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风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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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怎么说也算是科举中最高级别的考试。科举考试始于隋朝,成形于唐朝。隋文帝杨坚统一南北朝后,进一步打击和削弱江南士族,彻底废除九品官人法和中正制,于开皇七年设志行修谨科和清平干济科,以文章选取官吏。
至隋炀帝大业三年,又开进士科,创科举考试的先例。到了唐朝,由于李氏出身不高,加上其它种种原因,打破士族独霸官场的局面便成为历史必然。唐高祖武德五年,中国举行了真正历史意义上的第一场科举考试,取进士四人,开学子仕进之途。
到唐太宗时,科举作为一种取士的制度固定下来,从此成为定制。到了武氏周朝,由于武则天ri夜不忘陇西贵族反对立她为后的旧恨,为进一步削弱贵族势力而放手招官,并亲自殿试贡士,又使科举制度得到了加强和巩固。
状元的至尊地位有一个历史发展过程。唐高祖武德五年壬午科取得第一名的孙伏加不叫状元,只称进士第一。状元一词,始于武则天天授元年。这位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女xing废唐而立大周之后,首科取士十六人,并亲自在洛成殿策试。
在此之前,科考实行糊名制,贡士考卷都糊名,以防考官作弊。武则天说应该信任考官,废糊名制,实际上是要从宽取士。当时,主考官用奏状向武则天报其等第名次,位于奏状第一位的,始称状元。
但唐代制科百余种,各科都举行殿试,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因此进士科状元还没有取得独尊地位。
不过在本朝,进士科的地位已经大为提高,升起官来最不容易碰到所谓的“透明天花板”。
王维在知道自己获得省试第一的时候,饶是心中非常自信能够通过省试,但结果出来的那一刹那,他依旧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终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从丧父之后,他一直处于压抑之中,在这偌大的长安城奋斗,算计来算计去,就只是为了这一刻。
通过省试,意味着ri后是一条康庄大道,而落榜,则意味着已经刷出极大名声的他,将遭到最大的反噬,他只能像狗一样到处去权贵那儿摇尾乞怜。
噩梦将会真的在他现实中上演,他可忘不了原来那个“王维”的遭遇,同样年少名高,同样才华横溢,同样自信非凡,可却出人意料的在第一次省试中落榜,最终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通过岐王的关系,走玉真公主的门路……哪怕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两三年后。
这种丧失主动权的事情,如今的王维绝不会再让它发生了,他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在得知自己通过省试之后,他倒没有第一时间想起与那位让他比较头疼的公主殿下的赌约问题,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殿试的准备之中。
在他看来,那位玉真公主确实美丽诱人,却也不能阻挡他那颗追求权势的心,唯有拥有权势,其余的附属品就会随之而来。
没有权势,他在某些人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无法掌握主动权,反之,拥有权势的他,却能让那些人低头。
十ri后,殿试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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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略有紧张()
殿试是科举的最后一个流程,特别令士林瞩目,其重视程度远超后世的高考,不过能够参加殿试的人却也只有二三十人。
白居易曾有诗“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可看出当时中进士的也就十七人而已,虽说到后来,理论上殿试是不会淘汰人的,但现在却还没有形成这种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此时在场的这些人能够从整个大唐那么多士子中杀出来,足见他们的能耐。
不要以为能够走权贵的门路不是一种能耐,若自身的实力达不到标准,即便有门路也会被黜落,像那位崔临之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
用比较坦白的话来说,能中进士的大都是有才华的权贵子弟,或者是真正善于炒作自己的名人,大唐的科举不完备的地方就在这里,考场外要下的功夫要比考场内多得多。
不过进士科越来越清贵那是毫无疑问的,而仅次于进士科的算是明经科。
进士考诗赋,读死书的人必定作不好诗。但像明经科试则非读死书不可。唐代明经科考的帖经可比进士科要范围广得多。
第118章 惊喜()
副相苏颋最近比较烦恼。
还是为了刚刚出炉的有关货币的政策,这个政策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它对国家的好处,但却确实引起了长安的人心浮动,交易几乎都停止下来。
显然人们还在看风向,到底哪种钱更具有价值,都说是新铸的官币,可现在官币却见不到影子,如果收那些私币,却又害怕随着政策的推行而失去购买力。
苏颋这个宰相当得比较苦逼,虽然他与宋璟合作得确实挺好,但大都都是替宋璟查漏补缺,大方向总是宋璟这个首相所主导的。
而在一些政策的执行上,若不是他殚jing竭虑,还真的很难让这政策完美的执行下去。
不过苏颋的xing格一向宽厚,并没有顶替宋璟成为首相的想法,每次一想到宋璟刚刚成为首相那段时间,各种弹劾飞奔到宋璟的身上的场景时,苏颋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可没有宋璟那种一往无前的魄力与韧xing。
而苏颋对自己的认知也比较清晰,他最适合的,怕就是当宋璟的副手了,在处理细节琐碎之事上挺在行,但让他真正去像宋璟那样高屋建瓴的主导大方向,还真的有些强人所难。
也许自己在这副相的位置上也当不了几年了……苏颋有些叹息。
宋璟的政策好虽好,但太过激进、刚烈,得罪了不少人,这次的这个政策,那些反对宋璟的人,都等着在看笑话呢,长安如此繁华的贸易因为这个政策而停止下来,该触及到多少人的利益,又让多少人恨得咬牙切齿?
