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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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莫文辉奔过去查看王修伤口,低声问了几句,确信未曾伤着内腑,这才直起腰来,向董千野抱了抱拳:“董剑师教的徒弟果然高明,我总以为剑匠剑师不过一字之差罢了,今天总算相信,剑师比剑匠确实高明。”
“你徒弟也不错,哈哈,若不是遇到望儿,他在年轻一代中也少有对手了。”董千野满脸挂笑,这让他那市侩嘴脸更为明显,他说到这心中一动,又道:“嗯,自蜀川来了个叫唐玄风的小子,是白云山门章日升的弟子,剑技相当不错,等你徒弟伤好了不防去会会他。”
莫文辉知道再与这市侩说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微微点了一下头,又向吕长春行礼告退。吕长春将他师徒送了出门,迎面是董千野不屑的笑容:“有什么好送的,这师徒二人都是阴阳怪气,我敢说他们礼节越多,满肚子花花肠子也就越多。”
吕长春笑了笑并不作答,显然他心中也是如此认为。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其实练剑者也是如此,如果董千野与吕长春并不都练剑,以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的交情,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见面就吵了。
“你们师徒打也打了,胜也胜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吕长春见董千野在他出去时已经为轩辕望扎好了臂上的剑伤,便道,“我这可没有你们吃的午饭。”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徒儿今天来会的不是无极剑门的小子,而是你这堂堂剑匠。”董千野道。
“就知道你这臭脾气,看来今天我不败给你徒弟,你自己就会操剑上了。我可怕你这大剑师,那么,轩辕贤侄,我们便玩一会儿吧。”
吕长春拔出剑来到轩辕望而前,他没剑在手时,笑咪咪的十足一个富家翁,但剑一在手,身上的气势就全变了,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刚猛来。
“望儿,不必留手了,好好教训这老小子。”董千野知道吕长春不比方才的王修,无论修为经验,都不是才二十出头的王修可以相提并论的,因此叮嘱轩辕望道。
“是。”
轩辕望提起剑来,心中暗自盘算,吕长春与师父这样熟悉,八臂剑门中的剑式想来他早就知晓了,除非自己施展那神奇一式或者昨夜绯雨最后传的那一式,否则想取胜绝无可能。但师父早说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那神奇一式,以免生事端。既然神奇一式都不能使,昨晚那式师父都没见过的就更不能用,究竟如何才能取胜?
吕长春站在那儿,见轩辕望绕着自己转了两圈,依旧不曾出剑,不由微微一笑:“你这小子,难道还要我这作长辈的抢先出剑攻你?”
轩辕望脸上一红,挺剑便刺了过去。吕长春依长辈与晚辈动手的礼节,连让了轩辕望三剑,第四剑轩辕望才一出手,便发觉吕长春剑已经等在那儿,只等他自己撞上去,用的正是方才王修的那一策。轩辕望变招极快,手臂硬生生缩了回来,又是一剑挑了过去,但剑递了一半,便发觉吕长春的剑式变得比他丝毫不慢,仿佛知道他会换这一式一般,仍旧等着他。
轩辕望咬牙收力,臂骨发出轻微的叭叭声,他连着攻击十余剑,但吕长春却让他没有一式能使全便得回招。轩辕望剑越来越快,收回来也越来越吃力,方才他以快剑攻得王修无法反击,此刻吕长春却以慢制快,让他的快字根本发挥不出来。
