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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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又能如何,继续下去,只会令彼此痛苦。”阿罗的心像被虫蚁在啃噬一样,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强忍着泪意道:“好了,你该回去了,我会在佛前为你祈祷,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夫妻……和睦。”
傅恒喃喃不知说着些什么,下一刻,他拉住阿罗的手,大声道:“随我走,我不要与你分开!”
“放开啊!”阿罗不停地挣扎着,但这一次傅恒抓得很紧,任她怎么挣扎都甩不开,在傅恒手触到朱红殿门时,阿罗忽地道:“傅恒,你是否非要逼死我才高兴?”
傅恒回过头正欲说话,惊见阿罗拔下发间的银簪子,将簪尖抵在喉咙处,他连忙道:“阿罗你做什么,快将簪子放下!”
阿罗态度坚决地道:“你放手,我便将簪子放下!”
傅恒很清楚,一旦放手,就意味着他这一辈子都要放弃阿罗,他不想,他舍不得,手松了又紧,始终不肯彻底放开。
阿罗心里何尝又舍得,她恨不得什么都不想,就这么随傅恒离开,哪怕只能做一日的夫妻也好。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毁了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
傅恒痛苦地道:“阿罗,我不想了断你我之间的缘,我不想……”
阿罗用力咬着嘴唇,哑声道:“放手吧,天要断你我的缘,再多纠缠也无用;相反,若是这份缘没断,将来或许还有再续的那一日。”
“再续……”傅恒苦笑着摇头,他怎会听不出阿罗的安慰,缘都断了,哪里还会有再续之日。
在阿罗的注视下,傅恒缓缓放开了手,在双手相离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在彼此之间。
“保重!”两人几乎是一起说出的这两个字,不知这是心有灵犀还是讽刺……
第五百零五章 缘尽()
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自傅恒眼中落下,他在平定苗乱时,被敌人利箭射中肩头,身中数刀都不曾落过泪,这一刻,却怎么也无法止住。
阿罗看着傅恒一步步离开,看着傅恒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
瑕月走进来,看到阿罗含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低叹道:“你果然是没与他一起走。”她与阿罗自小一起长大,对阿罗心思再了解不过,早在刚才出去的时候,就料到结局会如此。
阿罗涩涩地道:“奴婢不想害了他,他给予奴婢的,已经足够奴婢铭记一生一世了。”
“造化弄人。”这般说着,瑕月道:“你若想哭的话就哭吧。”
阿罗摇摇头,将发簪插回髻上,含泪笑道:“奴婢答应过他,以后都不会再哭,主子也不必为奴婢担心,奴婢会好好的,这样……”阿罗依依不舍地看着门外,轻语道:“他才会放心。”
阿罗忍着心中的痛意,道:“希望他可以早些忘了我,娶西林觉罗氏小姐为妻,从此和睦美满。”
瑕月心疼地道:“真是个傻丫头,他和睦美满了,那你自己又怎样?”
阿罗望着她,哽咽地道:“奴婢有主子啊,以后奴婢就可以安安心心侍候主子了,您说是不是。”
瑕月不知说什么,只能不住的摇头,她的路尽管不顺,但至少能陪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阿罗却是连路也没有;有时候想想,人若是自私一些,或许就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傅恒终究没有娶阿罗,以后他也再不曾来找过阿罗,那一日阿罗亲手断尽了两人所有的缘,从此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数年后,傅恒在父母的催促与圣旨之下,被迫与觉罗西林氏成亲,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真的只如宾客那般……
且不说这些后话,当天日落之前,释明玉禁足的旨意晓喻六宫,诸人皆知这是早晚的事,是以并未有什么惊讶,倒是有好些人抱着看戏的心态。但凡是这宫里的人,都知道明玉是因何被禁足,甚至差一点连后位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皆是因延禧宫那对主仆而起。如今,她熬到了出头之日,试问又怎么会放过那二人。
不过好些天过去了,瑕月也去坤宁宫请过安了,一切却平静如昔,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声喝斥都没有,真是令人奇怪,难道皇后已然释怀,不再恨那拉瑕月了?
当金氏在咸福宫问出这句话时,正抱着永琪的愉妃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
金氏蹙眉道:“可是据臣妾打听所知,娴贵妃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皇后对她很客气,送去的东西也一一收下了,不像是存有嫌隙的样子。”
愉妃一边逗弄着永琪,一边徐徐道:“本宫清楚皇后的性子,更清楚她们之间的过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所谓和睦,不过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戏罢了,瞧着吧,早晚这场戏会落幕,到时候就是她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金氏闻言,轻笑道:“最好是这样,那咱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人之利。”说罢,她朝永琪看了一眼道:“几天不见五阿哥,仿佛又大了一些,也更活泼了,娘娘,五阿哥的病是否已经好了?”
愉妃轻叹道:“哪有这么容易啊,不过是堪堪控制住罢了,一旦不服药,情况就会恶化,为了他,本宫可真是操碎了心。不过……本宫现在也就只剩下永琪了。”
金氏眸光微闪,道:“娘娘怎么说这样丧气的话,那件事虽说麻烦了一些,但将来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你不必安慰本宫,有没有转机本宫心里清楚得很,一样清楚的,还有是谁将本宫害成这个样子的!”说到最后一句,愉妃眸光阴寒,声音尖锐的犹如铁片划过一般。
这个声音令金氏颇有些不自在,转过话题道:“话说回来,待得过了年,就又是秀女大选之年了,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入宫。”
愉妃睨了她一眼道:“金嫔在担心吗?”
