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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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明白她的意思,再次叹道:“哀家虽是皇帝的生母,但许多事情,还是无法随心所欲。皇帝样样皆好,唯独对皇后用情太深,深到有时候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哀家真不知道这到底是缘还是孽。”
弘历并不知道凌若这番话语,他所有心思皆系在明玉身上,一年多未见,之前那份怨意已经少了许多,更多的是思念。早在一年期满之时,他就想释了明玉的禁足,无奈凌若那边压着,这才一直拖着未曾下旨。
弘历于夜色中疾奔,越过无数在昏暗天色之中朝自己跪下行礼的宫人,一路来坤宁宫,虽然一年未至,但他以前常来,至于这里再熟悉不过,一路来到内殿,待得终于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明玉时,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魏静萱看到弘历出来,心中大喜,连忙跪下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听到她的话,明玉勉强睁开眼来,喃喃道:“皇上……皇上来了吗?”
持续的高热,令得她眼睛发糊,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罢了,竟然看不清弘历的模样,后者疾步上前,紧紧握住明玉烫得惊人的手,道:“是朕,明玉,朕来看你了!”
拉近了距离,明玉终于模模糊糊看到了弘历的样子,哽咽地道:“皇上……臣妾是不是在做梦?臣妾以为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胡说什么,你是朕的皇后,怎么会看不到朕呢,快别这么说了,赶紧让周太医为你诊治。”
不等弘历吩咐,周明华便上前为明玉诊脉,待得收回手后,他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是风寒入侵引至的高热,只要好生服药就没事了,微臣这就下去开药。”
待得周明华下去后,弘历抚着明玉滚烫的脸颊,道:“听到了吗?要按时服药,千万不能又像刚才那样使性子,知道吗?”
听到这话,明玉慌忙拉住他,急切地道:“皇上不要走,不要离开臣妾,这一年来,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您。”
弘历心中一软,温然道:“朕也很想你。”
明玉哽咽地道:“臣妾原以为一年期满之后,就可以看到皇上,没想到皇额娘说臣妾没有诚心悔改,不肯解除臣妾的禁足。”
魏静萱插话道:“皇上,恕奴婢多嘴,阿罗一事,奴婢与皇后娘娘早就已经知错了,皇后娘娘日日在佛前诵经,希望能赎一时冲动所犯下的错,不知为什么,杨公公与太后就是对此不满意,说主子不够诚心,没有悔意。”
弘历沉默半晌,对明玉道:“朕都知道了,这些事往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治好你的病。”
明玉抓着他的手道:“皇上,您告诉臣妾,皇额娘还想要将臣妾禁足多久?”
弘历神色微黯,旋即安慰道:“朕也不知道,不过朕答应你,朕会去劝皇额娘,让她尽快解了你的禁足,别太过担心了。”
明玉正欲再言,魏静萱道:“主子,有皇上为您出面,一定很快就会没事了,您好生歇一会儿,待药煎好了,奴婢给您端进来。”
明玉也确实累了,点头不再言语,但抓着弘历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哪怕是喝过药睡下,也一直牢牢抓着。
这一夜,弘历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直至快到上朝的时候,方才小心翼翼地抽出手离去,并让小五去告诉周明华,晚些时候再为明玉诊一次脉。
直至日上三竿,明玉方才自昏沉之中醒来,看到内殿之中不见弘历踪影,顿时急了起来,连忙将魏静萱传进来,迭声道:“静萱,皇上呢,皇上哪里去了?为什么看不到他,难道……”明玉抚着头道:“昨儿个的事,是一起梦?”
魏静萱将药碗搁在一旁,道:“主子您想到哪里去了,昨夜的事千真万确是真的,皇上不止来看过主子,还陪了主子整整一夜呢。”
明玉闻言心中微安,旋即又急急道:“那皇上现在人呢,为什么不在这里?”
魏静萱轻笑道:“主子您忘了,除了正月初一那日,皇上每日都要上早朝呢。”
“早朝……”被她这么一说,明玉终于想了起来,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道:“是了,本宫被禁足在这里太久,都快忘了这些事了。”
魏静萱笑一笑,将药端到她唇边,道:“奴婢服侍您把药喝了吧,粥正在煮着,过一会儿就能喝了。”
明玉点点头,在喝了几口药后,她忽地道:“皇上有没有解了本宫的禁足?”
“暂时还没有,不过奴婢相信,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奴婢看得出,皇上依然很重视主子,甚至可以说情深意重,并没有因为离别一年,而有所淡忘。”
听得这话,明玉露出一丝喜意,道:“果真如此吗?”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皇上又岂会陪着主子整整一夜,所以啊,主子您就放心吧。说不定,皇上一处理完国事就会过来探望您。”
听到这里,明玉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到,她感激地道:“这次皆是亏了静萱你,要不是你替本宫想出这么好的一个法子,本宫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皇上。”
第五百章 相求()
魏静萱抿唇道:“奴婢可不敢居功,其实说到底,都是皇上与主子鹣鲽情深,这份感情任谁都不能将之拆散。”
明玉深以为然地道:“不错,本宫乃是皇上一辈子的嫡妻,谁都不能将本宫与皇上分开,那拉瑕月不行,太后同样不行!”
魏静萱浮起一抹无瑕的笑容,“是,姻缘天定,无人可以分开您与皇上。不过呢,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药喝完,这样病才会尽快好起来,要是让皇上知道奴婢没侍候好您,一定会责罚奴婢的。”
刚才那番话令明玉心情大好,就着魏静萱的手很快便将药喝尽了,之后又喝了半碗粥。
与此同时,弘历却是跪在凌若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请求凌若释了明玉的禁足。
凌若脸色难看地道:“哀家昨日才说的话,皇帝今日就忘记了吗?”
