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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飞刀醉月-第25部分

小说: 飞刀醉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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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了?”娄大钊问。

“就像你刚才说的,谷底下有车有马,也许真的是在搬运银子。”

“咱说的话还错得了吗?”娄大钊神气地双眉一耸:“小丁,咱们这就寻路下去。”

“没到时候。”

“离得近一点总是好的。”

“不成。”丁开道:“通往谷中的几条小径全都被人把守住了。”

“是什么把守?”

“这还用问,当然是白夫人的手下。

“哼哼,你今天怎么搞的?”

娄大钊奇怪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就把你唬住了,难道咱们不能闯过去吗?”

“是的,我胆小如鼠。

日已西沉,天色慢慢黯了下来,谷底车马之声似是越来越喧闹,还夹着嘈杂的人声。

由于是在深谷绝壑之下,这些烦嚣的音响,传到崖头上也只能隐约可闻。

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但不论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应该料想得到,这些人在做什么。

一定是在搬运银子。

“该动身了吧?”娄大钊已按捺不住。

“好。”丁开说:“你先去找些野生的藤蔓,最好是又粗又长。”

“要这此东西干嘛?”

“这些野生藤蔓,十分坚韬而有弹力。”丁开道:“足可承受得起数十百斤。

“你是说……”

“我们就从这崖顶上垂了下去。”

“什么?”娄大钊探间向下望一望,但见一片黝黑沉沉,不禁吓了一跳:“你想自杀?”

“我正活得起劲,干嘛自杀?”

“但是………”

“你好像很怕死?”

“笑话,“咱只不过不愿这样死法。”娄大钊道;“咱要死就得死的轰轰烈烈。”

“哦,怎么样才算轰轰烈烈。”

“很简单,咱一掌轰过去,他一拳轰过来,用咱一条命,换上个好几条。”

“嗯很悲壮。”

“至少,咱还不会样这样想不开,世界上还有酒喝,还有肉吃,用不着白白的把条命送在这里。”

“你放心,死不了。”

“咱看是……”

“你最好多看看,”丁开道:“这座悬崖虽然陡削,但裂缝里撑出了许多矮树横枝,处处可借力,只要有根粗藤,一段段往下墜,保管万无一失。”

“哦,这倒是真的。”

“快去找吧!”

“好,”娄大钊道;“咱这就去。”

山头老树这上,野生藤蔓极多,片刻之间,娄大钊已弄来好几根长藤,每根都有拇指粗细。

“好,很好,我先来。”丁开说。

他取了根长藤,在崖头上一株粗逾碗口的树干上绕了二转,然后,握着长藤的两端,紧贴崖壁缓缓下坠。

崖壁上果然有很多横生的枝干,他找到了一个垫脚的枝桠,立刻松开长藤一端,将那根长藤由下,再在势脚的枝桠上绕上一圈,继续下坠。

这是个办法,看来果然万无一失。 娄大钊一看就会,也就学着样儿,取了根长藤照样往下坠去。

这堵悬崖壁立千寻,两个人各凭着一根长藤,一段段摸索下坠,约莫顿饭光景,业已坠落空谷。

谷底乱石纵横,河床约数十太丈以外。

大凡深谷之中必有溪流,各路溪流汇成小河,此刻雨水不多,河床多已干涸。

但听车声马声,还有低沉嘈杂的人声,就从河床那边传了过来。

“咱们先近瞧瞧,”娄大钊轻声说。

“紧跟着我,不可鲁莽。”丁开叮嘱道“不到必要时,千万不可轻易出手。”

“咱知道。”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兔起鹘落,在一片乱石的掩护下向前掠去。

夜色凄迷,黑越越林木苍郁。

在两面高峰夹峙之下,星光不朗,峡谷中更显得昏沉幽,但数丈以外,还依稀可辨人影。

果然不错,河床里排列着七辆乌篷大车。

但人已登辕,马已御杖,这七辆大车面向峡谷口,像是即将开动的样子。

莫非那十万两白银全已上车?

应该是的,峡谷中马嘶人叫叫嘈杂了半天,自是一切都已就绪,只等上路了。

趁着夜暗登程,这是最好的安排。

丁开和娄大钊隐身在一方巨石背后,纵目向前望去,但见每辆篷车右左,都有五六名护车的的壮汉。

刀光雪亮在灰黯中一闪一闪。

白夫人果然不是等闲人物,手底下居然有这么多得力助手。

这批银子她将往何处?

江湖上正当风声鹤唳之时,一路上难道不怕风险?财一露白,就难免引起贪得之徒的凯觎,这是每个聪明人都想得到的。

“白夫人难道不是聪明人”

只听笃笃笃笃,一骑骏马奔了过来,马背上稳稳端坐着一个膀阔腰圆,威式昂藏的大汉,他绕着七辆篷车巡行一周,然后举后一挥。

显然,这是立即出发的意思。

车轮动了,健马长嘶,轧轧轰轰,河床之上立刻扬起一片尘雾。

这里没有平整的驰道,河床上遍地卵石,七辆篷颠颠簸簸,鱼贯而行,直向峡口而去。

车行渐远,车声渐小,“快追啊!”

娄大钊正特长身而起,被丁开一把按住,轻轻叱了一声。

“你急什么,先耐住子。”

“要是……”

“要是什么?”丁开沉声道:“要是你追上去,就是个大傻瓜。”

这话怎说,丁开没有解释。

娄大钊瞪着两眼,呆了一呆,他显然想不通,丁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做,他想问别个明白。

就在这时,对面山崖上树枝轻响,忽然飘落下两条人影。

“迷是什么?”娄大钊咦了一声。

丁开一怔,立刻抬头望去,他目光犀利,早巳看了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萧临风女的赫然是赛珍珠路瑶红。

这倒是另人难以想到,这双男女居然连袂而来,岂非奇事。

只见两人落下崖落,已向床上走来,手挽着手,表现的极为亲热。

“怪,怪啊!”娄大钊也看出来了。

“有什么好怪!”丁开道:“赛珍珠知道藏银所在,萧氏父子想得到这笔财物;理应一拍即合。”

“咱不是说这个。”

“我说哪个。”

“咱是说……”

“你是这两个人原本素殊平生,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亲热起来,对不对?”

