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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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子”差点就捶胸顿足,“你怎么可能把我忘了,今春踏青之时,风柳绿岸之旁,我与你初次邂逅……我,我是吴大才呀,被称为两湖第一才子的吴大才呀,你与我不正是郎才女貌吗?”
秋若雨气得头发晕,手指着吴大才,那纤纤玉指都有些颤了:“你这人……好无理,怎么可以……”
吴公子大喊冤枉:“我哪是无理,是情不自禁呀!”
这时,原与吴大才同桌的另一位“公子”也施施然行了过来,他非常感兴趣地问:“吴兄,敢情这位就是有两湖第一美人之称的秋若雨秋小姐吗?”
吴大才脸上立刻现出警惕之色:“张兄,君子不夺人所爱,秋姑娘与我缘订三生,可当得天之比翼,地之连理,如此佳偶……”
“哎!”张兄打断他,“面对如此佳人,怎可退让,咱们还是各凭本事吧!”
看他们自行在那商量,就好象秋若雨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燕离情摇摇头:“这世道,真是他妈的什么人都有!”
怜儿扯扯云天梦的衣袖:“云哥哥,他们在干什么?”
云天梦连头都懒得抬,唇角一撇:“两个白痴而已!”
小琦怎能眼看小姐受人家欺负,她骂道:“你们简直是无赖!”
吴大才立即摇头晃脑,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秋若雨气得粉脸煞白,龙七隐忍不住,站了出来:“窈窕淑女,乃是君子求之,你们两个配为君子吗?”
吴大才与张公子昂首挺胸:“我们当然是配美人的君子!”
龙七嗤笑:“你们两个那副德行,简直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而且还是最丑最蠢的那种癞蛤蟆!”
吴大才立觉深受侮辱:“岂有此理,真是有辱斯文!”
张兄可没那么客气了,他手中折扇指向龙七:“大胆刁民,我乃是本地巡抚公子张得贵,与秋姑娘正是天生一对,你才是那癞蛤蟆!”
龙七一脸愕然,当然是假装的,然后指了指自己:“我?癞蛤蟆?你难道看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癞蛤蟆?怜儿,你见过吗?”他又转向了正看热闹看的起劲儿的怜儿。
怜儿赶忙大声说:“他们说的不对,七哥是……七哥是最最漂亮的癞蛤蟆!”
其它人都笑了,连秋若雨也忍不住好笑地瞥了眼龙七,他正在无奈地耸肩:“还不一样是癞蛤蟆!”
吴大才和张得贵一见秋若雨笑得就像是桃花绽放,立时心痒难耐,张得贵使劲儿搓手,一脸垂涎之色:“若雨姑娘若能让我亲近一二,小生虽死无憾!”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而且边说还边向秋若雨靠近。
秋若雨脸儿一白,下意识地就往龙七身后躲,龙七也没让她失望,连忙把她挡在身后,俊脸也罩上了一层寒霜:“好呀!我就和你们亲近一下!”右手一探,就抓住了张得贵,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顺手就把他扔向了窗户。只见这位原本趾高气扬的巡抚公子就在自己的哇呀声中穿过窗户,直接趴在了马路上。
吴大才吓了一大跳,赶忙跑到窗前往下巴望,龙七干脆隔空一掌也把他送了下去,“扑通”一声他和张得贵作伴去了。
怜儿开心得不得了,跑过去看着他们俩狼狈地相互搀扶着,更是乐不可支。
张得贵留下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的威胁话当然对几人毫无作用,赶走了“苍蝇”,云天梦等人重新就席,一时间笑语再起。但送菜的小二却不住地劝告他们:“几位爷,还是先离开吧!张公子的爹乃是本地巡抚,您若不衬这会儿走,恐怕待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
云天梦的手臂横枕桌上,问那小二:“这湖北各郡县的官员们风评如何?”
