面。
修鬼的舅舅以前也是司机,他把这种地方称为“司机之友。”
廉价、便捷、服务至上,数一数优点发现确实也不赖。喝完酒之后鸡头就带着斧头的朋友去了司机之友,聚众赌博、聚众非法游行都有罪名,不知道聚众嫖妓应该判多少年。而我则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替别人掏钱找小姐。
修鬼喝多了,我把钱包塞给了鸡头,送走了其他人带着修鬼直接返回我的家。在车上他吐了我一裤子,不过很奇怪,我居然没有觉得恶心。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如果下次出事我应该不应该带着这群朋友一起去扛,或者说我为了帮朋友而被砍上几刀甚至残废,在事情之后我会不会后悔。
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义气也是一样。它只是让自己有一个体面的装潢,有的时候不是自己情愿去讲义气,而是自己必须去讲义气,否则再无立足之地。很简单,假如东子被人砍,我必须替他出头。因为他是我的小弟、朋友。我或许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是不肯定自己是情愿的,或者毫无顾忌的去做。
那些肯为了陌生人卖命的人,比如说正直的军人、正直的警察,他们才是讲义气的人。而我只是一个自以为是却毫无地位的小混混。
这个想法让我很困惑,我觉得山屁哥和健国哥好像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就连自己为什么出来混的理由都不再清楚。曾经以为出来混可以耀武扬威,身边有很多的哥们,没有畏惧,没有烦恼。不过很显然我的理想破敲碎了,当我一个人站在山道上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后悔。在床上我翻着身子一直想了很久,甚至没理会裤子上令人呕吐的秽物。
这件事我想不需要山屁哥自己提,我得首先去解释清楚。早晨醒来之后我便跑去了健国哥的饭店,恰好山屁哥也在,我想他也是希望通过健国哥的口来问我一些事情。
问了一声好,我站在山屁哥旁边不知道怎么开口。健国哥打了下哈欠,首先问:“昨天晚上秃子给山屁打了电话,他说那件事暂时翻过去。你别担心了。”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忐忑不安。
山屁哥一如既往的冷静,接口问:“你怎么认识汪洋的?”
他居然知道拖鞋的真名,应该至少有点交情,我如实的回答:“我的一个朋友跟他是朋友,那天在水库打架的时候我的朋友也在场。我猜汪洋不是冲着我去的,可能想彻底把事情解决。”
山屁哥冲我笑了一下,特别虚伪,却让我找不出虚伪在哪里,“汪洋蹲了五年,上个月刚被保释出来。这件事过去就算过去了,昨天我提前给秃子打过电话,他说打一顿而已。你现在也没受什么伤,这样我的心里也安稳多了。”
放屁!刀子都抽出来了,我不相信他们会用刀背来敲我。不过这种话我可不敢说,我只是山屁哥的小弟,他没有必要事事跟我讲义气。
“阿峰,汪洋帮你解了围,你得意思意思。”健国哥在旁边提醒。
我急忙点头说:“昨天我说请他吃饭,不过他没答应。我想托那个朋友送点东西给他,不过还没想好买什么。”
山屁哥拉了一张凳子让我坐下,说:“你还是个小辈,他不可能拉下脸跟你吃饭。这样吧,你是跟我混的,我替你出钱安排一桌。你让你朋友递句话,说我想亲自谢谢他。”
刚听完这句话我还感觉山屁哥不是那么冷漠的人,但是随后便发现这么客气的理由: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拉近与汪洋的关系。出来混想多赚点钱,当然要跟市中心那些路子广、人脉广的人打好关系。汪洋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而我恰好是一座现成的桥。虽然这座桥很窄,但是只要有机会达到目的地,一样有它的价值。
我本想推脱,不过想起海滨现在平安无事的德行,还有小昆赏给我的刀疤,我立即说:“好,我尽量试试。”
我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一章 医院
(更新时间:2006…9…27 9:54:00 本章字数:3641)
我答应的如此干脆让健国哥十分意外,不过老谋深算的山屁哥似乎早已意料我肯定的答案,毫无表情的说:“办事情拿不定主意的话跟我商量商量,伤养好了帮着健国照看场子。这里离六场不远,他自己应付不过来。社区最近查的严,等以后安稳了再让你回来。”
