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神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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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拱手,他早见身后那蛇山之下,所有附近江岸,均可一览无遗,唯有右面蛇山延伸到江边,想必她绕过蛇山而去。所以才见她的身影。
当下不待周冲答话,即刻放开脚程,飞身追赶,那周冲当然也道他是要去追寻那蓝公子,今天几人话中有话,他已然听出些端倪,心说:“人家有事,我倒不能勉强。”不能和唐棣同行,心下倒好生失不说周冲回店而去,且说唐棣绕过蛇山,那江边停泊着百数十大小舟船,岸上人来人往,多如过江之鲫。唐棣放眼一看,哪里有蓝茜的影子,心中一急,便沿江岸奔去,哪知到了船舶尽头,仍然不见蓝茜,心中倒好生的奇诧,时间不久,此地别无去处,为何在短的时间内,便迹影全无?
唐棣心想:“她要是进城去了,偌大一个武昌城,我往何处去找。”他正在旁边发愣,忽听一人声如洪钟,喝道:“小施主,你我总算有缘,今日得相见。”
唐棣一回头,竟是醉菩提站在身后,那背上仍然背着大葫芦。
唐棣哪会惧怕这个和尚,但却抽了一口凉气,现下醉菩提,岂和自己善罢甘休,若被他一纠缠,岂不要耽搁好多时间,误了追蓝茜,忙道:“大师何来?”心中虽然焦急,可不形诸于色。
醉菩提呵呵笑道:“施主你不是明知故问么?洒家正是为你而唐棣岂是不知为他而来,眼珠一转,笑道:“日前在洞庭湖中,你我皆已落水,而且大师只有一人,我们却是两个,算来大师也不吃亏。而且以前那些都是误会,过去的事,就都作罢了。”
醉菩提狂笑道:“你这个娃娃,休得再在我面前花言巧语,故作没事的样子。
那丫头能瞒得唐三钹,岂能瞒得过酒家,洒家会上你们的当,你不是赶着找那个刁钻古怪的丫头吗,你倒是好好瞧瞧,那芦苇之中,躺着的是谁?我也让你和她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唐棣闻言一惊,忙向他手指的地方一看这才发现那边露出个船头,显然那只船,并不太大,江风拂起一角衣衫,唐棣一看,便认出是蓝茜所着!
原来这醉菩提,内功精湛,眼力特强,能看到很远,先前他尚未抵岸之时,已早看出黄鹤楼上的唐棣,蓦然间虽未认出蓝茜来:但舟抵岸,来到较近地方,仔细一看,一眼便认出那是黑姑。都因醉菩提,几次被她愚弄,已把她恨之入骨,随她再怎么换装易形,也休想瞒得过他。
醉菩提当时心中十分高兴,今天正好碰到他们啦,岂能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心想:“我呆不能打草惊蛇,教他两人溜之大吉,今天绝对不能放过这两个娃娃。”
醉菩提便假装未见到两人,迳自入城来到酒店,把葫芦里装满了酒,又回到黄鹤楼上暗中观看了解情况,以便趁机下手。
那里正是黄鹤楼中游人最多之际,醉菩提仗着一身武功了得,直奔上楼。这时也正是唐三钹和周冲邀两人入座的工夫,大家谁都没有注意。醉菩提一看,却不由得一怔,忙不迭的闪身进到楼上雅座。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两个抓到,好报前仇。
原来醉菩提在江湖中寻防那杀徒的仇人,唐三钹带孙女借着卖艺,隐身江湖间曾数次碰过面,都很想想识,醉菩提当初看到唐三钹时,便知他的武功了得,在暗中一打探才知道他祖孙两人的身世,并非杀徒的仇人,故尔作罢。
醉菩提心想:“这两个娃娃我要想胜他们,已是不易,这唐老头儿的三只铜钹,更是了得,我倒不可贸然出手,否则不但不能取胜,恐怕还有落败的可能性,那时取胜不能,反而受辱,尤其是这位黑姑,顽劣成性平时最爱戏弄别人,如果落在她的手里,各种污辱更是受用不了。”
他隐身在雅座之中,几个人说的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等到四人下楼之后,他才在暗中跟随,准备趁机下手。
巧啦,蓝茜不料唐棣不但不想帮助她,反而从他口中,得知一了武林九雄竟要一举扫荡苗山,擒拿娲母。她是又气又难过。
唐三钹转身,她便施展苗山的轻功绝技走了。醉菩提也刚好下楼看到,这机会实属难得,岂能错过,心中大喜道:“这真是活该,你亲自送到手上,你们两人若是在一道,我实难下手,这你这女娃娃,偏自己放单,离开他们,这岂不是给我大好机会,我现大不下手,不要等到几时!”
