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财女掌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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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赫拉哪里听得,嘴里只管叽里咕噜说着二人听不懂的话,月琅见状立即说道:“不必劝他,死便死了,我们只需一捧黄土,便神不知鬼不觉跳脱了干系。”月琅此话果然有效,扎赫拉听罢,不敢再喧闹,只用不纯熟的汉语道:“你们中原人,背信弃义,暗中勾结我兄长,安排刺客伤我!”说着,也不顾重伤,硬挺着坐了起来。
月琅气极,愤然道:“你胡沁什么,再不闭嘴,不如就让你死了,省的怨这怨那!”
第26章 继承刀医玄术脉 少女立誓发善心()
扎赫拉话在激动处,伤口处所缠麻襟渗出血来,月琅看得清楚,也不理会,只管对周一口道:“好,既不闭嘴,那你就一个人说个够吧!周老师,我们走,就把他放在这里,随他爬进哪个棺材享受,几天后自然死透了!”
扎赫拉满面怒色,冲霄火焰已至天灵,正要张嘴回辩,却见月琅那双杏目瞪的比他还圆,气势凌人,还真怕她说话算数,铁了心把自己撂下等死,便强忍着将气吞了回去,自两个鼻孔排出。
扎赫拉服软,月琅也收起乖张脾气,没好气翻了他几个白眼,仍旧不悦道:“命都快没了,还中原人鞑靼人分那么清楚,不值一文!”
扎赫拉黑着脸,紧紧咬着嘴唇,像块石头,没了动静。
“好了,好了!“周一口急忙打起圆场:”那胡人,我告诉你,无论你有何仇何怨,都且放下,你这伤最少需要静养百天方能复原,还有,若不是月儿将你带到我处救治,你此时早已是直挺挺的尸体了!你若有气,也不该肆意胡为,我们中原上邦有个词,叫做知恩图报。希望你明白,月琅姑娘对你可是救命之恩。至于是否报答,就看你的开化程度了。。。。。。。。。”
经周一口劝说,扎赫拉才算彻底熄火,他看看月琅,扭过头去,也不知心里作何想法,只是乖乖躺了回去,不再多发一言。
夜很快逝去,东方朝阳初升,月琅与周一口坐在义庄外青石台上,一夜未睡的月琅脸上稍显倦色,周一口满脸皱纹挤成个包子,轻声说道:“月儿,我有种预感,这落樱镇恐要出大事,我劝你要早早寻个可靠依托。。。。。。。。。。。。。。朱夏霜虽然富甲一方,但毕竟独掌难鸣,我总觉得她难以长久。“
“可靠依托,您指什么?”
周一口绕绕头,抬头看天,幽幽叙道:“我听闻民间有个百姓自发而成的组织,专为扶弱除强而生,一旦天下生变,那组织方是你我百姓依靠,至于那朱夏霜,她一介女商,又能有何担当呢?”
月琅听罢,眨眨眼,道:“我即便投了黄府,也不过还是布衣,即便天下大乱,与我何干?周师父,劳你关心啦!”
“哈哈哈,也对,也对,许是我老了吧,每每抓住丁大点儿的事小题大做,哎。。。。。。。。。但话说回来,这几日落樱怪事频频发生,上次那具中了天方国图灵花毒一事,你可曾记得。”
月琅点点头。
周一口继续说来:“后来,我仔细详查那中毒之人,发现他小阴处似乎曾有割断痕迹,但随着年龄增长,那物件却又复原,令他回了阳。我便断定,被害之人,一定曾在宫中为宦,之后因为回阳才被赶了出来。而他的死,也许便与他曾经的身份有关。。。。。。。。。。紫禁城秘密甚多,如若不是他招惹那些秘密,谁又会来为难一个失势的太监?真是怪哉,怪哉呀!”
月琅歪着头,疑惑道:“难道,这落樱镇还牵扯上了皇家秘案不成?”
“这还不好讲,对了,月儿,你夜里托书出去,那般着急,所为何事?”
