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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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睨了四喜一眼道:“进去通禀皇上,就说本宫求见。”
“这个……”四喜为难地搓了搓手,“回娘娘话,慧贵人正里头呢。”
年氏冷冷一笑,低头盯着四喜道:“怎么了?慧贵人里头,本宫就连求见资格都没有了吗?还是说喜公公觉得本宫连慧贵人也不如?”
四喜听出年氏话中不善,惶恐地道:“奴才不敢!”不等他再说下去,年氏已经语意冰冷地道:“那就赶紧进去通禀。”
“嗻!”四喜无奈地答应一声,叩门进去后,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年贵妃殿外求见。”
胤禛眸光一沉,他很清楚年氏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待要回绝,舒穆禄氏一旁道:“皇上,既然贵妃娘娘来了,臣妾就先告退。”
胤禛摇头道:“不好,朕都已经让敬事房记了你名字。至于贵妃,让她明日再过来就是了。”
舒穆禄氏嘴角蕴着一缕轻浅微笑,“可是贵妃娘娘刚刚没了三阿哥,需要皇上安慰。皇上若真觉得不好,明日再翻臣妾牌子就是了。”
见舒穆禄氏这般明白事理,胤禛赞许地点点头道:“也罢,朕让四喜送你回去。”
“是,臣妾告退。”舒穆禄氏转身往外走去,四喜赶紧小跑几步,开了殿门,经过年氏身边时,舒穆禄氏屈一屈膝,温顺地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年氏看也不看她,径直走了进去,令舒穆禄氏颇为尴尬,还是四喜旁边小声劝了句,“贵妃娘娘就是这xing子,再加上三阿哥刚刚没有,心情就不好了,贵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舒穆禄氏回过神来柔柔一笑道:“喜公公放心吧,我没事。”见四喜要去拿宫灯,她忙道:“有如柳陪我回去就行了,喜公公不必再送一趟,没得累了腿脚。”
舒穆禄氏虽颇得恩宠,却从不倚仗自己宠妃身份,对宫人呼来喝去,这一点让四喜对她很有好感,笑着道:“皇上吩咐下来事,奴才可不敢不遵,再说奴才这腿脚都跑惯了,闲着反而难受,贵人请!”
“那好吧。”舒穆禄氏不再勉强,由着四喜前面引路,她则扶着如柳手慢慢往景仁宫走去。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年氏行礼过后,迫不及待地问道:“臣妾听闻皇上要将臣妾哥哥调往西藏任守备将军,不知是否属实?”
胤禛坐御案后,随后拿起一枝细长狼毫笔沾着松烟墨纸上徐徐写着字,凉薄如水声音适时响起,“贵妃久居深宫,为何会对前朝事这般清楚?”
“这……”年氏心知不妙,胤禛不喜后宫干涉前朝之事,即便是皇后也要绕着圈子才能提上一二,自己这样冒冒然问出口,实有些不妥。只是话已经出口,再后悔是来不及,只得如实道:“是臣妾父亲写信给臣妾。”
“年瑕龄?”胤禛手腕一提,一个“年”字纸上成形,眼眸微眯道:“他也是两朝元老了,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规矩,却还写信给你,当真是老糊涂了。”
见胤禛当着自己面训斥父亲,年氏心中不喜,却不好发作,只能低眉道:父亲并非不懂,只是担心兄长安危,皇上又不肯见,实迫于无奈,这才写信告之臣妾。”
胤禛头也不抬地道:“规矩就是规矩,岂是随口一句迫于无奈便可以坏,要是人人都这样,那还要规矩做什么?”
年氏没想到,胤禛说得这样不留余地,且对自己态度冷淡疏离,全无莫日温言和悦样子,就像变了个人似,让她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定了神道:“皇上教训是,但臣妾私以为这并非全是前朝之事,毕竟他也是臣妾亲哥哥。臣妾过问一下,算不得太过不妥。”
“年羹尧犯错,朕降他为西藏守备将军,这有何不对?”他问,始终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可是西藏乃苦寒之地,除却原地住民之外,其他人去了都难以适应,再加上民风彪悍,随时都有可能挑起事端。再加上这两年来,前后三任将军都前后出事,皇上让臣妾兄长去上任,岂不是将他往火盆里推吗?”
“放肆!”一直淡然无波胤禛骤然发难,将狼毫笔往案上重重一搁道:“谁教你说这些大逆不道话,年羹尧是朕臣子,朕岂会害他。至于说西藏苦寒之地,那么依贵妃意思,那里就不要派人去了?”
那拉氏神色一滞,想了一会儿方才道:“臣妾并非那个意思,只是为何要是臣妾兄长?皇上就算要降他职,也没必要贬到西藏这种地方。”
“那该贬去哪里,贵妃倒是给朕说个章程?”胤禛语气愈发不善,阴冷bi人,年氏不敢再与他顶撞,垂目盯着自己脚尖道:“臣妾不敢,臣妾只希望皇上看臣妾兄长屡次平定战乱,为皇上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朕从未要绝过年羹尧生路,前几任西藏将军出事,朕已经派人查过,不过是凑巧罢了。要说民风彪悍,西北不也一样吗,既然年羹尧可以将西北管治这么好,那么区区一个西藏,自然也不话下。贵妃与其这里跟朕说这些,倒不若修书一封告诉年羹尧,让他西藏好生当差,将功赎罪,只要做得好,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回京城。”胤禛意思很清楚,不论年羹尧曾立下多少功劳,错就是错,必须受罚,没有任何还转余地。
第八百一十四章 密探()
“真有能回来吗?”年氏心下绝望,不由得露出凄然之色,“皇上,臣妾已经没有了儿子,不想再失去兄长,求您开开恩吧。”说着,她怆然跪了下来,哀哀地乞求着。
见她提起弘晟,胤禛眼眸一黯,但旋即又平静地道:“弘晟死朕也很难过,可是弘晟是弘晟,年羹尧是年羹尧,你不要将他们两个混为一谈。起来吧,回你翊坤宫去。”
年氏骤然抬头,一缕白发从梳起发髻中落下,遮住她近乎绝望眼眸,“皇上!臣妾与您夫妻二十余载,难道您就不能看臣妾面上,放臣妾兄长一次吗?”
