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灵行传-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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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啊啊啊啊啊!"卡斯的喉咙喷涌着鲜血,他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和喉咙想要稳住伤势,但他自己也很清楚,这已经是致命伤了。
"这才是真正的割喉。"夏洛蒂收回匕首,"没风度的家伙,居然劫持女士,死了也是活该。"
卡斯对不上话来,他的鲜血自全身不停地喷涌,没有过上几秒就倒地死去了。
"夏洛蒂,你——"煞星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慢慢走过来查看夏洛蒂的伤势。
女孩的脖子上只有一丝轻微的刮伤。刚才她那钢铁一样的皮肤可能是某种强化肉体的魔术。
"'石化病'的后遗症。"女孩朝龙一阵苦笑,"当我的身体感应到致命的威胁,表皮就会自动石化,变出一层钢铁一样坚硬的保护膜。"
这个看起来如同花朵一样柔弱的少女,身上有一层钢铁皮肤,能让她刀枪不入。卡斯以为这是一名弱女子就很好欺负,他挑错劫持的对象了。
放心下来以后,煞星啪地倒在地上。他体内的力量完完全全地燃尽了,伤口造成的大出血让他更加虚弱。
"煞星?!振作一些!"夏洛蒂摇了摇倒地的龙。
"解毒药"煞星气若游丝地道。
夏洛蒂慌忙去翻找卡斯将军的尸体,找到一瓶看似是解毒药的东西,马上拿去给查士丁一世服用了一半。
"你也喝一点"皇帝低声说。
"我很好,我的体质能够抗毒。"夏洛蒂又过来把剩下的药灌进煞星的嘴里。
煞星是龙,那点小毒对他来说也不会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别的东西。
"夏洛蒂你们平安无事就好了。"星辉龙虚弱到了极致,双眼开始发黑。他在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晚上八时,雅典。
格里克族的"感谢祭"要说复杂确实十分复杂,但要说简单,也是十分简单。
它的简单之处在于,参与祭典的民众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单纯在一番祷告之后看着大祭司把祭品宰杀,献给神明。
它的复杂之处在于祭品并不容易挑选。
最初安排这个祭典的那些豹人们一定都是实用主义者。他们并不是去挑选最肥美,最健壮的牲口来献给神明;相反,他们刻意把那些鉴定为'残缺品'的,无法养大的牲口献给神,甚至会把一些被认为无法养大的婴儿献给神,以祈求神能够接受这些弱者,让他们脱离苦难的尘世,在天国享有安逸。
他们认为神是慈悲的,能够接收世上一切的苦难,也会宽容地对待他们献上的祭品。
当然,那是豹人们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他们只是趁机处理掉那些'麻烦'的牲口,免得再继续增加抢饭吃的嘴巴。
当人身处于黑暗的绝境中,那些看起来残酷野蛮的事情也可以被歪曲成道义文明。为了生存下去,一切都是可以容许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贝迪维尔和艾尔伯特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们以为准备好的祭品只是猪牛之类的牲口。如果他们知道将要献祭的是一名婴儿,一定会暴跳如雷。
事实上,大祭司迪安娜把艾尔和贝迪的座位安排在距离祭坛足有三十码之遥的地方,外加一群祭司簇拥着这二人,让他们根本看不清祭坛上的动静——她的计划不能让这两名异族少年打扰。
而哈克特三兄弟,则坐在距离祭坛十码开外的特设席上。阿格斯和巴格斯大概以为这是一种荣誉,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端坐在那里;而卡奥斯则不见了人,连这么重要的祭典也不出席。
祭典开始了。豹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广场中央那个木头搭建的巨大祭坛上。虽说是临时搭建的祭坛,但它一点都不粗糙,数十条大木桩组成的支架上整整齐齐地架起上百块木板。
它们组成一个有三层阶梯的高台,整个高台足有十英尺高,高台两旁架着十来个火把,高台之上则是一张五尺见方的平桌子,专门用来宰杀祭品。
就连桌子上的坑槽也是有意义的:它用来导流血液,把祭品的血引导到高台下方内藏的一个收集血液的木桶里。这样就可以快速放干净祭品的血,不会因为鲜血四溢而让祭坛过度赃污。
事实上,高台里还另外藏有一个木桶,专门用以放置祭品的内脏。但大祭司只负责在'感谢祭'上宰杀祭品,不负责在众人面前进一步处理祭品。因此,诸如挖内脏那些血腥的镜头,绝不会出现在祭典上。
祭坛的高台背后则是一个用两根巨大木桩支撑起来的布帘。洁白的布帘上印着格里克族们的纹印,一只黑豹在月下奔驰的图腾,'月影豹纹'。
贝迪维尔远远看着那个祭坛,赞叹祭坛做工的精巧之际,大祭司迪安娜已经从广场外走了进来。她用豹人族的语言宣读着祭词,贝迪维尔一点没有听懂,但也知道这其中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地方,就略过不听了。
狼人少年看着周围的豹人们也在合掌跟着大祭司一起念念有词,似乎在做着某种祈祷,他也跟着随便念了一下。他虽然对豹人们的宗教完全没有兴趣,却也知道入乡随俗,装一下模样还是有必要的。
一旁的艾尔伯特看着贝迪在装模作样地祈祷着,报以一阵不屑的冷笑。
第451章 混沌之章(始)()
第451章混沌之章(始)逃亡之于血夜(一)
祈祷只持续了十分钟,大祭司就向众人点头行了个礼,缓步走上祭坛。后面跟随着的另一名祭司把一个箱子交给迪安娜,那箱子里的似乎是祭品。
"贝迪,你最好闭上眼。宰杀祭品的场面可能很血腥。"艾尔伯特在一旁挖苦道。
"我都已经宰过不少人了,还怕什么血腥。"贝迪不屑地一笑。
这个黑暗的时代没有仁慈可言,每逢战斗,骑士们都是以杀死对手为前提而出手的,杀人可是家常便饭。对敌人手软的话,自己就会死得很惨。跟着亚瑟进入骑士团的第一天,狼人少年就已经做好了手染鲜血的觉悟。
人类,兽人,魔兽,怪物,他都亲手杀过无数了。现在才来怕血腥?太可笑了。
贝迪维尔是这样想着的,他以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好了。但下一秒,他几乎要吐在前一排那位祭司的兜帽里。
迪安娜把祭品放在祭坛上,一刀就割开了那头牲口的咽喉。鲜血飞溅,把大祭司的红袍染得更红。
其实,让贝迪维尔恶心的不是那血腥场面,反而是迪安娜的娴熟手法。她手起刀落宰杀生命,居然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如同一名熟练的屠夫,机械般处理着摆放在面前的'肉'。
在这里,生命并没有被当做生命一样对待,她只是在解剖这一块块肉团而已。
太可怕了。
她恐怕曾经这样宰杀过无数的祭品。每年的'感谢祭'都是她屠宰牲口的试炼场!这样毫不犹豫地夺取生命,就连最老练的骑士也未必能够做到,但迪安娜却游刃有余!