董千野摇了摇头,吕长春挑了这样一个近乎无赖的法子对付轩辕望,明显是有意挫轩辕望锐气。若剑式是自己使出,吕长春再大胆子也不敢如此,但轩辕望经验火侯比他都差一截,这个法子确实让轩辕望有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轩辕望见自己用八臂剑门的攻招都无法递出,到后来干脆用上绯雨为他打基础时教他的一些基本剑式,这些剑式无非是让他摆出刺、挑、劈、扫、抹、切的架式而已,但这一用来,吕长春却不得不横剑格挡。这几式用了两遍,吕长春便已明白,轩辕望再攻出去,便又遇上他的剑在那儿等着了。
“他太熟悉我的剑式,我出剑又不可能象师父那般迅捷,他自然有机会从容应对。但方才我那几式绯雨传的基础剑式,他起初却无法逼我自己向剑上撞去。”
轩辕望深深吸着气,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吕长春也不反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轩辕望心中一动,手中剑再次刺出,仍旧是八臂剑门入门剑式的起手式。
但这一剑刺得却歪歪斜斜,全然不象样子,吕长春起初还将剑摆好方位等他撞来,结果却拦了一空。吕长春“咦”了声,微退了一步,避过轩辕望这一式,这是轩辕望攻了数十剑以来他第一次挪动脚步。
轩辕望精神一振,那一日绯雨对他说的将剑式变化后连在一起而不要停顿的说法浮在他脑中。他剑再挥了出去,吕长春见这一招又是似是而非,却看破他剑路,依旧将剑停在半途等他,但轩辕望这一次没有收剑,而是剑递到中途便一转,这一转分明是八臂剑门两式攻击招数各取一半,连在一起使出来的新招式。吕长春横剑一挡,与轩辕望的剑击在一起,这是二人剑初次相击。
轩辕望越使越自然,东拆一招西拆一式,将几个招式的变化融在一起攻过来,吕长春虽然对八臂剑门的剑式极熟悉,却没见过这般使法的。如果是象董千野那样浸淫八臂剑门剑式三十年的老手,这些变化自然很正常,但在轩辕望这毛头小子手中,这些变化让他不得不心惊了。起初他还是躲闪格挡,想看破轩辕望剑式,但轩辕望东拆西拼,根本无定式可言,连着抢攻让他不得不连着后退。
董千野看着轩辕望只是思忖一会便想出拆乱招式让对招式极熟悉的吕长春也束手无策,心中只觉兴奋无比,轩辕望这突发奇想般的做法,让他对剑式的理解也升了一个新境界。越是看这个弟子使剑,他越觉这个新境界奇妙无穷,以往困挠他多年的一些使剑问题,竟然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心中喃喃道,剑艺到了他这般水准者,见了别人剑式,便能揣测出剑理来,而绯雨给轩辕望讲解的剑理,在轩辕望这无意中的施展中展露出来,让董千野受益菲浅。
“哈哈哈哈……”他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听在吕长春耳中,却是分外刺耳。
“若是这样下去,没准会败给这小子。”
吕长春心中暗想,轩辕望用的分明是八臂剑门的剑式,但每一式都似是而非,看上去几乎无究无尽,若是让他一昧攻击下来,自己失去先机,难免会出现闪失。想到那时董千野的得意嘴脸,吕长春便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嘿!”他喝了声,震开轩辕望的剑后,终于反击刺出一剑。轩辕望碎步侧身展臂提剑,一气呵成,手中剑发出淡淡的光华,不但避开他这一式,而且立刻进入凌厉的反击。吕长春剑身上挑,身形一挫,二人剑绞在一起,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此刻轩辕望是越战越有信心,奇招妙式层出不穷,吕长春被他剑式逼得施展不开,也起了争胜之心,他手中剑式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大,到后来他剑发出淡淡的金光,温旭如春日的剑风不断逼向轩辕望。
但轩辕望剑上的青芒相应地也涨了起来,在他迅捷的剑式之下,那青芒有如万箭齐发般击破吕长春的护身气机,虽然不能对他造成实际伤害,却也让吕长春觉得不适。两人身上的衣裳被剑气绞动,都露出不少口子。
董千野看了半晌,心中估计轩辕望力气已衰,吕长春很快便会转入反击,鼓掌笑道:“停,停,好了!”
轩辕望身体倒纵出去,停剑行礼,他虽然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精神上却愈见亢奋。吕长春稀疏的胡须无风自动,头上也是热汽腾腾,不满地道:“停什么?”
