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英雄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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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铮一字字缓缓道:〃因为大旗门中,有一个不敢见我的叛徒,他做贼心虚,是以愧对于我。〃
铁中棠心头一震,口中道:〃他做了什么事?〃
云铮目中已爆出愤怒的火焰,冷笑道,〃他在我临危重伤时,抛却了我,而厚颜认贼作父。〃
铁中棠道:〃若是如此,你怎能活到现在?〃
云铮恨声道:〃幸好那时我已伤重垂危,是以未被严密监视,只等着我醒转之后,便以私刑拷问于我。〃
铁中棠变色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云铮大怒道:〃怎么不是真的?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之事,这些用鲜血换来的教训,难道还会假得了!〃
铁中棠长叹道:〃你误会了!〃
云铮仰天狂笑道:〃误会?若是误会,你为何不敢见我?〃
铁中棠呆了一呆,道:〃我……〃
云铮嘶声狂呼道:〃铁中棠!事到如今,你还要在我面前狡赖么?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我亲耳听到你与那司徒笑的言语,又让我侥幸逃了出来,你这些叛师背友的无耻行为,世上便当真无人知道了,此刻老天既然让我能活着见到你,你还有什么话说?铁中棠,你就拿命来吧!〃
铁中棠身子一转,退后三步,黯然长叹道:〃三弟,你纵要下手杀我,也该先听我解释解释。〃
云铮冷冷笑道:〃你纵说得舌绽莲花,也难教我相信。〃
铁中棠道:〃那时我只是为了要逃出性命,才不惜以那种方法骗得司徒笑的信任,然后再乘隙夺路而逃。〃
他曾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云铮的性命,而今却被云铮误会如此之深。
云铮冷笑道:〃你是夺路逃出来的么?〃
铁中棠黯然点了点头,道:〃我那时的艰苦行程,说来你也不信。〃
云铮厉色笑道:〃我自然不信,别的不说,你身受重伤,又落在司徒笑那厮手里,还能逃得了?〃
铁中棠黯然笑道:〃事实如此,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云铮大喝道:〃杀了我,我也不信!〃
语声未了,突听林外传来一阵笑声。
随着笑声,司徒笑轻轻掠入树林,扬声笑道:〃中棠,他既然不信,也就算了,你还和他争论个什么!〃
铁中棠神色突然惨变:〃好阴毒的人!〃他知道司徒笑这样一来,这误会便更难解释了。
云铮果然纵声狂笑道:〃好呀!铁中棠你纵想狡辩,怎奈司徒笑却已替你承认了,你还要怎样?〃
铁中棠一步窜到司徒笑面前。
司徒笑微笑道:〃事到如今,你还骗他作甚?〃
他微笑一招手,白星武、黑星天、潘乘风,立刻便又四下现身,司徒笑接口笑道:〃反正这里都是咱们的人,你怕他作甚?〃
白星武接口笑道:〃只要将他杀了灭口,世上便无人知道你的行径了,你还是一样能到大旗门卧底的。〃
铁中棠盛怒之下,满腹冤气。他自知此刻自己已是百口难辩,是以咬紧牙关,绝不开口。
云铮双拳紧握,目光四下流转,突然嘶声狂喊:〃铁中棠,告诉你,我纵然拼了性命,也要逃出这里!〃
黑星天冷冷笑道:〃大旗弟子也会逃么?〃
云铮目毗尽裂,望着铁中棠,嘶声道:〃我要逃出,只因为我要将他叛师的丑行宣扬给天下武林中人知道。〃
语声未了,身形急起,向白星武扑了过去。
司徒笑立刻遥遥向白星武打个了眼色,白星武也微微以目示意……就在这刹那之间,云铮已挥拳扑来。
