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学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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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教师气得浑身打颤,“就凭你个f班的还看不起我!照打!”说着猛然挥手。
“嗤——”地一声清脆声响,女教师右手生生定格在半空,台下哄然大笑,低头一看,原来是腋窝那里裂开一道口子。这束胸本就极紧,她手舞足蹈之下已经有些禁受不住,这时忘形挥动,更是彻底将她出卖,白花花一抹物事从裂口那里挤出来。女教师脖子通红,脸上却依旧白如面粉,哆哆嗦嗦指着帕斯卡尔:“你、你、你竟然敢跟我动手,滚出去!”
“老师息怒,老师息怒,他不会说话,老师别见怪!还不快赔礼道歉!”
女老师瞪大眼睛看着帕斯卡尔,见他依旧木然,更是歇斯底里,刚要挥舞胳膊,猛然想起前车之鉴,急忙双手抱胸,两手却不住抖擞:“你、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还懒得搭理你呢!我非要亲自去叫园长开除你不可!给我滚出去——你等着,我马上就去见面见园长!”
帕斯卡尔转身就往外走,奥莉维娅一个箭步到他身旁,拉住他手腕:“你放心,我不会教你有事的!”帕斯卡尔依旧无动于衷,奥莉维娅暗暗跌足,心想自己真是不会说话,好似他要寻求自己庇护,其实换个说法譬如不会让那教师胡来,意思一样却不会让人难堪。
“你你还逞能,我马上就去见园长!”
“什么事这么吵?”尼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女的个字高挑,几乎比尼禄还高,手里攥着尺许长一根芦苇,男的头戴军帽,帽子上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徽章,徽章团是拼成v形两根芦苇,这也是帕斯卡学园的徽章,代表着风纪组以学园之名执掌权柄。
“呦,是尼禄啊,正巡视呢!你来得正好,这玩意竟然敢跟我动手动脚,还扯破我衣服!”
“为何对露丝老师不敬?”尼禄看着帕斯卡尔。帕斯卡尔贴墙站着,依旧木头人似的,好似没听到尼禄说话。。
“你看他这德性,我非要去亲自面见园长,开除他不可!一看就知道是四荒来的乡下人,一点礼貌都不懂!”
尼禄闻言剑眉一挑,眼神中寒光一闪而过,接着笑道:“园长去亚特兰蒂斯了,露丝老师消消气,回去换下衣服!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尼禄真是又懂事又有礼貌,你看看你这德性!在这里站着!”露丝刚要伸手去指帕斯卡尔,忽然想到腋下之耻,赶紧收回来,脑袋一甩鼻子一哼,腰肢夸张的左右摇摆,似乎不这样就没法迈开步子。
“你为何不辩解?”尼禄似笑非笑看着帕斯卡尔,见他还是不肯说话,接着道:“被这样罚站,不怕丢人吗?”
“问你话呢!”尼禄身后高个女子叱道。
尼禄摆摆手:“你既然不怕丢人,放课后来找我吧!”
“要不要记下来?”高个女子挥了挥芦苇。
“不必了。”尼禄淡淡说着。
军帽男子扭头看了看f班,露丝一走,里面顿时炸开了锅,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竟有人跳上桌子上泛着跟斗,冷冷道:“乌合之众!”
第九章 第一堂课()
“舍弃自尊自傲?”帕斯卡尔心里默念着尼禄刚才的话,他跟尼禄演武之前本是一班,尼禄刚入学就荣登班长一职,后来在学园里声名鹊起,到现在已登上风纪组组长的宝座,“如果舍弃自尊自傲的话,那还剩下什么呢,还算是人吗?”想到这里,帕斯卡尔忽然苦笑:“那又怎样,站在这里的自己,除了自尊自傲,还有什么呢?难道这样就能堂而皇之称之为人吗?”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起,人群乌压压洪流般从一扇扇门中涌出来,帕斯卡尔身子微微扭动,双脚却生根似的钉在地上。
“快看快看,f班有人罚站!”
“唉,若是没有自尊心的话,罚站也没什么用吧!”
