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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部分

纵兵夺鼎-第430部分

小说: 纵兵夺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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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吕布居功至伟的模样跑到南阳向袁术邀功的行径也让人看不起,可到底董卓是人家刺杀的,关你什么事?

    不过这孔融也是够傻的,乡里闻名的孔北海,怎么也这般不晓事理?

    正当钟繇这么想着,便见孔融仍旧是那副恭敬的模样,对种辑说道:“阁下真是被朝廷官职耽误了,既然您有专诸的志向,不如去兖州将曹孟德刺杀,再去徐州刺死袁本初……这天下就平定了呀!”

    孔融是谁?连祢衡都愿意和他做朋友,嘴上的功力岂是一般?

    种辑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傻子都反应过来孔融不是在夸他,瞪眼问道:“孔北海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身无寸功徒俱校尉之职的蠢奴之辈,种氏一族为汉室尽死长平观,怎么你尸位素餐苟且偷生还敢在宫中大放厥词,你有什么才干就敢问燕仲卿何德何能,你又有何德何能啊!”

    “孔文举,你!”种辑不禁大怒,可碍于皇帝还在上头坐着,指着孔融怒道:“你无礼!说我没有才干,我带越骑校尉部护卫陛下东迁时你又在哪里?徒为孔子后人,你做了什么功绩?”

    “哈,我没有什么功绩。”孔融说出这话时极为坦然,看着种辑满面嘲笑与讥讽,道:“可我至少知道朝廷百官公卿吃的是燕仲卿的,用的是燕仲卿的,连你种辑现在住的屋舍都是燕仲卿帮你盖的。大司马为朝廷欠下公卿俸禄忧愤至极,现在正在府里统算自己私财要充入国库分于公卿以安朝臣之心慰陛下之尊,总好过某人在背后被功名利禄蒙住了眼,总想着效仿刺董之时一朝得功!”

    他是大司农,燕北筹算家财的事情大司农是知道的,故而也因为这件事对燕北多有尊敬。别的不说,从前的董承被人说成的对皇帝忠心耿耿之辈,可还不是借东迁之机抢夺伏皇后的钱财,最后更是卷走皇帝钱财南奔司州,百官公卿到邺城再穷,里头还是有不少人带着自家的些许细软,日子过的或许比不得邺城权贵,却也比在宫中的皇帝要好些。

    没见谁拿财物接济朝廷的。

    可这种事,人家燕北一声不吭的就准备做了,你还在背后说人坏话混淆视听?

    “他,陛下看吧!他燕仲卿要以私财入国库,他把国库当成什么了!”

    种辑脑子已经乱了,这事情和他想想不一样,本来在这么个场合,没有燕北的人,而羽林武士就在宫外,这种时候若说燕北的坏话,应当是备受推崇才对。怎奈何孔融在站在对面,便让他的心全乱了……一不小心,会死的。

    害怕使其方寸大乱。

    不过其实,照过去的情形看,种辑这样的思路逻辑才是没有问题的,皇帝与国库,也不是臣僚想往里放什么就能放的,散尽家财,也要看皇帝准许不准许。只不过联系如今的朝廷情况,没有人去想这件事罢了。

    而归根结底,是他内心对燕北的不屑与不服在驱使他。这个时代太神奇了,头天行刺董卓的他,隔几个月就能升任两千石;谋划刺死董卓的王允,更是转眼就从仅有些许名声的并州士人变为执掌天下重臣,多少人三辈子都无法达成的功绩,只需要杀死一个人就能完成。

    这难道还不够让人疯狂吗?

    他的祖上种嵩家世不过一县令,以门下吏出身仕顺帝、冲帝、质帝、桓帝四朝,一辈子出将入相,做侍御史弹劾过跋扈将军梁冀、监护年幼冲帝直面宦官,在益州平氐部凉州抚羌人,镇匈奴平乌桓,为国立过不知多少悍马功勋,终以三公司徒之位逝世。种辑的父亲没有出仕,他的叔父种拂最后做到了九卿太常,长平观下与李郭等人交兵,别人纷纷逃跑,种拂带着儿子种邵挥剑而上,道:做国家的大臣,不能止乱除暴,让贼冲进皇宫,想跑到哪里去!