他的意思我很清楚,是让我暂时不要找海滨算帐。当然,他会去把场子要回来。想也想不到,与汪洋有一点关系居然让我这么被重视。
健国哥突然推了山屁的胳膊,笑着说:“前两天你让我去找师傅替阿峰纹身,有空的话准备一下吧,我已经联系妥当了。”
如果这件事是在我出院时发生,一切会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激动。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我不想被纹上那个可耻的奖励,直截了当的说:“医生说养伤的时候身体虚,最好别弄出伤口。我想过一阵子再纹。”
健国哥的脸色立即有些难看,山屁哥到是无所谓般笑了笑,说:“行,你自己精神点。联系完汪洋打电话告诉我。”
我默然点点头离开了饭店。
当面顶撞健国哥让我的腿有些颤抖,不争气的手指也在抽筋。不过走在方砖路上我头一次觉得自己像地面一样硬实,硬的有些骨气。如果可以帮山屁哥与汪洋搭上话,我相信即使找海滨的麻烦他也不会插手。其他的我没有想过,有欠有还,我只有这个想法。后背上的刀疤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小昆。至于海滨,我会加倍。
大概是心里没了包袱,早起反而让我感到很舒服。虽然讨厌愈加明亮的太阳刺痛眼睛,不过我依然跑去了蓝眼睛的实习医院。
站在走廊里吃着我顺路买的西点,蓝眼睛一直笑,很单纯的笑。为了不耽误她的工作,我靠在椅子上打盹,觉得阴暗的地方让我更加舒服。
急诊室就在我旁边,医院可能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地方,无论你的家世背景怎么样,在这里没有任何分别,该死的就死,能活的就活。一上午我看着许许多多面容惨淡的人换上安心的样子,让我觉得医生实在很伟大。当然,我指的是这个职业,而不是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捧着双臂走进了急诊室,不过很快被推了出来,里面还传出医生和病人的吼骂声。
可能天生对不公平的事情感到愤怒,我起身凑到门口看看热闹。男人的表情很麻木,两只手一直插在怀里,不过衣摆处有嫣红的血迹。
“我等不及了,先让我治。”男人说话的口吻也很麻木,没有央求,也没有命令。
前面的几个患者回头瞅着他,一个个流露出厌恶的样子。
我看到血迹有些同情,帮着他说话:“这个大哥流着血呢,衣服都湿了,你们让他先进去看看。”
在急诊室里上班的大夫突然走到门口,大声喊:“你活该。惹麻烦先去派出所报道,别让我天天被人烦。”
看样子大夫和这个男人是认识的,大概是有过节,我忍着冲动没有继续说话。
男人慢慢从怀中探出右手,握着的拳头张开时大家才赫然发现掌心居然是一截大拇指。
手心、手腕的血都是从他拇指伤口处流出的,但是男人的手很坚定,似乎握着的是一根模型,就连他的眼神都是若无其事的镇静。
“帮我接上吧。”男人撇撇嘴说。
我感觉他太可怕,这种伤一定承受过很多次。即使现在偶尔看到腿上的伤口我都会一阵惊悚,如果捧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心情。因为是自己的,应该会更害怕。
周围的病人无非是感冒胃痛之类的慢性疾病,看到这种场景已经有许多人让出了路,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还关心的让男人赶快进去,不过却没敢伸手拉着他。
医生对这种事情应该见怪不怪,不像其他人那么惊奇。打量着男人的手心,这位中年医生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惋惜或者担心,“下次应该让人砍掉你的腿,免得你总跑来耽误我时间。我就算给你缝上了,以后它也得被砍下来。”
男人的手一直在淌血,落在地上的滴答声很弱,不过在我耳朵里却很强烈。仿佛我趴在居民楼里听自己血流的声音一样熟悉。
男人默不吭声,医生似乎来了脾气,继续说:“是不是又从警察眼皮底下跑出来的?我告诉你,这次你先去派出所自首,免得我还被叫去问话。上次因为你我已经被扣了奖金。”
刚才出言温顺的老人插口替男人求情:“大夫,先给他瞧瞧,别耽误了,没了手指头以后怎么过日子。”
大夫指着男人骂:“他一年到头没有安稳的时候,隔三差五跟别人打架。没有钱治就跑来门诊将就,我因为他耽误多少时间?不长记性的东西治好了有什么用!这种混子都是垃圾,死了活该。”
我心里登时乱糟糟一片,推开身前的人群就骂:“我操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