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阴死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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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凭什么就下了结论。
贾明鎏暗暗庆幸,昨晚上幸亏抵御住了诱惑,否则真如表舅所说,岂不是坏事了。
表舅安慰道:“这位姑娘,公子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切莫胡思乱想,贪一时之欢,误人误己。要记住,命中没有不强求,命中要有逃不掉。”
朱莉重重地点头,她拿起表舅身边的签筒,忙问:“表舅,那你帮我算一算,我命中注定有什么?”
“好,还是老规矩,算命则不求签,求签则不算命。”表舅顺手把签筒从朱莉手中抢过来。
贾明鎏就笑:“朱莉,表舅算命很准的,你就试试吧。”
“行,表舅,那我就算个命,你帮我算算,我到底是个什么命?”朱莉觉着有趣,非常的好奇,顺手拉过一条凳子在表舅面前坐下。
表舅山羊胡子一翘,说道:“好,既然你跟着公子来的,想必也是个贵人,敢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表舅,我叫朱莉。”
表舅一点都不客气,他摇摇头,接着说:“哦,这名字不好。”
朱莉脸上就很难看,问:“表舅,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外国有个女明星也叫这名字呢。”
“朱莉,在广东方言里,就是舌头的意思,舌与折同音,哦,折本的折,不吉利。”
贾明鎏惊异得不得了,似乎没听说过表舅出过远门,他怎么还能懂广东的方言呢?只是贾明鎏没想起来,表舅的师傅是云游到此后才收了表舅做徒弟,表舅跟着他,天知道他跟师傅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表舅还是面无表情。“姑娘,你再把生辰八字报上来吧。”
朱莉看看贾明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贾妈妈笑着说:“朱姑娘,表舅问你的生日呢,就说阳历,他会推算阴历的。”
朱莉又看看表舅木然的神情,心里便不踏实,她战战兢兢地报出了一组数字。表舅便不再答话,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地盘算,偶尔面露愁容,短暂的沉默更让朱莉心神不定。
表舅念叨完了,似乎不放心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才低沉着声音开了口:“姑娘,恕老朽直言啊。你此次跟公子来,不是公干,而是陪同。”
朱莉傻了,望着贾明鎏,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好在表舅并不要朱莉回答,只自顾自继续说:“姑娘,你也是命苦,遇人不淑之事,老朽就不在此多言了。”朱莉和贾明鎏暗暗吃惊,算命这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表舅与朱莉素未谋面,一言中的,由不得你不信。
朱莉收起了刚看见表舅时轻浮的笑容,乖乖地坐在表舅面前,局促不安:“表舅,请你看在明鎏的面子,帮我算算将来会怎样?”
“好吧,老朽算命历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慎重起见,姑娘请把左手给老朽,以证虚伪。”朱莉把左手交到表舅的手里,因为紧张,手心里出了汗,满是潮湿。表舅仔细地摸了一遍,慢慢开了口:“姑娘,大起总有大落,大红必有大紫,好自为之吧。”
朱莉见表舅面色冷峻,声音阴森,早有几分寒意,又听表舅话里意味深长,急了:“表舅,您老这话我还是不太明白,能不能说透点,给我指条明路?”
表舅摇头:“姑娘,看你心诚,我就再啰嗦几句。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姻缘须早定,富贵莫强求。”
朱莉似懂非懂地点头,坐在板凳上发呆。
贾明鎏来过多次,还头一回看表舅脸色这么难看,琢磨着起因还在自己身上,大概表舅怕她坏了自己的事,所以才有意说得严重一点。不过,贾明鎏却是打定主意,要早点让朱莉有个归宿,免得她还来纠缠自己。
贾妈妈可顾不得朱莉的感受,她看表舅给她算完了,就喊过贾明鎏来,说道:“明鎏,你这次回来,专程要来看表舅,有什么难事,让表舅帮你开导开导。”
色字头上一把刀
提到贾明鎏,表舅的脸上就开始灿烂:“公子命中富贵,这早有定数,老朽不敢再多妄言。”
贾明鎏知道表舅又在卖关子,就说:“呵呵,表舅成竹在胸,还望不吝指教啊。”
表舅嘿嘿一笑:“指教不敢,贾嫂子心里无非还是求孙心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表舅欲言又止,贾妈妈比贾明鎏更心急。
“只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总要费点周折,瓜熟才能蒂落。”表舅淡然一笑。
贾妈妈马上接了话头,眼圈就有点红了:“表舅,你真是高人啊。”
贾明鎏怕勾起贾妈妈的伤心,就拦住了她的话头:“妈,我还有事要向表舅请教,这事你抽空再来,细细地跟表舅唠唠。”说着,又喊朱莉:“朱莉,你跟着我妈四处转转,我和表舅单独谈谈。”
贾妈妈看儿子说的郑重其事,便不再多说,拉着朱莉绕到门后的山坡上,指指点点说些让朱莉开心的事。
贾明鎏并不急于说话,他再给表舅点上烟,坐在他面前,仔细观察表舅的神色,这下表舅沉不住气,抽了几口烟,问道:“公子,老朽劝你一句,如何?”
