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老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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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诺先生,我是基尔,很高兴为您服务。”
“很感激你为我安排的一切,我想,又不得不再欠你一次情了。”
“你并不欠我什么,一切都是莱昂里诺先生吩咐过的,他顺便让我转告你,你所有的费用支付到下周三,包括20万元的赌场筹码。”
“很高兴莱昂里诺先生的慷慨,但我不是收钱的雇佣职业杀手,我是家庭成员,他没有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挂上电话,托尼对那个高傲、冷漠的白痴充满愤怒。
电话又响了。
“我是班比·胡克,托尼老弟。”他终于听到那个焦灼不安、沙哑的声音。
他们第一次会面是在布鲁克林区科隆坡家族的老巢。他们驾驶着装满啤酒的货车进入了墨拉·维诺装满脏物的仓库,每天上午9:00点这辆货车定时运送啤酒。
班比·胡克当时是个满脑子想立大功的新党徒,他因敲诈和抢劫被纽约办事处特工刑事处逮捕,当时他两个胳肢窝用胶布缠着枪,正想去杀一个叫“大块头”的黑人匪徒。因为他抢劫的珠宝只兑现5000美元,因此他在纽约莱克岛监狱呆了两年。
车开到戒备森严的铁丝网大门时,班比·胡克镇定自若,他开玩笑地谎称以前的运货工妻子难产,正流着眼泪祈祷呢。
他亲切的态度赢得看守的好感,他们顺利地把车开进仓库,而啤酒箱里的定时炸弹只有20分钟。他们陌生的面孔还是引起了墨拉·维诺手下人的怀疑,三个手持枪械的人向他们走来,托尼见势不妙,开车向他们冲去。
班比·胡克跳上车,掏出枪射击,最后在他们冲开大门的一瞬间,仓库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所有墨拉·维诺的手下惊慌失措,他们甚至已经忘了向托尼他们射击。
第二天,他们又用散弹枪打开了墨拉·维诺的大门,门外站岗的两个保镖被割破了喉咙,墨拉·维诺正和手下四五个伙计商讨反击。
班比·胡克冷冷地说:“伙计,我们已经送上门来了。”
维诺有些吃惊地说:“班比,我可一直把你当生意人看,你投靠甘比诺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班比说:“托尼,我不喜欢他用大爪子拍着别人的肩膀叫兄弟。”
托尼说:“班比,我们可没有很多的时间了。”
托尼冲上前,用宽刃的匕首刺穿维诺的手掌,把它钉在桌子上。班比弹无虚发,维诺的手下人中弹后像弹簧跳来跳去,维诺忍着疼痛跳起来,一巴掌打在托尼的脸上,把他打翻。
他开始掏枪,班比用枪托砸着维诺的脸,一下、二下……,直到维诺像小山似的轰然倒地。托尼看见维诺血肉模糊,眼珠掉在脸上,第一次看见这么残忍的场面,心里觉得班比杀人的手法有点过火。他叹口气说:“班比,真是个好样的。”班比说:“伙计,你也不赖,我们是最强的杀手。”
枪声惊动了科隆坡家族其他的人,他们从街道、阳台、树丛向他们射击,托尼俯着身,稳住方向盘,把车开得飞快。车身“乒乒乓乓”像中了冰雹似的,班比纵声大笑,向天空放枪,整个布鲁克林区弹网密集,如同过节一般,警察也不敢上前,班比的脸被飞来的子弹划破了。
托尼这时在想,说不定联邦在他身上安置了窃听器。
“班比,我可正惦记你呢。”
听简里传来哈哈大笑:“托尼,你现在可是个大人物了,不是从巴勒莫刚出来到处讨饭的小混混了。”
“莱昂里诺向你问好,家族受了你不少恩惠,他要代替你躲避警察的追捕。”