“有用啊,至少能让我们看看笑话。”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呢——”
帕斯卡尔没有封闭五官,反而聚精会神听着,生怕错过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任凭这些话语就像针一样一针针扎在心口,只有经历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练出创造天堂的力量。过去自己太过自尊自傲,而宁愿藏在角落,这时公诸于众,任凭他们奚落嘲笑,让耻辱将自己湮没吧,也许为了挣脱这些耻辱,反倒能激发出心底的活力呢。
嘈杂的嘲笑声由远及近化作惊叹:“海伦——”轻呼声此起彼伏,海伦似是已然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不急不缓走着,白绫无风自动,带着一阵馨香流溢而过。帕斯卡尔本以为在海伦面前如此丑态,定会羞得浑身火红,哪知海伦走过时,心里像夜一样沉静,白绫轻轻擦过帕斯卡尔身子,可是帕斯卡尔却觉得像是在两个世界一样,只是倒影交叠,两个人中间却隔着比天与地还要遥远的鸿沟。
这时两人都是众人焦点,帕斯卡尔忽然想到椭圆才会有两个焦点吧,这两个焦点却对面而立,跟着唏嘘一声,不知为何触动这个。
帕斯卡尔陶俑一样站了一下午,放课后直待众人走光,罗素过来喊他,他示意罗素先回去,接着往风纪组走去,虽疑惑尼禄到底会说些什么,不过也猜想尼禄兴许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说不定早就应酬去了。帕斯卡尔走后,奥莉维娅才从教室出来,看着他背影转过墙角。
一路走到风纪组,执掌莫大权柄令人闻风丧胆的风纪组独占楼顶一层,平时也是人迹罕至,这时更是宁静如夜,周围只有自己轻微脚步声,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喀喀声由远及近而来,抬头一看,正是下午那高个女子,只斜眼扫了帕斯卡尔一眼,喀喀声中快步走下楼去。
帕斯卡尔从未来过这里,这时漫步在顶楼,看着静静的走廊,正要犹豫要不要回去,边上一扇门迎客一般咿呀打开:“你来了。”帕斯卡尔循着话声走进去,见尼禄屋子空旷的吓人,四面墙壁刷得白玉似的,只中间放着桌椅,桌子上只放着一个相框,尼禄就坐在后面那方方正正的黄花梨椅子上。屋子本就不小,又打扫的干干净净,却偏生如此空旷空洞,帕斯卡尔觉得脚步像是踏空,屋子也像是深渊,四周的白墙成了闪乱的白影,自己正不住往下坠落。“你叫我来,所为何事?”帕斯卡尔明明只是平平常常说话,却觉得像是在深渊下面仰望着上空使劲呐喊。
“我并未叫你来,是你自己过来的!”尼禄似笑非笑说着。
帕斯卡尔转瞬明白过来,尼禄的话不似乍看上去那么滑稽,的确是他自己选择过来。
“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尼禄右手不住摩挲着相框。“从前有个人是江洋大盗,聚集一众党羽横行一方,人见人怕,可是无论他名气再大,手下再多,还是被乡里人看不起,哪怕他把抢来的金银珠宝分给乡人,乡人还是在背后说他坏话。终于有一天,他忽然明白,他选错了路,哪怕站得再高,别人也不会仰视他。于是他抛弃手下,抛弃家人,投身名门正派。眼见就要成为一派之长,结果却被人揭露身份。掌门力排众议,仍要传位给他,不过条件是要他杀一个人,他最好的朋友。那些名门正派召集很多高手抓了好友的子女要挟暗算,他知道无论他是否出手,那个好友都一定会死,如果不出手,连他也一样要死,所以他先刺了那好友一刀。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好友被乱刀分尸。”
“回去后,他被册立为掌门,不过却看清所谓名门正派的面目,挂冠离开,决意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于是他一路结纳贤士,壮大势力,最终割据一方,成为人人称赞爱戴的王者。他也找回了子女,把子女培养成才。这时北方崛起了另一个王者,一样的强盛,一样有野心。两人不可避免兵戎相见。交战的时候,先是他儿子死在战场上,接着女儿也被害死。这些都没能阻碍他不断地取胜。最后那个对头练成号称无敌的失落魔法。他也没有把握对付,只能默许他的手下、他的战友、他的左右手、他曾经誓言要共患难、同富贵的兄弟去挑战那个对手,好让他知道那魔法的厉害,还有缺陷。他最终还是赢了,靠他的魔法、谋略、决断还有运气,最后他站在权利之巅受众人膜拜的时候,却发现他已是孤零零一人,身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对手。就像是站在旷野中一样,只剩下他一个人!”
帕斯卡尔静静听着,他也看过类似的故事,一个权倾一方的大人物,儿子被人暗算,非但不能报仇,反而强颜欢笑,跟仇人握手言欢,因为若不这样,仇人会联合起来,连他一块绞灭。当时帕斯卡尔就感叹:高,高处苦;低,低处苦。“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只是想说一个道理,”尼禄看着帕斯卡尔,“很多时候,惟有舍弃感情,才能达成所愿!”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呢?”
“因为你所得的,理应更多。”尼禄半是讥讽,半是感叹说着,见帕斯卡尔呆若木鸡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接着合上相框:“我也一样。”
帕斯卡尔走下楼时,见罗素正站在那里等着,不自觉泛起笑意:“你怎么还没走?”
“不是怕你被群殴致死,等着给你收尸呢!”
“还有这么多罪没受,老天爷怎么舍得收我呢!”帕斯卡尔自嘲道。
“我怕你活着,别人会遭罪啊!”罗素哈哈笑道。
“那我更要努力活下去了,哪怕只是为了恶心他们。”两人并肩出去,丝毫未曾发觉身后奥莉维娅轻若无物的脚步声。
“那个大人物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帕斯卡尔想了想道:“说是想做大人物就要舍弃感情什么的。”
“哦,大概是想拉拢你到风纪组做他的爪牙。你又是怎么说的?”
“人而无情,何以为人!”
“你还是这么自作多情呢!不过你就这么白白错过踏入风纪组的机会,多少有点可惜啊!要知道你要是进了风纪组,那可是麻雀飞上树枝头,摇身一变变凤凰啊!”
帕斯卡尔幽幽叹道:“如果我们所作所为只为攫取一己之私,而不能让这世界变得更好,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唉,又自作多情了!不过也好,若是你进了风纪组,我翘课打球就不方便了。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自私啊,竟然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你前途!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有一天,你要舍弃我才能活下去,会不会一个人逃走?”
“如果我那么做了,你就活埋了我吧!”帕斯卡尔淡淡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罗素哈哈大笑,“走,先去吃饭,今天心情大好,哥请客。对了,晚上斯宾诺莎老师要补课,你要不要去听听?他可是你最崇敬的人,被你称为德性之化身啊!”
“既然是他,我就赏脸过去吧。”
奥莉维娅不经意在两人身后走着,一边施术偷听两人说话,她这听风术本就是战场上用来探查敌军消息的魔法,这时相距这么近两人说声清清楚楚传入耳中,她也是好奇尼禄叫帕斯卡尔去所为何事,要是想将他除名恐怕就不得不插手了。孰想尼禄竟想提携帕斯卡尔,他为何会对帕斯卡尔青眼有加?正胡思乱想间,脚步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奥莉维娅?你要去吃饭?”罗素听到身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