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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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再次爆发,先是愣在了房间门口,而后异常激动的叫了一声“邹兄弟!”,并快步向床榻奔去。
床上那人在梁子岳等人甫一进来便已经觉察到了,忙放在手中的筷子,向门口方向望来。结果一望之下也是当场愣住。待到赵民安一声“邹兄弟”喊出,床上那人亦醒悟过来,当即也激动的回应道:“赵大哥!”随即,便与已经急奔到床前的赵民安拥抱在了一起。
尽管一声“邹兄弟”、一句“赵大哥”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但做事一向严谨、稳妥的梁子岳还是在赵、邹二人情绪略微平静了一些后,拿出测试问卷让邹振远当场做答。而测试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邹振远确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穿越者。
尘埃落定,赵、邹二人便叙起了离别之后的情况。对于赵氏父女逃离辽阳府后的遭遇以及“清园”兄弟在幽州的发展,邹振远自然是唏嘘不已,颇为赞叹。对自己与“清园”兄弟为敌、兵败被俘,进而由此因祸得福,不但与自己当初的患难兄弟赵民安重逢,而且由此找到了“组织”的过程亦是感慨良多。
而邹振远对自己经历的讲述则证明赵民安当初得到的消息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首先,邹振远当初救下的并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主子韩德枢一个人,还有与韩德枢一起狩猎的耶律敌烈。而且,就二人与那只突然出现的猛虎的位置来讲,耶律敌烈离得还要更近一些。因此,与其说邹振远是为了救韩德枢受的伤,还不如说他是为了救耶律敌烈受的伤更为准确。其次,邹振远虽然为干扰猛虎对耶律敌烈的攻击而身受重伤,但受惠于他的穿越者体质,对于常人来说必死无疑的伤势,却没有使他丧命,而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尽管他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
当然,兄弟二人所讲情况有出入并非有人说谎,而是传话者以讹传讹以及事发之后一些特殊原因产生的消息偏差造成的。
韩德枢在遇虎后心情不佳,一向相信命数的他觉得此事不祥。于是,在事发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契丹皇帝请辞,率自己的侍卫随从返回了辽阳府。如此一来,他的手下回去以后最先传出来的消息自然是邹振远为救韩德枢而死——作为韩府的侍卫,他们当然要宣扬邹振远是为报韩德枢的知遇之恩才挺身而出的,以彰显自家主人的仁义与德行。待到后来,邹振远不仅大难不死,而且还被耶律敌烈要到身边当侍卫的消息传来时,已经是事发之后一个月了,此时赵氏父女早已杀掉监工出逃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邹振远刚刚转投耶律敌烈门下时,并不知道赵氏父女的遭遇。直到他伤势痊愈,向耶律敌烈请了假返回辽阳府外的农庄时,才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此后,他还曾想方设法寻找赵氏父女的下落,可一直也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最终,也只能在懊恼与惋惜之中无奈的放弃继续寻找的念头,一心一意的当好他的侍卫。而且,由于他工作认真,又有一身真本事,再加上对耶律敌烈称得上有救命之恩,因此短短几年时间,便从一名普通侍卫升迁到了亲兵营副指挥。如果不是这次兵败古北口关,回去之后很可能要被外放去做一名领兵的将领。
如今,随着契丹军大败,耶律敌烈命丧古北口关下,他答应会给邹振远的一切东西也就无从谈起了。当然,对于邹振远来说,古北口关一战在对他关上了在契丹当将军的大门的同时,却又为他打开了另一道大门,一道或许比他在契丹当将军前景更加光明、更加辉煌的大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 略有遗憾()
确认了邹振远的穿越者身份,搞清楚了他与赵民安分开后这几年来的经历,对他的相关查问与测试也就算告一段落。除了赵民安继续留下来与邹振远叙旧外,梁子岳和穆特尔在闲聊了两句后便退了出来。
出了邹振远的住处,梁子岳自是前去给委员会发电报,将这边的情况做一个汇报。而穆特尔先是撤掉了邹振远房间外负责看守的卫兵,又将这两天一直在服侍邹振远的下人以及为其诊治的军医找来,嘱咐他们要好生照顾里面的人,既不能在伤情诊治上出现任何纰漏,也不能有任何慢待,不然的话便要拿他们几个人是问。尽管众人不太明白为什么穆特尔会突然转变对这个契丹俘虏的态度,但既然主子下了命令,那么自己照做便是,总之服从命令听指挥是不会错的。
梁子岳的电报发出去不久,便收到了委员会的回电。电报中除了肯定梁子岳等人的工作外,还提及了近一阶段对邹振远的安排——尽快离开古北口关进行休养。毕竟邹振远现在是身负重伤,虽然军医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委员会绝不愿意只凭军医的一句话,便去冒损失一名穿越者的风险。况且,古北口关的条件十分有限,绝不是一个休养身体的好地方,待在这里并不利于邹振远养伤。所以,只要邹振远的身体能够承受,就一定要转移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去休养恢复。至于休养的地方,自然是随梁子岳、赵民安二人一起返回“凉园”最好。如果其身体条件不允许其长途跋涉,那么至少也要将其从古北口关转移到离关口最近的州县城内。