某些货物如蔬菜水果等,可都有特定的时限的,如果卖不出去的话,那些商家就要亏大了……
苏颋暂时没想出什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严重的事态使得他心里很乱,静不下心来,便很难想到什么好办法。
苏颋又叹了口气,今年他才不过四十八岁而已,却已经满头白发,jing力不济了,可见这当一国之宰相是多么不容易了。
而且苏颋虽然出身官宦家庭,却是庶子,从小生活过得十分疾苦,但却依旧勤奋读书——“少不得父意,常与仆夫杂处,而好学不倦。每yu读书,患无灯烛,尝于马厩灶中,吹火照书诵焉,其苦学如此。”
随意喝了一口茶,苏颋将目光投向案台上的十多张试卷,这是今年贡士们的殿试之作,交给他与宋璟等大佬们审阅,挑选出其中最优秀的,上交给皇帝陛下审阅,最终再定下殿试的名次。
苏颋决定审阅一下这些试卷,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虽然这些贡士们的文章大都如同空中楼阁,很不接地气,但文学xing确实不错,他可不奢望这些贡士们的答案,真的可以解决他的烦恼。
拿起一张,随意一看,苏颋便皱起了眉,明明题目是说这个政策的意义,这考生却左顾言它,堆砌辞藻,倒确实把骈文这个体裁发挥得极好,只是写到最后也没说出这政策有什么意义,反而策问里还夹杂了一堆私货,暗讽国事。
苏颋轻哼一声,拿起笔很不客气的写下一些不好的评语,他作为宰相已经为整个国家殚jing竭虑了,他自问在这位置上没有做什么以权谋私的事情,居然还要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贡士嘲讽,真是郁闷。
至于后面的应制诗,苏颋倒不会太关注,毕竟此时的殿试还是以策问为主,应制诗都是有模板的,没什么可看的,即使这些贡士再想针砭时弊,也不会写在应制诗里。
又拿起一份试卷,苏颋看了看,倒也没皱眉,只是眼中依旧显出了失望的神se,这张试卷基本上可以代表贡士们的平均水平了。
在回答政策有什么意义时,倒是写了一大堆赞扬的话,只是这些话都非常笼统,大而化之,一个劲的说好,却说不出为什么好,后面解决问题的手段更是贫乏,说是以强力的行政手段将长安的人心安抚下来……
卧槽,说得容易,你倒是来给我示范一下什么叫做强力的行政手段啊……苏颋在心中吐槽。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没一点有用的东西,用两个字来形容这张试卷,那就是“平庸”。
不过苏颋还是手下留情了,至少这张试卷态度还是比较积极的,不像前面一张,一边卖弄文笔,一边还要冷嘲热讽,让人火大。
虽然失望,但苏颋心里却觉得正常,毕竟他现在也暂时没想出什么安抚人心的好办法,这当然不是代表他想不出来,而是暂时因为心烦而阻碍了思路。
这些不通实务的贡士们,能想出好办法来,那就真的有宰辅之才了。
苏颋不屑的撇着嘴,摸了摸自己泛白的须髯,显然已经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这些试卷的策问回答中找到什么好的方法。
于是他决定再细看一份,然后其余的都敷衍了事,作为一国之宰相,他要处理的政务实在太多了,可没有时间耗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他虽然看不起一些贡士的答案,却也不会当恶人把人家黜落,如果苏颋到现代去当大学教授的话,一定很受学生的欢迎,因为他是那种可以给优等生满分,而给差生六十分放人过的教授,他的xing格就是这么宽和。
拿出这份卷子,看到上面整洁的字迹,苏颋不由舒展了眉头,这书法虽然算不上大家手笔,但让人看得十分舒心,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看起来倒比前面两份用行草写的要顺畅得多。
苏颋甚至在想,若是每个考生都用这样让人舒服的书法来写的话,也许以他的xing子,真的就会每份都认认真真读下去了,只可惜不少考生的书法太过“飘逸”,让已经有些老眼昏花的他看得头痛。
苏颋不由好奇地看了看这份试卷是谁的,待到看见“王维”“摩诘”这几个字时,他不由了然,原来是那位省试考了第一的贡士。
当然,苏颋对于王维的大名也算闻名已久,毕竟他在文坛也算负有盛名,笔力雄健,与张说并称“燕许大手笔”。
王维的诗苏颋也读过,他对那些诸如《红牡丹》之类卖弄文笔构思的诗其实并不感兴趣,唯有那一首王维发自肺腑的《九月九ri忆山东兄弟》,苏颋读完之后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只觉得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道尽了万千游子的心境,像这种蕴含感情却又浅显易懂的诗必定会流传千古。
苏颋与贺知章的关系不错,自然也就知道王维与贺知章之间的发生的事情,他对王维的侠义jing神是十分欣赏的。
不过总的来说,苏颋觉得王维也就是一个让人欣赏的后辈而已,所以认为这次策问题王维这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估计答不出什么让人满意的答案来,之前那两个贡士的答案,已经让苏颋非常失望了。
苏颋有些开始有些漫不经心的扫了王维的答案一眼,然后不由一愣,脸上出现了无比惊愕的神se!
苏颋作为副相,养气功夫可以说是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