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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重生长安-第185部分

小说: 重生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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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长安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靳家刚刚投降大宣的时候,靳娜不是……不是还想要嫁给王爷的吗?怎么可能在南安还余情未了?”

    皇后也摇了摇头,脸上的泪水越发的汹涌。

    看到皇后的眼泪,贺长安蓦然懂了,其实忧心的不止她一人,她自然是为了陆城担忧,可是那泗国公世子陈敖却是陈皇后唯一的亲侄儿。陈皇后入宫多年,早已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是事关亲人的身家性命,她又怎能保持得住往日的菩萨模样?

    喜桔在一边帮陈皇后拭去了眼泪,劝慰道:“皇后娘娘切莫忧心了,有您和万宜公主的整日祝祷,世子爷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

    皇后低低的嗯了一声,拉着长安的手:“如今本宫能做的,不过就是提点陛下,用刑是可以,只是若是让人犯没了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贺长安亦是点头,若是皇帝能够听进去皇后这话,那么把江明送进去为靳家母女疗伤也就不是难事了。

    杜若产女之后的第七天,锦瑟宫传来杜若醒了的消息,而天牢之中也传来皇帝让太医去为靳家女眷疗伤的消息,只是宫中太医,除了圣眷正浓的江明之外,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天牢中人诊治,最后也只得他去了。其他太医纷纷嘲笑江明脑子不清楚,在深得宠信的时候招惹天牢的事情,只怕这恩宠是要断了。

    但是贺长安却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好事,能够在天牢中陪着她一起受苦,靳娜就算原本对江明无意,不被感动也难。

    皇后懿旨,杜氏为皇长子禹王诞育一子一女,期间数度险象环生,如今醒来,实乃造化,故册封杜氏为禹王妃,于七月初七日行册封礼。

    这道旨意一出,前朝后宫都颇为震动,后宫多数人都是羡慕,曾经为宫婢的杜若,可以有这样一朝飞上枝头的时候,不仅成了王府女眷,甚至还当上了王妃。

    但是前朝中人有不少是宋尚书的门生故旧,纷纷为宋尚书打抱不平,只说宋侧妃好歹也是为禹王生下一子的,如今却被一个宫婢后来居上,实在是太过于委屈。

    不过宋尚书倒是聪明,从没有任何怨怼之言,对于旁人为他抱不平的言语,也只有劝慰人家放宽心的话,这让皇帝看了倒是愈加放心。

    转眼间就到了七月初七,是杜若册封禹王妃的日子。陆垣特意为杜若求了恩典,让宫中诸人都来观礼,倒是让杜若觉得心满意足。

    银针一边侍奉着贺长安梳洗,一边面带忧色道:“王妃,那杜氏封禹王妃,咱们能不去吗?您就同皇后娘娘说,您肚子不舒服,皇后娘娘念及您腹中的小主子,必然也不会勉强您的。”如今贺长安这第二次怀孕也有五个月了,或许是之前曾经落水受了寒的缘故,肚子也比之前怀着荣泰到五个月小了不少。

    想到荣泰,贺长安的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她还那么小,自己就把她扔在巩昌伯府,等到再见到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认得自己这个娘亲了。

    可是她却不得不如此,为了陆城,还有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这一次她若是能给荣泰添个弟弟,也能让陆城不再饱受无子无福的非议。

    她紧紧的握住了银针的手:“凭心而论,杜若的册封典礼,我是当真不愿意去的。可是就算那是个龙潭虎穴,我也非得闯上一闯了。只因为现在的杜若,正处在最得意的时候,生下女儿,儿女双全,又实现了多年的夙愿,得封王妃。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最容易疏忽大意的,我也才能有机会,抓住她的把柄,绝地反击。”

第二二三章 继妃() 
第二二三章继妃

    杜若册封禹王继妃的典礼,是在锦瑟宫举行的,贺长安在银针的搀扶下,来到锦瑟宫的时候锦瑟宫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几个不怎么得宠的贵人答应奉承在庆妃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不过说了什么,她却听不太清,眼睛淡淡的一扫,就看到了坐在上手处的陈皇后,穿着黑金色的皇后朝服,端的是雍容大气,只可惜身边跟着的,不过是一贯向着她的倪嫔,不免让人家觉得皇后的无助。贺长安想了想,还是搭着银针的手,朝着皇后的方向走去。

    “给母后请安。”

    贺长安莞尔一笑,蹲身就要下拜,赶紧被皇后示意喜桔给扶住了:“都五个月的身子了,自己还不知道个轻重。既然身子沉,就不用请安了,孝心原本也就不在这上头。”

    倪嫔也看了贺长安一眼,笑得无比真诚:“上一次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谢过你。若不是你提醒,只怕我真的要着了有心人的道儿。之前没弄清楚状况,言语之间可能有些不当,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今日的倪嫔,穿得很是朴素,只是一身品月色福寿锦长纹绫的袄裙,头上插着的也不过是两根不能再普通的玉簪,实在是一点都不惹人注意,贺长安心下明白,如今四皇子心心念念要求娶的黄时雨,背后的黄家也处在风口浪尖,倪嫔这样低调,无外乎是希望所有的人都不注意到她才好,这样也不至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四皇子的婚事上。

    想想这个女子几乎是无欲无求的一生,贺长安也觉得同情。在很多人眼中,倪嫔算是个运气很好的,身为普通的宫女,没有顶尖儿的容貌,却一朝蒙得帝幸,还生下了一个皇子。就是身份再高,如同陈皇后这样的,没有子女缘分,这辈子也就膝下荒凉。

    但是在贺长安看来,她活得实在是太辛苦,若不是被皇帝宠幸了,她也可以像寻常宫女一样,到了年龄放出宫去嫁人,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相夫教子度过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宫中,没说一句话都要在脑海中想上千万遍,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连累了自己的儿子,没有好的前程。

