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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部分

纵兵夺鼎-第535部分

小说: 纵兵夺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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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可知为何郡县百姓多知长吏,乡里百姓则多听豪强?”

    燕北笑晏晏地问着:“愿闻其详。”

    他有一种预感,沮授不但能解决田策的弊端,甚至还有可能让太学诸生为燕氏可用,这是太大一笔力量,足矣动摇国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别人掌握太学对燕氏就有足够威胁,而燕氏掌握太学,天下便无比稳定。因为他掌握着刀兵,如果再掌握太学,那天下英雄便尽是他囊中之物!

    燕北又要长知识了!

    沮授这话还真真切切地问到了他,燕北不同于通常官吏,甚至不同于任何诸侯。这年月有的诸侯由下至上,诸如刘备早年就在楼桑里生活,至今是正经地将各级官吏做了一遍;要么是由上至下,好似袁绍、曹操,自幼耳濡目染便对天下权力有所了解。可唯独他燕北,受困豪强的马奴,生于边鄙不知礼法,成人后又是荒野草原上的不法之徒。

    后来安居涿郡的三年五载,交集却跳过乡里直达郡县,更别说最初初有汉家官位,却直接是护乌桓校尉这样的两千石官职,他去哪里对底层官职了解那么深呢?至多至多也就是知道乡有秩、蔷夫、三老,亭有长、里有魁罢了。

    “州、郡、县,为皇权直属,过去州郡县长官直接由任命,直至出现州牧,才由他们任命郡守、县令。千变万变,不变的是三互回避,本州及婚姻之家不任三州刺史、本郡及婚姻之家任不担任三郡太守、本县及婚姻之家人不担任三县长令。而乡中有秩、蔷夫、三老,虽由县中任命,但归根结底难以施行三互。”

    三互法的弊端是有才能的贤者不能得到及时任命,但在很大程度上也保证了政治清明。但这种办法是不能通行在乡里的,乡里之间多有联姻,又皆为大姓而居,不要说一个里,很可能一个乡七八成都是一个姓氏,若施行三互法,三乡回避便做不得官了。

    燕北听出沮授说话的苗头,问道:“公与的意思,是调外乡人任乡中有秩?”

    调外乡人过去朝廷不是没试过,但任用外乡人普遍难以治理一乡之地,越是乡里的事务其实越错综复杂,随随便便任命个两手空空的大才去乡中任职,哪怕单单备受排挤也让他受不了。

    “大王可想过,为何太学诸生不能为赵国所用,是因为他们不愿在赵国为官么?”沮授笑着摇头,道:“臣以为是没有机会。虽然各将军都在招募幕僚,各地太守都在招募长吏,但没了察举,投身幕僚或入府长吏,在诸生眼中是趋炎附势的奸猾之徒门下鹰犬,哪怕他们想,也只能远远看着,没有多少人有胆气去做。”

    说白了,还是上升渠道的事,过去朝廷有察举制,太学生非但不担心趋炎附势,反而天下都这样,门生故吏为官已是寻常。可现在呢?察举制因燕氏功勋贵族起家与燕氏与皇权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名存实亡,连带着迷茫的太学诸生也浑浑噩噩,不知前途所在。

    “臣建议为太学制定新的章法,习满三年者,由官吏安排任乡中里魁,处理里中事务;一年试行二年实行。再安排各县寺众郎取代过去县中功曹的职责,考察他们的作为、操行,以此分出甲乙,再回太学进学,其中甲等进学两年出任亭长、乙等再授里魁,同为两年。亭长甲等,回太学进学一年,出任乡有秩……能将一县之地治理好的士子未必能当好有秩,但里魁、亭长、有秩皆可做好的诸生,必定是个好县令!”

    沮授这么说着,燕北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放光,“凡此十二年,其优者为县尊、良者为有秩,王权下县。”

    “有没有真本事,试试就知道了。”燕北说着便笑了,若有真才实学,三十余岁便可进为县尊,这是莫大的际遇;即便没有太大能耐,做个有秩也不算坏;若真没本事,再学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去寻其他门路。沮授给他做出一条役使太学诸生的康庄大道,只是燕北还有些迟疑,道:“如此一来,太学炙手可热,可乡里的寒门儒生,又当如何呢?”

