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恩仇-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娘芙蓉头微低,轻轻叫了声:“铁大哥。”
铁英乐得哈哈大笑:“这才是。”
纪珠觉得怪怪的,他把铁英让坐下,秦玉松是说什么也不肯坐,姑娘芙蓉端上二杯茶,然后陪坐下首。
纪珠道:“铁大哥一早来有事儿?”
铁英道:“这儿跟我自己的家似的,没事儿就不能来么?”
纪珠不自在的笑笑,没说什么。
姑娘芙蓉头垂得更低。
铁英道:“今儿个才算是头一天,说什么我也该来看看,我来看看你们缺什么不缺,我先声明,往后我会常来走动,甚至会踢破门槛。”
他简直就把这儿当成了纪珠刚成的家。
纪珠道:“铁大哥给准备得很齐全,不缺什么。”
铁英道:“这得问问我这位妹子姑娘,你又不操作家事,怎么知道缺不缺什么?”
姑娘忙抬头,娇靥上有点地红晕:“谢谢铁大哥,真的不缺。”
铁英道:“不缺最好,万一缺什么,你们随时说,我不是什么大财主,可是你们俩的这点儿吃用,我还供得起。”
姑娘没说什么,她不好说。
纪珠却忍不住道:“铁大哥。”
铁英抬手一拦:“自个儿弟兄,你别跟我见外你要是跟我见外,就算是跟我借的,将来还我不就行了么?何况你们俩也不会长久让我供。”
话刚说完,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纪珠、笑蓉都一怔。
铁英道:“老五,开门去。”
一听这话,心知必是铁英手下的弟兄。
“我去。”
纪珠刚要往起站,铁英已伸手按住了他:“没这个理,兄弟。”
这时候,秦玉松人已到了院子里,等秦玉松再回到堂屋,他并没有带人进来,可是手里多了两大包东西跟一个朱漆提盒。
铁英道:“妹子,这是给你的,全是补品,还有我让他们快马从关外送来的老山参,提盒里是炖的鸡,我托万姑娘给炖的。”
芙蓉一阵激动,站了起来:“铁大哥,这……”
铁英笑道:“你以为大哥是好当的,当人大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什么都别说,把这些都吃了,赶快把身子补复原,补得白白胖胖的就行了。”
转眼望秦玉松:“老五,别拿着了,搁下吧。”
“是”
芙蓉忙道:“谢谢铁大哥,我来。”
她伸手要接,秦玉松已经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了。
铁英道:“妹子,你就坐下吧!”
芙蓉只有后退坐了下去。
纪珠始终没说话,铁英对朋友,让他没话说,他知道,铁英这一半是冲他,这份情他是不得不欠。
刚把这件事忙完,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这回连铁英也一怔。
秦玉松道:“大概他们有什么事,又折回来了。”
他转身行了出去。
铁英道:“这些家伙,有什么事不一次办完。”
纪珠道:“许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事。”
就这两句话工夫,秦玉松一阵风般回来了,他一进屋就急急道:“大爷,是‘雍王府’的年羹尧。”
铁英、纪珠、芙蓉都一怔。
怎么会是年羹尧?
芙蓉道:“怎么会是……”
铁英道:‘他来干什么?”
秦玉松道:“他说来看芙蓉姑娘。”
芙蓉站了起来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秦玉松道:“让不让他进来?”
