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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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太子堂兄说中了,当时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的人,是一个能让自己的母族百姓都很崇拜的英雄之后,她的心里面甚至有一点窃喜。
可是一切都因为瓦尔图姆的反水倒戈,秦王率领一千六百人攻破吉利堡而发生了变化,为了保住吉利堡,在和亲一事上,南安再也没有占据的有利地位了,甚至连谈条件都不可能,瓦木娜写信告诉她秦王早就已经心有所属的时候她还不肯相信,特意去求见太子堂兄,结果太子堂兄根本就没有见她一面,就让人把她送回了住处。
那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像一件贡品一样,被送进了隆庆皇帝的后宫,成为了年少时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的庶母。
今日看到这个秦王妃的时候,她心里面不是不难过的,她就不明白了,这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有一点木讷,连自己丧子的背痛都是装出来的,还一点都没有察觉,她到底是哪一点好,可以让秦王心心念念?
贺长安回到正殿的时候,皇后正在拿着一把小银壶亲手给花架子上的迎春花浇水,听到贺长安过来的脚步声,也并没有回过头去,只是开口道:“来,你来看看我这迎春花,长得怎么样?”
贺长安盯着那迎春花仔细的看了看,感叹道:“迎春花那么不起眼的花儿,民间养的人都很少,想不到娘娘这么有雅趣,把迎春养的别有一番风情。”
心里面却在感慨,堂堂皇后,本来整日打理后宫的事情就够忙了,但凡是得点宠爱的,哪里还有时间分心亲手来打理花架子呢?
却没想到皇后的眼睛湿润了一下,接过甘嬷嬷递上来的帕子在眼角上擦了一下,才道:“这迎春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可是野花自然也有野花的好处,野花不知道争妍斗艳,可是总是能抢在百花的前头,不怕冷,头一个儿的开,也不跟那些名花抢风头和主子的眷顾。”
转过身来,贺长安才看到即使刚才用帕子擦了,皇后的眼角也是红红的:“你还说本宫把迎春养的别有一番风情,其实你是没怎么见过它在民间真正长得好的样子,在本宫这描金画银的宫墙里面,它到底是开不好的。”
贺长安有些诧异皇后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迎春花,可是她也不能不陪着说,只好道:“臣媳愚昧,见识不及娘娘万一。”
陈皇后却摇了摇头:“不是你愚昧,而是本宫触景伤情罢了。再过几日,这宫里的迎春花,只怕就要凋零了。”
看着贺长安不解的神色,皇后又补充了一句:“倪嫔已经招认,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与旁人没有一点半点的关系。”
倪嫔的供词是这样说的,吉贵人在玉烟宫的时候仗着自己是南安的和亲公主,又是陛下的宠姬,多有不恭敬。她生养过,早早的就通过吉贵人走路的样子看出来她怀了身孕,便罚她跪让她落胎。开头结尾都强调了一切都是她一时气不过才犯下的罪孽,与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
贺长安突然明白了皇后为什么会对着迎春花伤情,同在宫里住了十几年,父皇的妃嫔中,皇后应该是对性格温顺的倪嫔最有好感的吧,如今倪嫔亲自承认了罪行,那就意味着倪嫔这朵本来应该绽放在民间的迎春花,距离凋谢就不远了。
倪嫔供词里面的其他任何人,应该就是四皇子陆地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后拉过贺长安的一只手:“这么多年宫中姐妹相称,倪嫔是心眼儿最实在的那一个。如今倪嫔就要没了,本宫也不过只能对着花儿流几滴眼泪而已,倒是让你见笑了。怎么样,你去偏殿看吉贵人,她可好些了?”
贺长安心思已定,摇了摇头道:“臣媳瞧着,吉贵人毕竟是背井离乡来到大宣的,在宫中就没有什么亲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结果还掉了,实在是真的太过于伤心了。臣媳只是怕……”
皇后的眼神里面写着的都是探寻,贺长安一咬牙,把话全都给说了出来:“臣媳娘家的祖母就曾经得过一种癔症,臣媳看吉贵人这样子和娘家祖母很是相似,会不会是……”
皇后赶紧让喜桔去传太医来给吉贵人瞧瞧,小产丧子已经够不吉利的了,若是真的再得了癔症,那可就真的更加棘手了。
贺长安仿佛无意地说道:“当时还是大妹妹给臣媳请了太医院的江明太医来臣媳家为祖母医治的,臣媳瞧着,这江太医似乎真的是颇擅此道,臣媳祖母现在就比刚得了癔症的时候强多了。”
一听这话,刚要出去的喜桔就被皇后叫住了:“你可听到秦王妃的话了?去太医院看看江太医今日是否当值,不管当不当值都要把江太医给本宫请到凤栖宫来。”
喜桔领命而去。
贺长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请来了陆城心腹的太医,事情说不定真的就会有转机了。
第一三七章 癔症?()
第一三七章癔症?
还好江太医今天本来就在当值,喜桔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把江太医给请了过来,江太医原本还有些讶异,他在宫中也不算特别有盛名的太医,向来凤栖宫的人都是请德高望重的院正来请平安脉的,怎么今天皇后身边的喜桔来了之后就点名要请他江明?
但是在看到凤栖宫中的贺长安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明白一半了。
江太医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请了安,又向贺长安请安。
陈皇后使了一个眼神,凤栖宫的掌事太监赶紧上前去虚扶了一把。
江明也不忸怩,心里面明白这或许是这位新婚的王妃有事情交代自己去做,又或者根本就是秦王的意思,只等着一会儿看贺长安脸色行事了。
陈皇后坐在上手,手上拖着一个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也就放下来了,盯着江明打量了许久才道:“你就是江明江太医?”