    沮授听着就笑了,“寒门子弟,进太学是不二之选。官职本来就轮不到他们来做,最终也不过是做个幕僚佐吏,这就是给天下士子铺的路……大王放心,寒门子弟不会抱怨,能与世家贵胄一较高低的机会,哪怕仅仅是个机会他们都会争破头,何况是如此一条教化百姓的大道!大族子弟更不会因此抱怨,看起来好像寒门子弟会争抢他们的机会,但比拼才学,自幼家学渊源的他们怕过谁?大王戎马倥偬尚手不释卷,比文才可比得过孟德?”

    燕北脸上一窘,这世上有文才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有才喜爱卖弄,把是人都懂的话说得鬼都看不懂硬能拼出歌赋;一种有文才能将鬼都看不懂的话说成莽汉都读的通。曹操就是后者,五经博士的文才不是谁都能比的。

    至少他燕仲卿就比不得。

    燕北最佩服的武人是关羽,红脸汉子的行刺手段过十余年回想起来仍旧惊心动魄;最佩服的文人自然就是曹操,论及诗词歌赋文韬武略,天底下各个都有最顶尖的人比他强,但合在一起没人能超过他。

    “一可使王权下县,二可令太学为大王所用,三来……也能让寻常百姓寒门子弟有条逆天改命之路。世间绝对的公平,是三公的儿子做三公、奴隶的儿子做奴隶。”燕北点头夸赞沮授的才能,随后轻笑道:“奴隶的儿子做大王,这不是个公平的世道,但如果庶民的儿子能做县尊,一定是个好世道!”

第二百二十章 宝珠() 
    凉州,陇西郡。

    长久以来,自称河首平汉王的宋氏兄弟与盘踞陇西的汉朝叛臣李氏割据于此。可以说自中原起黄巾时,这里便成了中原所无法触碰到的地方。这里虽地处凉州,却不像外面搅动风云的那般复杂,亦并非远离凉州的中原士人想象中那么简单,这是一块对中原而言的法外之地。

    宋氏,是在抱罕割据谷地自置百官向外称王的宋建、宋扬兄弟;李氏,是早年凉州诸侯俱起叛旗时内外交困而反的陇西太守李相如。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凉州像是一钟蛊,韩遂与马腾是这片土地上最凶猛的毒虫,那么宋氏与李氏,便是这毒虫中的幸运儿。他们既不像董卓那么强壮、也不像韩遂那么机狡、更没有马腾纵横关西本事,但与李文侯、王国、北宫伯玉这些曾经与他们列在一处的名字而言,宋氏与李氏无疑是幸运的。

    “他们都死了,卿与寡人。”觥筹交错,在河首平汉王相较赵王宫要稍显简陋却更加豪气的王宫里,宋建看了一旁的弟弟一眼,端起夜光樽向正对面的李相如祝酒,“还活在世上,饮琼浆享鼎食,这并非因为他们不强,而是你我同心,使陇西固若金汤,无人得入啊”

    随着宋建的话,李相如微微扬着嘴角,似乎有笑意却并非发出来。稍稍抬樽以示敬意,将樽中酒液饮下,只是擦拭唇边酒液时微微偏头,眼底却隐着不屑。

    李相如眼中的宋建无疑是粗鄙的,这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啊家世不过豪强、出身不过凉州义从,只因有些家兵,便在抱罕这个地方妄自尊大,徒称王者还置下百官。百官是几百个官官吏尚不足他陇西太守府的员额多,连马夫都是官职了一辈子钻在抱罕,仿佛这就是天下了。

