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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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夏晴断然道:“皇上处置不公,如何能算。”说罢,她便欲挥开肃秋离去。
瑕月凉声道:“惠嫔,你这会儿过去,除了惹皇上生气之外,不会有任何用,真到那个时候,吃亏的是你而不是魏氏。”
瑕月说的这些,夏晴岂会不知道,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紧咬了银牙站在那里,最后还是黄氏强行拉着她坐下。
瑕月摇头道:“惠嫔,你并不是性子冲动之人,何以一遇到与魏氏相关的事情,就易失了理智。”
夏晴脸色铁青地道:“娘娘,不是臣妾冲动,而是皇上委实太不公平,您让臣妾如何心服。”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皇上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偏颇,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咱们……都错估了魏静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否则昨夜里,她的罪名就不会只是私情了。”说到此处,她忽地自嘲道:“魏静萱能有今日,真是应该好好感谢珂里叶特氏临死前的那番疯狂。”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面对夏晴不甘的询问,瑕月道:“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是暂时算了。”
夏晴死死攥着双手,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寻到的机会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她想要魏静萱这个贱人死,可是……正如瑕月所言,此时此刻,除了忍耐,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她们说话之时,黄氏一直若有所思,待得殿中静下来后,她蹙眉道:“娘娘,您与惠嫔觉不觉得事情有些怪?”
夏晴没好气地道:“自然是怪,也不知魏氏对皇上施了什么妖法,将皇上迷得晕晕乎乎。”
黄氏摇头道:“不,不是这件事,而是珂里叶特氏发疯的时候,魏静萱突然出现在养心殿,虽然说是因为走水,但会否真的这么巧合呢?”
瑕月指尖一颤,道:“你怀疑整件事有人在背后操纵?”
“臣妾不确定,只是刚才听娘娘提及珂里叶特氏,突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说到此处,黄氏再次摇头道:“但按理来说,当时珂里叶特氏与魏静萱都被禁足,不该会有什么联系,或许……是臣妾多疑了。”
瑕月没有说话,起身在殿中徐徐走着,初冬的阳光透过洋玻璃照进来,就着玻璃上的花纹投下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花盆底鞋踩着金砖的声音戛然而止,瑕月寒声道:“不是你多疑,而是本宫忽略了;魏静萱救驾不是偶然,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局。”
夏晴愕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是何人所为?”
“何人?”瑕月冷冷一笑,道:“你想想魏静萱解了禁足后,身边多了一个谁?”
黄氏最先想起来,道:“是于六,难道是于六布的局?”
“仪妃太高看他了,于六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奴才,怎会有这样的能耐与心思,本宫说的,是他背后那人。”
第九百零四章 一语惊醒()
“珂里叶特氏?”夏晴惊声道:“这怎么可能,珂里叶特氏当时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心思布什么局,再说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不是想要好处,而是要本宫不得安生!”瑕月寒声道:“好一个珂里叶特氏,至死都想着算计本宫!”
听到这里,夏晴渐渐会过意来,试探地道:“而魏静萱,就是珂里叶特氏手中最后一枚棋子对不对?”
瑕月颔首道:“不错,事实证明,她成功了,那一次‘舍命救驾’,令皇上对魏静萱印象大为改观。”
夏晴恨声道:“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亏她想的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她从来就是一个小人。”这般说了一句,黄氏道:“娘娘,咱们得设法让皇上知道真相,若皇上知道魏静萱一直都在欺骗他,就算有温玉公主,只怕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瑕月点头道:“珂里叶特氏已经死了,知道真相的,只剩下魏静萱与于六二人,魏静萱是肯定不会说的,所以咱们只能朝于六下手。”
夏晴蹙眉道:“但是这件事若是说出来,于六自己也是难逃死罪,他……会肯说吗?”
“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如此说着,瑕月冷声道:“郑九,从现在起,给本宫仔细盯着这个于六,本宫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嗻!”郑九赶紧躬身答应,在此后的二十余日中,他一直暗中盯着郑九,果然发现于六很有问题。
太监之间,闲来无事常喜欢赌上两把,于六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太监月钱不多,若是输上几场,便不敢再玩了,可这几个月,于六好似发了横财一般,虽说不至于一掷千金,但对于输赢却是毫不放在心中,有时候,明明看着输了十几两,他依旧掏得出银子来,不少太监暗中揣测,他是得了魏氏的赏赐,出手才这么阔绰,然郑九追查下来,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于六不止在宫中赌钱阔绰,宫外更是置办了一间两进的院子,还买了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豢养在宅院中,等着他偶尔出去住上一天半天。
这样的用度花销,绝对不是魏氏一个贵人所能供给得起的,应该是另有来源,而这个来源,极可能就是已经死去的珂里叶特氏;当初封查咸福宫时,发现珂里叶特氏许多珠宝首饰都不见了,且搜遍整座宫殿,不见一张银票,至多只有一些散碎银子,要知道愉妃父亲是商人,攒下不少家财,经常会送银票入宫给愉妃平日所用,如此一无所有,实在不合情理。
“主子,要不要奴才将于六带来盘问?”听到郑九的话,齐宽在一旁道:“主子,奴才私以为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等查多一些线索之后,再将他寻来。”
瑕月思索片刻,道:“于六还有什么亲人?”