醉菩提立刻跟踪,并且张嘴喝了一大口酒。那蓝茜这时心中难过万分,本是因为一气离开唐棣,无目的地低头顺步而行,渐渐到了荒僻之处。醉菩提中随在后,一看机会难得,突然喷出一口酒箭,蓝茜正当愁肠百结,烦闷之顷,心中难过己极之时,既未防备有人攻击,当然亦未想到会有人在暗地里偷袭,蓦地觉得期门穴上微微一动,顿时即翻身栽倒在地。
要知醉菩提这酒箭喷穴,乃是他独家而极精妙的功夫,在数丈之外取人,百发百中,当真如探襄取物,他只喷出一颗酒星,连破空之声全无,那蓝茜又在悔恨交加之时,脑中只有懊恼不该和唐棣相见,更恨唐棣不念情谊,时时想毁灭苗山为快。那周围的一切根本就不曾注意,故尔未觉轻易的便被醉菩提喷出的酒箭点中了穴道。
醉菩提心中当然明白唐棣必会寻来,见芦苇中有一小船,即将她藏在船上,他便隐住了身形,观看动静,不到一刻工夫,便看到唐棣慌慌张张急奔而来。
唐棣一听醉菩提一说,虽然未看到蓝茜的面貌,但见被江吹起的衣角,正是蓝茜所着,心里一急,怒气陡生,怒道:“你敢暗箭伤人!”
若非醉菩提施以暗算,以蓝茜的功力,轻易被擒,唐棣贯右臂,呼地一掌劈出。,醉菩提哈哈一笑,接了唐棣一掌,唐棣明知这一掌难以伤到他,趁他接的招滑步之际,纵身一跃,便向小船扑去,哪知醉菩提竟有先见之明,早料出唐棣有此一举,滑步早飘身,已拦在小船之前,道:“小娃娃,你先别急,只要你肯乖乖得听话,我不会要她性命。”
唐棣现下距离那小船不过三两丈远近,已然可看到船上的蓝茜,从她的脸上看来,知道她是被点了穴道,先放下了一颗心,现今当之力急,但是先制住了醉菩提,老解救了她,霍地一拳崩出,直向醉菩提身上击出。
他知道这醉菩提武功十分了得,尤其是他那气功,更是超人一等,大幻神丐的崩豢八式,本来就是威猛无俦,后来又轻过天都秀士的指点,更见精妙,唐棣虽然才学了一年,但是施展开来,已不在大幻神丐之下。
唐棣一拳崩出,醉菩提那天晚上在枫林渡时,曾经接过他两掌,知道厉害,一见唐棣崩出手,和尚霍地推出一掌,急忙来个鲤鱼跃水,借势飘身后落。唐棣这一拳不但没有伤到他,反倒逼他后退,坐失良机。
唐棣一怔,醉菩提却已落到船头呵呵笑道:“小娃娃,你要不乖乖的回答我的问话,我便一掌击出,立取这女娃娃的性命。到时你可别说我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如果人你能说实话,我还可留她一线生路。”
右掌一翻,作势要往下劈落,那蓝茜已被他点中了穴道,口不能言,更无半点挣扎的力量,唐棣不敢出手相救,而且不敢向前动弹一步。当真此刻他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只要手掌向下一劈,蓝茜就要脑彀被他震碎,不由心中倒抽了口冷气。
但他虽然心中怒火上冲,叟中急得喷火,却不得不将激动的声音放得和缓,说道:“好,你就问吧!我会真实的相告。”
醉菩提哈哈笑道:“在我问话之时,你这娃娃要是打歪主意乘隙出手,动弹了一下,便休想救她……”
唐棣恨得咬牙切齿,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能反悔,但仍;得离开船头,谁知我答完了你的问话,你不一下毒手。那时仿;把我话套出去,而又伤害了她,我岂肯平白的上你的当。”
醉菩提道:“洒家乃是出家的人,岂会言而无信,竟失信于你这两个小娃娃,快说,你们所说的那个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现在都在何处?”
