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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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押赴刑场的死牢犯被带走后,牢中仅仅剩下两三个狱头和几个面色如灰,胆战心惊的犯人,他们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今日的死期。
瘸腿左使还妄想着会有人来劫法场,他分明替阁主做了那么大的牺牲,阁主竟会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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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闲成功地混入新军部队。她倒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给她壮胆。
姜一闲对昨晚的事情记忆犹新。夜深了,她和上撰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路上闲逛,左望望,右看看,终于在一家酒家看到两个穿着军服,相约对饮的大壮汉。两人看上去都染上一些醉意,姜一闲和上撰颇为心有灵犀地一对视,便笑着向他们走去,很自来熟地靠着俩大汉坐下。
上撰是个喜酿酒之人,他的酒量自然不差。上撰提议几人拼酒量,两个大汉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对手,爽快答应。于是三个人开喝,姜一闲一介女流,就在旁边替他们计数,看谁喝得多。
“你,十三杯!”姜一闲虽未喝酒,但她心里愉悦啊,欢声笑语里似乎都染上了醉意。
“你,十一杯!你最少,得攒劲了!!”
“你,十六杯了!”姜一闲暗自窃喜,她追求的倒不是谁喝了第一,而是沾上撰这个酒仙的光,放倒这两个壮汉,好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明天才能混入军队!
上撰看到姜一闲极不合身的衣着,抽了抽嘴角。他着实有些想笑,奈何现在的气氛,应该正经一点。
姜一闲扒拉一下自己头上快要掉落下来的头盔,把头盔下的固定线又系紧了些。她要转个身子扭个头,这些动作目前对他来说都太困难了。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她就要再整理着装。
新军从皇家演武场出发,必定会经过沐月城的一条官道,这条官道是出城的唯一官道,宽敞笔直。这天早上,道路两旁早早地围满了前来送行或是想要一睹闻人御风貌的老百姓。
姜一闲和上撰躲在人群的后方,只待新军队伍出现在这条官道上,他们就混入其中。
闻人御骑在马上,一身军服铠甲反射着清冷的光,满头黑丝被他高高束起,迎风飘扬。他这样的打扮,不仅英俊不减,更多了一些男人的血性方刚。姜一闲似乎出现了错觉,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间,闻人御的眼神扫过了她?大抵是自己感觉错了吧。
上撰牵着姜一闲,一个闪身,插进队伍的后方。他大致观察着整个队伍,几乎每五十尺的队伍里,就有一个巡守,会四处张望,保障队伍的安全出行。其他人皆是眼神坚定地平视前方,只要不被巡守发现,他们混进队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姜一闲犹如劫后余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已经安然地在新军队伍中随军前进了。
身后的一个新兵总觉得自己周遭变得挤了一些,至于为什么变挤了,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姜一闲这才注意到每个新兵的背上都有一个很大的行囊,行囊的模样都是一样的,连行囊被收纳物撑大的大小也几乎相同。莫非军队里开始规定军人携带的物品规格了?
再感受感受自己肩上的行囊,里面就一套换洗衣服,一个水囊。干干瘪瘪,十分轻巧。
姜一闲忍不住拍了拍身前一个小哥的肩膀,问他:“小兄弟,你知道咱们行囊里背了些什么?”
那小兄弟实诚得很,一本正经地回答:“衣服,水囊,干粮,帐篷,铠甲。”
“铠甲?不是都穿在身上了吗?”姜一闲不由得瞅了瞅小兄弟身上穿的衣服。
小兄弟愣了愣,解释道:“这是指挥使磨炼我们的意志,把军器监里给部队旧兵铸造的一部分新铠甲交给我们,让我们背着,把新铠甲带给旧部。”
姜一闲忍不住再添一句:“所以,是每一个人都背了新铠甲在行囊里吗?”
“是的。”小兄弟扭过头去,不再继续跟姜一闲交谈。
上撰自然听到了姜一闲和小兄弟的对话,他安抚姜一闲道:“莫慌,等到行军休息之时,我去把水囊装满,或者找几个人,把他们背包里的东西分担出来一些给我们背上。”
军队一路向北,塞北关外距离沐月城七八百里,大抵要行个四五天才能抵达军营。姜一闲的腿有些累,她头一次走了这么久,不曾休息过。更要命的是,她的衣服不合身!走一步裤腿就往下掉一些,鞋子倒还好,她把鞋换成了自己的鞋。天色渐晚,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姜一闲开始注意太阳落山的速度。到底要走多久太阳才会下落一些呢?
忽然,前方的军队停下来,姜一闲也跟着停下脚步。有人沿着队伍一路往后跑,边跑边下达指挥使的命令:“全军休息!天黑之前就地驻扎!全军休息!天黑之前就地驻扎!”
此令一出,许多军人就着这一大方平地,找了略为空旷的地方驻扎营地。
姜一闲依旧愣在原地,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好像,并没有带来帐篷啊?那惨了,这可怎么睡?!
许多身手慢一些的小兵,看到四下被别人扎得满满当当的帐篷,十分忧愁。原来扎帐篷也是一个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活计!这些人也就迟疑了一会儿,等来的就是无处驻扎,只能往平地的最外围延伸处看看,有没有别人看漏了的好地方。
还有人在帐篷前搭起火堆,众人一看,也有生出跟同之意,也纷纷生了火。
姜一闲正愁自己没有地方过夜,她的肩膀被人一拍,猛然回头,发现是上撰。
“愣什么呢?想什么呢。跟我来。”上撰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把她领了走。
上撰的脚步停下,姜一闲随之抬眼看过去,眼前是一个规格稍大的帐篷,颜色也比别人的帐篷稍微深一些。大概这就是上撰带来的帐篷,姜一闲忍不住夸赞:“还是你想的周到!”