“奴才问过与于六要好的宫人,说是只有一瞎了眼的老娘,前不久接过城里的来了,就安置在他买的那间宅子中;还专门从原来的村子里带了两个妇人来,以便侍候他母亲。”
“看样子,他们母子的感情甚是不错。”面对瑕月的话,郑九颇为认同地道:“虽然于六这人口碑不怎么样,但与他有往来之人,皆说他这个人很是孝顺,当年之所以会净身入宫,也是想给他患了眼疾的娘筹银治病,可惜,终归还是没治好。”
“好。”瑕月应了一声,道:“寻个机会将于六带来见本宫。”
齐宽一惊,道:“主子,现在就见他,会不会太仓促了,若是不能说服于六,很可能被魏贵人反制,到时候反而不利。”
“放心吧,本宫自有分寸。”瑕月话音风刚落,便听到门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弘历的声音,“何事自有分寸?”
在吹入大殿的冷风之中,瑕月看到身着玄色团纹镶银鼠毛皮披风的弘历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行礼,不等她弯身,弘历便扶住道:“此处没有外人,皇贵妃无需多礼。”
瑕月笑一笑,在替弘历解下身上的披风之时,看到上面的细白,又在弘历发辫有些湿润,惊讶地道:“外头已经在下雪了吗?”
“倒是没下雪,就是雪子下得很紧,怕是要下上好一阵子。”弘历说话之时,知春已是端了新沏的君山银针来,恭声道:“皇上请用茶。”
弘历接过茶盏却未曾用,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拇指大的桃红色坠子,晶莹剔透之余又色泽艳丽,极是好看,顶端以细银链子穿过。
弘历将之亲手挂在瑕月颈间,衬着她雪白的肌肤越发好看,弘历满意地打量了一眼,道:“如何,喜欢吗?”
瑕月低头抚着那枚坠子,颇有些惊喜地道:“虽然桃红的碧玺臣妾见的不少,但都不及这颗剔透无瑕,皇上从何而来?”
“是南疆回部的大小和卓命人献上的,旁的东西也就算了,唯独这颗碧玺颇为难得,朕看到后,第一个便想到了你,戴上之后,果然好看得紧,无人可及。”
瑕月心中欢喜,口中却是道:“皇上又在哄臣妾了,说不定别人戴上之后,比臣妾还要好看呢。”
“是吗?”弘历轻抚着下巴道:“既是这样,不若朕拿去给颖妃、惠嫔她们戴着试试,看是否果真比皇贵妃戴着好看。”说罢,便做势要去摘链子,瑕月见状,赶紧捂着坠子道:“不行,既然已经戴在臣妾脖子上了,就不许再摘下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朗声笑道:“你啊,又说朕哄你又不肯摘,故意戏弄朕是不是?”
如此一番笑语后,瑕月屈膝道:“臣妾多谢皇上赏赐,这个坠子臣妾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如此说着,弘历记起一事,道:“对了,瑕月你还没有回答朕,刚才在与郑九说什么?”
瑕月眸光一动,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在说小公主的事,她满月之时,因为正好碰上阿罗出嫁,未曾办席宴,再过几日就是她双满月了,臣妾吩咐了内务府好生操办此事,务求办得热热闹闹,郑九担心时间太紧,内务府无法办妥臣妾的要求,又或者到时候出错,正问臣妾是否要办得简单一些。”
弘历轩一轩眉道:“那皇贵妃的意思呢?”
瑕月微微一笑道:“皇上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才盼来温玉公主,她的双满月宴席岂能简单,臣妾会盯着内务府,务必让他们在此之前办妥所有事情。”
第九百零五章 那一眼的盛世荣华()
弘历颔首道:“朕这阵子事情太多,若不是你提及,都要忘了这回事,难得你肯这样怜惜温玉。”
瑕月柔柔一笑道:“温玉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怜惜她是应该的,说起来,魏贵人的《女戒》差不多该抄完了。”
弘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瑕月,你是否觉得当日朕对魏氏的惩罚太轻了?”
瑕月沉默片刻,轻声道:“不论皇上做什么,臣妾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与信任,不过魏氏与郑丰的私情,若是传扬出去,确实极为不妥。”
“朕已经下令禁口,不会有人多嘴,你尽可放心;至于私情一说……”弘历顿一顿道:“毕竟是入宫之前的事了,再加上温玉的关系,朕不想过多追究,而且朕派人去传问过郑丰,他说不出带他来京城的人姓甚名谁,一无所知,实在令人有些怀疑。”
瑕月眼皮一跳,道:“这么说来,皇上是相信魏贵人,认为并非是她让人带郑丰来京城的了?”
“或许吧,毕竟这件事朕未曾轻眼看到,是真是假,难以定论;不过朕希望,魏氏之事,到此为止。”
瑕月在心中叹了口气,道:“臣妾明白,对了,皇上刚才说事情很多,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
听得这话,弘历浓眉一扬,轻笑道:“确实是出了事,不过……应该算是件好事。瑕月,你一向冰雪聪明,不妨猜上一猜,朕给你个提示,与你颈上戴的碧玺坠子有关。”
“与此有关……”随着手指在冰凉的碧玺上抚过,瑕月心中已是有了答案,轻笑道:“臣妾听闻,回部大小和卓对咱们大清一向不满,所以南疆那边的兵力皇上一直不敢有所削减,如今却突然献贡,当中还有这样的珍品,是否他们转了心思,决定投效咱们大清?”
弘历笑着刮过瑕月的鼻子,宠溺地道:“你啊,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这么说来,臣妾是猜对了?”面对瑕月的话,弘历点头道:“不错,大小和卓眼见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