艾尔伯特终于知道了迪安娜那份超越了其年龄的沉着是因何而来的。雪豹少女是天生的屠夫,她早就把生死看得十分淡薄。
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匍匐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和茅草屋顶几乎融为一体,加上夜色的掩护,任何人都不可能察觉到潜伏的他。但他看到迪安娜无情地宰杀祭品的时候,不禁一阵触动,这阵触动抖落了屋顶上几根茅草,几乎让他的潜伏败露。
他强作冷静,压制着自己心中的冲动,把身体压得更低,继续观察着祭祀。
在宰杀了第一头祭品以后,迪安娜从箱子里拿起第二头祭品。贝迪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远处那头祭品的模样:那似乎是一头座狼魔兽的小崽子,天生残缺了一条腿,估计也活不久了,难逃被献祭的命运。
小狼崽大概是闻到了祭坛上的血腥味,理解到自己的命运。它不愿意就这样被杀,死命地挣扎着。但它的挣扎完全是徒劳无功的,它剩下的三条好腿被麻绳绑得牢固,根本逃不掉。
贝迪维尔皱着眉头,眼看着迪安娜用刀背一下拍晕了小狼崽子,瞬间破喉放血,完成第二件祭品的屠宰。她把死去的座狼幼崽放置在祭坛的左上角,排列在第一件祭品旁边。
屋檐上的人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迪安娜伸手去箱子里抓起第三件,也是最后一件祭品,准备屠宰。
贝迪维尔只看见迪安娜抱起一只黑色的小东西,那东西似乎只有拳头大小,从这么远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这个祭品这么小,似乎不好下手。迪安娜举起刀子,直接往祭品的腹部戳去。她不打算对祭品破喉放血,而是直接破它腹挖出内脏!——
就在这个时候,祭坛两旁的火炬突然熄灭了。
飕!一阵风扬起,似乎有谁趁着黑暗冲上了祭坛。
祭司们马上点燃火把。火光重临,映照在祭坛之上,这时候的祭坛已经多出来一个身影!
迪安娜皱了一下眉头。她的献祭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一名黑豹人的手臂里。
卡奥斯用手臂挡住刀子,另一只手已经抱住了祭品。
"卡奥斯哥哥?快放手!你说过把婴儿全权交给我来处理的。现在才想反悔吗?"迪安娜怒视着卡奥斯。
"抱歉,我还是无法放弃自己的孩子。他是我儿子!"卡奥斯固执地说。
"他不是。他是一名奴隶生出来的野种,只是一块准备献给神明的肉块!"
"少胡说了!"卡奥斯愤怒地推开迪安娜,"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奴隶!他是我的儿子!!"
迪安娜退开几步,冷笑着说:"卡奥斯,你的儿子原来是一只豪猪?你这个猪爸爸。"
"什么?这——"卡奥斯这才发觉事有蹊跷,转头去看怀里的'儿子'。
那根本就不是一只小黑豹。那是一只黑毛的豪猪崽子,确实也是只有拳头大小。
"你的儿子在这里,卡奥斯主人。"兔人小黑抱着一个小东西出现在祭坛后。
"什么?你你们算计我?"
迪安娜冲卡奥斯摇了摇头:"不是。我和小黑商量过,如果你真的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儿子也能交出来做祭品的话,就让这个孩子成为祭品好了。
反之,如果你那怕还有一点人性,肯回来救自己的孩子,那——"
小黑走过来,把孩子递到卡奥斯面前:"小哈尔就交给你照顾了。"
卡奥斯还犹豫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豪猪,伸手去接过黑豹婴儿。
等卡奥斯接过孩子之后,小黑安心地一笑,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呃,怎么会——"
"她难产大出血了。"迪安娜低声嘀咕道,"为了生孩子,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生命力。没有我的法杖帮她维持着性命,她今早本来就该死掉了。现在就连法杖的延命效力也过了,她算是彻底地死透了。"
卡奥斯吃惊地看着小黑冰冷的尸体。这名黑兔人仅仅是帮卡奥斯诞下一名婴孩就撒手人寰了。
"好卑鄙居然把这样一个麻烦的小东西留给我来处理,自己却上天堂享乐去了"
"让她去吧。她不过是偷了哥哥你的一个钱包就被抓住成为了奴隶。受了这么多苦,她的罪也赎够了,就让她安息吧。"
卡奥斯报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