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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花弦月 第一卷-第17部分

小说: 花弦月 第一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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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但她就是没办法堆起笑脸对着他。  “早知你这么有趣,就该早些来瞧你。”他不以为然的轻笑,眼尾飞扬之间,更带出一丝妖冶。他慢慢踱过来,站在床边看着她微微缩了一下:“迎舞,是你的名字。姓什么?”迎舞轻哼了一声:“姓病啊,宗主!”  他的笑意更是浓深了起来,他忽然一下坐在她的床边。这动作让她明显有种压迫感,不由自主的往里缩了一下,抬起头盯着他:“你要怎样?”他不似洛奇,他让她觉得不安。他的眼神让她觉得有威胁。  “我叫凤宣喑,不过是凤羽的宗主,并不是整个羽光的宗主。”他微倾了身向她,看她随之慢慢的后仰。  “那又怎么样?”迎舞觉得他的话说的没头没脑,最近遇到的人都是怪里怪气的。那个寂隐月像个石雕相,这个凤宣喑又感觉很喜怒无常。之前她骂他是狗,看他的表情似是阴郁,当时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控制不住情绪。居然还说了粗话!  现在他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像把之前的事都给忘记了一样。他会这么好心过来给她送鞋?不会在这两个月开始整治她了吧?气她搅了他的好事,就决定让她生不如死?反正就算弄死她,回来跟那个寂隐月说没看好,自己跌死了。或者说她犯了病了,没注意死掉了。她跟寂隐月也没关系,死了也不会怎么样。是她太冲动了,怎么也不该得罪这样的人。毕竟现在自己住在这里,鱼肉在案呐。  他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表情,离的这般近,她略微急促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芬芳。睫毛微颤,像是蝶欲落欲飞一般,双瞳翦水,有如凝露。又是困窘,又是紧张。身体崩僵着,手肘支着床,拳头握得死紧。分明是随时准备好了一拳挥到他的脸上!  “没什么,介绍一下自己而已。省得你天天在这里出入,不识得主家是谁!那便不是待客之道了。”他直起腰:“我就住在菊苑边上的院子里,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下一次,不要以为我在杀人。或者是在,狗吃屎!”  他最后一句话一出,迎舞顿时满脸通红,错开了眼盯着自己的拳头:“放心好了,我还怕长针眼呢。”她的声音很轻,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他却笑了起来,看着她一对已经肿起的脚:“想来是我慢怠了,我会好好招呼你的。”  他的话让她心头一跳,他真的很记仇,看来她得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再让他揪着小辫子才好。病死是一回事,让人折腾死就是另一回事了。更是何况,她现在不想死,她还想活着再见洛奇呢。  *************  洛奇看着太康,这里竟然是一座大城,太康山的轮廓在更远的地方,只有蒙蒙的山影,绵延无尽,像是天然的屏障一般。越近了北地,洛奇越是惊讶,与她想像的不同。魔宗掌管之地,并不像是她之前所想的那样,哀鸿遍野,白骨森森。  看来硝烟不断,杀戮四起的,只是西面大片的土地而已。现在北属魔宗,南属华阳,东属羽光,都是平静非常,不见刀光。魔宗黑色大旗,旗上缀七星环绕一轮血月,黑中映红,与之前华阳,羽光一般。所过之城,皆有双旗,一为当家城主之旗,一为所靠宗派之旗。  他们一行经过数座大城,皆是繁华的紧,北方城镇,不似南方飞楼精致小巧。却自有一派古朴雄壮之风。北地民风彪悍,高壮勇武者比比皆是。越到了北,便越是寒冷。而且洛奇发觉,那八个抬榻之人,根本就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行动之间,根本不知从何而来,有如从天而降一般。消失的时候也异常古怪,她刚站稳,就见那几人连同榻一齐渐渐模糊,然后便消失无踪。诡异的她一想起来就寒毛直竖。这里虽然繁华,但洛奇渐渐发觉,每个人的额上或者颈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印迹,所有人都是一样。黑色的,七星环拱的印迹。他们行动皆是如常,但是偏偏都有一个共同的标记。  他们只用了不到十日,便已经自东南一路到了北方最大的城市太康。这一路何止数千里,就算最快的马,不停的换马不停的跑,也要近一个月。现在这种速度,真是让洛奇惊叹。  这里背依太康山,自太康山发源的昌,惠两河绕城而去,可以说是据天然之屏,坐拥山河。这座大城简直比大新要大了三四倍,分内外两城。外城九门,内城四门,内城外绕通渠,与城外大河相汇。而更让洛奇惊讶的是,这个城头挂着两旗,一旗自然是冥罗魔宗的标记。而另一旗,竟然是一个月字!  “这,这里的城主,不会是……”她盯着那上面高悬的大旗,蓝底白边。其实用不着她猜,从城门口拥出来的大队兵马,已经给了她最大的暗示了。  “就是。”他扯着她的手臂向前走。  “为什么每个人身上都有个黑印?”她注意到了,来迎的人无论是着甲还是穿袍,一样都是有黑印的。这个问题她想问了好几天,今天才开口。  “效忠魔宗的标记。”他拉着她上车,车里熏着炉火,让她一下觉得温暖了起来。这几天,她越来越觉得冷。北地的冬天来的早,她一向没在北方呆过,实在有些受不了。所以一进车,恨不得马上抱着火炉子。  “我听说魔宗有七君,你排老几?”车里很暖和,又有很松软的榻,还有很软很软的垫子,外加羊毛毯,舒服的她直想睡过去:“你们都是城主吗?那你们的宗主,他也养血河吗?”  “你之前见过一个,却寒影。她是下圭城的城主,离太康不远,她的血河冯鸾,你也见过的。”他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轻轻开口:“还有五个,这五人之中三个都各掌一城,不日你就会见到。