“望儿,你连攻七十一式,占尽上风,就不必赶尽杀绝,放过这老小子一回吧。”董千野故意不看吕长春脸上的神情,对轩辕望道,似乎轩辕望真的远胜过吕长春。果然,吕长春气得吹胡子瞪眼:“董千野你这不要脸皮的,说放过谁一回?”
“嘿嘿,吕大剑匠,我这拜师不过两个多月的徒弟,方才连攻七十一式你无法还手,是也不是?”
吕长春扯着胡须没有作声,董千野又道:“方才他占尽上风,让你无机可乘,是也不是?”
吕长春脸色发白,董千野说的确是事实。董千野又道:“我徒弟方才还与人激斗一场,现在已战你这剑匠,让你无还手之力,是也不是?”
轩辕望自己脸上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大战一场后造成的,低低叫了声:“师父!”但董千野却不理他,又道:“我徒弟年轻力壮,你年老体衰,我爱惜你英雄一世,不愿让我徒弟再战下去,坏了你的名声,吕长春,你以为被一个比你年轻三十岁的孩子击败很光荣啊?”
“你……你!”虽然吕长春有把握再拖上一会儿乘轩辕望气力衰减时一举反击得手,但那毕竟不曾发生,而他被轩辕望的快剑逼得无法还手却是事实,他指着董千野怒吼了几声,道:“董千野,来,你同我比一场!”
董千野嘿嘿道:“连我教了两个月的徒弟都打不过,还同我斗?得了,你又不管我午饭,我还得回去吃饭,望儿,向你吕世叔告辞!”
“哼,一餐饭我吕某人还请得起,就怕你从来不曾吃过这样丰盛的宴席而撑死!”吕长春大喝道:“管家,吩咐厨里准备一席盛宴!”
“不必,不必,哈哈哈,望儿,你可知道这全是你的面子,为师有二十年不曾吃到这老小子的饭了,可惜咱师徒还得回去,姑且记下吧!”董千野也不待吕长春多言,一把拖过轩辕望便离开,留下吕长春在剑室中生闷气。
崔远钟自药铺里称了药材,用药碾子碾成碎粉,浓烈的药香味飘浮在院子里。
“今天又听到了什么消息?”
华先生查觉到崔远钟若有所思的神态,平静地问。
“又是那个叫轩辕望的,自从十余天前他击败了无极剑门的王修与纯阳剑门的吕长春,每隔一日便去寻人挑战,今天猴形剑门的查玉宝也败在他手中了。”
“哦。”对于这样的消息,华先生并不太放在心上,随着英雄会日益临近,各剑门剑手相互挑战之风渐起,但这几日,可能是为了避免意外受伤的缘故,这样的对战已少了许多,只有剑痴凤羽与新近冒出头的这个轩辕望,还在不断惹事生非。在华先生内心深处,并不十分厌恶少年人的这种喧哗,他只是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弟子为何不关心凤羽,而关注这个叫轩辕望的。
“这个轩辕望,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华先生问道。
“老师,上次太傅在的时侯,我曾对你说过有人击败了凤羽,那人就叫轩辕望。”
华先生浓黑的眉头皱了皱,他听说轩辕望是董千野的弟子,作为东都城剑师中的一员,董千野虽然不是十分出色,能教出击败剑匠的弟子倒不让他如何吃惊,但能够轻松击败凤羽,则让他心中起了好奇。
“十二品以上的少年?”华先生慢慢啜了口茶,想起上次自己估计的轩辕望的剑艺品级,过了会儿,他微微笑了。
“老师笑什么,我才不怕他呢,我黄金之剑在手,除了老师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看到捧着茶的老师脸上那丝笑意,崔远钟有些误解。
“嗯,我明白。”华先生停了一会儿,“远钟,我只是羡慕你罢了。”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崔远钟脸红了红,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