唐棣听醉菩提此话一讲,知道在酒楼中所说的话,全被他听到了,但是奇怪的的,是他所说的那个大幻神丐、麻谷老人作什么。
心想:“我若和你全力相拼,也不见得会输给你,你便对两位老前辈有恶意,岂是他两人的对手,这刁;是枉费心机,吗?”
原来醉菩提徒弟在天目山被杀,他心有不甘,想尽方法,寻找杀他徒弟的人,所以游走江湖,遍访各地,到处打听这可疑杀人的人,但是寻访了这么久,并未打听出,究是杀何人动的手,在一夜之间,不动刀剑,便一举能歼灭数十人,且都是被重手法点穴而死,可见这人武功之高,绝非泛泛之辈所能做得到。故尔今日听得唐棣和周冲提到这几个人,醉菩提动了心,留了意。要知现今武林的高手,可能就是这两个人所作,而且平素这两个人,在江湖上也敢爱管闲事,锄奸逐恶,除暴安良,这是常有的事。故尔向唐棣逼问他两人的常在地点。
唐棣便答说道:“你问这两位老前辈么?你可要听明白了,我的武功,倒有一半是两位老前辈所传授,可知他们两位老前辈的武功高绝,超人一等,但是你不怀好意,也不怕你找他们,否则,那是你白找苦吃,我也没有瞒骗你的必要,犯不上说些谎话。实是两位老前辈,一生笑傲出林,四海为家,居无定址,虽然偶尔游戏风尘,但皆神龙见首,稍现即逝,行迹无定,现在何处,我实不知,要想找到他们,更是极难,只是可遇而不可找的。”
醉菩提察言观色,知他所说的不假,眼珠一动,便计上心来,道:“小娃娃,这可瞒不得我啦,你既然这么说,这女娃娃我要留为人质啦,何时将两人找来,我何时放了她,你只管放心,我绝不为难她就是。”
唐棣大怒,霍地向斜刺里一飘身,一拳崩出!
醉菩提呵呵一笑,全没看到他身形移动,小船刷的一声,已滑出芦苇丛中,唐棣拳风到处,激动水上波起,倒推波逐浪,更使那小船加快了速度,眨眼问离开岸边已有数太之远,唐棣再想出拳,已是来不及了,只气得怒目圆睁,双眉紧皱。
原来醉菩提早就防备唐棣会有此一着,两臂早已蓄劲。唐棣一拳捣出,便脚下一用力,运气催舟,眨眼间已出去了十来丈。
唐棣一看,心中大急,这一急,非同小可,因为这左近并无舟船,就是有,要想追上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醉菩提上次在洞庭洞中运气催舟,唐棣曾亲眼目睹,虽然自己也能作到,但自己只能催舟,不能出招,何况那醉菩提的酒箭,一喷竟有数丈之远,而自己实难和他相比,现在要想搭救蓝茜,只有另行设法。
只听醉菩提的哈哈笑声,远远传来,说道:“我说话算数,绝不难为她,但一月之内,你可得将人找来,我在少室峰上等你,你们何时前来,我何时放人,你要是想看到她,你现在就快去找他们两个人!”
唐棣已从蓝茜口中,得知这醉菩提并非首恶之徒,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囚徒弟过多,份子复杂,难免有少数的人藉醉菩提提之名,在外招灾惹祸,致江湖上恶名昭彰。他既然说不伤害她,或可信得过。但是蓝茜三番五次得戏耍于他,他怎会轻易放过她,不给她吃一些:片头,泄泄心中怒火,何况她穴道被点,动弹不得,若是一月不能解开,纵然留得性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