有两个,在宗主的身边。”  “那女人也是啊,怪不得跟你一样。虽然会笑,但笑得很假。”洛奇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一直坐着那个鬼轿子跑,实在冷死人,而且她失了好多血。根本没缓过来,自南向北的时候,路过中原大片争夺的地域,还有荒无人烟之地,他连干粮都不准备,搞得她在中间的时候有一天甚至找不到吃的东西。而且又设想了无数这一带的恐怖场景,弄得她一直都惴惴不安。到了这里,她才渐渐明白。为什么那些所谓血河,都这般心甘情愿了。  主子是城主,自然有他们好吃好喝。取血又如何,除了取血,恨不得可以为所欲为。人生在世,反正乱世无常,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若不是她心系父亲,恐怕也要就此认命,天天活得像大爷。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顺便欺负人当乐趣,谁都愿意啊!  “她笑的很假吗?”他问着,洛奇发觉了,他这几天有些怪怪的。她一有任何表情,他便会问一个对应的问题。问她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像个好奇的小孩,开始一步步探索这个世界。  “很假。”她摆了一个笑脸给他看,呲着牙怪调的说:“你看,我现在在笑,但是假的,我心里一点也不高兴。”  “至少她没你这么丑。”他看了半天,忽然错开眼不再看她。  “……你以前的血河美不胜收?还是你有病啊,天天说我丑?”洛奇一头歪倒在榻上,裹了毯子不理他。  “他以前和冯鸢一样,非常愿意当我的血河。而且也天天冲我笑,笑起来,比你强得多。”他轻语。  “那不照样让你吸死?漂亮有个屁用。”洛奇闭着眼:“冯鸢那个死丫头,还敢说我是色鬼。瞧她那德性,连迎舞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别再让我碰上!”  “他并不是被我取血至死,而是与血河争执而死的。”他开口:“我说过,不要招惹别的血河!”  “啊?血河之间还会闹出人命啊?那你不是罩着他,还让他被人殴死?”洛奇忍不住睁开眼看他:“不是吧?都当了人牲了还这么嚣张,没事吧!”  “我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他依旧是那一脸的面无表情,再漂亮的脸,老是一副死人相也会看厌啊。真是糟踏了一副好相貌!  “放心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没那么贱,没事让人殴死。”她微叹了一口气,只要是让她找到父亲,她宁可再回巴梁山去当野人也不愿意出来惹是非。天下是谁的也不干她的事!如果她一直打听不到父亲的下落,这样一路当他的血河,也不知道哪天就死掉了。静静的过几年也好,反正比回去当佣兵匪盗的强。  “你在西雷就差点让人殴死。”他的话让她的脸微微一僵,她忽然轻声问:“要是我让人殴死了,你会觉得难过吗?”  他静了半晌,回答:“我不知道什么叫做难过。”  她不再说话,是啊,他是无痛无觉的人,他不是故意装作冷酷,而是他根本没有感情。也许练这种怪异的功夫都会变成这样吧!她是血河,他为了要她的血,会按照一个人生活的需要而持续的延长她的性命。所谓的周全,不过是籍于这种需要而已。死了一个血河,会找第二个,这世上血液好的不止她一个。她也不需要他为她难过,而她,也不会为他难过!   
                  第二十章七煞
  洛奇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一张大床上。她只记得在车上与他闲聊,竟然这般便睡了,还睡得挺沉。她环视了一下屋子,这间屋好怪,没有窗,除了沿墙有张大床之外,边上有个火炉,再无它物。什么家具也没有,屋顶上镂着花顶,是一个倒坠下来的兽头。狰狞的张着口,两眼突瞪而出。床是放在屋角,地上有大织毯,床前隔了一张大折屏,整个将这间屋分成两半,只在边侧留了一个一人宽的空以供出入。所以她看不清这间屋究竟有多大,她刚想撑起身,忽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他们的条件是杀岳轻弦,但宗主希望岳轻弦与我们签契。”一个略低沉的男子声音,与月一样,虽然是在问,但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并不冲突,枫已经不行了。用岳轻弦代替他正合适。”这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似是更年轻一些,有些微微的扬音。  “但岳轻弦不死,他们不肯借雷云山。而且他们让月成事之后带人头给他们。”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洛奇听出来了,是影,那个妩媚至极的女子。她声音很特别,带着让人酥骨一般的软甜。但是洛奇知道,便是这般的甜腻,也像是精心设计的一样,不含情感。  岳轻弦,这人不就是播云城的少主,那个迎舞的未婚夫。敢情他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连魔宗的人都想招揽他!  “那便交他们便是,人偶于我,并不难做。”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淡淡,微轻飘。有些纤弱,似是气息不足一般。  “如此甚好,那由我和漠去吧?月与他在大新动过手,冥隐之气再想接近他已经很难。”影又笑起来,这些人里,好像只有她会笑一样:“漠,你先查他方位,找到之后。我前去动手!”  “好。”那个年轻的声音又起。  “拿了他,为他打上冥罗封魂印,正好用他填补枫将来的空位。”影接着开口。  洛奇听着,七君之中,好像有一个已经快不行了。谁能把他们重伤至此呢?当初月让那个金光男弄伤成那样,现在也跟没事人一样。对了,金光男?原来他就岳轻弦呐,迎舞的未婚夫!他们把他弄来也好,这样迎舞的老爹就不用逼她嫁了,她也可以回家了。  虽然这想法有点卑鄙,但她实在对那个金光男没什么好感。被魔宗取过血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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