这话其实是一句废话,方才江明请安的时候就已经自报家门了,不过江明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道:“是,微臣就是江明,微臣是崇敬十六年太医院大选的时候被采选入宫的。”
陈皇后微微点了下头,这个人倒还算是个通透人,想来以后应该在太医院也会有一点发展。不过这些她现在倒是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吉贵人的癔症,若是吉贵人这般声嘶力竭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癔症,那她这个皇后再大度,也不能把吉贵人留在凤栖宫了。
贺长安在旁边对江明寒暄道:“本妃成亲之前,家里面一直是担心祖母的癔症冲撞了天家婚事的喜庆,所以一直不准本妃去探望祖母,也不让祖母来参加本妃成亲。但是本妃心里面有数,祖母的病一直是大公主委托了江太医来医治的,江太医也十分尽职尽责,隔三差五的总会去巩昌伯府为本妃祖母请脉。今日来凤栖宫给娘娘请安,还特意在娘娘面前表功呢。”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微臣身为太医的本分,王妃谬赞了。”江明并不因为贺长安的几句夸奖就失了分寸,反而更加进退有度,落在最看中规矩的皇后眼中,对这位年轻的太医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本妃如今已经嫁到了秦王府,回娘家一趟不容易。还烦请江太医给本妃好好说说祖母的病情,想来祖母如今对祖父的思念应该也没有那么深,没有那么伤心,癔症就会好的多了吧?”
贺长安对着江明偷偷眨了眨眼睛,伤心和癔症这四个字咬得格外的重,江明心中揣摩了一下秦王妃的意思,又想了想,才道:“王妃说的正是道理,这癔症,最忌讳的就是心绪不宁,忧思动气,病人情绪起伏太大的话最是不利于养病。微臣当时像王妃的母亲贺夫人建议将贺老夫人挪去偏院,也就是这样的道理,正院里面有太多的旧物旧景,会让贺老夫人触景伤情,不利于贺老夫人的癔症康复。”
陈皇后看着像是在低头吹茶盏里面的茶,想让茶盏里面的水凉的更快一些,其实一直在侧耳倾听,心中也大概听懂了些,贺长安的祖母发了癔症是因为对贺家已经过世的老爷子思念过度,既然如此,吉贵人没了孩子,伤心过度得了癔症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长安则在心里面暗暗赞叹江太医是个聪明人,她不过就是略微点了一下,江太医就已经知道要顺着什么方向往下说这话了,端看着皇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江太医的话她是听进去了的。
“巩昌伯老夫人的病情,本宫也听大公主跟本宫念叨过几句,之前只知道是因为忧思过度而引发了内疾,却不知道竟然是癔症这般严重。”
接着便让喜桔把吉贵人小产之后接连两天的表现跟江太医说了一下,末了,喜桔道:“娘娘是后宫之主,关心其他妃嫔本来也是应当的,只是吉贵人小主若真的是得了癔症,也得早早的找一个清静无人的宫殿让吉贵人安静修养才是。既然王妃也说了您在看癔症这块儿颇有造诣,那就烦请江太医去偏殿给吉贵人小主请个脉吧。江太医可不能因为担心吉贵人癔症伤人而不敢前去啊。”
喜桔不愧是在凤栖宫伺候的大宫女,一番话说的威逼利诱,江明若是不走这一遭,只怕日后在太医院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贺长安走到皇后身侧:“娘娘心慈,不仅把吉贵人接到凤栖宫来住,还劳心费力替吉贵人请来对症的太医前去请脉,臣媳真是佩服娘娘。不过既然是娘娘赏下来的恩典,总要有个象征才是。娘娘这两天费心费力已经很是辛苦,不如就让臣媳替娘娘跑这一趟吧?况且这江太医还是臣媳举荐给娘娘的人呢!”
皇后摸了摸贺长安光滑的手背:“好好好,本宫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就依你,就依你。只一样,江太医若是治不好吉贵人,本宫可要追究你这个举荐之人啊。”
贺长安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看着江太医,江太医赶紧叩首道:“多谢王妃举荐和娘娘信任。微臣必当竭尽全力去为吉贵人小主看诊的。”
偏殿里吉贵人又看到了贺长安的时候,反应比第一次还要强烈,甚至直接对着贺长安口称倪嫔,让贺长安把她的孩子还回来。
吉贵人的宫婢叹了一口气道:“王妃,您也看到了,我们家小主现在实在是伤心,看到个和倪嫔娘娘身量差不多的人,都要以为是倪嫔娘娘来要她孩子的命了。我们家小主也实在是命苦啊……”
贺长安却觉得吉贵人的表现比之前更加反常了,摆了摆手道:“无妨。本妃再来看吉贵人,也是因为吉贵人现在思绪不宁的缘故。这是太医院的江太医,平日里面很擅长对病人忧思心事的排遣,所以皇后娘娘特意让江太医来给吉贵人请脉,也好让吉贵人早日平静下来,重获帝宠。”
宫女脸色一变,很快眼珠一转,向贺长安跪下道:“王妃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的确是对我们小主宽厚,只是我们家小主现在这样子,伤到了皇后娘娘派来的太医事小,损了皇后娘娘的颜面,奴婢这一条贱命都不够抵的啊。”
贺长安暗道不好,这个小宫婢把皇后娘娘的颜面抬出来说话,她身为儿媳妇,总不能罔顾皇后颜面一定要江明上前去给吉贵人请脉。
却听到一直站在边上江明一手按着额头道:“王妃娘娘,微臣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否。”
贺长安示意江明说下去,江明的办法是,对吉贵人施针,可以让吉贵人短暂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