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与诗歌佐茶-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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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就好了。我可是早仰大名了,没想到真能见到王禹公,您可真是厉害啊,那位画先生也要望风而逃。”
王禹玉摇了摇头,“哎,惭愧,惭愧啊,苏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你们把他伤到如此程度,我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唬住他。”
花火眼皮一抬,追问道:“那为什么不趁势追击,把他一举拿下呢?”
王禹玉苦笑一声,一副有苦难言的神情,“不得不慎重,不得不慎重啊。真要对付这等级数的要犯,必须得早早拟定方略,点齐人手,布下天罗地网才能万无一失。只凭我一人,或许可以制住他,但是万一在我制住他之前,被他一怒之下冲到城市里大开杀戒,那就是一场天大的劫难了,不得不慎重啊。”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孙苏合循声望去,只见有车有人,阵势不小,正急急地向这边赶来。
王禹玉说道:“是我们的人,这群兔崽子,总算是到了。”
来人个个面容坚毅,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行动极为熟练专业。他们一边迅速地进行检查诊断和应急处理,一边用担架将孙苏合、花火、陆微霜三人抬着,分别送往三辆车上。
孙苏合老老实实地躺着,至此,他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花火在上车之前神情复杂地往孙苏合这边看了一眼,在她胸口,那枚古拙的木质印章上泛着的道道血色光痕已经收敛至几乎看不清楚。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咒语,木质印章倏忽一颤,血色光痕彻底消失。
孙苏合躺在担架上忽然感到一阵脱力,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脑中一片眩晕,他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
滴、滴、滴……
医疗仪器发出机械而单调的声音,不差分毫地切割着时间。
孙苏合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他微微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四处一看,自己似乎是躺在一间医院的病房里,手上正打着点滴,到处都是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医疗器械。
病床旁边正坐着一位中年人。他看上去身量不高,但是身上的肌肉如同铜雕铁铸一般压迫力十足,鬓角藏着几丝沧桑的花白,面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悲苦之色。
他一察觉到孙苏合醒来,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立刻露出慑人的神采。他咳嗽一声,用沙哑的嗓音极为恭谨关切地说道:“苏合先生,您醒了。您先安心躺着,我请医生过来。”
孙苏合呆呆地看着他离开,很快,他就带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回来。这位医生中年大妈模样,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上似乎总是挂着笑意。医生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又帮孙苏合做了些常规的检查,然后问道:“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孙苏合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嗯,感觉有些疲劳。”
“放心吧,这是正常现象。”医生点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堆注意休息静养的话之后便带着检查结果离开了。
“苏合先生,恕我冒昧打扰您的休息,我有件事情无论如何想要问你。”
这人看样子守着我很久了,这么客气有礼,应该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孙苏合谦逊地招呼道:“不要说您了,怪不好意思的,叫我苏合就好了。您怎么称呼?”
“我叫虞方平。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老虞。”
孙苏合见他言谈之间语气颇为诚恳,不是那种假客套的社交辞令,于是也懒得说那些无聊的客气话了,直截了当地问道:“好啊,老虞。你想问我什么?”
“你还记得下午接你赴宴的两个人吗?董陶和伍超,请你告诉我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虞方平说着眼眶不可遏制地微微泛红,他偏过头去,咳嗽一声,强行收敛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怎么死的。”
孙苏合看着这位虞方平,胸口一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和他素昧平生,却第一眼就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种熟悉的独特气质,是了,这种严肃干练的气质正是和董陶、伍超二人如出一辙。虽然自己和那两位也不过刚刚认识,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他们两人的死,孙苏合觉得自己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心中又悲又怒,更有纠缠不清的愧疚,孙苏合支撑着坐了起来,郑重地将董陶、伍超二人被画先生杀害的经过,以及其中所有可以回想起来的细节丝毫不漏地告诉了虞方平。
虞方平缠着孙苏合说了三遍,确定了所有细节之后,连声道谢,然后便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孙苏合看着虞方平坚毅而悲伤的背影,暗暗叹息道:我自身难保,更无力为你们复仇,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希望能够稍微告慰一下你们的在天之灵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彷徨尽头狂风肆意(2)()
虞方平前脚刚离开,那位胖大妈医生后脚便走了进来。
“哇,老虞终于走了。怎么回事啊,这样子看得我心惊肉跳,吓死我了,搞得我刚才都忘记带体温计进来量体温了。”
孙苏合心里难受,不愿多说有关这件事的闲话。他微微摇头,直接无视了医生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医生,我的东西呢?”孙苏合一边配合医生量着体温,一边问道。
“你那点衣服都烂成什么样了,做抹布都没人要,我都给你扔了。”
孙苏合摆摆手道:“我不是说衣服……”
