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8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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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
“好吧。”苏澄灰溜溜回去了。
不想次日盯梢的来报信,何锁子和他老子娘大早上出门再没回来。苏澄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又跑去天宁观。真明皱眉:“此人不是寻常小贼,想是套老妇话之事惊扰了他。”老道士有些后悔,“昨日抓了他倒好了。是贫道优柔寡断。”
苏澄在院中转了几个圈子:“他不能再生了。孩子不是他的。如今唯有他的亲子能将他引出来。钱氏已去了南洋。要不找个人假扮钱氏?”
真明道:“你莫急。此人既然同他母亲说‘外省’,没个方向,可知他还没琢磨好去哪儿,带着两个老人一个孩子并不方便。着急跑了,许是誓言已破,放开手脚做了些梁上君子的勾当,欲让老子娘过点好日子。纵然受惊也必不知道我们在找那孩子。他上哪儿猜去?去衙门问问可有富贵人家遭了贼,说不得他心虚是因为这个。”
遂打发人到衙门打探,当真有个富户来报案,前两日遭了贼、让人偷了五百多两银子。苏澄松了口气:“道长,您老真是神算子。”
真明微微一笑,派了个自己观中的道士假扮成打更的,上衙门去出首,说富户遭贼那日晚上亲眼看见贼人背着包袱翻墙而出。还说自己认得那贼,就是何锁子。两个衙役赶去钉子巷一问,那家子今儿早上刚走!愈发认定此人就是贼了。好在四个城门和码头都查问过,没见他们离城。遂把他们全家三口人画影图形贴满城门码头。真明道:“纵然他走得了,他老子娘走不了。”
苏澄愁道:“孩子太小,他们若照看不过来是不是会丢掉?”
真明思忖道:“此人孝顺且谨慎。依贫道猜,他当是将孩子交给母亲,只说是外头相好生的。没找回亲儿子他不会丢着这个。先满城搜拿,逼他一逼再说。”
“也唯有如此。”
过了一日,有个做房产中人的来衙门,说见过何锁子,昨日还跟着他去看房子呢。苏澄大喜,亲自叮嘱了半日,满心盼着将那贼一举抓获。谁知何锁子竟再没去见那个中人,也没去别处买房子。后连着三日,每日都有人在数处瞧见了他,有一回还是捕快。可此人腿脚太快、根本抓不住。非但抓不住,他还连偷了三家大户,总共偷走一千三百多银子。苏澄觉都睡不着了。
偏这会子柳小七回来了。他倒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说服了一大伙山贼往北美抢劫去,领着山贼头目来打探出海线路,顺道来看看真明。正遇上苏澄急得跳脚。乃问明经过,思忖道:“他有些本事,寻常的捕快拿不着他。城中这么大,他又破了绿林之誓,想藏身不难。除非设法引他出来,我去抓。”
苏澄愁道:“除了钱氏,谁还能引他出来。”
柳小七看了看她:“锦衣卫张大人。”
苏澄撇嘴:“他断乎不会来找我的,我身边高手如云。也不知当了多少年的贼,谨慎得了不得。”
“他既然还在市井中走动,就能传信给他。”
当日傍晚,市井中传出一个大新闻:与副总兵杨国泰一道四处营救被抢女子的那个女官乃是知府太太的娘家侄女,极得苏太太溺爱,跟亲闺女似的。
第二天,何锁子乔装改扮到了有间茶铺打听闲话。掌柜的廖守平认出了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可够本事抓他,一面打发人出去报信,一面先依着吩咐说了个寻亲的故事。故事说,有个太监趁着京城大乱逃出宫,回到老家。不想他家离平安州近,平安州富庶,已阖族搬过去了。太监在平安州找了大半年没打听到半点消息。因他在宫中时得知了荣国府的辛密,拿着那个胁迫他们家政大老爷帮着找人。荣国府与平安州高家是姻亲,无奈托了高家。高家在平安州找起人来极便宜,不过十几日便找到了。何锁子听罢若有所思。廖守平只随意看了他一眼,他立时警觉,撒腿跑了个没影。
当晚,何锁子夜探苏府。柳小七蹲守多时,没惊动他,只暗暗跟着欲找到其藏身之处。谁知此人警觉得了不得,使个金蝉脱壳逃了!柳小七气得咬牙切齿。
真明猜他不会再去苏府,只怕会去慈祥庄。苏澄干脆在庄内宣告张大人就是知府苏韬的女儿。众女工听说东家竟是知府小姐,个个喜不自禁、议论纷纷,连半夜躺在屋里都说起此事。若有人想偷听,别的未必能知道,此事必能知道。柳小七在慈祥庄守了两日没守到此人,却发现围墙顶上杨国泰洒的青石末子又被人擦动了——人家已不走正门了。慈祥庄太大,那何锁子又擅飞檐走壁,柳小七没撞上。不禁叹道:“果然是做贼容易抓贼难,捕快不好当啊!”