“贵妃错了。”胤禛起身走到年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头白发,有痛惜,有怒意,“从来就不是朕不放过年羹尧,而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皇上……”年氏还待再求,胤禛已经抬手道:“你什么都不必再说,因为朕绝对不会答应。”
夜风猛然从半敝窗子中吹进来,拂起那一缕白发,风静时,白发亦随之垂落,拂过胤禛宝蓝绣祥龙长袍,透着无苍凉悲哀,就像年氏如今心情。
而那缕白发,也勾起了胤禛对年氏为数不多情意,缓一缓声道:“回去好好调养身子,弘晟事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难过也回不到从前了,还是想开一些得好。”
“是,臣妾知道了。”年氏并不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人,只是以前她不屑于这些,左右她都是宫中得宠那个,哪怕被降为常,也可以重归贵妃之位,可现一切都变了,弘晟离去,年家风雨飘摇,兄长被贬斥,而胤禛亦冷酷得像个陌生人,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这样形势下,她不得不收敛傲气,捡起原本不屑本事,以换取这个后宫继续生存权利。只是,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又或者永远没有到头那一日……
看着年氏黯然离去,胤禛仰头深吸一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即便只是一只猫一条狗也有感情了。
只可惜,不论年羹尧还是年氏,都错得太多太离谱,不除他们,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又如何向凌若交待。
年氏派人宫外对凌若迫害,还有下毒害弘时,他从未忘记过,当初迫于年羹尧,复年氏贵妃之位,令他屈辱至极,如今年羹尧手无兵权,弘晟又已经走了,该是让他们尝还时候了。
回到桌案前,只见上面纸上写着“年”与“诛”字,这两个字代表了他此刻决心。
灯罩中烛焰忽地跳了一下,令本就不甚明亮养心殿光线为之一暗,烛焰复亮后,胤禛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全身笼罩黑暗中人影,单膝跪下,哑声道:“参见皇上。”
胤禛头也不回,似早料到此人会出现,冷令道:“查得怎么样了?”
人影恭身道:“启禀皇上,奴才翻查过靳明泽宫中住处,也去过他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或有什么值钱物件。其家附近五百里范围内钱庄银号,奴才也全搜查过,并没有以靳家任何人名字存入银两。”
“这么说来,靳明泽并没有因害三阿哥而得到任何财物了?”得到肯定得答复后,胤禛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害人,肯定有等价交换,或是为权或是为财。靳明泽人都死了,权势自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财了,可是密探已经将所有可能地方都搜查过了,一无所获。
原本,他认定靳明泽是毒害弘晟凶手,可是弘晟出殡那一日,靳明泽表现令他升起一丝疑问,一个心虚害怕人,绝不可能有这样无谓表现,甚至于夺刀自。还有靳明泽临死前执意追杀柳华表现,也令他心中生疑,难道这当中真隐藏着他不知道事?
正自思索之际,密探又道:“皇上,奴才还查到一事。”
“讲。”随着胤禛这个字,密探嘶哑难听声音再次养心殿响起,“奴才们查知,靳明泽被关入慎刑司后,除去柳太医之外,熹妃娘娘也去过,之后还送了慎刑司总管洪公公两坛九酝春酒。”
胤禛眼皮一跳,骤然回身,死死盯着密探头顶,冷声道:“知道熹妃为什么去吗?”
感觉到胤禛话语间慎重,密探不敢隐瞒,如实道:“奴才曾遣太监探洪公公口风,他说熹妃进去后便将他遣了出来,具体谈什么并不知道,但熹妃当时向他要求了一间暗室探听柳太医与靳明泽说话。”
胤禛手下掌着自建朝以来,皇家秘密筹建密探组织,用以掌握天下人一举一动,世人皆以为密探只遍布于宫外,殊不知,宫内同样有着密探存,这件事只有身为嫡妻皇后略知一二,但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群只效忠于胤禛人存而已,具体哪些人是密探,她同样不清楚。
这些密探就像幽灵一样,不引人注意地活阴暗处,除了胤禛手里那份名册外,没有人知道他们除了面上身份之外,还是朝廷密探。
不过宫里毕竟不同于宫外,没有胤禛命令,他们是不会随意去刺探宫闱之秘,因为宫里有着太多秘密,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扯出一长串人来,甚至引起宫闱之变。这个结果,是即便他这个密探头子也承受不起。
见胤禛一直没说话,密探试探地道:“皇上,可要奴才们盯着熹妃那边?”他虽然抬起脸,但脸庞正好是烛光照不到地方,隐约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并不能真切瞧见五官长相。
胤禛犹豫一会儿,略有些复杂地道:“暂且不用,等需要时朕自会吩咐你们。”顿了一下又问道:“另外,柳华那边查过吗?”
密探低头道:“回皇上话,查过了,柳太医以前有一个妹妹,刚出生就被送人了,直到年前才烟花巷地找到了她,那开价一千两才肯让其小妹脱离青楼。”说到这里,他看了胤禛一眼方才继续道:“半月后,有人拿着一千两银子换取了柳小妹卖身契,并将她送回柳家一家团聚。”
第八百一十五章 子嗣()
“查到那人身份了吗?”胤禛沉声问着,眸中是怀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