铁英道:“这得问咱们姑娘。”
芙蓉道;“年爷对我不错、也对我有活命之恩……”
纪珠道:“五哥,请他进来。”
秦玉松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转眼工大,带个身材颀长的英武小胡子进了院子,可不正是年羹尧。
纪珠迎了出去。
年勇尧老远冲他一抱拳:“年羹尧打扰。”
“好说。”
纪珠答了一礼,抬手肃客。
铁英站了起来,芙蓉上前见礼:“年爷。”
年羹尧答礼道:“姑娘,别客气,你已经不是‘雍王府’的人了,如果你愿意的活,咱们是朋友。”
芙蓉道:“芙蓉不敢……”
年羹尧道:“是不愿。不是不敢。”
芙蓉道:“年爷是芙蓉的恩人,芙蓉怎么敢……”
“那你是过谦,”年羹尧道:“就冲你有李三少这么个须眉知己,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是我高攀,也是我的荣宠。”
话落,转向铁英抱拳:“这位想必就是铁霸王。”
铁英答了一礼:“不敢,正是铁英。”
年羹尧道:“对铁霸王,我是久仰了,早想拜识,可是一直没机缘。”
铁英道:“年爷这么说,铁英就更不敢当了,铁英对年爷仰慕已久,倒是真的。”
年羹尧道:“那咱们不但是投缘,而更该惺惺相惜啊!”
铁英道:“那是铁英的荣宠。”
纪珠道:“年爷跟铁大哥请坐吧。”
铁英道:“兄弟,我谈告辞了。”
年羹尧道:“铁霸王别走,我仰慕已久,刚见面,聊还没聊呢。”
铁英道:“年爷,只投缘,一面就够了,只要年爷往后想见铁英,那还不容易,只传出话来,铁英是随传随到,我还有别的事,不陪您了,告辞。”
他一抱拳,带着秦玉松行了出去。
纪珠道:“我送铁大哥,姑娘陪年爷坐坐。”
他没等年羹尧说话,便跟了出来。
转过影壁墙到了大门,纪珠他一把拉住了铁英,道:“铁大哥……”
铁英道:“怎么,兄弟?”
纪珠道:“我跟人家一个姑娘家住在这儿.这算什么?”
铁英道:“你是照顾她呀,兄弟、人家是为你被赶出了‘雍王府’,此地没亲没友,身子又这么虚弱,你不照顾她谁照顾她?”
纪珠道:“可是在这儿跟过日子似的。”
“本来就是过日子,在哪儿不是过日子。”
“我不是这意思。”
铁英拦住了他道:“兄弟,你的意思我懂,人家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这关系着人家的名节。不比你承担得要重,再说人家对你也不错……“纪珠忙道:“铁大哥……”
铁英道:“别为这事儿操心了兄弟,快进去吧,年羹尧究竟干什么来了,这才是眼前的要紧事儿。”
他没等纪珠再说话,带着秦玉松转身走了。
纪珠抬手要叫,可又忍住了。
他跟过去关好了门,皱着眉站了一下,才走了回去。
回到了堂屋,年羹尧跟芙蓉都站了起来。
纪珠忙道:“两位请坐”
三个人落了座,年羹尧座上抱拳道:“承蒙照顾芙蓉,我这里谢了……”
纪珠道:“不敢,是铁霸主遇见芙蓉姑娘的。”
年羹尧道:“铁霸王是位义薄云天的好汉子,也是位值得交的好朋友。”
纪珠由衷地点头:“的确,铁霸王就是这么个人。”
只听芙蓉道:“年爷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年羹尧道:“有人看见铁霸王的人把你带走了,我只托人在地面上一打听,还能不知道你在这儿。”
芙蓉道:“那么年爷儿来是……”
年羹尧道:“我来看看你,在‘雍王府’中,咱们处得总算不错,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来着看你。”
芙蓉低下了头。
年羹尧看了看她,道:“芙蓉,我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姑娘,也知道你受的委屈,事实上你做的没有错,我完全赞成你,只是,白夫人有她的规法,四爷不便过于干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进东宫的门,过一阵子我想办法让你回去。”
芙蓉浑然道:“只要我不进东宫的门?年爷这话……”
年羹尧含笑向纪珠:“李三少,我说话直一点,你别介意。”
纪珠道:“好说,年爷有什么话请直管说就是。”
年羹尧转向芙蓉,道:“李二少是东宫的人,以眼下这种情况,我是怕你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东宫的人。”
芙蓉道:“如果是这样,年爷您是多虑了,李三少现在已经不是东宫的人了,跟东宫毫无关系。”
年羹尧微怔:“呢?这是……”
芙蓉头一低道:“就是因为李三少为我闯了‘雍王府’。”
年勇尧呆了一呆,叫道:“就是为了李三少为你闯了‘雍王府’,就为了这件事就把李三少赶出……”
他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芙蓉点点头。
年羹尧一拍座椅扶手,道:“东宫走了宝了,二阿哥太不知道什么叫人才,我为四爷喜、为四爷贺。”
芙蓉没说话。
年羹尧霍地转过险道:“李三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纪珠淡然道:“年爷什么都不必说,我处之泰然,我到京里来,也并不是为富贵,求飞黄腾达。”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么三少今后打算……”
纪珠道:“我本来要马上离京回辽东去。但是铁大哥让我照顾芙蓉姑娘,暂时不要走,我希望芙蓉姑娘能早一天复原,年爷也能让她早一天回到‘雍王府’去,我好回辽东。”
年羹尧道:“三少这么急着回辽东?”
