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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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底细,借此正好问一问。
孙大壮一听来了精神,高兴地介绍到:“我们是个很大的家族,很少在外面走动。涿鹿一战,蚩尤大祖把涿鹿铃交给自己的阿普军师,带回战死的族人,我们正是阿普军师那一脉。我的父亲叫李有粮,母亲张芳儿,他们和爷爷赵永辉住在一起。我父亲一共三个兄弟,他是老大,我的二叔叫王千喜,三叔叫于强。”见萧晨神色诧异,他又解释道:“我们与后来的三苗一族一样,有自己的真名,真名代表了我们的灵魂、生命和力量,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随便起名字代替,正好掩盖身份。”
萧晨无语地想:这也太随便了吧……不知道给办户口吗……不过对自己未知的领域感到无比好奇,他还是想再多知道一些。
孙大壮见萧晨愿意听,继续介绍说:“我们一族的圣童,就是你兄弟我啦。也许族人也觉得我刚勇无铸,魁梧雄壮才让我当圣童的吧?不过这也跟我有一双幻瞳有关系。”
萧晨很想说,既然是圣童,听名字就知道,百分之一万的不是因为你魁梧什么的选你吧——否则就是圣将军了。看了看孙大壮的脸色,他很聪明地没有说出口,而是问:“幻瞳?是不是能看到鬼的那种?”
“嗨,那算什么本领啊,我们族人都会。幻瞳可不一样了,我的眼睛可以缚鬼御尸,就跟涿鹿铃震一下的效果一样。有我在,涿鹿铃一直被供奉起来,放在万尸殿里。”
“那你刚才说的万尸洞……?”
“万尸洞就是因为万尸殿而得名。万尸殿在第四层,用来供奉涿鹿铃,安镇第五层。”
“原来如此。”萧晨点点头,对第五层是什么也没有多问,进退有度的风采让孙大壮有了更多好感:“对了,你怎么认为我进去会害怕呢?”
“这个啊,我是看……”
也许不打不相识却似乎有道理,两个人在屋里就这样渐渐熟络起来。
屋外,丑门海挑帘而来,对斜靠在简易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瞳雪说:“时候不早了,晚上还要去万尸殿探查,陪我去给萧晨再弄点药吧。”
瞳雪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天色,点点头,伸出一只手,示意丑门海把他拽起来。
“懒死你。”丑门海拉着瞳雪使力,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起来。
“呼……”瞳雪吁了口气,活动活动关节,帮丑门海拎起背包:“走吧。”
两人选另一条路出了村子,入了山林,走了没多远,丑门海催动术法,破了一道障眼法,又挪开一块巨石,巨石下面是沁凉蜿蜒的天然石道,丑门海从包里抽出一件对襟的外套披上,率先走了下去。
石道狭窄,林立着许多钟乳石笋,两人只得以前以后行走。向下走了约一刻钟,道路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能装下百十人的石厅,里面有石桌石凳,石厅的一角有个水潭,水流清活,显然是某支地下水脉所成,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瞳雪把背包递给丑门海,在石桌旁歇脚,看着她径直走到水潭旁,席地而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糖水桃罐头,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
潭水渐渐冒起了泡,不多时,一双淡金色的,小树枝一样的龙角从水面露了出来,然后是眼睖,鼻孔,嘴巴,飘荡在水中的柔软鬃毛……最后整个头都露出来搭在了谭边,湿漉漉的眼睛里露出亲昵的期待神色。
可以这么说,主管地下水脉的龙,为了一个桃罐头穿过重重水脉,游了过来。
丑门海果然没有让小龙失望,把玻璃罐子搁在这条小龙的下巴下面,用手拿起切成一半的黄桃递给小龙,小龙每次都是轻轻衔在嘴里,再一仰头咽下去。
当然了,丑门海喂得有点慢,小龙眼巴巴等着吃,它的口水稀里哗啦地,全都滴进了罐子里。等桃都喂完,罐子里的糖汁也混了一多半儿的口水了。
“龙涎。固灵强体,百邪不侵……多好的东西,为什么非让我骗萧晨是花蜜呢?”丑门海摸摸小龙的头,感到很费解。
……
孙大壮房间里,两个人还在交谈。
“大壮,我刚才喝的蜜是什么花的,为什么还带着桃香?”萧晨忽然问到。
孙大壮闻言脸色尴尬。过了半天眼睛一转,勉强答道:“反正……就是……一种花的呗。他们好容易给你去求的,你就别问了。”
“好吧,谢谢你们啊。”萧晨点点头。
你不会想知道的……孙大壮在心里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万尸洞
第十四章夜探万尸洞
大家各忙各的,夜晚很快就降临了。萧晨向外看去,黑漆漆一片,只有些废弃的屋舍影影幢幢。孙大壮今天告诉他,别看黎归村叫做村子,整个村落,其实只有他一户人家。萧晨好奇地问,那为何要建其它的院落,孙大壮说,是白日给赶尸路过的族人行个方便,夜晚便空了。
原来赶尸的行业一直还在他所不知道的地域延续着。
孙大壮的小院一共有四五间房,昨天他们几个把萧晨抬进主屋,睡的都是偏房。偏房白天日晒少,夜里冷,也不知丑门海怎么捱过去的。
萧晨歉意地笑了笑,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一个白天,他的伤已然痊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连一点瘀青也找不到了。换在以前,他是如何也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灵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知道福祸相依的道理,见过了很多血淋淋的事实,贪欲和傲气都被磨光了。要是几年前宋家还未出事,二十出头的自己或许也会用尽手段骗走这种花蜜做药品研发,成就自己的传奇。
丑门海和宋东祁对峙的样子他没看到,不过以宋东祁的反应来看,宋家已经无碍。这样的女子,即便身怀异能,心思却极其单纯,从她甘心被陈灵用作七年踏脚石就能看出个大概来。想从她身上,或者孙大壮身上图谋些什么可以说是简单不过——只要不去触怒瞳雪。
而现在,自己还会这么打算吗?
