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20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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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晚膳就快备好了,皇帝陪哀家用过之后再回去吧,咱们母子有好一阵子没在一起用膳了。”
“是。”随着弘历的答应,暖了下来,只有西洋钟“滴嗒滴嗒”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过了一会儿,凌若道:“皇帝可知哀家今日传你过来的用意?”
弘历垂目道:“恕儿子愚钝,不知皇额娘心意。”
凌若盯了他道:“皇帝,宫中流传之事,是真的吗?你真的纳了魏秀妍?”
弘历停下手里的动作,许久,他低低道:“儿子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请皇额娘恕罪。”
见他承认了这件事,凌若胸口发闷,脸色微微发白,水秀见状连忙上前替凌若抚胸,紧张地道:“太后仔细身子。”
弘历见状,屈膝跪下道:“是儿子不该,听凭皇额娘责罚,还望皇额娘千万不要因为儿子而气坏了身子!”
“你!”凌若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得气顺一些后,恨声道:“你纳了一个魏静萱还不够,非要将那魏家女子全都纳在身边才高兴吗?”见弘历不语,她又道:“若他魏家的女子知书达礼,温惠贤淑,哀家也就不说了;可是你看看那魏秀妍,嫁人丧夫之后,依旧不安本份,勾引永瑢,令他死于肺痨,这一切,皇帝你都忘记了吗?”
“儿子记得,只是秀妍”弘历咬一咬牙,说出违心之言,“其实她也无辜,永瑢死后,最伤心的就是她了。”
凌若厉声道:“她若伤心,就不会再勾引你!皇帝,你是大清的皇帝,九五至尊,怎可以纳这样一个女子在身边,这件事如今在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不日之内,大臣就会上书奏问,到时候皇帝准备怎么办?”
弘历没有辩别,只是一直称自己糊涂,凌若努力压下心中的气恼,道:“事已至此,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断了与那魏秀妍的联系,将她赶出广秀园,离京城越远越好。”等了一会儿,不见弘历答应,她沉眸道:“怎么了,莫不是舍不得那女子?”
弘历咬一咬牙,低头道:“此事儿子恕难从命!”
凌若神色一变,为了魏氏姐妹,这已是弘历第二次拂逆她的意思,正要发怒,神色忽地一缓,过了一会儿,她徐徐道:“皇帝,你是否有什么事瞒着哀家?”
弘历心头一跳,连忙道:“唯一隐瞒的事,皇额娘已经知晓了,儿子还有何隐瞒。”
凌若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几十年来,哀家看着你从咿呀学语的孩童长到现在,你的心思瞒不过哀家,说吧,还有什么事。”
弘历勉强一笑道:“皇额娘看错了,儿子确实无事隐瞒。”
凌若盯了他片刻,缓缓道:“不说是吗?好!”说完这个“好”字,她转头对杨海道:“去查皇上这一个月来的起居注,将起居注上,所有记载与皇上有过接触的人,全部给哀家传到这慈宁宫来,哀家要一个一个的问!”
弘历惊声道:“皇额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皇帝不肯说实话,哀家就只有自己去找答案了,一个月不行,就往前推半年,半年不行就推一年,总是能找到答案的。”
弘历急声道:“皇额娘,您您这又是何必!”
凌若没有理会他,只催促杨海道:“还不快去!”
杨海无奈地应声,在他退到朱红的门槛处时,弘历咬一咬牙,起身道:“皇额娘当真想知道是吗,好,儿子告诉您。”不等凌若言语,他已是道:“儿子贪花好色,早就看中魏秀妍美色,只是碍于永瑢才不能纳她,永瑢死后,儿子得偿所愿,将她安置在宫外。若皇额娘还不相信,就传其他人来问,只是到时候,闹大了这件事,引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就别怪儿子了。”为了打消凌若的念头,他故意将自己说得极为不堪!
凌若眉目惊怒地盯着他,颤声道:“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儿子不敢,不过若皇额娘非要这么想,儿子亦无可奈何。”此时有宫人进来说已经在偏殿摆好了晚膳,在一阵静默后,弘历拱手道:“儿子还有事情,改日再来陪皇额娘共进晚膳。”
水秀怕她动气,安慰道:“皇上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刚才的话想必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
凌若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屋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许久,她对站在门边的杨海道:“去取。”
杨海神色犹豫地道:“太后,皇上已经与您说了实话,还是不要再查起居注了,万一真闹大了事情,只怕难以收场。”
凌若冷冷一笑道:“你相信了皇帝的话?”
杨海一怔,疑惑地道:“难道奴才不应该相信吗?”
凌若扶起水秀的手缓步走到未曾关起的门口,望着弘历离开的方向,徐徐道:“皇帝以为他可以骗过哀家,但他忘了,他是哀家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哀家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皇帝甘冒天下之大不讳纳魏秀妍,必有内情,这件事哀家一定要查清楚,不过确实不宜大张旗鼓的查,你且将起居注取来,看能否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和坤()
在凌若翻查起居注之时,那些个大臣从街头巷尾听到了风声,纷纷上书劝谏,认为弘历不应该纳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有失君威,正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时任户部侍郎的和坤站出来称广秀园是弘历赐给他的,魏秀妍也是他纳的,与弘历并无半分关系。
群臣自是不信,但和坤信誓旦旦,一口咬死魏秀妍是他的人,至于安置在府外,是怕家中发妻吃醋,最后更是拿出一份地契书以做证明,看到这一幕,群臣虽然依旧心中存疑,但到底无话可讲,改而上书弘历,认为广秀园占地巨大,堪比王府,而和坤只是一个二品侍朗,弘历不该将这么一座宅院赐给他,并且以他纳魏秀妍一事加以攻击。
对于这些折子,弘历皆留中不发,既不说那些弹劾和坤的官员,也不说和坤,在这种情况下,魏秀妍的事情渐渐淡了下来。
四月末的一日,早朝过后,弘历将和坤单独留了下来,待众官员都离开后,弘历居高临下地望着和坤,漠然道:“可知朕为何要将你留下?”