月琅回道:“我将在客来酒家所遇和所听之事全部记录下来,呈报冶平朱府家主的朱夏霜,期待她可以帮我救出深陷牢狱的半勺。”说罢,又长叹口气:“也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
周一口安慰道:“月儿,你若担心,便尽管回去查看,这鞑靼人,我来帮你照料。不过,我还有一言相赠,月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救人活命之后,却要注意分寸。。。。。。我观你对那半勺,似乎有些过分关心了。。。。。。。。”
月琅很在意方才周一口的那些话,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自从将孤苦无依的半勺接回家暂住,直到他受牢狱之灾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确过于关心这个男人。说到底,自己与半勺非亲非故,但是看到他遭殃,却从心里生出一种怜悯感来,不由自主想让这个倒霉蛋变的好一些,但她自己却又不知道这种执念是如何催生而来。此时周一口忽然提及,月琅神色自然显得格外仓皇起来。
忽然,她想起自己还要办件正事,也顾不上尴尬,肃然站起,而后双膝弯曲,咕咚,跪于周一口面前,俯身拜下,张口便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章月琅三拜。”
周一口见状,先是一愣,而后顿时欣喜异常,连忙将月琅扶起:“月儿姑娘,我本就有意传授你刀医之道,即便你不行这大礼,我也会倾囊相授,好了,好了,俗家繁缛礼节,何必理它,快些起来吧。”周一口将月琅扶起来后,缕缕胡须,又道:“嘶。。。。。。。。不过,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虽然你我已是师徒,但,你却不可承认我是你师父,我也不会叫你徒弟,日后,你我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是仵作周一口,你是牙婆章月琅。”
“这是为何。。。。。。。。”
周一口缕缕山羊胡须,故作神秘道:“日后时机若至,我自然告诉你原因。”
说着,周一口又从怀中掏出张绢裱古画,撑拉而开,画中是位额头奇大,须发虬髯,慈眉善目的老者。周一口向月琅开示:“这便是刀医之祖华佗,想必你知道当初他明知向曹操提出开颅救命一事,必受灾厄,他却宁愿舍身就死,也要救曹操性命。如此无畏精神,传承至今,但凡刀医绝不允许滥用祖传技艺做孽,否则必受天谴“说到这里,他长出一口气,叹息道:”刀医一脉起自汉末初代至老朽,虽历五十五代,四百二十一传人,但如今却人丁凋零,我死后。。。。。。。。。你恐怕就是唯一的传人咯。。。。。。。。。刀医之责,济世救人,我要你对着祖师画像发誓,绝不许因为利益,枉顾善心,更不许害人性命,造下杀孽。”
月琅心下暗想:我投在朱夏霜门下,是因为她能给我改变穷苦命运的力量,至于获利,我自有分寸,与杀孽之说相去甚远,似乎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于是,她纳头便拜,口中说道:“弟子章月琅,向华佗祖师起誓,宁舍已,不杀生。黄天厚土,皆为我证!”
周一口见月琅诚意甚渊,满心欢喜,笑呵呵的拿出一本书,交代道:“这是祖师留存的唯一手札,历代嫡系传人都曾在上不断添加精要心得,虽然文字繁复,则目众多,但实乃当世至宝,我现将手札传授于你,待你熟记手札所载,我再以切尸引线为案,教授你如何施展刀医技艺,日久年深后,那手札所记心得,你自然融会贯通。”
第27章 获自由脱身牢狱 逢怪女入府集会()
月琅接过刀医手札,视若珍宝般塞回怀中,此时,扎赫拉的叫嚷声再次自内堂中响起:“喂,外面有人吗?没人吗?真的走了吗?喂,回话啊,你们趁我睡觉怎么敢绑我?真要我自己等死吗?”