苏澄无奈,只得将身边有本事的护卫都打发走,以自己为饵。为防万一,不止柳小七跟着她、真明也跟着,还在身上藏了数种引犬的香料。皇天不负有心人,算尽机关、可算把那条泥鳅引出来了。
何锁子从马车中盗了苏澄背在背后一路飞奔,跑到僻静处一辆马车旁,马车上堆着满满的草料。何锁子将苏澄丢在车上拿草料盖上,自己也藏入其中,喊道:“走。”马车便走了。赶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戴着斗笠,一言不发挥动马鞭。
马车进了城,颠颠簸簸走了许久,停在城北一座小宅门口。何锁子从草料中钻出来,正欲下手挖苏澄,柳小七在他身后冷森森的道:“不许动她。”话音未落,左手已捏住了何锁子的脖项。真明也已拿住了赶车的女人。女人大哭:“我是被他抓来的!”柳小七捆住了何锁子,从草料下头翻出苏澄来。苏澄嘴里塞着帕子让人五花大绑的颠了一路,早迷糊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再看这女人,脸上显见擦了锅灰,容貌秀丽。原来她竟是上海松江府的一名粉头,多日前让何锁子从青楼抓走,命她照看一个婴儿,并带着她直回到南昌府。进城后,何锁子将她与婴儿安顿在客栈中,自己回去见父母。转日回到客栈,何锁子吩咐这粉头哄骗他父母,说孩子是他二人私养的。粉头见他出手大方,便有几分认命。谁知这男人眨眼又变成了盗贼,满城捕快都在缉拿。粉头想逃不敢逃,手边的婴儿带了一路也舍不得丢下。正举棋不定的功夫,何锁子趁夜溜进客栈,命她抱着婴儿,自己背着这粉头从窗户走了。粉头又是想喊人又不敢,终忍着到了一处宅子。
何锁子将父母安置在那儿,又带了粉头和孩子来。乃哄他老子娘说,这粉头是梅家老爷的小妾,孩子是他二人私养的。如今梅家倒了,粉头带着私房钱和儿子逃出来找他。老两口本来就觉得儿子必是个好人、不会偷盗,如今愈发信了。只念着官府早日抓到真的贼人,好还他们儿子清白。见这粉头模样生的好,比先前那个钱氏顺眼得多。粉头身在青楼,少不得盼着从良。如今一夜之间得了丈夫、儿子、公婆,顿觉幸福无比,事事顺着何锁子。老两口愈发笃信不疑。粉头遂扮作媳妇在他们家住下了。
直至今日,何锁子命粉头出来帮他赶车,让真明抓住。
粉头招供间,柳小七已到宅子里头找了一圈儿,发觉此处是空宅,乃返回来问道:“他父母和那孩子呢?”
粉头道:“我知道!我领着你们去!”
何锁子骂道:“你个娼妇!平日说的好好的、日后只同我一心一意过日子!”
粉头含泪道:“我本以为自跟了你便如从了良,日后必是平平顺顺的好日子。谁知你母亲那老不死的老虔婆竟拿我当奴才使唤!劈柴、挑水、烧饭、洗衣样样都要我去做,那孩子也要我照看!这是过日子么?分明是作践我!今日纵没有两位官差老爷找来,我必想法子上衙门告你去!”
