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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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红花,本宫已怀了身孕,那是皇帝的儿子,还好本宫发现得早才得已保住龙胎,你真狠毒,什么姐姐?你配当本宫的姐姐吗?”
“什么?”任子宿震惊不已,“你有了身孕?”
任言姜傲气的仰了脸,“该道歉的是她,不,本宫不希罕什么道歉,本宫要让皇上治她的罪,削相入大牢。”
年画只觉得脑间嗡嗡作响,眼前一切飘渺起来,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怀了身孕?
是呵,自那一夜已有月余,该有身孕了。
“皇上到。”三水的声音自外间传来。
凤君晚大步而入。
“见过皇上。”
任子宿微惊,急忙跪地施礼。
年画木然而跪。
“皇上……”任言姜脸儿一垮,哭着跪落凤君晚脚边,“臣妾求皇上作主,臣妾怀了龙种,她……她假借臣脸上长疹子名义,给臣妾送药膏,没想到那药膏中参有滑胎的红花,好臣妾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残害皇嗣……臣妾求皇上作主。”
“你有了身孕?”凤君晚面上清冷,沉声道。
“是。”任言姜抹了脸上的泪,娇声应道。
凤君晚眸内寒光乍现,唇边划过冷厉,“都起来罢。”大手扶了任言姜,扣着她脉博,只一瞬,眼底掠了一丝不明意味,转身落了坐。
“爱妃确是有了身孕,说到底年爱卿是你的姐姐,你指证她残害皇嗣,你可有凭据?”
三人唯有年画仍跪着不动,三水急忙上前扶了她,“相国大人且起身。”
年画眼中微波一动,站起了身,垂了眼帘,道:“皇上,微臣以微臣姐弟俩的名义发誓,微臣没有做那样的事,请容微臣告退。”
再待下去,她怕她会倒下。
她只想离开这儿,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你狡辩,那药膏中明明有红花。”任言姜怒道:“本宫已让太医验过,那里面就有红花。”
并取出那瓶子,三水急忙上前接过,打开瓶子盖,闻了闻,微蹙眉,向凤君晚道:“皇上,真有红花。”
“皇上,此药便是她送来的,子宿哥哥可以做证,那日他随同着一起来的。”任言姜看向任子宿。
年画仍垂眸,冷声道:“皇上,药确是微臣送来,但里面的成分根本就没有红花,这种移花接木的做法,有点脑子的人皆可想得到,若就凭此瓶子就定微臣的罪,微臣不服。”
她断然不会就犯,拼着不要这相位,她不会让此女人得逞,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的女儿,她真替自己的爹感到悲哀。
凤君晚眸光泠泠然,看向任子宿,冷声道:“你说。”
任子宿看一眼任言姜,眸光微闪,向凤君晚抱拳道:“皇上,药是年相国与在下送来,但药中有红花一说,在下相信年相国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与贤妃娘娘的关系皇上亦知,她……为了给她爹一个交代,是真心待贤妃娘娘的了。”
“子宿哥哥,你竟然帮她不帮本宫?本宫才是你的妹妹。”任言姜恼怒的瞪眼看他。
任子宿看她,眸光平静,道:“在下只说事实。”
“事实是你吃里扒外。”任言姜咬牙道。
任子宿脸颊肌肉轻抽动,沉了眸转开脸,不言。
“好了。”凤君晚眉宇间掠过沉冷,“再怎么说贤妃肚里的是朕的骨肉,年爱卿,朕且不管你怎想,此事你有责任,宫里没有太医吗?没有药吗?从今儿起,禁足三个月,早朝亦无需到,你便在相府好好反省吧。”
“皇上,微臣请辞。”年画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个行尸,浑身的血都被抽了空,麻木了。
凤君晚眼底深处似有意味波光闪动,薄唇一棱,道:“不准!”
转脸看向任言姜,道:“爱妃且好好养着身子罢,有任何需要与母后说便好。”
说完站起身,不待几人反应已阔步出了门。
三水向年画看一眼,抿抿唇,跺步急追去。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两人的事儿,他都急死了。
年画不知是怎样回到相府的,天机阁门外,任子宿清隽的脸氤了沉色,眸内闪着担忧,道:“年相国,你可还好?你脸色很苍白,可需要请了大夫来?”
他有些看得出凤君晚与她之间的事儿,今天知道言姜有了身孕,想来心中是有些不太好受的。
年画长睫一闪,稍回了神,淡声道:“无需,昨夜歇息不太好,现在有些累,歇一会儿便好,你去与卞大人说了,今儿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本相。”
“好。”任子宿应了转身走,微顿,回转身道:“年相国,日后由在下当你的随身护卫吧。”
年画眸内波光淡淡,道:“亦好,本相替你做一张面皮面具,这般就无需担心被人认出来。”
“好,都听从相国的安排。”任子宿朝她展颜笑笑,道:“年相国,义父有你,我很替义父高兴。”
年画浅笑,“爹有你这样一个义子,本相亦高兴。”
失一个妹妹,收一个哥哥,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任子宿摆摆手,转身大步离开。
这一日,天机阁异常安静,似是无生息般的安静,未见年画出门,亦未见她传膳,卞一心与任子宿担心不已,两人在院外守了好些时辰,夜色完全笼罩了下来,卞一心不再犹豫,入院走上台阶,正要敲门,年画开了门,立在门口,晚风掠得她发丝轻拂,一身玄色长衫随风起落。
第147章 吾心恨难泄()
“一心,吩咐厨房做些饭菜,本相与你,还有子宿,一起用膳,本相有好些年没与你同坐吃饭了,你该怨本相了。”淡淡的声音似这秋风,微凉,却不失温情。
卞一心心底长长舒一口气,笑着应道:“好,下官这便去。”
转身快步下了石阶,阔步向外走。
年画神情傲,傲中沉定从容,抬首望东山挂着的一弯月芽儿,如雾白云丝丝缕缕伴绕着,一阵急风掠过,云散月明。
长袍一掠,划开一个优美弧度,似惊鸿掠空般极快转身入内。
一个月后,凤君晚意立任言姜为后,传了话出来,但未下旨。
任言姜更是不可一世,后宫妃嫔关门闭户,均怕惹了这一位未来皇后。
天机阁中的年画,淡若秋水,处理公务得心应手,如鱼得水,一如当初的御史大夫年大人,公务严谨,滴水不漏。
凤君晚望着那些由年画批过的奏折怔神,这些奏折,他只需用朱笔在上面画个圈便好,哪需要他批?