对于委员会的安排,梁子岳等人以及邹振远本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有关休养的地点,则在综合考虑了生活条件、路途远近、邹振远的身体状况,以及他本人的意见之后,最终定在了离古北口关约百里的檀州城中一处“大通商行”名下的宅院。此外,为了保证邹振远的安全,除了由穆特尔这边安排四名亲卫贴身护卫外,还由梁子岳传令当地“暗羽”分堂,为该处宅院提供外围安全jing戒。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第二天,yin历四月十九一早,邹振远便在梁子岳和赵民安的陪同下,乘坐一辆宽大、舒适的四轮马车离开古北口关,出南门往檀州而去。与此同时,穆特尔亲率已经完成休整的骑兵部队,出古北口关北门,向着二百多里外的居庸关飞驰而去,准备与徐绍安所部配合,解决掉契丹军在长城边上的最后一支力量——耶律挞烈所部。
按照委员会和军事部诸位兄弟的说法,居庸关一战应该算是幽云之战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解决掉耶律挞烈所部五万余人后,契丹人在幽云十六州范围之内再无一支成规模的、可以与穿越团队武装相抗衡的力量。到时候,不但山前八州尽在掌握,而且山后八州亦可传檄而定。
既然有可能是幽云之战的最后一仗,穆特尔对于自己能够参与其中既觉得非常荣幸,又非常希望能够打好这一仗,为自己在幽云之战中的表现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而,正所谓“世上不如意事十之**”,满怀憧憬、满怀信心,准备在居庸关大干一场的穆特尔率军抵达耶律挞烈大营左近时,望着不远处在己方——穆特尔麾下炮兵与居庸关中的徐绍安所部炮兵——炮火的轰击下,冒起滚滚浓烟的契丹军大营,却感觉很是不对头。
在此前的战斗中,类似这样的炮火打击后,敌人要么是溃不成军,纷纷逃离大营;要么是拼死一搏,派出悍不畏死的士卒冲击穿越团队武装的阵地。而面前的这支契丹军却完全不同,既没有溃兵逃出,也没有敢死队冲阵。任凭这边的炮火如何猛烈,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如此反常的情况令穆特尔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在与同样疑惑满腹的徐绍安反复商量之后,二人决定暂停火炮攻击,各自派出一支jing干的部队,从契丹军大营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发起试探xing进攻,以搞清楚营中的契丹军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搞清楚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试探进攻的结果大大出乎徐绍安和穆特尔的意料,整个契丹军大营中除了在大营门口充门面的几名jing壮卫兵外,就只剩下几百个每ri里只管埋锅造饭、伪装营中仍有数万人吃喝的老弱残兵以及两千多名受伤较重,不便行动的伤员,此外再无一名契丹jing锐士兵,更不要说其统帅耶律挞烈了。惊讶之余,穆特尔立即率兵进入契丹军大营查看。
穆特尔带着人在契丹大营中转了一圈,发现营中情况确与之前手下兵将报告的一样。他连忙一面向徐绍安发报说明情况,一面命人找来留守营中的那些老弱残兵一问究竟,
那些留守契丹兵丁到是非常配合,穆特尔这边问什么,他们那边就会老老实实的回答,并无半点隐瞒、编造的迹象——这些契丹兵丁是分开关押和审问的,就算有人说谎也能马上发现。而契丹兵丁的交待令审问他们的穆特尔大感意外,原来早在穆特尔抵达居庸关外的前两天,也就是穆特尔从古北口关出发那天的晚上,耶律挞烈便率所部主力趁着夜暗悄悄撤出了大营,只留下负责故布疑阵的几百老弱残兵和那两千多行动不便的重伤员。一方面,由于对方是趁夜暗撤退,而且撤退过程组织得非常严密,数里之外的居庸关上并没有发现这一情况。另一方面,由于此前的几次交手,耶律挞烈方面接连受挫,近几ri其每ri里只是象征xing的进行一两次进攻,因此居庸关的守军、包括徐绍安在内也产生了几分懈怠之心。再加上徐绍安一心想着的是等穆特尔率军抵达后,两下里两面夹击,一举拿下关外的这支契丹军,为防自己这边动作太大把契丹军吓跑了,所以其不但没有主动发起对契丹军的进攻,而且连ri常的侦骑、暗探都不怎么派出来,以至于契丹人数万人趁夜撤退关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对于耶律挞烈突然撤退的原因,这些契丹俘虏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得了细作的密报、有的说是得了朝廷的旨意、还有的说是耶律大帅睡梦之中得天神jing告,知道自己处境危险,这才连夜撤走。虽然契丹俘虏的说法莫衷一是,但经过仔细思量,穆特尔还是更倾向于耶律挞烈是得到了山海关和古北口两处契丹军皆大败的消息,知道自己已经孤掌难鸣,若再在居庸关下坚持,只怕最终将会得到与那两路契丹军一样的下场。这才不顾自己的任务、不等契丹朝廷的旨意,擅做主张,率领部下连夜撤走,只留少数老弱残兵以及无法行动的重伤员仍然待在自己大营里充数,迷惑穿越团队武装,为自己的撤退赢得足够的时间。
想通了这一节,穆特尔自然是后悔不已,他懊恼自己当初没有坚持己见,在古北口关外契丹军大量逃散的情况下,仍然接受了委员会和军事部的建议,率骑兵部队在古北口关休整了两天多的时间,从而为这些契丹溃兵将古北口关的消息传播到居庸关下提供了条件、为耶律挞烈突然撤军提供了动力。
只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失算就是失算、疏忽就是疏忽、轻敌就是轻敌,是没有任何借口可讲的。因此,当徐绍安带着唐cháo、辛飞宇等在居庸关的军事部兄弟驰进契丹军大营,并与穆特尔一起好好商量了一番后,众兄弟决定承担责任,据实向委员会上报居庸关这边的情况,检讨自己在此战次役中的失策与错误,愿意接受委员会的任何制裁与处罚。
对于徐绍安等人的检讨电报,委员会除徐绍安之外的其他三位委员在复电中并没有给予什么批评或者指责,而是在对他们的情绪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