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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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舞摇头:“金叶子虽然能杀人,却没杀杜家全家。死的,只有杜老庄主一人。”
所以,当她得知此事的时候颇为不解,从调查来的资料显示,杜家几乎是被人割断脖子而死的,死在利刃之下,然而只有杜老庄主是被金叶子所杀。从表面看来,杀害杜家的凶手好有几人,其中一人的凶器是金叶子。不知道为什么,玉飞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在她看完所有卷宗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凶手要杀的只有一人,他真正的目的是杜老庄主,而其余的人,不过是为了掩盖什么。
掩盖什么呢?她只想到金叶子。会不会有什么人为了掩藏凶手的身份,所以在杀人的时候大费周章地选择了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全庄上下百余口啊!
她闭上眼睛想象当时发生的情景,不由浑身发颤。似乎耳边响起凄厉地叫喊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尖锐刺耳的呼救声层层叠叠地回响着,像一把利刃割着她地头皮,让她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谁如此凶残,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杀人,那根本就是屠杀。杀人,并不只有挥刀而已。比如,投毒。
不管如何,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没有放火烧了这庄子,一定是想留下什么。
或许是想混淆他人的视线,或许只是想给自己留下寻找名册的时间。
玉飞舞吁出一口气:“很可惜,杀人的金叶子却不翼而飞。”
“不翼而飞?那……”逐日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金叶子,叶身细而狭长,叶面纹路清晰,若非知道这是金子打造,他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在真叶子上镀了层金。他转动手中的金叶子,感叹打造之人手艺高超,简直是巧夺天工,真假难辨。
“不用看了,你手上的那枚,不是当年杀害杜老庄主的凶器,”玉飞舞取过逐日手中的金叶子,细细看着,眼中逐渐沉淀晦暗不清的色彩,“当年,带人第一个到达观云庄的是现任吏部尚书贺言松,据传来的消息称,是他藏起了那枚金叶子。所以,我要你们去查他。”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似乎曲师兄只是让你寻名册。”言下之意就是,少管闲事。
“你们可知,地尊死了。”她说得极轻,却能让对面两人听得清楚。
阴素云交给她的信,就是师兄送来的噩耗。
两人错愕:“什么!死了!”
“是啊,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药芦内,离尸体不远处的墙上,还嵌着这枚金叶子,”玉飞舞强忍眼中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师兄写信给我,告诉我地尊死了。地尊对我曾有救命之恩,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出凶手,替他
6、击掌为盟(二) 。。。
报仇。”
聒噪的逐日沉默了,她的心情他能理解。当年若不是玉飞舞,他和追风早已饿死街头,她对自己有一饭之恩,他就算为她死也甘愿。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敢伤害她,他和追风一定会将对方千刀万剐。
静静站在一旁许久的追风开口了:“观云庄杜家的事,可是真的?”
“我们要相信降云的能力。”
从最开始,追风没有说一句话,却暗自思量,理清两者之间的关系:“小姐认为,贺言松和杜家的死有关?”
“没有十成也有一半。”
地尊死于金叶子上,而贺言松又取走了杀死杜老庄主的金叶子,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必定和凶手有关。
追风低眉敛目道:“我明白了。”
“对了,降云呢?”逐日左右看了看,这才注意少了一个家伙。
“我让他先行一步,找个机会混进吏部尚书府中。”
早在查出贺言松有问题的时候,玉飞舞就让她的侍卫降云混入贺府,寻找线索,伺机而动。可是近半个月来,一点消息也没有,莫说当年那片杀人的金叶子,就连证明贺言松和杜家有关的只言片语都没有。
“贺言松?”追风眉头打了结,低声说道,“小姐可知,那三位公子是何人。”
玉飞舞摇头:“我想现在他们的身份,你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追风点头,娓娓道来:“小姐不觉得他们的名字耳熟?那冷面的江流云是重山王之子,其父是夏国唯一的异姓王。刘文定是骠骑将军的独子,而那贺玉书,贺公子,则是吏部尚书贺言松的长子。”
“你说什么?”她猛地眨眼,“贺言松的儿子?”
难怪她觉得三人的名字耳熟,原来是这样。
“是,小姐还是和他们少接触的好。这三人不光是官宦世家子弟,更是太子的亲信。”
玉飞舞皱起眉头:“太子的亲信又如何,与我何干。”
追风担忧地提心道:“表面上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太子和二皇子争夺皇位是众人皆知的,再加上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宣和王。朝廷皇位斗争,我们这些人还是离那些权利中心远点的好。”
玉飞舞脸色更为凝重,她是知道江流云一直提防着自己,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考虑周全,她问:“知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尸首去了哪里?”
追风没开口,倒是逐日抢先道:“被刘文定带的人抬走了,在距观云庄不远处挖了一个坑埋了。”
“什么?带的人?他们不止三人?”看着两人摇头,她觉得有点头大。
“是,在小姐离开后不久,刘文定就带着一班人马杀了黑衣人。准确的说,是他带着人马埋伏在庄外,和贺玉书两人算里应外合。”
不需要追风把话都
6、击掌为盟(二) 。。。
说了,她也明白了大半。
人家早就知道黑衣人会追杀三人,布好了棋,让人埋伏在这被传闹鬼的宅子,好一举消灭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是什么,也能感觉到东西的重要性。
她偏偏不走运,在这个节骨眼上遇上了这么一出。就算没有她在,就算没有阴素云下的暗招,那贺玉书和江流云也能全身而退,他们不是有后援吗。
原来江流云的防备是以为自己和黑衣人有什么关联,原来贺玉书询问的自己的话不是出于关心,根本就是试探,看样子刘文定怕鬼的事也不是真的。原来自己以为装模作样能骗得了人,说不定自己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在耍猴戏。他们是什么人?世家出身,太子党的人怎么会没有点手段,哪是她这个长在深山里,出世不过两年的丫头能比得了的。
他们一个个比唱戏得还会演,自己莫不真是一个蠢货?
