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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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青松被刺身亡以后,他的时间全都安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一刻空闲,因此还没有去看过梅筱红一次。至于梅筱红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位子,连元大畏这个他最贴心的助手也深感困惑。他对叶雪冰动了真情,元大畏已经看出,但梅筱红将是他的小妾、二奶还是秘密情人,元大畏仍然无法测知。但他知道,梅筱红仍然是个完璧的女人,庄致远至今还没碰过她。在元大畏眼中,梅筱红无疑是个尤物级别的女人,庄致远能忍住不碰她,已令他佩服万分。庄致远自从结束了与孙怡香的关系后,几乎就过着禁欲般的清教徒生活。
这也是元大畏感爱最深切的事,是庄致远有别于其他枭雄最大的区别,他心中还有一份难得的真情,对白天云的兄弟情,对叶雪冰的爱情。
对自己的身份,梅筱红更是茫然,她已不顾羞耻,明确表示愿意以身相报,甚至一丝不挂把自己洁白如玉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他都不愿接受。但她能从他看自己裸体时的眼中看出他的欣赏,也看出了他的情欲,但她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要了她。而且她说得很清楚,她并不要他娶她,愿意当他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所以,她茫然、郁闷,根本不敢去展望未来,她每天的生活,都是机械重复,练琴练舞,读书习字,几乎不出门一步。但外界发生的大事,她基本都知道,每天梅老汉都会替她买份报纸回来。
当她从报上看见庄致远把华金亭赶下台,当上了商会长,顿时欣喜若狂。庄致远虽没告诉过她,他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但她凭女人的直觉就察知,庄致远渴望取代华金亭在上海滩的地位。她满以为如愿以偿的庄致远当晚会到她这里来表达喜悦心情,也许会乘兴要了她,但望眼欲穿地等到了天亮,仍不见他的身影,她这才终于清醒,她在他心中根本没地位。
他仅仅是她的恩人,他这样养着她,并不是贪恋她的姿色,也不需要她用身体报答。他说过,他会给她机会报答,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报答,她百思也不得其解。
进屋看见娇慵柔媚的梅筱红,庄致远眼睛一亮,轻搂着她腰,挨着她坐下,说道:“这阵子太忙,一直没时间来看你,你过得可好?”
“衣食无忧,我很满足。”梅筱红凄然地回答,心里却在说:与妓院相比,这里就是天堂,但作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这种独自幽居的生活,却看不到一点希望。
“你好像并不开心嘛。”庄致远盯着她眼睛问。
“得知你当上了商会长,我真为你高兴。现在华金亭又死了,老爷已大功告成,再也不用那么辛苦那么忙了吧?”梅筱红强颜作欢道,但那种深刻哀怨却无法掩饰。
“我知道你整天呆在家中无所事事很闷很无趣,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种日子已经结束了,你即将开始一种新生活。”
“你把我从地狱救出,又花钱养着我,教我学了很多东西。我觉得这样吃闲饭,心里一直不安。我只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
“你有这种想法,我很感欣慰。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即将闪亮登场的地方。”
“闪亮登场?”梅筱红不解。
“看了你就知道了。”
庄致远把梅筱红带霓虹灯闪烁的百乐门夜总会门前,指着闪亮的霓虹灯兴奋地说:“这是华金亭的,现在我已经接了过来,经过重新装修,是上海滩最高雅的娱乐中心,你就将在这里闪亮登台,成为上海滩最红的歌女舞女,让那些达官贵人,全都拜倒在你的脚下。”
梅筱红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命运,怅惘地点了下头。她因天天看报,已知道夜总会的歌女舞女,就是高价妓女的代名词。
“但有一点我得事先提出来醒你。”庄致远十分严肃地说。“这就是花花世界。女人是男人的诱惑,金钱是女人的诱惑,你一旦红了起来,各种诱惑就会接踵而来。我希望你能经受得住各种各样的诱惑,保持你的冰清玉洁。在这里,只你不心甘情愿,没人敢强迫你。”
“我心中只有你。其他男人,他就是有金山银山,我也视如粪土。”梅筱红感动地说,庄致远那句要她保持冰清玉洁的话,令她又产生了一丝希望,认为庄致远并没把她当着一般舞女对待。她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的处女之身,只能给这个大恩人,这是她认为惟一可以报答他恩情的地方。
“我会专门给你配两个保镖,保证你的安全。”
第四十三章 情归何处(2)
梅筱红突然看见稍远的街角处,有个病汉在卖女,动了恻隐之心走了过去。两个头上插了草标的女孩在十五到十七岁之间,衣不掩体,瘦骨棱棱,庄致远仔细打量,发现两女孩眉清目秀,脸颊轮廓姣好,心中一动,便让元大畏买下交给梅筱红调教。
把梅筱红和两女孩送回去后,元大畏不无担心地说:“在这种污秽在地方耳濡目染,她会不会——”
“她会坚守的。”庄致远说。“要让她成为权贵们可望而不可接的冷美人,但我绝不是让她成为摇钱树,她只能属于一个人的。”
元大畏似懂非懂,不知这个人指的是他庄致远还是另有其人。
元大畏驾车送庄致远回庄公馆,在途中庄致远又让元大畏把车开去了叶宅,但刚到叶宅门前,他又让元大畏调车头回去。
他这举动,令元大畏莫明其妙,以为他似乎有些乱了方寸。
他的方寸并没乱,由对梅筱红的安排,他又联想到自己深爱的叶雪冰,很想去同她说说话聊聊天,但转念又一想,爱心孤儿院的重礼,已使她心神激荡,到了情不自禁的临界点,而他也极想与她亲热,他怕一时把持不住,过早与她越了轨。
他一直有个心愿,为了表示自己对她的真爱,他要在洞房花烛夜给她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美好记忆,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把最后的男欢女爱留在那一夜。再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他感到极为享受,不想过早失去。
这一夜,白天云又没能睡安稳,而且第一次在与米佳妮做爱时,产生了心不在焉的现象,幸亏米佳妮因得知白天云去艺伎馆是设计试探松下代子,在深感自己对白天云无端猜疑而情欲亢奋,很快就陷入快感的迷乱而毫察觉,否则必定醋海生波。
云雨之后,满足的米佳妮很快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而白天云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松下代子那万种风情的容颜,有时甚至还幻化为性感丰满的英国贵妇丽达。他知道发现松下代子竟是劫杀华金亭凶手这事对自己心灵的刺激太大,自己天生又是个多情种,在他的潜意识里,美女是上天对人类的馈赠,而不希望她们邪恶。
他悄悄披衣起床,来到书房,用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松下代子四个大字,他不知道当的一天证据齐全之后,决定把这个女人绳之以法时,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突然想起儿时看过的奇书《封神演义》中的情节,当祸乱天下的妲已问斩时,因其楚楚动人的绝世容貌,竟没有一人能挥刀斩下她的头颅。
毁灭邪恶的美丽,也能令人于心不忍。
但是,他是执法者,执法者得六亲不认,何况一个美丽女人!
