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英烈-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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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人听到喝问声,赶忙停下脚步,答道:“小的是侯小七,前面可是陆三哥。”
听到这句话,和说话那人的声音,亲卫们的神经都放松下来。被称为陆三哥的亲卫一边将刀插回鞘内,一边走上前去没好气的问道:“小七,你不老老实实的为十一爷守宅子,跑出来干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样夤夜乱跑,很容易被巡逻的哨兵当成图谋不轨的疑犯给抓起来。要知道,我们认得你,那些巡逻的哨兵可不认得你。”
那侯小七听了满腹委屈的说道:“陆三哥,小的当然知道现在的形势。只是小的是真有要紧事禀告十一爷,这才深更半夜的跑出来找他老人家。”
说着,他往陆三身后看了看,问道:“陆三哥,十一爷可在后面吗?”
陆三刚要再训斥这个侯小七几句,已经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看清他长相的钱远山从后面走了过来,抢先问道:“爷在这里,小七,你有什么要紧事禀报。”
见钱远山果然在这里,侯小七连忙打千行礼道:“小的给十一爷见礼。禀十一爷,那个二团三营的营长高贵还跪在院门外不肯走。他已经在院门外跪了快一天了,粒米未进、滴水未喝,这会儿跪在自家门前,神智也已经开始有些不清了。小的怕他见到十一爷您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是以便让其他人守着门,自己跑出来找十一爷您,跟您说一声,让您也好有个准备。”
听说那个高恍的堂兄高贵还在自己宅院门外跪着,钱远山顿时有些火了。那高贵今天一早就跑到自己住处来求见自己,钱远山知道他是高恍的堂兄,此来必是为高恍求情的。然而,此前无论是委员会,还是王崤峻本人,都已经就此次叛乱表过态――对待此次参与叛乱的兵士,当官的格杀勿论,当兵的依军规严惩,绝不许任何人为他们讲情。这一点,早在叛乱平息后的第二天,钱远山便已经向“飞龙军”各部传达,并且是传达到了每一名军官和每一名士兵。高贵作为营长,自然对这个态度非常的清楚。
之前这个高贵倒还做得不错,一直也没有向钱远山或者其他“飞龙军”指挥员提起过这件事。为此,钱远山私下里还曾经在自己亲卫面前表扬过高贵,说他懂得公私分明的道理,是个可造之才。没想到,随着曾志林和黄海等人押解着叛乱中被俘的叛军兵士返回良乡,距离“飞龙寨”越来越近,这位高营长也越来越坐不住了。非常清楚自己堂弟回到良乡后会有什么下场的他,开始频频在“飞龙军”上下活动,意yu为自己的堂弟求一条活路。可有委员会和王崤峻本人的表态在前面,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更不愿意为他出面说情。
因此,在几经周折、四处碰壁之后,高贵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钱远山身上。在高贵看来,钱远山是“飞龙军”事实上的指挥者,在“飞龙军”中他的身份是最高的,由他出面说情,不管是委员会还是王崤峻,都要卖一些面子给他。只要钱远山愿意帮这个忙,自己的堂弟就能有一线生机。
对于高贵的请求,钱远山自然是断然予以拒绝。漫说高贵犯的是叛乱这等大罪,就算他只是犯了些小错,以钱远山素来从严治军的理念,也不会赦免或者减轻他的罪责――能不从重处罚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只是,钱远山的拒绝并没有能够打消高贵请他帮忙说情的念头,后者在今天一早求见未果后,便跪在钱远山住处大门外不走,希望钱远山能改变初衷,救他堂弟一命。对于高贵的行为,钱远山自然是不为所动,任由高贵在那里跪着,自己该干什么事还干什么事,根本不受高贵这种“逼宫“型求见方式的影响。
原以为那高贵跪一会儿,见自己铁了心不见他后便会离开。可令钱远山没想到的是,这高贵会如此执着,居然在自己府门外跪了一整天。这种不听众命令的行为令钱远山感到非常的不满,他在听看门的侯小七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登时大怒,一把将拦在他身前的亲卫推开,对侯小七说道:“你且头前带路,爷我倒要看看这个高贵是不是真的有如此大的决心和毅力。”
侯小七闻言不敢怠慢,连忙答应一声,然后便转身往钱远山的住处而去。在他身后,则是钱远山和四名亲卫。
第二十六章 一次重要的扩大会议(三)()
钱远山府门前的情形果如侯小七所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高贵正跪在府门之外不远处。由于长时间跪伏,再加上天气寒冷,他的体力消耗极大,身子正在不停的发抖。这会儿听到有脚步声,他勉强抬起头,借着月光和门口处灯笼的光亮,总算看清了向他走过来的是钱远山宅子里的管事侯小七,以及侯小七后面他苦等了一天的钱远山。
眼见救下自己堂弟xing命的唯一希望就在面前,高贵顾不上跪了一天早已麻木的双腿还能不能走路,用尽全力站起身形,踉踉跄跄的抢到钱远山面前,再次跪倒,哭求道:“十一爷开恩,向五爷、七爷求一求情,饶了高恍的狗命吧!高恍虽然参与了叛乱,罪不可恕,但念在他此前也立过一些功劳,此次参与叛乱又是受了那向博通的盅惑与胁迫,还望十一爷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十一爷能饶他一命,打军棍、进苦役营,那怕在苦役营里关他十年二十年的都行。如果这还不够,小人愿意将自己的军职交出,去当一名最低层的士兵,用自己的所有军功和职位换高恍的一条xing命。”
如果说高贵前面说的那几条钱远山都只当他在放屁,是用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在听的话,那么对方最后这句愿意用军功和职位换高恍xing命的言论却彻底激怒了他。盛怒之下的钱远山抬脚向高贵踹去,大声喝斥道:“荒谬,荒谬透顶。你把我‘飞龙军’的军功和职位当成什么?你以为‘飞龙军’的军功和职位是集市上的货物,可以随便拿来买卖、做人情的吗?”
