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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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本就是汉人的地方,就算还给汉人也无不可”这样的话,但他昏庸不代表他手下的大臣也跟着他昏庸,更不代表他手下的大臣会眼睁睁的看着辽国失去自己最重要,同时也是最主要的钱粮产地,并就此没落下去。因此,在北安州盘桓多ri后,辽国朝廷的北院大王、总山西事,当初“火神淀”之乱中救得耶律璟一命,并使其得以登上皇位,同时也是耶律璟最为信任、最为依赖的重臣耶律屋质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不顾耶律璟“狩猎结束之前不得打扰”的旨意,直趋对方的寝帐,向这位刚刚从猎场上回来,正在满心欢喜的点看自己此次出狩“战果”的“睡王”皇帝痛陈利害,讲明丢失南京道的严重后果。
尽管耶律璟对耶律屋质的擅闯非常不悦,但一方面耶律屋质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今天的身份地位都是对方送给自己的。另一方面,对方多年来一直对大辽、对自己忠心耿耿,且自己在朝政方面还有许多需要其相助的地方。所以一向暴戾的耶律璟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大臣那样训斥,更没有叫手下卫士将其推出去砍了,而是耐着xing子听对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讲,以至于可以将其一直很注重的君臣之礼抛在一边,其他书友正常看:。不过,随着耶律屋质将不能丢掉南京道的理由一条条的摆出来,特别是说了那句“一旦丢掉南京道,我大辽便会失去九成以上的钱粮赋税以及半数以上的人口,从皇亲国戚到平民百姓都会重新去过以前那种不但艰苦,而且毫无保障的生活”后,耶律璟那颗因为被耶律屋质打扰了自己狩猎雅xing而有些暴躁的心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并开始认真考虑耶律屋质的劝谏。
耶律璟认真考虑的结果,便是在耶律屋质的提议下,连发两道圣旨。一道是下令已在北安州停留近半月的十万辽军立即重整旗鼓,于应历九年yin历三月二十九这个黄道吉ri随自己启程南下,支援正在与周军对峙的幽云辽军。另一道便是此时正放在萧思温帅案上,措辞严厉,严令萧思温及南京道所有官员将领务必全力抗击周军北犯,使其不得再靠近幽州城一步的圣旨。
耶律璟的态度加上周军已经进至眼前的严峻形式,使得萧思温及其一众手下不得不积极行动起来,聚在一起开动脑筋想办法。正所谓“人多力量大”,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契丹众将终于定下了初步的作战计划,并立即着手实施。
就在幽云辽军诸将问计定策的时候,徐绍安也正在自己的大帐之内聚jing会神的听着几名亲卫们好不容易才找来的本地猎户介绍保兴庄附近的地形——保兴庄大军云集,本地百姓为了避祸早已逃散,原本热闹繁华的庄子如今就是一个大兵菪,能在附近的山上找到这几名猎户已是难得。
据猎户们讲,这保兴庄位于良乡与固安城之间,北距良乡四十五里,南距固安五十五里,一条官道从庄子的西侧通过。保兴庄就规模来说并不算小,全庄加在一起有超过四百户人家。为了防备盗匪袭拢,庄子的四周筑有庄墙、挖有护庄河。由于该庄位于南来北往的交通要经常会在这里打尖住店,所以在幽云之战开始之前,这里还是比较繁华的——这也是修建庄墙和护庄河的原因所在。此外,尽管保兴庄本身座落在一片平原之上,但从官道再往西不过两三里,便是西山余脉,地势由此变得高低起伏,连绵不断的小山峰和丘陵林地一直延伸到远方的西山,其他书友正常看:。而庄子的东边不过三四里处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那里是白沟河——也就是前世宋辽之间那条界河——的上游。由于是上游,所以庄外这条小河宽不过二三十丈。不过,河虽不宽,水却不浅,而且上下二三十里范围内并无桥梁。虽说猎户们因为常年生活在山上,并没有真正在河里游过泳、打过鱼,但按照庄子里人的说法,这条小河离岸一丈远的地方便已很深,就算没有十丈、八丈,五六丈却也是有的。
徐绍安一边听着猎户们的介绍,一边将他们所说的这些情况标注在那幅周军中所用的,在他眼里根本不能称之为地图的地图之上。虽说地图非常简陋,但并不影响徐绍安对局势的判断。在他看来,辽军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与周军决战非常不明智。如果猎户们所讲属实,那么保兴庄附近能供周辽双方十多万人厮杀的战场宽度只有区区七八里。这样的宽度,只能勉强够周军主力扎下大营的。而一旦周军大营扎好,无论是西侧的山丘,还是东侧的小河,都会成为辽军骑兵从两翼包抄周军的天然阻碍。那样一来,辽军将不得不采用正面强攻的方法来进攻周军大营,而这样的作战方式正是以步兵为主、装备有大量火器的周军所擅长的。届时,面对根本没有足够空间展开队形的辽军骑兵,掩身于高大坚固营垒之后的周军完全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从容不迫的击退辽军的进攻。
面对对自己如此不利的战场地形,辽军却一直无动于衷,既不改变扎营的地点,又不对周军的北进和扎营进行任何干扰、偷袭,实在是让徐绍安无法理解。如果辽军有什么yin谋诡计,早就应该拿出来使了,这会儿周军先锋部队已然就位,后续主力也已离此不远,待到两股力量合在一起,辽军再想有所动作只怕也不赶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周军主力与先锋部队汇合前,是辽军进行袭扰的最后一个机会,错过这个机会,辽军就只能与周军进行他们并不擅长的阵地战了。