当一缕金色的朝阳泻进书房,拉开窗帘眺望在朝晖下的上海滩,他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极尽一切能力,收集这个女人作恶的证据,毫不留情地把她绳之以法。
上班后,他先布置项冲对松下代子和艺伎严密监控,然后把石明哲叫到办公室,告诉了他昨夜对松下代子的试探。
“据我观察,她的身手极象受过严格的训练。基本可以认定,她与运河上劫杀华金亭的血案有关连。”白天云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还没有足够把她绳之以法的真凭实据。”
“还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有一身武功。”石明哲漫不经心地说,心却说:你有证据才是怪事,运河血案本就是你和庄致远策划的阴谋!
“这个女人诡谲多智,八面玲珑,与政界商界的大人物联系密切,又是个外国人,没拿到真凭实据,还真不好动她。”
“反正不急,慢慢来嘛,有得是时间。”石明哲不阴不阳地说。
白天云看了石明哲一眼,走到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前。
“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外国人,带着赌徒心态登陆上海,是为了来这个冒险家乐园淘金发财。也有一些外国人,则怀着更大的图谋。”白天云看着地图说。“我在英国读书时,就看过一份资料,当年英国向中国输送鸦片,除了谋取暴利外,还有一个战略目的,企图用鸦片麻醉中国人民,让中国这条东方巨龙永远长睡不醒。日本自明治难新崛起后,对我国就一直图谋不轨,这样大规模向我国走私鸦片,恐怕也不仅仅是简单的牟取暴利。”
“白局长目光如炬,高瞻远瞩。”石明哲奉承道。“其实,冒险家的乐园,吸引的不只是外国人,国人中的冒险家也不少。”他心里却在说:你和庄致远,不就是典型的冒险家吗?
“所以,作为执法者,我们必须严阵以待。不管是什么冒险家,只要敢用鸦片祸国殃民,就必须给予坚决的打击!”
“是必须坚决打击。”石明哲说,心里却说: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白天云从地图前回到坐椅,沉思片刻后,说道:“老石,我们精诚合作,继承姜局长的遗志,巧施妙计,一举铲除了华金亭最主要的爪牙九龙帮,又缴获了价值天文数字的一船鸦片,为华金亭的倒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白局长,妙计是你和庄会长施的。”石明哲急忙说。“你和庄会长是华金亭命中克星,败在你们手中,是他的天命。”
“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我产生了错觉,我怎么觉得老石你最近的情绪好象有些低沉,显得十分消极。”白天云早就感到石明哲自从铲除九龙帮之后就产生了微妙变化,商谈什么事,石明哲几乎不发表什么意见,每天上班时,嘴里哈出的气,都有着浓郁的酒气,说明他天天都在喝酒,而且量还不小。因此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是为什么。现在遇到了松下代子这么一个对手,他不希望警内部再出什么问题。“老石,虽然我现在是局长,你是副局长,但严格来说,在警界,我是晚辈,你是长辈,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希望你能开诚布公告诉我,我也好改正。”
“白局长,你过虑了。自从受庄长启发教育,接受了你是局长的这个现实,我就再也没有其它想法。执行白局长的命令可从没含糊过。”石明哲表白道。
自从意识到白天云与庄致远是两个野心家阴谋家,自己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后,石明哲的内心就陷入了极度迷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他曾想过,是否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汪少甫,但他知道汪少甫没有叶宗元的睿智,他只是猜测而没有证据,而且白天云和庄致远,除了用阴谋夺取华金亭地位财产,甚至即使在运河上劫杀华金亭,也可当着除恶务尽,汪少甫根本不可能信,也根本不会当着一回事。再就是庄致远对他也有恩,不声不响替他翻新了祖屋,置购了良田,这都是他当年来上海从警时的梦想,但因他的梗直和清廉,二十多年都没有实现,但庄致远却替他实现了。用庄致远的话来说,这就是朋友,你想到而没有办到的事,他主动帮你办到了。
所以,他只有选择沉默,但他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忠于职守的良知,却时时在折磨着他,因此他只有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