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妖似魔-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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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随后,他又将系在里面的那根腰带解开,观言见那是一根经过加工的双层腰带,显然他早已将他的各种草药都缝制在里面,因而丝毫未被察觉。
观言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并意识到接下来该轮到自己了,他故技重施,这一回为了能顺利离开燕宫,他心一狠,将足够分量的药粉洒进汤里,同时将能保持清醒的草药递给冒牌王子,让他服食下去,之后,他便失手将汤洒落门口,就听“哐当”一声,果然惊动了守卫,守卫打开门的时候,就见送饭那人已冷不丁地骂开了,他凶巴巴的,脾气坏极了,一点儿也没有个好脸色,“搞什么!吃个饭也不会,可别指望我给你收拾!”
他愤愤离开,离开时还将袖子重重一甩,守卫开门时就闻到的一股甜香味道此时愈发浓重,他情不自禁地用力去嗅,只觉得好闻极了,不由看了看洒落地上的汤水,却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汤竟然能香成这样。
但过了一会儿,守卫看见那人还是折了回来,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他的手里却拿着打扫的用具。
守卫见状不由暗笑,心想他再是蛮横,终归只是个送饭的,估计他还是个受气包,所以才会将气都撒在这个被软禁的巫师身上,留在燕宫的巫师表面上看似是贵宾,实则个个都受到大宗伯的监视,这一点身为守卫的他最是清楚,比起来,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看守,可到底比一个送饭的要强多了,他要做的尽管只是看守的工作,但好歹不会受气,他只需要站岗站到天亮,确保中途安然无事,再等另一名看守来换他的班就能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看,一点烦恼都没有。
想到了睡觉,忽然之间困意便席卷而来,慢慢包围住他,可是,现在才刚过傍晚,夜色逐渐在下沉,真正的夜晚还很长很长,他可不能睡着啊……
房内的观言这时早已换好了衣服,他和冒牌王子等守卫睡着之后,便轻轻打开房门,他们将守卫搬进房内,让他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随后,二人关上房门,趁着夜色,在守卫的呼噜声中,静悄悄地离开了。
第230章 九州之鼎(十六)()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观言一直留在燕宫之中,除了走到皋门的那条路之外几乎没有机会再去别的地方,虽说他看过周王宫的内部布局图,但此时夜色笼罩,周宫内广阔无边,要在一座又一座相隔数十丈的宫殿中穿梭辨认其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不过也幸好如此,因为人若是走在如此宽敞的地方同样会因为太过渺小的缘故而被忽略掉,此时观言被冒牌王子带着走离燕宫,又绕过了长长的一段走廊,再穿越庭园错综复杂的小径,当眼前豁然开朗的时候,便又是另外几座毗邻的宫殿,他们走向其中一座,却没想到又只是经过,因此观言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问。
“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想,冒牌王子只是这样回答他道。
观言只得跟着他继续走,总算在逃离燕宫之后的第二个时辰里,冒牌王子指着眼前一座算不上太华丽却颇为稳重大气的建筑道,“就是这里,里面应有尽有,我们要先设法进到里面,才可能离开王宫。”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见他说的如此神奇,观言不由问。
冒牌王子冲观言眨眨眼,依旧卖着关子道,“这里可是几乎囊括了千百年来天下间所有的重大机密、当然也包括周国自身的秘密之所,我们要找的,便是洛邑王城之中的秘密通道,只要找到了那条秘密通道,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了。”
观言还是初次听说有秘密通道这回事,但听冒牌王子说的有模有样,他不由暗自猜测他所说的“囊括了千百年来天下间所有的重大机密”的地方会是哪里,不过压根容不得他想太久,因为冒牌王子下一步动作就是指出这座宫殿的守卫所在,并对观言道,“我调查过,这里一到戌时就会落锁,只留下侧门附近的通道,供戌时之后前来的人出入,包括打扫,但侧门两边各有一个守卫,我们各负责一个。”
他说着就要往左边冲过去,观言见状连忙拉住他说,“难道还要用药?”
冒牌王子想都没想就说,“当然,这是最简单又不害人的办法,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观言研磨出这种药来并不是为了这种用途,即使被证实药效好得出奇,但这并不值得他高兴,像这样为了达到目的屡次使用,完全有违他的初衷,而且过量的后果就连他也无法预测,若任人任意使用,这就不是药而是毒了,因此观言摇摇头,反驳一句道,“这可能算简单,但并非不害人。”
冒牌王子见与他有了分歧,顿时也觉得较为难办,观言再问,“也许我们可以想想看别的方法,你不是说最近有祭祀吗?是什么样的祭祀?难道就是九鼎之祭?”他猜测道。
“没错!正是要烧死我的那场祭祀。”冒牌王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将观言拉到隐秘一点的地方低声说,“我听说你被软禁起来是因为大闹明堂,是跟九鼎有关吗?这几日大宗伯说她算到九鼎即将要现世,因此一直在加紧准备祭祀的用品。”
观言刚才就在做猜测,现在一听就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九鼎的下落在那日就险些曝光,周国为了圆上弥天大谎,原本说好的祭祀自然少不了,可他不明白的却是昨日这个冒牌王子就应该已经逃了出来,那么谁会是下一个祭品?另外,王宫之中似也没有太多的动静在寻找他,又或许此时已是深夜,但就守备的情况看来,虽谈不上松懈,但也不像是“祭品”失踪后应有的反应,给观言更多的感觉其实是无人问津,就好像如此重大的祭祀所需的“祭品”失踪就失踪,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也是因此他们才能如此自如地在周国王宫之中走动,观言这么想着,又道,“囊括千百年来的重大机密,难道这里是……”
“天。”冒牌王子这一回没有再卖关子,很快地接下观言的话道。
观言也几乎想到”,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知这里较之应皇天重楼里的藏书,是不是会更胜一筹?