“这不怪吗?”

“一见钟情,这是常有韵事。”

“钟情不屁,这分明是狗屁倒灶。”娄大钊道:“咱最清楚,这小狐狸精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咱承认。”

“萧临风也不赖,他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而且还是江南世家,一代大侠之子。”

“哼一个小白脸。”

“总比一个小黑脸好吧?”

“你是说咱?”娄大钊气忿忿的道:“小丁,你是不是看不顾眼?”

“谁说的?我又不是赛珍珠。”

丁开轻轻笑道:“你这不什好生气的?古来黑脸汉子出将入相的多得是,只不过在女人面前不大吃香罢了。”

“咱不稀罕。”

“有志气,大丈夫应当……”丁开话没说完,对面的人影已越来越近。

两条人影穿过河床,竟向这边走来。

一个娇躯柔细,一个身材修长,两条影子几乎变成了一个,浓不可分。

“小路,这全是你的功劳。”萧临风在说:“我爹一定会重重有赏。”

“赏我什么?”赛珍珠柔声问。

“只看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我知道。”萧临风搂了搂赛珍珠的钎腰:“我爹一定会赏你做为我们家的小媳妇。”

“小媳妇?”

“不不,我说错了。”萧临风连忙改正道:“江南萧家的少奶奶;”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想要的?”

“我当然知道。”萧临风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见面我就知道了。”

“胡说,心怎么看得见。”

“心当然看不见,眼睛去看得见,你的心意透过了你的眼睛,然后从我的眼睛,传到了我的心里。”

“你这不是一样。”

“我?你发现了什么?”

“一双色迷迷眼睛,一副猴急相……”

“哈哈,说的也是,谁叫你生意这么标致,”萧临风得意地大笑:“只可惜相逢恨晚?”

他一把搂住赛珍珠,真的做出了猴急相。

“你……你想怎样?”赛珍珠在娇喘。

“我……我想……”萧临风喉咙里发干:“小……小路我等不及。”

“难道放着正事儿不办?”

“你放心,我爹正等着峡口,莫说这十万两银子,就是这几十条命,也休想逃过一条。”

“好,我放心。”

“你肯了?”

“就在我里么?”赛珍珠的声音又柔又细。

“这……这里很好。”萧临风结结巴巴的道;“星星为凭白石为证……”

“但……但是……这些石头………”赛珍珠颤声道:“我的骨头都会碎了的啊……”

“对,对,这里不好。”萧临风道:“到那边去。”他一把搂起赛珍珠,重又穿过河床。

寂寂空山,枯干的河就要,忽然出现了这种旖旎风光,只见一条高大佝偻的影子,一路摇摇晃晃,进入了山崖下一片浓荫。

娄大钊莫地跳起了来:“咱这就去……”

“你去做什么?”丁开轻声叱声:“人家相悦相爱,关你屁事?”

“但这双狗男女,竟然在咱面前干起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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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鹿死谁手

“如今已不在你面前了。”

“可是……”

“别可是,”丁开道:“有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好像并不记得。”

“你说什么?”娄大钊猛的一怔。

他突然想起了邯郸道上的往事,那回碰到正是赛珍珠,也正是这种事。

只因自己硬要出头,吃了个大亏,今夜岂非旧事重演?于是他哑口无言,气是一连翻了几个白眼,心里却是越想越恨。

“好啦。”娄大钊脸色发青。

忽听一声惊叫,对面崖下窜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萧临风,赤裸着上身,另一个纤瘦的是赛珍珠,钗横发乱,显得十分狼狈。

这为什么?莫非好事多磨,有人捉奸不成?果然不错,听一声尖锐的厉啸,后面又出现的一条高大无比的影子。

这不是人,是个怪物。

深渊大泽必生龙蛇,幽谷绝壑,难免有山精木魅,幻化成现,这怪物身躯奇大,头如笆斗,一张血盆海口里撑出两只大獠牙。

青面火晴,乱发飞舞,两只獠牙中间,是根猩红的大舌头,如此狰狞可怕的面目,当真少见萧临风虽然剑法造诣不错,但毕竟是膏梁子弟,从没见过大风大浪,尤其害怕鬼怪,一时间只吓昨亡魂丧胆,一路上步履踉跄,直向峡口奔去,看来他已管不得赛珍珠了。

美人固然可爱,跟性命比起来就差得多了。

至于刚才所说的星星为凭,白石来证,只不过是在欲火难耐的时候一派胡言乱语。

“临风,你别跑呀!赛珍珠在叫。

这女人显然还很镇定,好好像并不是害怕那个怪物,只是在追赶萧临风。

就在这眨眼之间,那怪物已追了上来。

赛珍珠一声妖叱,霍地纤腰一拧,玉腕扬处打出三点寒星。

出手如电,去势强劲,而且准头十足。

夺夺夺,三支暗器居然支支中的,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怪物胸腹之间”

但却如中败革,反弹了一下,落在河床上。

看来这当真是个怪物,练成一身铜筋铁骨,竟然利器难伤。

赛珍珠脸色大变,身形一晃,仿佛一缕轻烟般斜刺里掠了开去,陷入一片矮树丛中。

那怪物却不理睬,迳奔萧临风。

他虽身躯臃肿,步履却显得十分矫健,忽听哗啦的一声,抖手挥出一根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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