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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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言语,令愉妃与金氏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陈英他们认下所有的罪,应该无需将他们都请来;若是推到仪妃身上,瑕月更不可能这么做,难不成……
愉妃迅速看了一眼苏氏,想从她眸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岂知后者亦是一副茫然之色,显然她对此事并无所知。
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陈英几人缩手缩脚地走了进来,待得他们跪下行过礼后,瑕月凉声道:“说吧,告诉皇上与几位娘娘,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谋害苏氏的性命。”
陈英小心翼翼地抬眼朝金氏看去,发现后者正瞪着他后,赶紧又低下了头,颤声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是……嘉妃娘娘!”
此言一出,金氏脸色大变,激动地指着他道:“大胆奴才,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诬陷本宫,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英慌乱地摆手道:“没有,奴才没有诬陷任何人,千真万确,是娘娘身边的康德禄传娘娘懿旨,让奴才杀了苏氏。”
“荒唐,本宫与苏氏无冤无仇,为甚要取她的性命?!”这般斥责了一句,金氏赶紧又朝坐在御椅中一言不发的弘历道:“皇上,您莫听这个奴才胡言乱语,臣妾万万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定是有人存心借这件事冤枉臣妾。”
弘历瞥了她一眼,凉声道:“嘉妃指的那个人,可是皇贵妃?”
金氏很想说是,但迎着弘历冰冷的目光怎么也不敢说出口,垂目道:“皇上误会了,臣妾岂敢怀疑皇贵妃娘娘。”
弘历冷哼一声,盯着陈英道:“康德禄还与你们说过什么,如实招来。”
陈英不敢怠慢,与另两人一五一十的把话说了,包括金氏所给的银子以及藏银子的地方,弘历派小五去搜查,果然在他们的住处找到了数百两银子。
“嘉妃,你还有何话好说?”面对弘历的喝斥,金氏神色慌忙,急急道:“臣妾冤枉,或许真有人指使陈英加害苏氏,但绝对不是臣妾。臣妾与苏氏并未有什么过节,根本没理由做这样的事。”她心中恨死了陈英三人,居然真的将她抖了出来,她若有事,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就等着陪葬吧。
瑕月又怎会看不出她心中的恨意,心下冷下,道:“嘉妃,事已至此,你再抵赖也无用,倒不如将实话说出来,皇上与本宫或许还会酌情轻判。”
虽然瑕月说得很是隐晦,但金氏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将愉妃、魏静萱等人统统说出来,好让她一举除去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
这一点,金氏明白,愉妃同样明白,她连忙道:“皇上,娘娘,嘉妃待人一向和气,实在不像会做这样的事,再者,正如嘉妃所言,她有什么理由要对苏氏下这样狠的手?臣妾以为当中必有什么误会,还是等查清楚之后再审吧。”
苏氏亦附声道:“愉妃娘娘说的是,奴婢也觉得实在有些奇怪。”
黄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道:“苏映雪,你之前不是求着皇贵妃赶紧查出是谁指使陈英对付你吗?怎么这会儿查出来了,你又说觉得嘉妃不是指使陈英的人。”顿一顿,她又道:“宫中位份高的嫔妃可说都在这里了,不是嘉妃,难不成是愉妃,又或者是本宫吗?”
苏氏借着低头掩饰自己闪烁的神色,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只是臣妾以前与嘉妃娘娘有些往来,觉得她不像是会动辄要人性命之人。”
瑕月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你对嘉妃如此信任,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三日前就特意去找本宫,借故见陈英他们,悄悄提醒他们不要供出嘉妃是不是?”
苏氏故作愕然地道:“娘娘您在说什么,奴婢当日去,是想劝他们说出实情,哪知他们一个个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使得奴婢无功而返;但要说奴婢提醒他们不要供出嘉妃,这……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瑕月没有理会她,径直与弘历道:“皇上,陈英三人就在这里,您大可以问他们,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弘历微一点头,盯着跪地不起的陈英三人道:“说,皇贵妃所言是真是假?”
陈英低着头道:“是,苏氏来看过奴才们,当时她说的话很古怪,仿佛是想让奴才们不要将嘉妃供出来,另外……她还扔了一个纸团,被齐公公捡走了。”
见弘历望过来,瑕月连忙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臣妾看过纸上的内容,是出自苏氏之手,威胁陈英他们不要供出指使者,否则他们家人都会因此而死;不过苏氏很是狡猾,在墨上动了手脚,未过多久,字迹就消失不见,那张纸也变成了白纸,使得臣妾无法呈到皇上面前。”
弘历脸色铁青地盯着苏氏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帮嘉妃掩盖罪行,她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
苏氏以为瑕月没有证据,不敢揭露她的话,岂知竟然当众指出,一时之慌了神,连忙跪下道:“奴婢……奴婢没有,不关奴婢的事!”
弘历冷哼一声,指着金氏等人道:“你们一个个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见弘历发怒,愉妃等人赶紧跪下道:“皇上息怒!”
弘历径直走到金氏面前,厉声道:“说,金沛涵,你为何要指使康德禄害苏氏性命?”不等金氏开口,他先一步补充道:“不要再说你不知道,否则朕立刻废你入冷宫。”
第七百三十八章 同谋()
他这话将金氏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慌声道:“不要!皇上不要!臣妾冤枉,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弘历缓缓点头,面无表情地道:“好!看来你是真的想去冷宫了,朕如你所愿!”