“去他妈的莱昂里诺,只知道舔小妞屁眼,我要用手指头刺穿他的小活塞。”
“甘比诺向你问候,他正想着你呢,你知道你是西部最合适的人眩”“托尼,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在‘水晶酒店’等着你呢,那可有全美国最来劲的妞儿,保证让你上天堂。”班比打起岔来,他向来是个聪明人。
“班克,我想见梅尔。”
梅尔是赌博委员会成员,他占有大西洋赌城10%的股份,他是超级的赚钱机器;是犹太人,负责整个家族赌业的管理。
“他可是个大忙人,他的新婚妻子是一条来自堪斯州的母狗,只懂得交配,正天天围着他叫呢。”
“班比,我们的话已经够多了,今晚见。”托尼打断了他肆无忌惮的谈话,挂上了电话。
夜晚,水晶大酒店。伤了睾丸的齐亚托为托尼·卡西诺举行了酒会,班比·胡克也插了一脚,以表示对这个以杀人为乐事的年轻人的敬意。
拉·法伊和法利纳也是应邀嘉宾,其中也包括正在拍“赌城女子”的艾普丽尔和她可爱的女伴们。这个大舞厅常常用来搞一些庆祝活动,比如颁奖晚会、圣诞夜晚会、拳击庆祝晚会,甚至包括政治性的晚会,参议员马钉梅姆曾在这里号召人们打击犯罪。
舞厅面积极大,可容纳千人。天花板很高,挂满了五彩的汽球,两条巨大的自助餐桌把大厅一分为二。
餐桌上的冷食堆的形状像巨大的冰山,冰里嵌着五颜六色的奇珍异果。一只只切开的甜瓜,露出金黄色的瓜瓤;硕大的紫葡萄皮薄汁多,还有豪猪菠萝、鹬鸵和金桔、油桃、荔枝,以及一只巨大的西瓜。12种不同的冰淇淋一桶桶宛如潜艇,隐藏在冰山下面。
冰山里摆着热菜:一方牛肉赶得上整头水牛,一只硕大的火鸡,一条外层是肥肉的乳白色火腿。一盘盘各式意大利面食,分别浇上绿色的香蒜沙司和红色的茄沙司。
各式各样的面包和花卷、奶油酥皮点心、搅打过的奶油夹心油炸圈饼、各种分层的蛋糕,长桌还摆满了装着深红色葡萄酒的水晶瓮,盛着汤的白亮的盖碗。
齐亚托是电影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至少掌握六个a级导演,他无须向一个打黑枪的黑手党冷面杀手献媚。可是他一直认为托尼是他所见到的最残忍的家伙,他不像甘比诺一样,已经放弃了老一套的恫吓和杀人,和政界、法律界握手言欢,洗黑钱、做合法生意。
他还是非洲部落里的食人战士,他不想惹恼这个匪徒,否则他会毫不留情地组织工会在电影厂捣乱,绑架他手里的大牌明星,甚至会杀死他的儿子扬长而去。
大厅里金碧辉煌,齐亚托带领他的人马在门口像欢迎刚刚获得奥斯卡奖的大牌明星一样欢迎他、宠着他。齐亚托上前勉强拥抱了他,他小声说:“你当着一个婊子面前羞辱一个老头儿,真叫我难堪。”
托尼附在他耳旁说:“你会觉得这很值得,为了我们的利益,我可以代替你袭击别的片厂,恫吓所有电影院接收你的片子。”
艾普丽尔和那两个同他做过爱的姑娘穿着金灿灿的夜礼服夹杂在人群中向他致意,托尼微笑地看了她们一眼。
班比兴冲冲地上前拥抱了托尼,托尼满面春风,俨然是今天引人注目的明星,班比小声咕哝道:“托尼,你真是了不起的狗杂种。”
然后他给托尼介绍费里尼。托尼和费里尼都是60年代初从巴勒莫50万移民加入甘比诺家族少数的幸运儿,其他人都移居到英国、德国、法国,当花匠、佣人、帮工、开路工,干着笨重的体力活,他们都是甘比诺的远方亲戚。
费里尼体格魁梧宽大、面容冷峻,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握握手。
“水晶酒店”的主人罗杰斯宣读了祝辞,托尼·卡西诺致答谢辞。
大厅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狂热赌徒和嫖客,他们急不可耐地等到免费晚餐之后,去大赌特赌或享受床第之乐。