就在徐绍安苦苦思索辽军可能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暗算周军时,一封发自委员会的紧急电报送到了他的手里。电报的内容很简单:据刚刚收到的敌情报告,今ri午后,幽云辽军一部万余人离开辽军大营,通过浮桥跨过白沟河上游,向东疾驰而去,目的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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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战保兴庄()
yin历四月初一未时,王峰便带领五百乡丁,押运着只装了小半车甚至是空车却伪装得像是满载的百余辆大车离开了良乡县,往南行去,书迷们还喜欢看:。
从良乡到保兴庄沿官道而行大约三十五里,如果辎重车队全速前进的话,按理说是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保兴庄辽军大营的。然而,率车队离开良乡不过四、五里远,在确保周围没有闲杂人等、良乡城头的守军也不可能看到自己后,王峰随即下令车队离开官道,转而向西,进入距离官道不远的一处树林,并穿林而过,来到一处宽阔平坦的山谷之内。在那里,“南路军”总指挥钱远山正在等着他。而在钱远山的身后,则是“南路军”主力一万两千人的宿营地。
如今正处战时,所以兄弟见面并没有多少寒暄、客套,二人只是默契的点头示意。随即,钱远山便向后一招手,命手下亲卫去传令。时间不大,随着辚辚辘辘的声音,一支由五百辆四轮马车、一万两千护卫兵丁组成的庞大车队打着良乡乡丁及辽军辎重车队的旗号缓缓驶出山谷,重新回到官道之上,大摇大摆的继续向南行去。
应历九年yin历四月初二午后,由钱远山、王峰率领的这支冒名顶替的辽军辎重车队已经行进到距离幽云辽军大营不过十五里的地方、,在车队前面探路的侦骑甚至已经与辽军派出的为数不多的探马相遇。但由南京留守府、统军司,以及良乡县开据的官凭为这支假辎重队提供了非常有效的掩护。因此,尽管这支辎重车队远超平时的规模、尽管车队中所用车辆都是此前辎重队从未用过的四轮马车、尽管有些车辆是要用四匹甚至是八匹马拖拉的超大型车辆、尽管押运的兵丁身体远比平时的那些乡丁健壮得多、jing气神远比平时的那些乡丁饱满得多,但验看过率前卫营走在主力大队前方里许的王峰手中的凭证后,辽军的探马甚至没有抵近观察一下这支庞大的车队,便拔转马头,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十五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以“南路军”的行进能力来说,完全有把握在天黑之前抵达辽军大营。但心中早有打算的钱远山、王峰等人却并不急于赶路,而是非常小心的控制着队伍前进的速度。结果,当车队因为天sè渐黑、无法再继续赶路,而不得不停下来宿营时,其距离辽军大营刚刚好是作战方案中所计划的三里。
由于时间掐得恰到好处,因此当辽军的军需官发现自家的辎重队确实不再前进而是就地宿营后,派来手下官吏来责问时,面对此时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sè,对方除了忿忿不平的咒骂几句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辎重队第二天一早再进入大营的请求。
送走了愤愤不平的军需小吏,钱远山、王峰二人一面安排部分军兵在面向辽军大营一侧兴师动众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一面安排大部分军兵在那些打幌子的战友后面紧张施工,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案构筑防御工事、火炮阵地,力争在天亮之前将一切该做的准备都做好。
当钱远山和王峰指挥手下兵丁大修工事的时候,在他们西侧二三里外的山峦之中,由唐cháo和穆特尔率领的“南路军”余下的那六千将士正借着为数不多的火把的光亮,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快速前行,在从“南路军”主力大营到由徐绍安所率的后周军先锋大营之间的七八里范围内排开一字长蛇阵,并像主力部队那样开始构筑工事。
就在“南路军”两支人马全力而为、构筑工事的时候,辽军大营东侧一支约百人的小分队正悄悄的向那座架于白沟河上的浮桥摸去。借助初一夜晚几不可见的弦月,以及身上迷彩作战服的掩护,这支由“飞龙军”第一步兵团、游骑兵营中最jing悍的士兵组成的小分队,在如今已经升任第一步兵团三营九连连长的常茂率领,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到了距离浮桥只有二百步远的一处小土坡的后面,并在那里潜伏了下来,等待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应历九年yin历四月初二清早,幽云地区辽军的最高统帅、南京留守萧思温被手下亲兵从睡梦中叫醒。尽管对亲兵打扰自己睡觉的行为非常不满,但亲兵那焦急的口气,以及帐外隐约传来的手下将领的议论声还是令他不得不强压着怒气起床,来到中军帐内听取手下的汇报。
满脸睡容的萧思温才在帅案后坐下,便非常不悦的问自己的副手,同时也是自己的亲信族人萧布止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将本帅吵醒?”
萧布止连忙答道:“禀大帅,方才北路探马来报,说是为大军运送粮草辎重的车队天亮之后不但未拔营起寨来与大军汇合,反而在宿营之处摆下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阵势,似有原地守御的意思。探马觉得此事反常,不敢稍有耽搁,立即快马回营禀报。末将听了也觉蹊跷,便登上营中望楼观瞧,发现探马所言非虚,辎重车队确实有异。因事关大军粮草补充,末将不敢怠慢,这才将大帅唤起,还望大帅恕罪。”
听说是给自己送辎重粮草的车队出了问题,萧思温顿时睡意全无,追问道:“布止,汝可看真切了,辎重车队果然有异样?”
“虽然我军大营与辎重车队之间相距三四里远,清晨又有些许雾气,但末将从营中挑选了数名眼力极佳的军兵看过,应该不会有错。”萧布止斟酌着用词说道。
正所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