那小二自也见过不少人物,此时一见眼前公子的气度风仪和那种不在意的架势,分明是来头不小,心里也踏实了,他压低声音说:“不瞒公子爷,本地的官员不少,但要称得上清正廉明的可没有几个。杂七杂八的税就让人头疼!他们可好,个个吃得脑满肠肥,但正事还不办,就苦了咱们老百姓!”
云天梦的眉头皱紧了:“听你意思,此地官员擅自提税,中饱私囊,但却不务正业,不究司狱!”
“可不是!”店下二见左右无人注意,“以前更了不得,盗寇横行,官府却不闻不问。后来浩穆院出现了,盗匪们不敢再乱来,才算得些安宁。近几年又崛起了天龙会,好家伙,一上来就大刀阔斧;那些盗贼们,死的死,降的降,就没个例外!”
龙七斜了眼燕离情:“听你的意思,天龙会要比浩穆院更有震慑力!”
店小二点头:“是倒是,但浩穆院燕院主为人宽厚,院规又严,所以浩穆院儿郎们很少干扰百姓。但天龙会就不同了,垄断生意也就罢了,最近又收起保护费来了!”
“保护费?”云天梦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一向自负会规森严,管理有矩,经营有方,绝不会贬低身份效那地痞流氓之属收什么保护费。
燕离情看了云天梦一眼:“天龙会虽被白道人士看成是邪魔之属,全因其吞并手段过于毒辣,再加也损及了白道门派的利益,却被平常百姓认可。只有这湖南湖北一带的天龙会众嚣张跋扈,并与官府勾结,盘剥百姓,民怨甚大!”
云天梦越听越怒,他倒不是为那受苦的百姓而怒,而是他深知无论处身何地,若想长久生存发展,民心绝对是个关键,他可不想自己的苦心经营毁在一帮愚蠢的下属手中。况且天龙会组织庞大,等级森严,自应有大帮大派的行事气度,即便是表面功夫也好,怎可以仿效市井无赖,自贬身价?但因有不知内情的秋若雨在旁,他却不好说什么?
燕离情看出他气得不轻,赶忙叉开话题,转向一直默默倾听他们说话的秋若雨:“秋姑娘,看路程,你应该快到家了?”
秋若雨意外地问:“燕院主,你怎么知道?”
燕离情眼睛盯着自己的酒杯,竟问了一句:“你师兄还好吗?”
龙七指住燕离情:“好呀,看情形你对若雨了解得很呢,还装成不认识……”
燕离情一句话就让他自动止住话头:“秋姑娘是刀神秋伦之女,其师兄的名字叫明玉郎!”
龙七怔住了,这算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吗?秋若雨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刀神秋伦的女儿,而且她的师兄就是与燕离情结交多年,后来却又暗算他的刀神之徒明玉郎,但明玉郎其实在三年前就入了天龙会,是奉命进入浩穆院做卧底的。
秋若雨点点头:“燕院主我早知你与师兄是好朋友,但没想到你也认识我!”她并不知道燕离情与明玉郎之间的恩怨。
“这两湖一带即便有人不知我燕离情,恐怕也知道刀神有个绝色的女儿,名唤秋若雨。若非我心知明玉郎对你情有独衷,也许会向你父亲提亲呢?”燕离情说得似真似假。
龙七一听,冲口说:“你敢?”说完后,才觉得不对劲儿,关他什么事?
燕离情笑得暧昧:“我可真不敢!”
秋若雨脸儿一红,却不知在向谁解释:“我和师兄没什么的!”说完,又瞟了眼龙七:“浩穆院继续向南,刀神庄却在往西五十里地,我和小琦该和各位分手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龙七埋怨她。
秋若雨的声音悄悄的:“我不是现在说了!”
云天梦心中已有计划,沈声吩咐:“龙七,你送秋姑娘回刀神庄,我们在对面的荣归客栈等你!”
第 16 章
午饭后,怜儿和秋若雨依依惜别,等龙七送秋若雨走后,几人便进了荣归客栈。
燕离情靠在一张软榻上,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碗,他斜睨了一眼坐在桌旁沉默不语的云天梦,有意无意地说:“你们天龙会两湖分坛的监察工作好象是由一个叫龙四的人负责的,是吗?”