    粗鄙归粗鄙,抱罕之兵对李相如而言却尤其重要,否则单单李相如的陇西也不足以过去对抗西面的韩遂与北面的马腾、现在亦不足以对抗赵国的凉州刺史部。

    但加上宋建,就不一样了。

    “大王享千里之地,外御西域之悔,内统善战之兵,声望在凉州无能匹者,却仍愿与李某称兄道弟,在下感怀五内。”李相如说着话锋一转,不经意般问道“赵云回来了,大王可曾听说燕仲卿给他加了征西将军的官号,还带来一些盖着官印的委任书。”

    “何止是听说,实不相瞒,那些委任书里还有寡人一份,毛头小子燕仲卿妄想着给寡人封什么宋氏侯,贤弟可知那宋氏何在”宋建仰头大笑,指着西面道“西去上千里之遥,大月氏境内的蓝氏城,他想让寡人打下蓝氏城,去做那里的侯爷,好让出抱罕,这岂不是笑话”

    “寡人且晾他些时日,到时也回他一份诏书,封他为鲜卑皇帝,让他去打下鲜卑王庭,去那里当皇帝吧”宋建哈哈大笑,夜光樽中的酒液都洒出不少,接着说道“不过寡人听说赵云此次回凉还带了几千头驴,他想做什么,中原没马所以让他骑驴来打仗么”

    这个没见识的

    李相如在心头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道“大王可不要大意,燕氏用驴来代替驮马,以期待兵马辎重更快送达前线。凉州边远,他们这是要打大仗,只是不知道要打的是谁。或是小弟、或是大王,也可能是西域的贵霜。”

    别的不说,李相如对燕氏能征善战是非常佩服的,就这大肆养驴的魄力,就没几个诸侯能比得上的。过去都没人发现驴用在战阵中,大多不过是当作拉驮辎重的牲口,到燕氏这却成了常备军资,他可听说单单幽冀二州一年就能产驴万头过去这事即便听见了也不过当作笑谈,真正让他注意到驴子重要意义的是此次赵云带兵从河北回还凉州,往常兵马要走上两个月的路途,如今一个月便回来了。

    这意味着,这位征西将军若想要攻打陇西,可能他们昨日才收到消息,今日便兵临城下了

    正因如此,他才要来试探宋建对燕氏的心思。风言风语传的太多,谁都知道赵云这次回凉州带着宋氏侯的官印,甚至赵王的原话都传出来了“他是河首平汉王,并非河首平赵王。问问他,是要做河首平赵王还是宋氏侯”

    尽管宋建这种妄自尊大的人并不会因单单一句话就投降,李相如心里还是直突突,他要亲自确定过才好。如果宋建想投降,那局势对他李相如而言就坏到极点,几乎不用再想着抵抗,直接投降就好了。

    不过当下看来,依凭地势,应当能据守燕氏。

    酒过三巡,宋建起身下来,把着李相如的手臂漫步宫中,笑道“贤弟不要忧虑,陇西的事儿,还轮不到他燕氏发号施令。你远道而来,且在抱罕歇上两日,寡人这宫中美人,你可尽享啊,哈哈哈你且稍等,兄长前些时日得了官吏送来一颗西域明珠,当邀你同赏,等着啊”

    说着,宋建便别了李相如转头对左右道“去取寡人那颗宝珠,快,别让李太守久等”

    李相如抱着手臂回过头看宋建的背影,轻笑着摇头,如此不思进取之突然间园中轻响让他心都悬到嗓子眼,那种啪嗒声绝不是什么普通声音,那是弩机落下悬刀的声音

    嘣

    嘣嘣

    根本来不及反映,宫内两面望楼射来的弩矢转眼便将他的胸膛射穿,转瞬之间足有十余支弩矢插在他的身上,李相如头脑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倒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向不远处宋建转过头快步走来却渐渐模糊的身影,舔着嘴唇却张不开喉咙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贤弟啊,寡,唉愚兄的宝珠就是你的首级呀”宋建蹲下身来看了看,轻笑一声,直到李相如的血快要浸到他的衣袍,神色中这才露出厌恶,起身走向远处,招着手叫来宋扬道“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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