他一心突围,拳势自是凌厉无俦,左拳当胸护身,右拳直捣白星武胸胁,拳还未到,刚劲的拳风已震起对方衣袂。
白星武掌势斜引,急划腕脉。
哪知云铮右掌竟是虚招,招式到了半途,左拳突然自右肘之下翻转,〃石破天惊〃,猛撞白星武下颚。
白星武似乎未料及他变招如此之奇诡迅急,神色微乱之间,云铮双足已接连飞起,上下三招,宛如一式。
足风拳影间,白星武身子斜斜冲出数步,似乎着了云铮一掌,立足不稳,只得让开了云铮的去路。
两人动招,不过是霎眼间事,云铮志在突围,也不愿恋战,身子凌空急转,闪电般飞掠而去。
司徒笑、黑星天齐声喝道:〃追!哪里逃!〃但身子却仍紧挟着铁中棠,脚下更未移动半步。
白星武哈哈一笑道:〃小弟这诈败卖招,不知装得可还像么?〃
司徒笑抚掌道:〃当真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白星武道:〃不过那厮招式也委实凌厉!〃
司徒笑截口笑道:〃无论他怎么凌厉的招式,难道还真的能在三招之中,便冲出白兄的拳网么?〃
三人相对大笑,笑声充满了得意之情。
司徒笑回过头来,望着铁中棠道:〃你可知道在下等为何不杀死云铮而故意放他逃走?〃
铁中棠道:〃你存心挑拨我弟兄两人。〃
司徒笑仰天狂笑道:〃对了,我此番放了他出去,便犹如为你制造了个最大的仇人,他一生一世都不会放过你。〃
铁中棠心头一阵黯然,口中却厉喝道:〃我与他谊属同门情如手足,纵有误会,也解释得开的。〃
司徒笑阴侧侧笑道:〃真的么?他连你说话都不愿听,一心只想杀了你这个叛徒,这误会是再也解释不开的了。〃
铁中棠胸中怨气淤积,忍不住大喝道:〃恶徒,你……〃
司徒笑截口笑道:〃不错,我是个恶徒,但若论今后狂江湖中的名声,只怕我要比你好得多了。〃
司徒笑道:〃铁兄,你此刻已成了大旗门的叛徒,不但云铮要杀你,你们中师长要将你明正门规,便是那些自命侠义的江湖中人,只怕也不肯放过你,你此刻已四面楚歌,在武林中已无法混了,铁兄你想必也知道的。〃
铁中棠道:〃纵然如此,也与你无关!〃
司徒笑冷冷笑道:〃兄台须得放明白点,以兄台目前所处的情况,只有与我等同盟还可有生存之机会,否则……〃
铁中棠道:〃否则怎样?〃
司徒笑哈哈笑道:〃否则怎样,兄台自己还不知道?〃
黑星天接口笑道:〃兄台还是将自死神宝窟得来的珠宝取来,与我兄弟共创一番事业,远比在大旗门下受气好得多了!〃
白星武道:〃你我此刻最好还是让铁兄多考虑考虑!〃
潘乘风大笑道:〃极是极是,你我此刻最好还是先回李府大厅用些酒菜,什么事再从长计议。〃
他四人你一句,我一言,当真使尽了威逼利诱之能事。但铁中棠目光反而变得冰冰冷冷,没有丝毫表情。谁也猜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司徒笑手臂轻轻搭上铁中棠肩头,含笑道:〃兄台走吧!〃
铁中棠不置可否,茫然随着他四人走出了树林,走向静卧在那沉沉夜色中的古老庄院。
庄门前有条窈窕的人影轻轻一闪,仿佛是温黛黛正倚立在门前,观望着外面的动静。
司徒笑手指着那条人影,微微笑道:〃你我自己人了,什么事小弟都不愿再隐瞒兄台,兄台可知道这位温黛黛是谁么?〃
他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温黛黛本是小妾,但兄台若是真的属意于她,小弟立时便可与她一刀两断!〃
说话间,温黛黛已自门前的阴影冲了出来,见到铁中棠与司徒笑并肩而来,而且仿佛谈笑甚欢,她便立刻顿住脚步,呆在铁中棠面前,连已说到嘴边的一句话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司徒笑哈哈笑道:〃温黛黛,今后铁兄已与我是一家人了,你尽管当着我面与他亲热也无关系。〃
温黛黛抬头呆望着铁中棠。
铁中棠目光仍是毫无表情,温黛黛突然双手掩面,痛哭着狂奔而入,她身上的衣衫,在夜色中看来有如水波一般。