云天梦撇了一下唇角,抛了个字给他:“是!”
“哦!”燕离情不再说什么,但他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龙四,咱们又该见面了!云门谷时没时间与你计较,现在我该怎样“谢谢”你在雪山上给予我的呢?
怜儿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她以手托腮,在想:七哥会不会因为不舍得离开若雨姐姐,所以就不再回来了呢?嗯!没准儿!那以后,我就见不到他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而入,那人神态潇洒,直直走向云天梦,他单膝跪地:“龙四来迟,望少爷恕罪!”
还没等云天梦说话,燕离情已经站起身来,他笑吟吟走到龙四身边,那语气别提多亲切了:“龙兄,久违了!”
龙四也是一副惊喜的模样:“原来燕院主也在这里,云门谷一别,任雪对尊驾可是牵挂得很!可惜那天我有要事在身,所以来去匆匆,不能和你畅情一叙,至今还在遗憾呢!”
燕离情笑得更是愉快:“彼此!彼此!”这两人真是够虚伪的!明明是仇家,偏要都装成一副热络的样子,让人看着不自在。
那边云天梦不耐烦看他们在那演戏,他剑眉微剔,质问龙四:“少说废话,先告诉我两湖是怎么一回事?你身负监督重责,却任这两湖的天龙会下属胡作妄为!”
龙四面色一肃:“少爷,我就知道您一入两湖必然会向龙四问罪!但这其中却是另有隐情!”
云天梦袖子一拂:“说!”
龙四沈吟一下:“少爷,您还记得这两湖分坛的坛主是谁吗?”
想了想,云天梦不确定地说:“似乎是姓秦?”天龙会的组织太庞大了,他每天的事务又多如牛毛,根本无暇理会这些小事。
龙四慢慢说出一个人名:“秦音!”
“秦音?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云天梦继续思考着。
龙四愕然:“您不记得了吗?五年前十大天魔将文哥困在了点苍山时……”
云天梦失声说:“是她!”
怜儿好奇地问:“谁是秦音呀?你干吗这么惊讶?”
云天梦没说话,似是被什么事困扰着,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沈思中。龙四却对燕离情和怜儿缓缓地讲述了一个故事。
原来五年前正是天龙会和白莲教争斗最为激烈时,也是两个黑道帮会谁存谁亡的最后关头!白莲教十大天魔为了对付云天梦,设计将天龙会的灵魂人物龙文天困在点苍山。适时秦音是派往白莲教做内应的密探,她早就对龙文天有爱慕之心,为了拖延时间竟不惜用自己的身体诱惑十大天魔,就在十大天魔色授魂与的时候,龙武天及时赶到,救了龙文天……
事后,龙文天为报答秦音舍身相救之恩,决定娶她为妻,但却遭到云天梦的强烈反对。他的理由是龙文天并不爱秦音,对她也只有感激之情,若想报答,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再则秦音已非完璧之身,根本配不上他倚为重用的龙文天,于是派为两湖分坛坛主……
“可是,秦音自任两湖分坛坛主以来,非但不感激会主提拔之恩,竭尽心力为天龙会建立功业,反而骄狂跋扈,肆意妄为。生活更是奢华糜烂,更养了不少面首,供其玩乐……”龙四说得极是愤慨,“我几次上书给少爷,却被文哥拦了下来,有文哥的庇护,秦音更是有恃无恐,最近又想向当地民众收什么保护费……”
云天梦气得“哼”了一声:“文天他好大胆,竟敢因私废公!”
旁边的燕离情听到这里,不由调侃起云天梦来:“看来,还是你做的孽呀,硬是拆散人家好姻缘……”
云天梦倏然转头向着燕离情,他神情严肃,隐隐透着怒意:“燕离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 燕离情盯住云天梦,沉默了半晌,才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和你的做法是一样的。”并非他无情,实在是他们不能不为龙文天的声誉和前途着想。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