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妖似魔-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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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去,就见司库正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观言这才想起来还要陪他回家一趟;解决应皇天一句话惹出来的麻烦事,因此等他赶到重楼之时,已经快接近亥时,而重楼的门大敞;像是早知他会上门一样。
观言一走进去,就见应皇天一手支着额一手握着书卷在透亮的夜明珠底下垂眸阅览,听到脚步声方抬起头来懒洋洋地道,“你来晚了。”
观言脚步不由顿住,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来,只因对方眼底压根没想藏住的那一抹戏谑的笑,透露了这句话分明就是故意对他说的。
“其实你何必插手,那个人最多失眠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应皇天低下头,漫不经心地道。
“应公子!”观言口才哪有他好,坏主意也一个都没有,面对应皇天,他只有认命的份,而这“应公子”三个字,无奈的成分比气恼的成分还要多得多。
从来就是拿这个人没办法,不去计较才是上上之策。
“应公子,观言深夜打扰,是为了感谢应公子出手相助。”观言道。
“哦,原来不是来怪我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应皇天抬眸笑意满满地道。
“……”观言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能去计较,他正色道,“这件案子使周边的百姓都不安宁,因此观言只希望能够尽早解决。”
“嗯嗯,的确应该尽早解决,如果拖过了一个月,你可就要食言了。”
人家说东,他偏说西,这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呃……”观言一愣,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月期限的这回事,这几天他忙着找线索,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这一想,观言却联想到另外一件事,不禁问道,“等一下,应公子,你还记不记得桑落姑娘提起过,舞队七天之后就要离开的事,那今日……”
“她们没能走成,因为已经有人将她们全部请到宫中,所以你可以不必担心,万一她们真的是凶手,也逃不走的。”应皇天老神在在地道。
“咦?”观言一怔,他并未听师父说起此事。
“并非你师父请的。”应皇天看出他的疑惑,便道。
观言的疑惑不止这一点,他不由问,“不是师父,那是谁?难道是周大人?还有,应公子又是如何确定她们被怀疑的事的?”
事实上直到今天为止,舞队被怀疑之事还从没有人真正明确地提出来过,应皇天本就不在查案人员的范围之内,虽说他会知晓案情相关的事并不稀奇,但连没人提到的事他都能说得如此肯定,这就让观言大惊失色。
应皇天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不过,舞队一共十二个人,你们可以慢慢排查。”
“咦?难道会是其中的某个人?”观言不禁问。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们的工作,与我无关。”真的说到正事,应皇天就变得兴趣缺缺,虽说明明是替观言找到线索,观言才会来这里感谢他的,偏偏这时又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来,观言最是清楚他随心所欲的性子,只得随他,便摸摸脑袋说,“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应公子休息了。”
应皇天重新低下头翻开书简,口中道,“不送。”
观言摸摸鼻子,转身离开重楼。
应皇天复又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观言离开的背影,香兰走出来关门,见应皇天的表情,不由道,“公子,都这么晚了,这个时间您通常都会留观公子住下来的。”
应皇天再度垂眸,却什么也没说。
香兰见应皇天的神色似是不想多言,便也不再多问。
…
观言连夜将线索整理清楚,翌日便带去见自己的师父,彼时卜邑正在跟周廉讨论案情,一听观言有线索,立刻让他进入,问他查到了什么。
观言将几卷书简放置在几案上,对师父和周廉道,“周大人,师父,观言找到的线索跟婴儿的啼哭声有关,请两位看这里……”
他说着翻出其中一卷书简,那是记载奇闻异事的卷宗,里面有一个事件说的是钩吾山中一个村民离奇死亡,附近的居民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之声,但那个村民并没有孩子,只是孤身一人,他的死法很奇特,几乎跟工尹一模一样,尸体也是支离破碎,而且上面有啃咬的痕迹。
同样的事件在其他卷宗之中也有记载,除了发生的地点和遭遇事件的人不同之外,其他细节基本相似,随即,观言又将另外几卷书简翻开,指向其中几段道,“这是民间记载的妖怪,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声音如婴儿。”
卜邑和周廉仔细阅读了那几段文字,周廉不禁因这些纷乱的记载感到微微吃惊,道,“居然有如此多的妖怪叫声都如婴儿?这样一来,岂不是很难找出我们这次案件相关联的妖怪?”
卜邑摇头道,“周大人不必担忧,我倒是认为这些妖怪出自同宗,它们的面目和出处之所以不相同,兴许是记载的人们所见和所想不同,能够证明它们是同一物的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叫声,只有声音是相似的,那便代表了它们应是同一种妖怪。”
观言也是这么想的,他听自己的师父这么说,不禁在一旁点头。
周廉闻言,便又问,“那又要如何抓住此物呢?”
卜邑回答道,“我们必须把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全部摆出来,看究竟是出自人的问题,还是这只妖怪的问题。”
“大宗伯的意思可是指杀人动机?”周廉问。
卜邑点头,道,“即便是妖怪,会找上工尹必定有其原因,而且从现场的情况看,不像是无缘无故随便选择的杀人事件。”
“大宗伯言之有理,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但事关重大,我本想亲自前往调查,不过以目前的情形看来,我暂时无法分…身,今日我来便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大宗伯派合适的人代替我前往,不知是否可以?”