“儿臣没有……”弘历话未说完,凌若便道:“既是没有忘记,为何又在这里跪着求哀家?”
弘历垂目道:“儿臣之所以相求,是因为儿臣知道皇后是真的知错了,还请皇额娘再给她一次机会。”
凌若冷笑道:“哀家与皇帝给她的机会还不够多吗?水月,永琏,哪一个不是,结果呢,她珍惜了吗?没有,她依旧我行我素,直至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皇帝,若不是你肯顾惜,她头上的凤冠早就被摘下来了!”
面对她字字句句的指责,弘历无言以对,许久方才续道:“儿臣知道,但一次错,并非这一辈子都是错的,皇额娘这样说,会否太武断了一些?”
“哀家武断?”凌若讽刺地道:“只怕是皇上被蒙蔽了双眼,难以辩清真伪。”
“不管怎样,求皇额娘开释皇后禁足。”对于弘历的话,凌若拂袖道:“皇帝是大清天子,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了,何必来问哀家这个老太婆。”
见凌若动怒,弘历连忙道:“皇额娘息怒,皇额娘是儿臣的生母,儿臣从不敢对皇额娘有一丝不敬,儿臣此来,也是想请皇额娘再给皇后一次机会。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便是最大的善。皇额娘,您一向慈悲,给了许多人机会,求您也给皇后一个机会吧。”
凌若看着跪地相求的弘历,又气又恼,她知道弘历生性至孝,若是自己不开这个口,他是不敢放明玉的,但他会一直跪地相求,直至自己松口为止。
弘历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弘历至孝,她何尝不是至爱,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孩子跪地不起。
良久,她长叹了一口气,道:“孽障,真是孽障,罢了,待得皇后病好之后,你带她来见哀家。”
许明玉来慈宁宫,就等于变相的释了明玉的禁足,弘历大喜过望,连连谢恩,待得他起身后,凌若忽地道:“皇帝,一年前的话,你记得吗?”
弘历一时猜不出凌若的意思,恭声道:“不知皇额娘是指哪一句?”
“一旦皇后再犯错,就废她后位!”在弘历渐变的脸色中,凌若凉声道:“皇帝该不会告诉哀家,早就已经忘了吧?又或者,到时候又来求哀家放过皇后吧?”
弘历知道,凌若这是在逼着他记住曾经说过的话,这一次,已是凌若对明玉最后的容忍,再没有下一次。
弘历咬牙道:“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会依言而行,绝不有违。”
“好!你退下吧。”在目视弘历离开后,凌若唤过水秀道:“去请娴贵妃过来,哀家有话与她说。”
瑕月随水秀来到慈宁宫,不等她屈膝行礼,凌若便道:“贵妃扶哀家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瑕月答应一声,扶着凌若一路往御花园,因为隆冬之际,除了常青的树木外,便只有几种应季的花卉,虽然花匠极尽心思打理,仍是不能与春天相提并论。
凌若四下看了一眼,道:“可惜啊,看不到桃花盛开的美景。”
瑕月微微一笑道:“桃花三月才开,这会儿哪里能看到,不过等到明年春时,皇额娘便能看到想见的美景了。”
凌若睨了她一眼道:“花落了,来年又会再开,年年皆是如此,其实花如此,人也如此,要见的终归还是会见,贵妃你说是不是?”
瑕月迎着她的目光,道:“皇额娘可是说皇后?”
凌若扬眉道:“你都知道了?”
瑕月苦笑道:“皇上在坤宁宫待了一夜,试问儿臣又怎么会不知道。”顿一顿,她又道:“不知皇后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服上几天药就好了,但是皇上已经决定赦她的禁足,应该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凌若捧着平金暖手炉走了几步,道:“哀家知道你与皇后的心结,不过哀家希望贵妃可以以大局为重,哀家不想后宫整日都不太平。”
瑕月忍着心中的涩意道:“儿臣知道,儿臣会听从皇额娘的话,但若是皇后那边……”
“皇后那边哀家自会叮嘱,你尽可放心。”如此说着,凌若转过话题道:“大阿哥今年几岁了?”
瑕月垂目道:“回皇额娘的话,已经十二岁。”
“十二岁……”凌若喃喃轻语道:“好快,一转眼十二年了,先帝也离开哀家五年了。”
瑕月知她又思及胤禛,安慰道:“儿臣觉得先帝从不曾离开皇额娘,只是以另一种咱们看不到的方式存在罢了,皇额娘不要难过。”
凌若笑笑道:“你不必安慰哀家,离开就是离开了,而哀家会依着先帝的意思,好好的活下去,直至上天要哀家闭目的那一刻。”停顿片刻,她道:“这几年你将大阿哥抚育得很好,虽说不算聪颖,但胜在孝顺懂礼。”
“皇额娘谬赞了,儿臣只是稍加引导罢了,说到底,还是大阿哥本性纯善,重情重义。”
凌若点点头道:“好,明年大阿哥就十三岁了,正好明年也是大选之年了,你看看秀女之中有否适合的,若有的话,不妨替大阿哥将婚事定下来,然后等他可以开牙建府之时再行完婚。”
第五百零一章 晴天霹雳()
瑕月虽觉得如今议论永璜的婚事还有些早,但先行定下也无不可,逐依言答应下来。
凌若颔首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