    可就是这样,也并没有换来四皇子能够好过其他皇子的前程。出身,永远是四皇子逾越不了的鸿沟。

    “倪嫔娘娘都是为了四皇子的前程,我若没有生下荣泰,恐怕不能理解这样的心思,可是现在,我是明白的。”

    陈皇后的眼底有着隐隐的乌青色,显然是这段时间为了泗国公世子的事儿,也是千般惦记,辗转难眠,但是这会儿还是反过来安慰倪嫔:“你也不必与太过劳心了,这段时间陛下不是没有提起为老四选皇子妃的事儿么?没有提起,便是好事儿,若是陛下现在提起,那黄家姑娘,可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可能性了。”

    三个人正说着,就听到门口的太监喊道:“良嫔到……”,紧接着,就看到穿着一身葱绿色云勾莲牡丹纹绫袄裙的良嫔,一手领着三公主,一手摇着团花美人扇子,袅娜的走了进来,虽然早就过了小姑娘的年纪,她也算得上是三公主的养母,但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曾生养的缘故,穿那豆蔻少女最爱的葱绿色,倒不觉得有哪里不合适。

    她倒是没有先朝着庆妃那边凑趣儿,反倒是先拉着三公主去给皇后请了个安,然后笑嘻嘻地捡了个位子坐了,正是皇后下手处的第一个位子,对面坐的就是倪嫔。

    ……那是庆妃的位置。

    锦瑟宫的大丫鬟自从杜若去了禹王府,就换了一个丹凤眼儿的姑娘,名唤海棠,海棠眼见得良嫔往庆妃的位置上坐了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打了个千儿:“良嫔娘娘吉祥,听说您平素比较喜欢吃玫瑰糕,我们娘娘特地嘱咐了奴婢,给您预备了上好的玫瑰糕,是锦瑟宫小厨房的手艺,您看……”

    顺着海棠手指的方向,放着玫瑰糕的地方正是往旁边挪一个的位置,良嫔笑了一下:“看来竟然是本宫坐错了位子,不过说来也巧,之前本宫是爱极了这玫瑰糕,一日不吃都觉得不舒坦,可是最近却觉得吃絮了。”

    这是摆明了不肯挪位置了。

    陈皇后正觉得场面有些僵持,就见倪嫔站起身来:“之前听四皇子说,庆娘娘宫中的玫瑰糕,味道是很地道的。本宫倒是一直不曾吃过,如今本宫倒是要贪这一点口腹之欲了,良嫔妹妹不会介意吧?”

    良嫔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都因此僵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一贯与世无争的倪嫔,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自然没有什么介意的,姐姐喜欢,是这些玫瑰糕的福气。”

    但是贺长安却敏锐的从她的眉梢眼角捕捉到了一丝嫉恨的神色。

    只是她却有点看不懂,良嫔如今是宫中最为得宠的女子,而庆妃却是长久以来的风头旺盛,若说是良嫔此举是为了和庆妃打擂台,似乎又有些不太像,但是她的眼神中却为何透露出了那样的神色呢?

    正在贺长安暗暗纳罕的时候,就听到司礼监的声音:“吉时到,请禹王妃行册礼……”

    就看到穿着一身王妃朝服的杜若,先是规规矩矩的向皇后磕了三个头。王妃的朝服是仅次于皇后朝服的端贵大气,但是杜若生得娇小玲珑,一贯是柔美的风格,如今被硕大的朝冠压着,实在让人觉得有些违和,让贺长安一下子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并不新的短袄,跟在白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身后,颇有些唯唯诺诺之感,谁能想到这个姑娘,今日竟然能成为皇子之妃,皇孙之母呢?

    陈皇后虽然并不喜欢杜若,但是这样大喜的日子却也是有分寸的,说了几句从今往后要恭谨侍奉禹王,为皇家多多开枝散叶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寻常。

    接下来就是要杜若给庆妃这个正经婆婆敬茶了。在庆妃看来,杜若是自己一手□□出来的人,最是聪明且能辅佐自己的儿子,比起先头的那个儿媳妇,空有公主之女的高贵身份,可是除了同自己儿子拈酸吃醋的闹之外百无一用,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按照规矩,本来应该是在给庆妃敬过茶之后,就由皇后发放禹王妃的金册,所以贺长安能明显的感觉到,在给庆妃敬完茶之后,杜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陈皇后却示意司礼监捧上来一样东西,待到司礼监走进了,众人才算是看清楚,那东西,竟然是贺平安的灵位。

    最先变了脸色的不是杜若,而是庆妃,她不喜欢贺平安这个儿媳妇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且总觉得她是自己儿子的绊脚石,如今在她喜欢的这个儿媳妇的册封典礼上,皇后竟然请出了贺平安的牌位,岂不是打脸一般?

    “皇后娘娘在这等大好的日子请出死人的牌位是何意思?”庆妃和皇后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每说出一个字都让人觉得如鲠在喉。可是庆妃全然不在意这些,在她心中,能让她稍微有一些畏惧的,便只有和睿皇后白倩云,可是那又如何,那个女人还不是被她斗倒了?至于现在的皇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皇帝的宠爱,空有皇后的架子罢了,有何可惧?

    陈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才道:“按照我们大宣的习俗,发妻亡故,续弦的妻子入门的时候,都是要在夫君的结发妻子灵位之前执妾侍礼的。宫中虽然规矩更多,但是民间的习惯却是要尊崇的,就是本宫当年册封皇后的时候,也是在和睿皇后灵前执妾侍礼的。怎么,莫不是咱们新的禹王妃不愿?”

    全场寂然无声。

    陈皇后既然都能说出自己当年被封为继后的时候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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