正如师父所说,她是治国的料,百年难一遇的奇女子。
大手轻抚前额,凤眸微颌,思绪放飞。
福寿宫。
一豆烛火。
殿内之物全让月祐潾摔了个稀巴烂,殿外小太监听得阵阵巨响,吓得心惊胆颤,亦未敢入殿,直跑得远远的。
冷百里双手抱臂,静静的冷眼相看,待月祐潾瘫坐在毯毡上,才淡声开口,“主子,有何打算?”
“吾断没想到让一个女人耍了团团转。”月祐潾通红的眸子内闪了幽光,“吾要下敕旨,封这个女人为太上皇妃。”
冷百里眸光微闪,沉声道:“因她,主子失去一切,不该从她身上找寻回来吗?要她作甚?不就是女人吗?主子会缺女人?”
“若非如此,吾心恨难泄。”月祐潾脸颊边青筋暴跳,大拳砸在毯毡上。
冷百里微微摇头,“主子,不值得这般做啊,先前为了她您失去一切,可不要再蹈复撤了,属下不赞同您这就般做,现下凤君晚后宫一团乱,姓任那个女人嚣张拔扈,因她,凤君晚已与年画不和,看样子,年画意属凤君晚,又好像被姓任那女人气到了,姐妹俩同喜欢一个男人,这仗定然有得打,现在又说要立姓任那女人为后,年画能甘心吗?主子,这是好机会。”
月祐潾眸内阴森幽光闪烁,薄唇如刀刃一棱,“说说你的计策。”
“主子,这般……”
昏暗烛光下,整个殿内笼在了一层阴恻的诡异中。
天机阁,一只洁白鸽子飞落年画掌上,年画淡笑,轻抚一下鸽子滑溜的羽毛,取下鸽子腿上所绑之物,轻轻放手,鸽子扑腾一下羽翅飞走。
年画展开油布纸儿,里边包着一张纸卷儿,轻轻展开细看,细眉一点点蹙起。
在窗前静立许久,眼帘一展,转身走出去。
将任子宿唤入屋内,落了坐。
“子宿,你可知慑神术?”年画定睛看他,眸内慧黠的凛然叫人不敢直视。
任子宿神情一滞,眉宇间掠过一丝异样,眸子闪避不看她,微垂眼帘,轻声道:“知。”
“你可知任言姜做了什么?”年画声音犀利,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任子宿猛的抬眸,眼中淡清底下,闪着难言的痛苦,唇角动了动,不言。
“子宿,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该盲目的去喜欢吗?你可以不顾自己,无私的喜欢一个人,但是能不顾大局不顾道德的去放纵吗?”年画句句锐利。
任子宿目光有些游离,却又带着难言的痛色,抚着额,沉声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该盲目,不该不顾他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眼中只有她。”
“既然喜欢她,又何会让她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年画心底微叹。
人说爱会使人似瞎了般盲目,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有错,她让他跟着到天都,是不希望任言姜觉得孤独无助,她知道她这个姐姐对于任言姜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怎都比不上自小与她长大的任子宿,断不知自己这般做,害人又害了己。
“只要她开心便好。”任子宿苦笑。
年画心头一震,这样的话竟那么耳熟,秦江槐不也是那样迁就着自己吗?
神色一动的看任子宿,半晌,淡声道:“子宿,你没有错,你不愿意说便不说吧,本相不怪你,你且去忙吧,本相处理政务。”
爱一个人,没有错,旁人又怎能随意去指责呢?
任子宿朝她露了一丝渺远微笑,道:“事非黑白,我知道的,言姜,想来是用了慑神术,你很聪明,你猜到了。”
年画眸光沉凝,锋锐淡淡,唇角微动,“本相并非是靠猜,你别忘了本相还有一位弟弟,歧黄用毒巫术皆通,早在太后娘娘未是太后之时,本相对其性子有所了解,如今虽为太后,转变再大亦不该是这般迁就任言姜,更何况姑姑曾杀了太后娘娘的女儿,太后娘娘能放下这些仇恨吗?”
任子宿唇边涩楚,道:“相国心思缜密,子宿佩服。”
“此术你可会?”
“会。”
年画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眸间深沉,看着窗外风卷落叶,道:“你说说此术。”
“此术有特殊的心法,念动心法,将意念转至眼中,看着对方眼神,再以银铃慑心,便可。”
年画不动,身上散发着一股清冷气度,道:“若是战场上用此邪术,莫不战无不胜?”
任子宿淡笑,心里暗自佩服,此番情况下,她首要想到的是大事,当真理智,不同于人。
“不,此术对阳刚之气极重之人是无用的,战场上将士哪个不是血气方刚之人?此术只对女子,或者是意志薄弱,忧思过重心绪混乱之人才有用,像年相国你这般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