月琅一听,顿感好笑,刚要回音,忽见周一口向自己挥手,且暗示莫要做声,即刻心知肚明,抿着嘴踮起脚悄悄走开了。
周一口这才回身,向内朗声喊道:“叫什么?把你绑住,是防止你伤口迸裂,你若乱动挣脱了那缝合线,再难重续,到时就算是你们的活佛来了,也救不了你性命。。。。。。。。。”说罢,推门而入。
月琅看着师父周一口对待扎赫拉颇有耐心,心里算是放下了块大石头。不再耽搁,转身向落樱而去。
今天是半勺出狱的日子,府衙提前去人宣案通知,这本是衙役业内职责,可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刘锦这般知府,自然这通报之事,也便成了衙役私赚好处的美差。
白日落樱镇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流穿梭,一切都显得那么急躁,匆匆忙忙,无论鸟兽还是行人,都在时间驱赶下生存。偏偏月琅独自一个默然立于石桥下,六月晨风送来满城柳絮,柳絮成团,如雪花般飞舞,偶尔几朵轻抚月琅脸庞,甜柔细腻,月琅渐渐将双臂抱起,似乎这暖风对她来说反而有些微凉。
知府刘锦与黄铧在客来酒家私下接待斡亦剌汗国的事情被夏霜知道后,刘锦自然投鼠忌器,未免事件扩大,便将涉案的半勺与妇人无罪释放,又上书刑部,将原因归结为食物腐败而致死的意外事件,草草结案了事。
终于,府衙监牢大门发出微微响动,月琅快走几步,等在门前,给开门的衙役塞了些好处,衙役也就不再拦她,任她方便去了。不多时,监牢大门完全敞开,半勺缓缓从内中走出。几日牢狱之灾,着实让他变的消瘦,月琅迎上前去,从包裹中掏出随身带来的粗布衣物,交待半勺去到僻静之处换上。而后,拿着囚衣准备去河边烧掉,这是落樱习俗,百姓认为这样可以去掉牢狱中的晦气。
半勺跟在月琅身后,闷闷不乐,一言不发,月琅心下明白,半勺还没有从那妇人一家惨死的自责中缓过神来,便从旁劝说道:“如果这世界没有穷人,就不会出现那种惨案,我决定今后跟随冶平朱府的朱老板,我要靠自己的双手,改变落樱镇,让镇上所有人都不再挨饿。”
半勺淡淡笑一笑,也不回话。月琅撇撇嘴,继续道:“喂,半勺,咱们先不回去,去陆羽楼,我请你吃咸酥鸡!”半勺默默摇头,回道:“腹中壅塞,不去了,我想去那妇人家看看,月琅姑娘。。。。。。。你也不要跟来了,我。。。。。。。看完自然回去。”说罢,竟然也不再理会月琅,径直向城西而去。
月琅一腔好意泡了汤,赌气走开,心下却犹在牵挂半勺,这个呆子命运悲惨,又经历了死生大事,怕是一时间难以走出悲伤阴影,想到这些,她不由自主的回头去探看半勺,不想街道人多,打眼望去却浑然不见了他的踪影。月朗放不下心,正要去追,忽地,自己去路被人拦住,一个俏生生的丫头站在面前,也不知从哪里钻出,差点与她撞个满怀,月朗想要绕过,那丫头却很无礼的撑开双臂,其意昭显,月朗不由温怒,正要苛责,丫头却瞪着双大大的眼睛从上到下将月琅打量一番,边看还边絮叨着:“你就是朱老板新收的门客呀,到底强在哪呢?啧啧啧,花架子,花架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月琅一愣,马上明白这丫头是来故意找茬的,便仔细多看了几眼,这女子年岁不大,但一双眼睛生的着实开朗动人,睫毛似蕊穗倒挂,肤柔面润,或许再长大些定是成就个美人。
月琅提高姿态,开口辩道:“不错,花架子就是中看不中用,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那丫头即刻回道:“哟,脾气不小嘛,我们冶平朱府的门客可不是普通人能干的,门客分四等,饭也不是白吃的,今天你算正式过府,只能当个四等门客,但我很是纳闷……。。为什么厂主会为个四等门客劳心劳力,安顿再三。。。。。。。。。嘶,难道你能掐会算?是个神算?”丫头凑近月琅,气势逼人,追问道:“我问你,东丈粗织布一批零四筹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