纪珠道:“在京里待着也没有事,总不能老这么麻烦铁大哥。”
年羹尧道:“铁霸王恐怕不会介意三少所谓的麻烦。”
纪珠道:“那是他的好意,可是我不能。”
年羹尧道:“要是让三少在京里有事呢?三少是不是可以不那么急着回去。”
纪珠何许人,焉能听不懂年羹尧这话什么意思,淡然一笑道:“多谢年爷的好意,我所以到京里来,是为替家父还个人情,否则我绝不会到京里来。”
年羹尧也是个聪明人,听纪珠这么一说,他半句没再多说,立即转移了话题。
年羹尧是来看芙蓉的,纪珠只觉冷着坐在这儿不大对,他找了个藉口,进出了堂屋,当然,他也不能在院子里晃,免得人看见心里不安。
于是,他背着手往大门行去。望见纪珠绕过了影壁墙,芙蓉才道:“年爷,我看恐怕不行。”
“怎么见得?”
“你听他的口气。”
“不要紧,这种事也急不得,操之过急会露出破绽,我自有办法,四爷非要他不可,不成也得成。”
“您是打算……”
“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这种人一不受威胁、二不能利诱,要用对付英雄的办法,能用住英雄的,不外一个义、一个情字。
义,朋友之义,情,朋友之情,或儿女之情,像他这种奇才,难是难对付,可是也最容易对付……”
“年爷……”
“姑娘,你只听我的。别的不用管,我问你,你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别让他知道差不多了。”
姑娘眉锋一皱。
年羹尧目光一凝:“芙蓉,我直说一句,你也不要自欺,你愿意他回辽东去?”
芙蓉娇靥一红,低下了头:“我觉得这不是个正当的方法……”
“姑娘,这跟打仗一样,兵不厌诈,何况咱们又没什么恶意,不会害他。”
“我怕他看出来。”
“日子久了,当然他看得出来,可是我不要太久,只要十天半月就够了。”
芙蓉没再说话。
“姑娘,四爷只要能得到他,我跟他一左一右,四爷的大事就算定了一大半,这件事只能成,四爷绝不会忘记。”
芙蓉微微一摇头,道:“年爷,四爷倘有赏赐,请给我家姑娘,我跟他一样,求的并不是这些。”
年羹尧惊然道:“姑娘,你让年羹尧敬佩,那么……”
芙蓉神情微黯:“我在他这儿,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只希望尽快达成四爷跟年爷您交付的使命之后,回王府,回到姑娘身边去。”
年勇尧一点头道:“姑娘,你放心,一定快,四爷跟我,比你还急。”
芙蓉没再说什么。
年羹尧又说了两句之后起身告辞。
芙蓉要送,硬被年羹尧拦住,芙蓉只好只送出了堂屋,目送着年羹尧颀长的身影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