    两代人,战死了。

    种辑不是没流血,侥幸在凉州兵手底下捡了条命,一族为了保护皇帝搭上两代人,他是个什么?两千石的越骑校尉,这还是因为过去董卓升他做长水校尉,皇帝看他带过兵,给的赏赐。

    凉州兵呼啸涌过,死了。战乱结束,凉州兵抢走皇帝不让他收尸,他也收不到尸,满地西凉大马踏碎的血肉骨头,分不出谁是谁。

    他不怕死,但他怕和叔父、堂兄一样,人死了,冢中不知道埋的是谁!

    种辑不想再和孔融辩论什么,他知道这个孔北海口嘴利落,他转头望向宫中上首的皇帝,拱手拜倒道:“陛下,但凡您受燕仲卿丝毫亏待,请告诉臣,臣种氏一门皆为陛下誓死效忠!”

    种辑拜倒,首级重重地磕在邺都皇宫木地板上,额头都被撞地深红。希望能得到皇帝丝毫动摇的应允,只要一句话,就一句话,就是让他现在提刀去大司马府走一遭他也敢去!

    可皇帝没有,皇帝只是被他吓坏了,难过地说道:“种卿,多虑了。”

第二十八章 利欲熏心() 
种辑错了吗?他没错,错的是世道和末路王朝的疯狂。

    这种力量会让人相互影响,每个人都身在其中,失去自己的本心。

    先汉,整个王朝始终带着勃勃的生机与锐意进取,高皇帝扫清域内,武皇帝鞭挞匈奴,立下不世之功,也奠定王朝的强盛。整个天下,没有哪个群落、哪个国家能够与汉王朝相提并论。武皇帝想要战马,西域强国大宛不给,发兵万里征服——从汉朝长安城到大宛贵山城,绵延万里是汉朝天子雄威宇内的鞭痕。

    以后,汉人再少有那样的功勋了。大将军窦宪二击匈奴,出塞五千里迫北匈奴西迁至大漠深处,登燕然山勒石记功,回到朝廷意图谋反,被宦官诛杀党羽后回封地自杀,而杀死他的宦官加封千户侯在那之后,一切便都变了味道。

    大将军邓鸷,在职两年,为宦官诬陷,在封地绝食自杀;大将军耿宝,在职一年半,因外戚争权,贬为亭侯回乡的路上自杀;大将军梁商是其中异数,得到很高的赞誉,但他的儿子梁冀却是后来最初名的跋扈将军,曾亲自赐下毒酒毒杀质帝,死于宦官与士人之手,他死后朝廷封赏尚书令以下数十人,宦官封五侯食邑两万户,宦官任车骑将军。

    紧随其后的,便耳熟能详了。大将军窦武,死于夺取宦官把持的朝政;大将军何进,死于夺取宦官把持的朝政。再到前些时候,董卓、王允、李傕、郭汜、段煨,这一个个名字。

    过去朝廷的终结,死去的刘辩与在位的刘协可以怪罪于董卓。但后汉一朝,却是不能怪董卓一个人,也不能怪张角的黄巾之乱。后汉之倾颓,早在一百年前便注定了!

    这样一个短短百年,换了十一位皇帝;大将军不常设,常设则不出三年必死于非命的王朝,它怎么就能长久下去?对了,那十一位皇帝里,有两个在位超过二十年,是孝桓皇帝刘志与孝灵皇帝刘宏,他们都在位二十二年;另外两个皇帝都在位十九年,是孝顺皇帝刘保与孝安皇帝刘祜。也就是说,剩下七个人加在一起在位四年三百四十五天。

    剩下的时间,是现在小皇帝刘协的。

    比起东汉一朝的列祖列宗,饱受诟病的孝桓皇帝和孝灵皇帝,其实算是在权术中如鱼得水的了。人们通常愿意将后汉的倾颓归罪于皇帝失德与无能,说他们是昏庸至此,可换个角度想想,后汉的这种朝局,出个大将军便要把持朝政甚至毒杀皇帝谁敢把权柄交给他们?