书不在多,重要的是精,与楚国的藏书相较,应皇天的重楼里所没有的不外乎是一些经过编纂的史料和随处可见的典籍,有的却都是一些极少见且根本想都想不到的记录或刻文,还有各种与天地神怪相关的资料,更是包括了各国的王城布局图,连鬼方的都有,有的甚至还标注了王城之中军队的驻守数量和据点,当然,巫术相关的也不在少数,除此之外,观言还见过一些用看不懂的符号记录的内容,若说周国”囊括了千百年来的重大机密,观言不由也觉得好奇,一面想,一面观察四周,忽地,观相邻的那座小树林,不由灵机一动,对冒牌王子道,“我有办法了。”
冒牌王子立刻问,“什么办法?”
观言从身上摸出几张符咒来,对冒牌王子道,“你在侧门附近等我,一旦有动静,趁守卫察看的空档,你就溜进去。”
虽然不知道观言打算怎么做,冒牌王子这时只能选择相信他,点点头道,“好。”
若是从前的观言,他压根不会想要如此冒险,可此刻,若是又不用药物伤人,他只好使出最原始的办法,用火。
符咒的材质轻薄,极易燃,并在半空中就能化为灰烬,观言找了一处黑漆漆角度却刚好能被守卫看见的位置,祭起符咒。
第231章 九州之鼎(十七)()
至周时,人祭早已被其他祭祀所慢慢替代,较为常见的就是使用牛羊等祭牲的祭祀,随着家畜饲养业的兴荣,对于大大小小祭祀活动与日俱增的周国而言,它们是最合适的祭品,早在商时,一次用几十头甚至上百头牛羊就已经是很常见的事了,实际上人祭的产生,也是出现在大批杀俘的时代,但终归人可以用来奴役,于是逐渐地人祭就趋于减弱,但有时为了区分祭祀的重要程度,君王仍然会选择使用人祭,不过此时人祭的祭品挑选也早已不如从前的那么随意,就如同祭天和祭后稷有用帝牛和稷牛的区别一样,帝牛用来祭天,稷牛则祭后稷,祭天地、宗庙的牛角还不一样,甚至连主持祭祀之人的地位不同,就算祭祀的对象一样,也要用不同的牺牲来区分,比如天子诸侯需用牛,卿大夫用羊等,而九鼎之重,几乎能够动摇国之根本,也无怪乎女大宗伯想出用人来祭祀的办法,更是选用有周国王子血统的应皇天,先不论假真,就此祭祀的等级而言,已是重中之重,而且在周国建国至今都未曾有过先例,可谓是无可比拟。
自然观言压根未料原本应该是冒牌的最后却被真正的应国王子所代替,得知这一事的他简直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奔到明堂,但最终他意识到现在仍是祭祀之前,不由抓着冒牌王子就问,“他现在被关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快点告诉我!”
他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让冒牌王子一愣,不由吃惊地问他道,“他是谁?难道你跟他认识?”
观言神情顿时一僵,口气却难得又硬又直,不留丝毫回旋余地,“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他被关在哪里就可以,我自己去找他。”
冒牌王子见状,也不再问下去,只是摇头道,“我觉得不妥。”
“为何?”
“一来,那里曾经被我逃出去过一次,因此要么加强了防范,要么已经转移了阵地,况且祭祀在即,大宗伯又岂容祭品再一次有失?”冒牌王子看了看天色又道,“二来,祭祀时辰将至,恐怕我们已来不及赶去救援。”
“你怎么不早说?”观言心中大急,脱口而出道。
“我怎么知道你跟那人熟识?”冒牌王子无辜极了,摸摸头道。
观言拼命告诫自己要冷静,却始终无法真正使用头脑,就好像突然间被抽空了一样不知所措。
“我看现在我们只有设法混入明堂,见机行事,争取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祭坛。”冒牌王子出主意道。
“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救?”观言反问。
“这——”冒牌王子顿住了,仔细想一想,的确,众目睽睽,大家都盯着祭祀现场,主持祭祀的又是女大宗伯本人,很难想象他们能潜入其中救人,不由头疼地皱眉道,“那该怎么办?”
凭空想怎么也想不出来,观言只好先面对现实,道,“不管怎么样,先混入明堂再说。”
冒牌王子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也准备去明堂,只不过对于救人一事,他也束手无策,他见观言转身就走,忙拉住他道,“先说好,我能帮你就尽量帮,只要不威胁到我的性命和即将到手的自由。”
观言如何会不明白,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于是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罢,他再度转身,却又被冒牌王子一把拉住道,“等等!你不要冲动,你知道要怎么混入祭祀的队伍之中吗?”
面对这个问题,观言第一次有了足够的信心,他对冒牌王子道,“当然,无论哪一种祭祀流程我都清楚,即使是周国的,也一样。”
这么说的时候,冒牌王子忍不住流露出不知是崇拜还是佩服的表情来,随后立即道,“既然如此,我们立即行动吧。”
……
祭坛就设在明堂外和长桥之间那极为宽阔之地,一池金芒自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