第721章()
苏澄跪在祖父跟前一五一十说明抓何锁子经过。苏铮气的抬拐杖又给了她一下子:“既早知道他是个绿林飞贼; 当日诱他去慈祥庄寻那钱氏时便可杀了,何须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苏澄愣了。
杨国泰在旁兴致勃勃拍大腿:“可不是!那会子怎么没想到直宰了他了事?”
苏铮立时瞪杨国泰:“她是小孩子、没经过,你这老江湖也忘了不成?”
杨国泰“哎呦”一声挤眉弄眼:“老大人; 那事儿可是大小姐主持的,末将不过是个帮忙的。”
苏澄抬头抱怨的瞧了他一眼:“您老是故意不提醒我的。”
杨国泰抱了胳膊悠悠的说:“老大人莫怨我。小孩子不自己跌几跤是不会知道疼的。”
苏澄呆了半晌,有些丧气:“我……不惯杀人。”
苏铮看了她会子; 正色道:“在家里凭你怎么闹,左不过咱们府上院墙内那么点子的地方,天塌下来巴掌大。若想出去立身; 从今日起须得担当起来。当杀则杀、当狠则狠。遇事不可只想半截,惹出乱子来便寻你师叔师婶替你收拾首尾。”乃看了杨国泰一眼; “杨将军是朝廷命官,忙的很。”
杨国泰笑道:“我是没闲工夫的; 那帮新兵蛋子还没教训呢。”
苏铮点头,接着说:“不然; 等你老子回来我便命他替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横竖家里足够护着你一世。”
苏澄大声道:“我不!”
苏铮道:“你自己掂量着。”站起身负手就走。
杨国泰看着苏澄道:“你不是敬重陈丫头?人家是吃刀子长大的,你是吃蜂蜜长大的。”他顿了顿; “那个死了的梅氏,她虽输了、本事却大。她也是吃黄莲长到半大、改吃刀子。”也走了。
苏澄跪着半日没动弹。两个大丫鬟把老太爷、杨大人送出去; 回身来瞧她们姑娘,不敢上前。忽听苏澄“哎呦”一声:“跪久了爬不起来,还不过来搀我。”丫鬟们忍笑上前将她搀起来,扶到里头洗漱、换衣裳。方才实在累着了; 她干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觉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丫鬟唤她起来,说是当吃晚饭了。苏澄这会子方觉察到腹中饥饿,爬起来命打水洗脸。今儿折腾得厉害,竟吃了两碗米饭。有小丫头进来收拾碗筷食盒子,苏澄伸了个懒腰到院中活动活动筋骨。这会子天已昏了,忽听不知何处传来两声鹧鸪叫。
苏澄扑哧一笑,背着胳膊大模大样走进书房,命人沏壶新鲜茶来。乃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说要自己想些事儿;见外头安静了,方打开窗户。便看柳小七穿着夜行衣飘了进来。苏澄笑道:“天还没黑呢。”
柳小七道:“不论黑天白日,黑衣裳都不打眼。”
因苏澄着急回府,找到何锁子父母和那抢来的婴儿之后真明便打发她回来了。柳小七审了审何锁子,方得知他早先竟是江南一带极富盛名的大盗。传闻有回遇上黑吃黑,让另一个大盗给杀了。黑吃黑是真的,他却没死。他老子娘亲耳听到儿子招供是个惯贼,惊傻了一双。
柳小七问粉头有何打算,粉头说愿意从良。柳小七便雇她与贾氏马行一道帮着将孩子送还亲生父母——她也带了孩子这么些日子,比手生的好些。这差事结了之后,送她一个寡妇身份。
粉头想了想:“我在原先那楼子里还有些东西钱财。”
柳小七笑道:“这不是正好回去取了?到时候你怀里藏着银票子和路引子,扮作出门买脂粉,买张船票就走。你们老鸨子上那儿寻你去?”粉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