    皇帝是看不见天下的,他只能瞧见宫禁里那么一小方天地。为什么皇帝要重用宦官?因为宦官再坏,坏的是别人,反不了皇帝。可宫外那大将军和士人,虽然说他们很难是坏的,谁又敢保证没个万一呢?

    万一,他要坏了。改朝换代是小,宫禁里头的皇帝小命儿可就玩完了!

    这种力量会让人相互影响,每个人都身在其中,失去自己的本心。

    年轻时初登大宝的孝灵皇帝铸出中兴剑时,心里难免不曾慷慨激昂吧?可他后来还是喊两个宦官叫了爹娘,在西邸的荷花池里和宫女裸泳欢闹,盖了叫万金堂的小屋子做着无息贷款买卖三公。

    在另一个时空里买官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半年太尉曹嵩的儿子曹孟德,这个曾经挎剑雕鞍要为汉朝重开西域扫清乱贼的热血青年,后来横槊赋诗把持朝政建立霸府给人戳着脊梁骨骂成了贼,还奇怪吗?

    涿县城里帮着老母亲贩草鞋的刘玄德想干点大事,在朝廷危难之时领游侠儿恶少年起义兵血战,靠装死才从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来,戎马半生一场空隐忍在荆州哭着说自己大腿肌肉松弛,到最后实在等不见匡扶天下的苗头,钻进巴蜀称了帝,还奇怪吗?

    那些曾在乱世发下大宏愿的年轻人们,无论是出人头地还是威加海内,到最后,没一个美梦成真的。

    这世道本就让人别扭,想篡权的,全死在篡权的路上;想匡扶天下的,都长成一副自己讨厌的样子。

    皇宫,别说朝议的宫室,就连嘉德殿里侍奉皇帝起居的宫女都是甄姜过去的婢女。整个一座邺都,没有任何事能瞒过燕北的耳目,种辑的‘大逆不道’,在他本人出宫的同时便有人送到大司马府上,比他自己回家都快。

    孙轻笑眯眯地问燕北想不想让种辑今晚暴毙在自家榻上,燕北没好气儿地看了他一眼,真这么干了他和董卓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燕北心里知道,他们都没区别,一点儿也没有。无论他,董卓,种辑,他们都没区别。

    一些利欲熏心,一些骄傲自大,即想要站在无比荣耀的高位,又认为只有自己居功至伟,别人都比不上。至少在思虑事情的出发点上,他们都一样,这事燕北承认。

    但他不能这么做,后汉宫廷一百年争权夺利,公卿与掌政者的信任已经薄弱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带来莫大伤害。他费尽心机所想要弥合的伤痕,也许只需要去杀一个人,便轰然崩塌。

    无论这个人做了什么,除非他带着刀跑到大司马府前叫嚣要砍死他燕北甚至就算叫嚣了,他也只能把人扔给廷尉。

    他杀不得,但他能治。

    就算种辑比他年长,在燕北看来也仍旧像个哭着闹着的小孩子。

    无知且肤浅。

    “别这么看着燕某,陛下说了,你想太多。现在你拿这把刀捅燕某,你满门抄斩沦为叛党,燕某死了,朝廷也活不久。”燕北脸上没什么笑容,只是把一柄二尺小环拉开半截刀鞘放在案上推向种辑,道:“以后人们会说,汉朝毁在你手里,倘若种氏没死绝,你的子孙畏于人言只能改姓避难,况且恕燕某直言,没有倘若。”

    种辑想过无数次他与燕北见面的场景,但当发觉面对自己时燕北没有丝毫愤怒这令他甚至感到愤怒与失望,开口时干涩的声音将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杀我啊!”

    “燕某杀你做什么?毫无益处。你杀燕某做什么?亦无益处。”燕北说只拔出小环在鞘中伸手磨砂过锋锐的刀刃,再度合上推过去道:“你目睹一些人,想做一些事,满心才华无处施展,你只想要一个机会,所以看到了燕某。我就给你个机会,虽然你无端的指责令某感到侮辱,但种氏效忠陛下一门忠烈的血不能白流,带着你三百七十二个越骑去辽东吧,今晚就走。”

    “高句丽要政变了,去看看燕某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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