和坤闻言,当即跪下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眼皮一抬,凉声道:“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
“臣不该妄自言语,说皇上赐臣广秀园,并说魏秀妍是臣养在外宅的小妾,更不该伪造地契,令皇上背上过于宠信臣下的名声,臣实在罪该万死!”
弘历抚过扶手上绘以金漆的龙头,语气微妙而森冷,“你既知这一切是万死之罪,为何还要撒下这般欺天谎言?难道你当真不怕死吗?”
身着二品锦鸡补服的和坤低头道:“不瞒皇上,臣怕死,很怕很怕,但即便再怕,臣也一定要这么做。”
弘历目光周旋于和坤身上,许久方才说出两个字来,“为何?”
和坤抬头,一脸恳切地道:“因为臣不可眼看皇上有难而不闻不问,若是这样,臣还有何资格为皇上的臣子,穿这身朝服?”
“所以你就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不等和坤言语,他又道:“如此说来,朕倒是还要谢你了?”
和坤连忙道:“皇上这样说实在是折煞臣了,臣得蒙圣恩,位列正二品,皇上待臣恩重如山,纵然臣以性命相报,也不足万一,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
和坤的回答令弘历面色稍霁,转而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和坤俯身磕头,“臣为皇上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万万不敢再受皇上赏赐,若说臣非要有什么请求的话,就请皇上饶臣这次欺君之罪,让臣可以继续侍奉皇上左右,为皇上分忧解劳。”
“好!”弘历满意地点点头,恻目对垂手站在一边的小五道:“去取笔墨还有朕的御玺来!”
待得小五依言取来后,黄英走到弘历面前,将辫子揽到胸前,俯身蹲下,以背为桌,供弘历书写,在一番龙飞凤舞之后,弘历取过御玺盖下后,道:“拿给他吧。”
“嗻!”小五将之交给和坤,后者小心翼翼接在手中,待得看了一眼后,大惊失色,双手捧纸高举于头顶,“臣无功无德,不敢受皇上如此厚赏。”
在示意黄英退下后,弘历道:“你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广秀园是朕赐给你的,朕往后就算想再赐给别人也不行了,既是这样,就便宜你了。”
“可是……”和坤试探地道:“皇上不是早就将广秀园赐给魏娘子了吗?”
弘历眸光微冷,凉声道:“朕没有赐给她,只是许她在那里暂居罢了,而且……她也不会居住太久,将来你自可搬进去。”
不会居住太久……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难不成弘历往后还打算给这魏家二小姐迁更大的园子不成?可是纵观整个京城,也难以找出比广秀园更大更好的园子且又无人居住的园子,还是说……弘历打算寻到合适的机会后,就将她接入紫禁城?
虽然心里好奇,但和坤深谙为臣之道,并未多问,只是推脱不敢接广秀园,直至弘历被他弄得有些烦了,方才惶恐地接下,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道:“魏娘子那边,可要臣设法过去照顾一二?”
弘历想一想道:“也好,毕竟你说了那样的话,若是一次都不去广秀园,反而惹人怀疑,若是发现广秀园中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朕。”
和坤连忙躬身答应,“臣说谨遵圣旨!”
待得和坤退出养心殿后,黄英轻笑道:“这位和大人可真机灵,皇上之前只是稍稍提了一句,他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将所有事情给顶下了,少了皇上许多烦恼。”
弘历望了一眼和坤远去的背影,轻笑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不止懂得揣摩朕的心思,更懂得把握分寸,既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少说一句。”
小五低声道:“就怕他心思太多,自恃聪明,将来会惹出事来。”
“若真是这样,那就再换一个人用。”说话之时,弘历笑意未改,只是言语间多了一丝森冷。
魏静萱原以为可以利用这件事,逼弘历将魏秀妍纳入宫中,最差也可以让弘历承认魏秀妍的存在,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她的全盘计划,气得她不行。
而在这件事后,出入广秀园的人查得格外严格,除却魏家人之外的出入,皆要受到严格的盘问,至于园中的下人也被下了禁令,不许泄露半点园子里的事,否则自己与家人都将性命不保。
在这件事带来的风波渐渐平息之时,另一件事情却悄然而起……
永璂之前看到永瑆亲手做的弓箭,很是喜欢,缠着永瑆也给他做一把,两兄弟一下课便一起去练习射箭,彼此之间互有输赢,这日正好永璇有空,便三个人一起去练箭,永璇这会儿已是可以做到一百米内箭无虚发,永璂二人还差一些,至多只能做到五十米内不落空,一百米内,十箭里能射中一两箭就不错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永瑆()
三人练得一身是汗后,方才搁下弓箭,甩着酸痛的胳膊,永璂道:“八哥,我听皇阿玛说,你下个月就要出宫了是吗?”
“是啊,皇阿玛已经为我指了府邸,下个月就能够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