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柄折扇递了过来,“你是说这个扇子吧,看起来很名贵嘛,呐,放心吧,完好无损。”
“哎呀,我把这个给忘了。”
花火出手之前将这柄折扇随手抛给了孙苏合,后来连番激战,生死一线,孙苏合完全忘记了把扇子物归原主这回事。不过该还给谁呢?虽然是从陆微霜那里拿到的,但是花火好像说过这扇子是她的之类的话,感觉这扇子背后有很多故事,很复杂的样子。算了,再说吧,我先给她好好保管着,孙苏合珍而重之地接过扇子。
“谢谢,谢谢,那个,其他的……”
医生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神情笑道:“嘿嘿,不吊你胃口了,我知道,我知道,手机嘛,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一秒钟也离不开手机。恨不得让它长在鼻子上。难怪有人说以后手机就是人类新的器官了。不过可惜,你那只手机已经变成破烂一块了。”
医生满意地看着孙苏合脸色一黯,然后嘿嘿笑道:“别急,我给你申请了个新的,呐,同型号的,连旧手机里的资料也叫我们同事给你导入了,怎么样?这就叫医者父母心。不过有一点啊,上网是没问题啦,不过不能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发到网上,还有GPS定位在这里是不能用的,地址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的保密纪律。总之你就先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修养吧。你放心,只要你在这里,我们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保证安全?呵,孙苏合心里不禁苦笑,他很清楚,在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死亡的宿命依然将獠牙死死地扣在自己的喉咙上。
医生离开之后,孙苏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杂乱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开来。
花火怎么样了?陆微霜呢?应该没事吧。算了,她们可是超凡脱俗的方外之人,还轮不到我这将死的俗人担心。现在关键的是,艾丽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在哪里?我该如何与她取得联系?
虽然医生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在这里绝对安全,但是孙苏合根本无法心安。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花火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会先确定你的身份、目的,然后视情况决定。没什么意外的话,最后应该是把你交给二十二局的人吧,这是他们的工作范畴,毕竟我们只是为了逐鹿游戏而来的过客而已。”
也就是说,艾丽丝的前世也是和我现在一样处于这二十二局的保护之下,但是结果,呵,结果就不用多说了。
而且下午遇伏一事极为蹊跷,那位画先生是通缉要犯,行动肯定受到很大限制,很难想象他孤身一人可以把手伸到二十二局这样的官方机构里获取路线和时间等情报。就如艾丽丝之前推断的一样,盯上我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多人协作的团伙。
画先生算一个,他该是里面动手的行动派。熟悉警察工作的算一个,之前的一系列连环命案便是他在其中谋划作伪。而二十二局内部还有一个,是他给画先生通风报信,泄露了我下午的乘车路线和时间。
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用之前惯用的手法伪造凶案,估计是因为我有艾丽丝这个高手贴身保护,而且根据游英雄那条时间数列,我是最后一位了,所以他们不需要再顾虑暴露行迹,直接让画先生拦路杀人来抓我,以画先生的实力这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孙苏合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陆微霜正好同行,要不是花火出手相助,要不是王禹玉及时赶到,我早就落在画先生手上了。
等一下,他们真的没想到画先生会失手吗?孙苏合眉头紧锁,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以这个团伙之前的行动来看,他们很明显计划精密,算无遗策。这样的团伙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把赌注都压在画先生的实力之上吗?
孙苏合心中突然一凉,我现在不就在二十二局手上,相当于半软禁状态吗?也就是说,万一画先生失手,我就会落入二十二局手中,结合艾丽丝前世来看,我依然在那个团伙的计算之中,只不过现在我面对的不是正面强攻的画先生,而是藏在暗处的二十二局的内鬼。
这样想来,极有可能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那个二十二局内鬼的视线之下。虽然暂时似乎没有危险,但是我其实已经是瓮中之鳖。
是不是应该把我的推断告诉二十二局的人以寻求帮助呢?比如说告诉那位虞方平?
孙苏合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来自己的推断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支撑,贸然说人家组织内部有内鬼反而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内鬼在暗我在明,我又不知道这个二十二局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极端一点往坏处想的话,说不定王禹玉、虞方平、医生都有可能是内鬼,要是搞不好一头撞在内鬼手上反而会暴露我这仅有的一点情报优势。
不行,不能贸然和艾丽丝联系了,万一她的行踪泄露,很可能会有危险。我必须想一个不会暴露的稳妥方法把我知道的情报尽快安全地传递给艾丽丝。
我要告诉她我现在暂时安全,但是受人监视,有个和画先生一伙的人就在我身边。如果我能把这些情报秘密传递给艾丽丝的话,那么明暗之势就逆转了。内鬼会以为我在明处他在暗处,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暴露,实际上我只是吸引他视线的诱饵,艾丽丝才是在后的黄雀。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似是而非()
孙苏合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梦境里,火,火,火,到处都是火,一切皆是火,就连他自己也化作了火焰,忘记一切,融入其中,忘情地燃烧着,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充盈心间,他嘴角噙笑,沉浸在蜜糖般的幸福之中。
“苏合,苏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虚弱的声音似乎是从极远的天边断断续续地传来,那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温暖,让孙苏合如同一位少小离家的游子心中忽起莼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