司徒笑仰天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她居然真的对铁兄生出了情感,这当真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笑声虽豪放,但其中却已充满了嫉妒之意。
要知他并非对温黛黛仍是喜爱,只是不愿被温黛黛抛弃,更不能忍受眼看温黛黛爱上别人。
只是他主动的抛弃了温黛黛,他便不会有任何痛苦……这便是男人的自私,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被女子抛弃的痛苦,却甚是喜欢将这种痛苦让女人去接受……欣赏别人的痛苦,在某些人眼中,是一种享受。
笑声中,庄院里已燃起了灯火。李洛阳、李剑白父子两人抢步而出。
霹雳火、海大少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人人俱是神情紧张,手持利刃,显然还不知道外面的围困已经解除了。
李洛阳目光转处,见到司徒笑等人的悠闲神情,不觉呆了一呆,道:〃兄台们都没有事么?〃
司徒笑朗声笑道:〃有了我们这位铁兄,自然无事了。〃
李洛阳道:〃九子鬼母呢?〃
司徒笑道:〃此刻只怕已在半里之外了。〃
李洛阳紧张的神色立刻松弛下来,但目光却更是明锐,带着明显的询问之意,在司徒笑与铁中棠面上扫动,显然期望能听到事情的经过……司徒笑却故意闪烁其词,铁中棠更仿佛突然哑了似的,不肯说出半个字来。
只有白星武微微笑道:〃九子鬼母她肯放这个交情,其中自有原因,反正人已走了,李兄又何苦追问。〃
李洛阳果然不再追问,但对铁中棠的身份来历,不禁更加深了几分怀疑,双眉暗皱,揖客人厅。
死寂的李宅,瞬息间便恢复了生气……所有被死亡阴影压制着的感情,此刻都奔放流露出来。
悲哀与怜悯,在这许多种流露的情感中最是明显……在死亡与恐惧中时,人们的情感大都会变为麻木,而此刻大家却都不禁开始为死去的同伴者悲哀,也开始对自己的生命与财产珍惜起来。
这种世家巨宅的活动之力,是异常惊人的,不到半晌,尸身便都已收殓,所需的食物也都购来,甚至连那扇满溅鲜血的大门,此刻也都恢复了原有的光泽……只有逝去的生命是永远回不来的了。
司徒笑、黑星天、自星武,寸步不离的跟着铁中棠。
天杀星海大少,目光如鹰,紧盯着潘乘风。
霹雳火背负双手,忽而站起,忽而坐下,李洛阳父子虽在四下奔走忙碌,但眉宇间也显然仍是心事重重。
海大少突然冷笑一声,道:〃有些人看来虽然聪明,其实却最是愚蠢,本来该悄悄走了,此刻却偏偏还要留在这里。〃
潘乘风故意转过头去,生像没有听到。
霹雳火却忍不住问道:〃兄台说的是谁?〃
海大少厉声道:〃战事虽已过去,但惹起这场祸事的罪魁祸首,俺还是不能让他逍遥自在的。〃
潘乘风面上仅是微微变色,霹雳火却已作色而起。
他目光大怒的望向黑、白双星,厉声道:〃不错,战事过了,咱们问的纠纷也要解决了!〃
黑星天微微笑道:〃你我自己兄弟,有什么话不好说?〃
霹雳火大喝道:〃先还我徒儿命来再说话!〃
黑星天道:〃此时此刻,兄台与我争吵是要吃亏的。〃含笑瞧了司徒笑一眼,接道:〃司徒兄,你说是么?〃
司徒笑含笑道:〃好像不错。〃
霹雳火变色道:〃司徒兄,你还帮着他?〃
司徒笑微笑不答,他面上几乎终日都带着那丝淡淡的笑容,让人永远无法猜出他笑容中的含意。
霹雳火目光四扫,仿佛是在求助,但他的部下早已离去,别的人更无心思来管这份闲事。
他暗中叹息一声,既是失望,又是愤怒,忽见李洛阳大步行入,道:〃各位无论有何问题,都请饱餐后再说。〃
语声微顿,沉声接道:〃到那时在下也有几句话要对各位说的。〃
不多时厅中桌上便已摆上虽不丰美,却可饱餐的饭菜。此时此刻,纵是好酒之徒,也再无暇饮酒,纵然心事再多,也俱都放到一边,菜饭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