多年练功使钱远山的武艺和力量都有大幅增涨,再加上穿越时空带来的体质“红利”,钱远山这一脚虽然并未真个使出力量,但踹在已经跪了一天,身体已经接近虚脱的高贵身上,依然犹如被大木砸到一般,将高贵踹得直飞起来,向后退出去老远,翻了好几个跟头后才止住去势,倒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如此重创,早已虚弱的高贵哪里还受得住,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虽说被高贵气得不轻,但看到对方被自己一脚踢得吐血昏迷,钱远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高贵现在还是“飞龙军”二团三营的营长,也算“飞龙军”的高级指挥人员,而且他本身又是当初“五虎寨”的老人儿,在原“五虎寨”喽兵中多少也还有些威望。
如今,他虽然违犯了委员会和王崤峻下达的禁止为叛乱军兵求情的命令,但当哥哥的为弟弟求情也是人之常情,即便违犯了军令,也不会受过重罚,更不会因此就要了他的xing命。现在他被自己一脚踢得吐血昏迷,恐怕“飞龙军”中一些老兵也会有看法――尽管这些老兵不会明着对钱远山表示不满,但私底下有些议论只怕在所难免。现在“飞龙军”正值非常时期,队伍的稳定是最关键的。
想到这里,钱远山心中的怒气减了不少。原本想将高贵送到军法司治罪的他,终于还是心慈手软了一次。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高贵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亲卫将高贵抬到寨子里的医务室抢救,他自己则心情烦躁的进了宅院大门。
进了内堂,钱远山接过侯小七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两口,依然不能冲淡自己心中的烦闷之气。他把茶碗往桌上一礅,气恼道:“这个高贵,真是太过分了。五哥三令五申不许为那些叛乱军兵求情,他身为营长却不知带头执行军令,反而企图用长跪不起的方式逼某就范,甚至还荒唐至极的想用军功和职位来换他堂弟的xing命,真真是气煞我也。真不明白,那高恍不过是他的堂弟,又不是亲兄弟,他犯得着为了救对方一命而拿自己的前程来冒险吗?”
尽管钱远山最后的问题并不是对着侯小七问的,但作为钱远山府上的管事,同时也是当初“五虎寨”里的老人儿,对原“五虎寨”喽兵、头目的身世都非常了解,有“百事通”之称的侯小七还是忍不住多嘴道:“这个十一爷您就有所不知了。”
“怎么,高贵和他这个堂弟之间还有什么故事不成?”钱远山问道。
“不错”侯小七答道,“高贵与高恍虽说只是堂兄弟,但其之间的关系只怕比许多亲兄弟还要亲。至于个中缘由嘛,其实很简单。六年前,高贵还只是‘五虎寨’中的一个小头目,手下管着十来个喽兵,高恍则是他的副手,兄弟二人互相帮衬,将手下喽兵管得井井有条,在寨中也算有些名气。
可也正是有了这个名气,碰到一些比较棘手的活儿,当时的大当家的魏才思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兄弟二人。因此,六年前有一次魏才思打算偷袭‘百花寨’下山劫掠的一队喽兵,这高家兄弟所率的十几个喽兵便被安排在了最危险的位置。不曾想,当时‘百花寨’带队下山的却是副寨主秦广丰。此人武艺高强,一杆马槊使得出神入化,乃是‘百花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碰上这样的高手,高家兄弟就是本领再出众,又怎么可能讨得好去。
结果,双方交手时间不长,高贵便被对方的马槊震飞了手中的铁棍。没了兵器的高贵只好转身就跑,可他跑得再快,又怎么可能快过秦广丰的马去。眼看着对方的槊尖就要刺穿他的后背,却被斜刺里杀出的高恍用手中的大棍给架开了。只是高恍虽然救了自己堂兄一命,并且他的武艺比其堂兄还略高些,但面对秦广丰这样的高手,同样没有取胜的道理。双方交手十几个回合后,便被秦广丰一槊杆抽在后背上。虽然因为高恍拿棍略挡了一挡,这一下并没有把他抽死,但却受了严重的内伤,并且落下了病根,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利落。每年一到秋冬季节便会咳嗽不止,有时甚至会咳出血来。高恍的身体就此跨掉,原本能为不比自己堂兄差的他,却只能长期托辟在堂兄的羽翼之下,当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经此一事,高贵对他这个堂弟自然是关爱有加。据说,他曾发下誓言,有他高贵在一天,绝不会让自己的堂弟受一点委屈,更不允许有人对他的堂弟不利。此番向博通叛乱,高恍乃是主谋之一,高贵自然知道其难逃一死。而且五爷的禁令在先,只怕高贵很清楚来找十一爷您为他堂弟求情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开始几天他没来找您的原因。但是终归二人兄弟情深,再加上高恍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因此就算是最微小的可能,高贵也愿意试一试,这才有了他今天到咱们府门前长跪不起的一幕。”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高贵肯冒这么大风险来求我”钱远山点头说道,“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无论是谁,只要犯了规矩就该受到惩罚。高恍掉脑袋是他自作自受,谁也帮不了他。”
说到这儿,钱远山略顿了顿,思索了一下对侯小七说道:“小七,你一会儿去医务室看一看高营长的伤势如何。如果他没什么大碍,就让他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