卜邑闻言便道,“当然可以。”他说罢看观言,观言领会,便道,“周大人有任何吩咐尽管开口,观言愿往。”
周廉转过视线看着他道,“原来你就是大宗伯的得意门生,若是能由你前去,那我便放心了。”他说着对观言道,“今晚你便来找我,我会将细节告知于你,然后连夜出发。”说着,他又补充一句道,“但要记住一点,此事务必秘密进行,不能惊动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
“观言知道了。”观言应下道。
…
是夜,观言去到周廉的住所,得知即将前去的目的地和所要调查的事之后便连夜出丹阳城,谁料就在他出城没多久,就见到大路上有一辆无人牵拉的马车拦在路中央,仿佛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一样。
但看那马车的架势,观言心觉不妙,因为马车里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应皇天。
他明明没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连玉蝉都没说起,更不要说应皇天了。
而马车显然早就等在此地,那他究竟是何时得知自己要离开丹阳城的?更何况,白天周大人并未言明是出城……
观言牢记不能惊动任何人的吩咐,是以见到马车不由心神不宁,他心中念叨着马车里的人最好不是应皇天,一面埋首欲装作没看见就这样经过……
马车居然没动。
观言一步一步走过,不禁暗道自己想太多,正当他完全经过马车而将一颗心放下来之后,忽地,他听到身后车轮发出“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不由地一颗心又再度悬空,他脚步未停,仔细聆听,车轮发出的声音果然未停,一路跟着他往前走。
观言偏偏不想回头,也不想看,想干脆就当不知道,不过这完全是鸵鸟心态,走了没多久,观言就忍不住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马车走去。
此时,他很清楚,里面的人除了应皇天之外已不用再作他想。
他停下,马车也停下,观言心中暗叹一声,走到马车前,对着车帘出声道,“应公子,请露面吧。”
第126章 不知狐舞(五)()
车帘厚重;将马车遮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见到里面有些微烛火的光亮,他话音落下后,马车里似是并无动静,过了片刻;才有一个声音低低地传出来;却不是应皇天,因为那是一个女声;却又略微带着疑惑;“……观公子?”
观言蓦然愣住;这声音他绝不会错认,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桑、桑落姑娘?”
随即车内又是一声叹息;听来却无疑有一丝失落;“果然是你,观公子。”
“桑落姑娘,恕我冒昧问一句,姑娘为何会一个人等在此地?”观言问她道。
“我……原是约了应公子;有一个地方,我希望他能同我前去。”桑落在车内回答。
观言听后,不由问,“那应公子他……没来?”
桑落回答,“嗯,其实这是我一厢情愿之事,应公子他……并未亲口答应。”
“姑娘莫非……已在此等待良久?”
“这不重要了,我一直停停走走,也一直没走远,就怕万一他会来,方才我险些以为是他,但因闻观公子经过马车却并未留步,才打算放弃,可又闻观公子向我走来,才停下马车。”
原来如此,观言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又问,“不知姑娘欲往何方?”
桑落似是有些微的沉默,过了片刻才道,“此事跟观公子直说也是无妨,观公子应当已经知晓舞队被陛下请入宫中一事吧?”
观言一怔,未料竟是此事。
“观言知晓,不过,此事跟姑娘有何关联?”
“观公子有所不知,舞队是我请来的,她们来时就已经定好七日后离开,但现在事出有因,是以到不了下一个地点,桑落有必要代替她们前去说明缘由。”
“这种事何必要姑娘亲自前去?若姑娘离开丹阳城,那么倾雪园岂不是无人照看?”
“倾雪园是我自己的地方,有什么事我自己能做主,但来者是客,客人交代的事若派下面的人去总显得不够有诚意,毕竟来年我还想请她们再来,观公子你说是不是呢?”
观言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了,观公子要去哪里?要怎么去?”桑落忽地问他。
观言不方便说明周大人让他低调出行,本来他想等离开丹阳城之后再买一匹马加快速度,但他还来不及开口,桑落又道,“若是同路,不妨上车一同前往。”
“呃……”观言有些支吾,但因桑落在马车中看不见他为难的神色,又想起方才自己并未说出目的地,以为观言是不清楚她究竟去哪里的缘故才犹豫,便立刻道,“我要去的是位于汉水以东三百里处的一个名叫青丘之村的地方,不知观公子去哪里?有没有一段能同路而行的呢?”
观言一听便怔住,因为桑落欲前往之地,正是周大人所说的目的地。
居然有如此巧合?
“观公子?”桑落见他不出声,不由又道,“观公子可是有所顾虑?其实观公子大可不必多想,出门在外,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观公子总不至于是担心桑落会耽误观公子的行程吧?”
“自然不是!”观言脱口而出道。
“既然不是,那应是观公子跟桑落并不同路,看来反倒是桑落想多了……”
“不是,桑落姑娘,实不相瞒,观言亦是想要前往青丘村拜访,但此事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