愉妃见状,连忙道:“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让臣妾与嘉妃说说,或许臣妾能劝她说出实话。”
在弘历应允后,她来到金氏面前,蹲下身道:“嘉妃,若这件事情真是你做的,就赶紧将实情说出来,再这样下去,只会令事情更加遭糕。”
金氏抓着她的手,寒声道:“本宫有没有做过,愉妃应该很清楚,难道你也想要与他们一起冤枉本宫?你这样做对得起本宫吗?”
愉妃知道,她这是在警告自己,一旦事情真扯了出来,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事实上,愉妃也不愿推金氏去死,但到了这个地步,金氏想再脱身,已是不可能的事了,那拉瑕月一定会拉着她不放;所以,她一定要在金氏供出自己之前,将之劝服。
“本宫也不愿怀疑你,但陈英言辞凿凿,不像是在撒谎,你……你若是真这样做了,就赶紧说出来吧,咱们姐妹一场,本宫一定会帮你求情的。”不等金氏发难,她又道:“继续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嘉妃,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就说实话吧。”
金氏脸色铁青地盯着愉妃,如欲噬人;她哪里不明白,愉妃根本就是想要她认下所有的罪,以免连累了她自己,但是她怎么甘心,明明所有事都是她教唆自己做的,如今东窗事发,却想置身事外。
不,她不会让愉妃好过的,要么一起无事,要么就一起入冷宫,没有人可以利用了她之后,又将她当成弃子扔在一边。
她正要开口,愉妃忽地反握了她的手道:“本宫知道,你放心不下永瑢,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永瑢,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就像永琪一样,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因为她这句又生生咽了回去,永瑢……不管她是否肯承认今日之事,弘历都不会放过自己,就算不被废入冷宫,也必然会被贬,到时候永瑢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若是去了阿哥所,一定会被那些跟高踩低的奴才欺负;还有那拉瑕月,她那么恨自己,必然不会让永瑢好过,而愉妃……就成了她唯一能够托付的人!
见金氏露出动摇之意,愉妃连忙又道:“本宫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你,也一定要与皇上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指使陈英他们加害苏氏,还有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金氏心乱得很,她不想让愉妃好过,但又担心自己与愉妃都出事之后,永瑢会被人欺负;别以为皇子就一定养尊处优,衣食光鲜,因为母家出身不高或者犯了事,而受冷落的皇子比比皆是,她不想让永瑢也成为其中之一。
未等她想好,愉妃的声音再次传来,“嘉妃,赶紧说吧,难道你真想等皇上发怒的时候再说吗?本宫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无需顾忌什么。”
金氏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不错,就是我收买陈英三人,让他们杀了苏氏。”
瑕月目光在愉妃脸上扫过,道:“你的同谋是谁?”
金氏盯着她冷声道:“娘娘这话是何意思?”
“正如之前所言,你与苏氏无冤无仇,没有理由要她的性命,所以……”瑕月话未说完,金氏已是道:“所以就要有同谋是吗?娘娘这话真是可笑得紧,没有过节,你怎么知道我与她没有过节!”
瑕月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好,本宫就听你说说,你与她到底有何过节,使得你不惜买通陈英等人,要她性命。”
金氏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永璋。”
黄氏惊讶地道:“三阿哥?这话从何说起?”
金氏一边思索一边徐徐道:“虽然这些年来,三阿哥一直是臣妾在抚养,但是他并未忘了自己的生母,经常会偷偷去问宫人关于苏氏的事,被臣妾发现过好几次,他虽面上答应,但同样的事情,依然时有发生;臣妾明白,只要苏氏活着,三阿哥就会永远不会真正对臣妾孝顺,也不会认为臣妾是他的额娘;臣妾不甘心,这八年来,臣妾对三阿哥悉心照顾,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结果他却始终想着苏氏这个生母,臣妾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所以你就要杀了苏氏?”面对弘历的追问,金氏点头道:“不错,只有杀了苏氏,三阿哥才会真真切切地认臣妾做额娘,苏氏……一定要死!不过臣妾没想到他们做事如此不谨慎,不止未杀了苏氏,还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弘历寒声道:“永璋就算记着生母,也不会忘了你的养育之恩,你需要如此恶毒吗?”
金氏咬着唇道:“将来之事,谁能料得准,指不定他长大之后,就将臣妾抛诸脑后,令臣妾白白养了他那么多年;从他归养到臣妾膝下那一刻,就该忘了苏氏这个罪人!再说,苏氏不过是一个辛者库的罪人罢了,死就死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的话令弘历更加气恼,指了她道:“不管她是何身份,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怎可肆意加害?再者,这件事若是被永璋所知,他又该如何自处?”
金氏爬到他膝前,垂泪道:“臣妾当时气昏了头,未曾想这些,如今臣妾已然知错,还请皇上原谅臣妾一次。”
“知错?”弘历嗤笑道:“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苏氏不过是一个辛者库罪人,死就死了,没什么了不得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知错了?”说着,他摇头道:“不,你不是知错,你不过是想朕饶恕你罢了!”
金氏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臣妾真的知错了,其实……臣妾那样做,也是出于一片爱子心切,不想辛苦多年,永璋最终却回到苏氏的身边,臣妾不想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