二十六岁,人未老,却已返璞归真,找到了可贵的东西。且不说自己把丑门海已经当作朋友,瞳雪得罪不起,连孙大壮也是很真诚率直的人。更何况所谓天子骄子又如何呢?有起便有落,有盛便有衰,现在都看透了。
真是人生如梦,上个星期还在为了宋家大小的生死卖命,现在的自己竟然要和和三个非常人一起下万尸洞。看那三人重视的程度,这一路自己是否会成为拖累?考虑了一番,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在腰包里放上几种必要的药品甚至是虫蛇的血清,穿上防滑的软靴,又把几种不同功用的锋利刀具□软靴边缘的口袋里。一切准备就绪,他既紧张又忐忑,守在门口等着出发。
窗外,星色微薄,一勾残月挂在枝头,整个村庄死一般的寂静。一只棕色的夜枭落在不远处的枯枝上,瞪着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屋里的几个人,低低的鸣叫像是表示嘲笑,又像是口吐凶言,把气氛烘染得更加阴森。
孙大壮紧紧贴在他身后站着,摒住呼吸也在等待着什么。丑门海贴着孙大壮,指尖搭在袖口处按住符纸,进入了戒备的状态。瞳雪站在最后,虽然没有动作,看气势也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不管动作是不是专业,反正四个人保持着幼儿园小朋友排火车的队形,在门口守了一个小时。
树上的夜枭盯了他们一个小时,都看困了,转身用屁股冲着几人,改看另一棵树上的蚂蚁搬运食物渣。
万物皆如此,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世心机,在别的人、别的动物眼中,也许只是一出戏,一部电影,一个片断。欣赏一番,感慨一番,也便是过去了。
这场戏,让这只夜枭实在受不了了。它换台了。
丑门海的位置正处在冷飕飕的风口,穿堂风几乎把她冻僵了,要平时早就缩到棉被里捂着了,可今天她如临大敌,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忍着。后来站得腿都麻了,不得不把下巴搁在孙大壮的背上支撑自己,不多时下巴也麻了。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壮你到底在等什么呢?难道是等着看我死掉吗……?”
大壮闻言黑线,回过头来无辜地说:“这么冷的风,你怎么也不去加点儿衣服?你看你,嘴都紫了……啊,我在看萧晨究竟等什么呢……都候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闹明白,你先去加件外套吧,有精彩的时候我叫你。”
瞳雪的声音在后面穿过来:“你们到底等什么呢,我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看到热闹,我可睡觉去了,一会儿你叫丑门海的时候顺便也叫我一声,谢了。”
孙大壮挠挠头,用打商量的口气问萧晨:“要不……你一会儿你叫我?我去吃点夜宵。”
萧晨听着背后叽叽喳喳,才知道自己就不该对他们三个寄予过高期望!害得自己傻等了一个多小时,成了火车头,身后还跟着好几节火车厢,霎时头都大了。他愤怒地把脖子扭过来:“不是等着去万尸洞吗?你们怎么这样!”
后面的俩人吓一跳。孙大壮甚至真的跳了起来。
随即孙大壮作事不关己状,抬头望天。
随即丑门海作事不关己状,低头扯开鞋带系鞋带。
瞳雪无耻地不表态。反正萧晨也不敢对他发火。
“啊,原来你以为万尸洞在外面什么地方呢!”
孙大壮忽然一拍大腿,大笑起来:“萧晨啊萧晨,让我怎么说你!你还真是空守着一座宝山不自知,进入万尸洞的通道就在我的床铺下面,保险着呢!要不是那一阵我外出回不来,谁能趁机偷走涿鹿铃?你在这床上都躺了一天一夜,竟然毫无察觉,还四处傻找呢。”
萧晨没像到是这样,确实是自己没问清楚,不过泥人还有土性呢,被他一说还真有点挂不住了:“宝山?除了死人就是死人,还建在自己床底下!……你倒是说这算什么宝山啊!你要是说得出来我跟你姓!”
孙大壮想了想:“嗯嗯嗯…………八宝山?”
萧晨默。
丑门海默。
瞳雪默。
半晌之后,瞳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孙晨,振作起来!”
……
几个人乌龙了半天,半个小时又过去了。丑门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终于好心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别磨蹭了,走吧。”一行人不再耽搁,收起玩闹的心思,把院子落了锁,回到孙大壮的卧室。萧晨看孙大壮哼哧哼哧地搬床,那架势与殴打自己时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想,那与其说是搬,不如说是在拖。实在受不了那噪音刺耳,也上前帮忙,一人架住一边,很轻易地就挪动了。孙大壮抬头感激地笑笑,左脸有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待两人把床铺完全挪开,又掀开那萧晨认为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木地板花样的塑料纸卷在一边,最下面果然有一面合缝严实的石板。
萧晨抑不住好奇,凑上前敲了敲,石板厚重,不知要如何开启。
“别动,我让他们把机关打开。”孙大壮把萧晨拦在身后,低头凝视着石板,似乎在透过石板看什么,一时间屋内寂静,只听得有水流声从石板下传来。又过约有了十几分钟,石板开始移动,以中心为轴,缓缓立起,露出一条一人多宽的通道来。孙大壮打开手电,径直走了进去,萧晨紧随其后,然后是丑门海和瞳雪。四个人都下来后,原本竖起的石板又开始恢复原样,顷刻关闭得连一丝风也透不过了。
萧晨素来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