金氏轻轻点头道:“是有一些,毕竟人越多,咱们所能分得的恩宠就越少。若是有那得宠的,指不定臣妾还要向她行礼呢。”
愉妃微微一笑道:“嫔位可不是那么好晋的,如今身居主位的,哪一个不是熬了许多年才熬到的,所以金嫔根本无需担心。”
金氏眸光微闪,待要再说,愉妃已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本宫知道,由妃变嫔,还连封号都没有了,金嫔心里必然不好受,但这种事急不得,否则只能适得其反,知道吗?”
金氏眼皮一跳,垂目道:“是,臣妾知道,多谢娘娘提点。”
“总之你我既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本宫就一定会帮着你,但你也要耐心一些。再者,宫中多了人,你可以理解为分薄了恩宠,也可以理解为多了许多可用的棋子,便于咱们行事。”
“娘娘说的是。”在低头应声之时,金氏对于愉妃的忌惮却不断攀升。
在她们言语之时,明玉出现在慈宁宫中,朝端坐在上首的凌若屈膝道:“儿臣叩见皇额娘,皇额娘万福。”
“免礼,赐座。”凌若神色平静地道:“皇后的病都好了吗?”
明玉恭声道:“多谢皇额娘关心,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需要服食几天的药,好彻底除了病根。”
“那就好。”凌若微一点头,似笑非笑地道:“哀家之前延长了皇后禁足之期,皇后不会怪哀家吧?”
明玉连忙道:“皇额娘一心为儿臣好,儿臣又岂敢有怪,再说这一切本就是儿臣应得的惩罚。之前杨公公与儿臣说的时候,儿臣一时情急,说了一些不该的话,还请皇额娘恕罪,儿臣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凌若长眉微挑,道:“皇后既已体知哀家之意,那么之前的事无谓再提;从今日起,皇后就与贵妃、仪妃她们一起好生服侍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至于其他的事,哀家不想再看到,明白吗?”
第五百零六章 提醒()
明玉垂目道:“儿臣明白,之前是儿臣太过任性妄为了,令皇额娘失望,如今想来,儿臣自己也是十分后悔。”
凌若微一点头道:“抬起头来看着哀家。”
明玉依言抬起头来,在四目相对之时,她心中一颤,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不等她细思,凌若已是道:“你是否真心悔改,哀家心里一清二楚,这会儿也不多说了,哀家只有一言提醒,皇后可愿听?”
明玉被她盯得难受,想要移开又不敢,只得道:“请皇额娘赐言,儿臣洗耳恭听。”
“好。”这般说着,凌若冷声道:“这次开释禁足,是皇后你最后的机会,若再有下一次,就算你是皇后,就算皇帝护着,哀家也绝不饶恕,若是因此失了后冠,别怪哀家没有事先提醒你!”
这番冰凉澈骨的话语字字如铁锤一般击打在明玉的心头,令她心惊胆战,慌忙低头道:“儿臣谨遵皇额娘之言,不敢有违!”
“希望皇后这一次是心口如一。”说罢,凌若挥手道:“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明玉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赶紧告退离去,直至看不到慈宁宫的影子,明玉方才停下脚步,抚着胸口不停地喘气。
魏静萱关切地道:“主子,您怎么了?”
“太后……”明玉带着一丝恐惧道:“咱们没能瞒过太后,她刚才盯着本宫的眼神很可怕,还有那句话……”
“太后对主子早有成见,她不相信主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至于那句话……唉,太后明摆着是要维护娴贵妃。”说到此处,魏静萱悄悄瞥了明玉一眼,道:“主子,对付娴贵妃一事,是否就这么算了?”
明玉内心进行着剧烈的天人交战,她害怕,但又放不下对瑕月的恨意,许久,终是恨意占据了上风,明玉咬牙道:“那拉瑕月……她不能留,有她一日,本宫就一日难安。不过,一定要等想到万全之策后,再行动手。”
魏静萱恭身道:“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助主子除去祸患。”
明玉的解禁,无疑使得后宫格局起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六宫之事仍然由瑕月负责,但她却不再是最得宠之人,若是翻开敬事房的册子,会发现从乾隆五年末到乾隆六年初的时间里,弘历留宿坤宁宫的日子,要略多于延禧宫。
对此,延禧宫众人皆是替瑕月忿忿不平,但这是皇帝之事,他们就算再不平,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愉妃,她虽然被撤了绿头牌,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服侍弘历,但五阿哥的存在,使得她依然稳坐妃位,宫里那些流言蜚语并不能动摇她的地位。
这日,魏静萱趁着去辛者库送浣洗衣裳的机会,见了苏氏,将这一年多来的事情细细说给她听。
待得听完后,苏氏徐徐道:“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若不是你福运深厚,那五十杖已是要了你的性命。”
魏静萱点一点头,道:“苏姐姐,皇后已经脱困且重得皇上宠爱,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苏氏抬手抚过魏静萱越发精致的容颜,道:“如今已是乾隆六年了,你也有十六了吧?”待得魏静萱点头后,她再次道:“十六岁,正如含苞欲放的花蕾,娇嫩可人,最适宜采摘,静萱,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
魏静萱眉眼一动,试探地道:“姐姐你是说……摆脱现在的身份?”
“不错,这件事我早就与你说过,而今,时机已到,记着,千万别辜负上天赐予你的美貌与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