上撰挑眉,自顾自就地坐下,慵懒道:“只是,只有一个帐篷。留给你睡里头吧,我刚好在外面,保护你的安全。”
这让姜一闲怎么好意思呢……本来就是上撰的东西,她鸠占鹊巢不说,哪儿还能让上撰给她守门呢?姜一闲赶紧摇头:“不不不,还是你睡里面吧!”
上撰脸上的笑意更深,“长夜漫漫,你要是着了凉,我又得照顾你哦。”
姜一闲心里一个咯噔,有些心虚地大夸海口:“哪里会着凉啊!我的身体,可好了呢!”
“何况,大夜晚的,也许会有人来巡逻。看到你一个人在外面,指不定把你带走问罪呢。”
姜一闲被这恐吓所吓,并没有反应过来,无论是她还是上撰,他们不待在帐篷里,都有可能被抓走问罪。“那……那怎么办啊?”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我和你一起睡咯。”上撰故作淡定,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帐篷挺大的,而且,我也不在乎和谁睡觉,荒郊野外的,有个地方睡就行了。”
姜一闲觉得上撰说的很有道理,看上撰细皮嫩肉的模样,应该是他担心自己把他吃了才对,姜一闲一个张狂的女汉子,敢用黄瓜当她“小地弟”的女侠,她有什么可畏惧的?!
太阳落山了,许多兵士因路途劳累,早早地滚进帐篷里睡觉。天一黑,一些火堆的光芒就凸显出来,在这山野郊外,格外刺眼。
上撰忽然拉着姜一闲几步溜进帐篷,对上姜一闲带些愤怒的目光,这是今天他第二次拉着自己跑了!姜一闲不禁汗颜,她有那么笨重吗,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他拉着来嘛!哼。
姜一闲刚要和他争辩,上撰伸出手指,“嘘”的一声,示意姜一闲噤声。
“指挥使来了。”上撰放开姜一闲的手,把身体凑到帐篷前,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姜一闲这才如梦初醒,“嗷”了一声,这下子心里开始感谢上撰了。她违背了闻人御的意思,不仅出了沐月城,还混进军队,要是被闻人御发现,指不定给自己套怎样的大罪呢。所以,遇到闻人御,还是避开他为上。
虽说军队休整的地方是一块平地,这块平地上没有过多的野生杂草,不至于生火后立即引起火灾,但这里又是一个沉积风的地方,天一黑,风就会往此处刮来,火苗子和火星容易被吹往一边,万一碰到什么易燃的物体,很容易造成失火。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闻人御亲自来视察巡逻之时,看到有人竟然在军队中生了火堆。他只当大家不知野外生存的诀窍,一个一个提醒:“你们要睡下之时,万万保证火堆完全熄灭。最好是现在就将它熄了,过一炷香时间后,来探探火堆里的温度。一定要等到火堆温度恢复常温,才可以就寝。”
远远地,姜一闲就听到闻人御好听的嗓音,那一刻,她的思绪又飘得远了。
闻人御余光瞥到一个帐篷,这个帐篷无故地比其他人的帐篷都大了一些。天色黑了,他倒是看不出来帐篷的颜色,只是规格上的细小区别,足够引起他的注意。
闻人御到底还是没有过来查看帐篷里的情况,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一个女子的脸。
他犹记得她一脸木讷,带着希冀的眼注视着他,她问,是可爱,还是可以爱。
闻人御没有回答她的提问,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夜无事。破晓时分,太阳还没来得及爬出山,一声哨响,代表着军队休息时间的结束。
姜一闲被上撰扒拉起来,她猛然醒觉自己是在军营中,赶紧连滚带爬整理好着装和行礼,上撰替她收纳好帐篷,将帐篷塞回上撰自己的行囊中。
“你有没有闻到,粥饭的香味?”上撰忽然问她。
姜一闲没有那么好的嗅觉,如实地摇头。
军队虽然着急着赶路,也要留出时间给大军洗漱、用餐。这些时间呗指挥使规定好,只能是半个时辰。军队里带着伙夫,他们起得比兵更早,天没有亮,火堆就燃起,大锅里煮了米饭。
姜一闲随着一群大男人,跟着他们来到一处水沟洗漱。水沟的源头是一股小清流,虽然不大,水流却十分湍急。大家非常有秩序地排队接水,用于清晨的洗漱。
姜一闲还是有几分作为女子的娴雅静淑,一排大汉沿着水沟背向而立地洗漱,唯独姜一闲蹲下身子吐着漱口水。大汉们淑过口的水从高处吐出,溅到水沟里,起了一片水花,也洒了姜一闲一脸。
姜一闲万分嫌弃,抽着嘴角,默默地站起身子,离他们远了一些。她安慰自己,一会儿去用清泉洗洗脸就成了,洗洗脸就好了……
终于是洗漱好了,姜一闲回到营地,看到军营里不少兵士捧着碗儿开始喝粥。她抬眼张望,看到不远处的大锅和伙夫,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她欣喜不已,撒开腿就往那边走去。
空气中传来一声呼唤,喊着姜一闲的名字。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瞅,看到上撰双手分别端了一只碗,他提着唇角,对她笑了笑,抬高右手臂的碗,送到自己嘴边。
姜一闲屁颠屁颠跑过去,自然而然地拿走他左手上的碗。上撰还真是个好哥们,啥事儿都不会忘了她!姜一闲喝着粥,美滋滋地想着,有此朋友,此生足矣!
大军浩浩汤汤,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整,大家都卯足精神,信步坦荡向前行军。
姜一闲有些好奇军中的伙夫是怎么行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