她无力地扶额:“那我出来的时候,可有人瞧见了?”
逐日说:“在江流云和刘文定出来寻找食物的时候,就撤去了所有人。”
玉飞舞叹了一口气,做戏做全套,是怕被自己看出什么端倪吧。
她咬了咬牙想忍下这口气,却还是没憋住,跺着脚直嚷嚷:“三个混蛋!”
这下来可劲了,她原来的计划很完美,利用迷药将三人迷晕了,好给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并不惊动三人来见同伴。更为了贴合观云庄闹鬼的传说,她特意调制一种含有清香的迷药,在三人的入睡的时候使用,即便醒来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现在看来,她所作所为都是无用功。她这般行为更是落实了江流云心中的疑惑,她不是普通的乞丐,需要他防着。
在回不回去间,她犹豫不决,回去吧,她如何解释迷药的事,随意找个说辞怕是没用。不回去吧,她又担心自己在三人眼中成了黑衣人的同伴。虽说她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但是麻烦来得时候她不会避开,她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应对。她也不担心三人的势力,却会担忧因为自己的大意给自己寻找名册凭添不必要的阻力。
师父说得对,她太容易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双眼,失去了准确做出判断的能力。他说年轻人心浮气躁,城府浅。起初她辩驳,现在是赞同了。
两年前师父许她出师独自出去闯荡,好磨练意志、锻炼胆识、增长见闻、开拓视野。人不能永远待在山上看着书本学习,坐井观天要不得。说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出去闯荡,也许一路上危险重重,伤痛、挫折在所难免。生病了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嘘寒问暖,要自己找药吃;不会有师娘做好了她爱吃的菜等她开饭,要懂得自己煮饭;衣服破了,要懂得自己缝补;钱用完了,要懂
6、击掌为盟(二) 。。。
得自己挣;受了欺负和委屈,不能找同门诉苦,得自己解决;走上了歧路,要能及时幡然醒悟,重归正道。
一切种种,靠不得他人,全凭自己。
初出师门的时候,师父给了她一贯钱,她省着花。夜里赶路的时候她睡过山洞,也在树枝上过夜;有时山上摘些野果、河里捕鱼、抓些山鸡算是应付一顿了。到了城镇,吃的住的都不挑。
后来她发现原来官府放出皇榜,谁能捉拿要犯就能得到赏银,她对自己有信心就去了。外伤内伤受过不少,好几次险些送了性命。这时候她才知道虽然师父本事了得,但她所学所懂毕竟有限,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为求自保,她杀过人,为了平复内心的愧疚,她也用所学的医术救过人。一杀一救,所遇所惑,所解所懂间,她觉得比在书本上学得更为受用。
她以为仗剑天下,笑傲江湖,恣意洒脱。后来明白,人本是红尘中人,谁人能游离其外。但凡有些本事的人,哪怕不想也会被卷入是非中。那时候,真的是有何本事,就该做何事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道路是笔直的,不会弯曲。后来才知道,世间道路多,她每走一步就会遇上一个岔口,往左还是往右必须做出决定。
她不后悔出来闯荡,与其庸庸无为度过一生,不如活得精彩。或许其中道路曲折,艰难困苦不断,但回首往事便觉得不枉此生了。
想到过去与自己的决心,她便不再犹豫,略微思考便说出自己的打算:“逐日,你速去查查滴血楼近日的动向。那个要杀我的人,恐怕是他们七煞星的厄星。”
听到此事与滴血楼有关,逐日满不在乎的表情也变得凝重:“滴血楼杀手都不好惹,特别是七煞星,小姐能确定是厄星?”
滴血楼的人向来认钱不认人,谁出钱就给谁办事。那些个杀手各个狠毒,江湖上的人多少都多他们有所忌惮。
“那把弯刀不会有错。”江湖中成名的人,多半兵器不离身。他们都自负的表明,兵器在人在,兵器毁人则往。何况厄星的弯刀特别,有眼力的人都不会认错。她自己也有称手的兵器,为了掩盖身份,暂时用不了。
逐日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以为自己是多想,便只字不提了。
追风开口说:“可还有事交代我去办?”
玉飞舞先是摇了摇头,后来想到了什么又点着头:“贺言松的身份古怪,不管他掩饰得再好,我就不信揪不出他的把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考完,吁,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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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击掌为盟(三) 。。。
与追风,逐日分别后,天意微亮,远处天际略显青白。
太阳与欲升未升间,更为寒冷。
玉飞舞拢了拢衣裳,找了些食物就回了观云庄。既然事情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那既然之则安之吧。
贺玉书三人是被一股诱人的肉香唤醒的,他们睁开眼时还觉得脑子一阵发胀,晕晕乎乎地,像一团浆糊。
三人强逼自己打起精神来,看着火堆旁的人,眼里的防备更多了一层。
昨天夜里浅眠时,依稀感觉有人向他们靠近,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他们心中虽有诧异,却也默不做声,甚至想看看对予以何为。谁知,还没等他们出手,就闻到一股清香,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