“衷心感谢水晶酒店如此深情厚意,我的朋友齐亚托、班比先生主人般地招待我,他们想把拉斯维加斯做为礼物送给我。我也可以代表梅尔先生、莱昂里诺先生等众多赌场经纪人,是他们把赌博变成人们的信仰,变成人生的一大快乐。
我想说,赌和爱能改变一切,虽然我上过圣方洛修道院,请求上帝改变我的灵魄,”托尼开了句玩笑,“我不知道输赢的概率,我只想胡来一通,班比先生会准备足够多的筹码,使我不至于被他的拳头揍扁。齐亚托先生安排的安慰晚宴,一定会使各位掏空腰包之后仍然赌兴大发,因为他本人也是一位信誉良好的赌徒。”
说到这里,托尼的话被掌声和欢呼声淹没,他显得极度的风流倜傥,光彩照人。
“在此,我为水晶酒店的罗杰斯献上我的一份心意。”他拉开旁边一位高挑秀女端的盘子上露着的红绸子,在场所有人一阵惊呼。
一座精致的用金子雕刻的男性裸模,来自老甘比诺的奖赏。
“这是我的朋友比尔创造出来,他是一个出色的机械发明家,为此,绘制草图。
还说:‘托尼,我不是一个同性恋者’,我以这种方式表达我对拉斯维加斯狂热的理解,而使拉斯维加斯保留了托尼先生的信物。”
宴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时间持续了四个小时。
梅尔在客厅里看见玛琳·黛德丽在喝酒,是那种烈性的威士忌,这使她面容更加颓废苍白,她像喝水一样对付那些烈性酒。
梅尔不耽于声色肉欲,但他精通赌场中的所有耍骗。
他透过落地富,注视着屋外的草坪和游泳池,他已经厌烦了拉斯维加斯的夜空。
它使他的新婚妻子很快过上一种放荡的生活。
玛琳·黛德而穿着丝质的睡袍,里面并没有什么,像拉客的娼妓,梅尔一直这样认为。
她叉开大腿,露出金色的三角弹性的腹部,她身材窈窕、大腿修长,腰部柔弱而富有动感。
梅尔过去一直对她的身体心驰神往,但她却宁肯把自己淹没在酒里。她有时还要去找班比·胡克,向那个暴徒求援,他要求口交,然后在她柔弱身上像病牛一样狂抽,以满足他日益变态的情欲。一想到这,梅尔就怒火中烧。
甘比诺已经暗示过他,要建立一个法律顾问公司,以便帮助五大家族洗去他们源源不断的黑钱。他要成为甘比诺家族的经济顾问,这是他现在惟一的梦想。
梅尔夺过了黛德丽手中的酒瓶,她高做得如同公主般的面容燃烧起来,她跳起来,睡袍滑落至脚踝,赤裸着身体撕扯着梅尔的衬衣。
“你这个婊子。”梅尔狂怒地把她摁倒在地板下,不断地抽打她,她的脑袋磕得地板“咯咯”直响。
黛德丽不断尖叫,她求救般扑向电话,梅尔踢中了她的腹部。
黛德丽双腿乱蹬,像脱衣女郎一样舞蹈,她的嘴角滴淌鲜血,脸上、胸脯、小腹到处留着梅尔恶毒的手印,她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残的鲜花。
“你这条疯狗,”她狂喊着,然后抽咽道:“求求你,梅尔,放过我吧。”
梅尔抱着头,他对躺在地上的水妖充满了憎恶,没有一丝怜悯。
电话铃响了,梅尔拿起听筒。
“梅尔,我是托尼。”
梅尔一直有一种预感,托尼·卡比诺将取代卡洛·甘比诺,而且他现在愈加坚信这一点,显然,托尼·卡西诺将像清除垃圾一样除掉班比·胡克,他也将无情地干掉莱昂里诺这个花花公子。
“托尼,我同意到你住的旅店去。”
“这很好,我一直等待着这桩交易,我想,这个时刻到了。看来,我又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你总是像夜莺一样唱歌。”
“那么,明天早上十点钟见。”
梅尔挂了电话,看着躺在地板上珠泪满面的黛德丽,心中升出种种快意。
梅尔是在赌场上认识她的,那时,他和班比像亲兄弟一样观察各式各样的赌客,梅尔是整个赌场的大脑,他能听得见在这里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