“嗯,表舅,你尽管说。”贾明鎏道。
“公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哇。刀可伤人,亦能自伤,关键在于运刀之妙。”表舅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丰收了,倒是一个艳丽,要是被缠住了,就是一个绝字。”说着,表舅还伸出手,在空中比划出“绝”与“艳”的偏旁。
贾明鎏一惊,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他怕表舅感觉出什么,并没有俯身去捡,眼睛只盯着表舅的脸,心里却肃然起敬。除了朱莉,此时贾明鎏想到的是李丫丫、段小薇和莫小力,然后,才想起了张依然、如梦和吴旭。这几把刀,是伤人的利器,还是自伤的凶器呢?
表舅继续说:“花团锦绣之中,未必没有罂粟,例如刚才这位姑娘,轻浮有余,沉稳不足,只能远观,不可近窥。”
“表舅,我明白了。”贾明鎏故作轻松地说,心里却佩服不已,想当初和如梦一往情深,好在及时收手,与段小薇的纠缠肯定埋下了祸根,而帮了朱莉,张依然却被柯一凡伤了,至于李丫丫的死,完全是因自己而起……想到这些,这一切,不由得后怕不已;回去之后一定要安安心心守着吴旭,远离朱莉,绝不能违背了表舅的忠言。然后,贾明鎏拉过表舅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划了一个“官”字。
“哈哈,公子即将高升,对否?”表舅干笑了几声。
贾明鎏不置可否,只问:“表舅,我今天来,就问这个字。”
表舅嘿嘿一笑,表情又严峻起来:“公子,官,带上竹帽子才能管,而帽子越大,管得越宽。”
“不错,我如今处于十字街头,还请表舅指点迷津。”贾明鎏不便点破。
“公子雄才大略,志存高远,何有迷津之说。依老朽看来,哪里帽子大,管得宽,就往哪里奔,这还用得着犹疑么?”表舅不慌不忙吐出一个大烟圈,又凑过去,将烟圈吹开,仿佛不是在说贾明鎏的运程,而是在玩一个开心的游戏。
贾明鎏豁然开朗,站起来抱拳拱手:“呵呵,表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表舅也站了起来,他摸索着拉着贾明鎏:“公子莫慌,你跟我来,老朽还有件东西要送与公子。”
贾明鎏跟着表舅进了里屋,老屋虽然残破,屋内却很干净整洁。贾明鎏抬头看了看屋顶,瓦缝中依稀透进光亮,又推了推立柱,竟有些摇晃,就说:“表舅,这老屋破烂不堪,刮风下雨的不太方便,是不是该修整一下?”
表舅摇摇头:“公子,祖上坟头与老屋遥相呼应,老朽以为,还是不动为好。”
进了里屋,表舅伸手从床头一个油亮的樟木箱子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纸包,递给了贾明鎏。贾明鎏揭开报纸一看,是一副笔法和制作都很粗糙的木板画。
没等贾明鎏细看,表舅面色冷峻介绍此画的来历:“公子,此画乃我年少之时,一个老僧云游到此,与我师傅交谈甚欢,临行前将此画送给了我的师傅,说是将来觅得有道之人,可将此画转送,师傅遍访乡野未能如愿,临死之前,又将此画转交给我,我与人算命测字快一辈子,才得遇公子独具慧根,命中富贵,值得将此画托付。”表舅一口气说完,眼角竟然挤出了泪水。
贾明鎏扶着表舅从昏暗的里屋出来,坐在门前的藤椅前,将画板展开,就着阳光细细观看。
这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该是出自乡村画师之手,贾明鎏依稀记得,早年的衣柜门上,做了红紫的底色,就请远近的画师来用黄啊蓝啊颜色,画一些花草或者龙凤之类的图案,并无特别的讲究,图个吉利喜庆而已。
画板不大,四四方方的,还是红紫的底色,上面画的是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带着乌纱帽的官员,桌子上摆着一个绛紫色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朵牵牛花,花半开着,谈不上栩栩如生,却也逼真。只是那花瓶歪斜着,将倾不倾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碎落一地,叫人看了忍不住要伸手去扶一把。所以,贾明鎏忙将画板转动了一下,让花瓶正过来,却又发觉官员坐歪了,觉得不妥,忙又扶正过来,那花瓶又摇摇欲坠,让贾明鎏颇为费解,就问:“表舅,这画你看过么?”刚问完就知失言,表舅眼睛坏了之后才拜师学算命,忙说:“呵呵,表舅,这画你师傅讲起过吗?”说完,还是觉得不对,表舅师傅也看不见,又如何知晓。
表舅知道贾明鎏的意思,倒不以为意:“公子,此画老僧送与师傅之时曾经讲过,后来师傅留给我时也给我讲起过。”
贾明鎏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别扭,拿着画板总想找个合适的位置能看得顺眼一些。
“别转了,转不正的。”表舅冷冷地说。
贾明鎏一点也不疑惑,既然表舅知道画上的情形,常人一般拿着这画,免不了要转过来转过去,好看上去舒坦一些。“表舅,此画怎讲?”
表舅笑笑,说:“公子,老朽未曾细看过,该怎么讲,你是要为官之人,总是悟得透的。”
贾明鎏也跟着笑了笑,又说:“表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表舅哈哈大笑:“公子,你是聪颖之人,老朽把画送与你,便是想让你自己去参悟,直接说出来,你我都了无趣味了。”
既然表舅这么说,贾明鎏也不好多问,这幅画是高僧所赐,里面肯定藏着某种玄机,表舅早不送,晚不送,这个时候送给自己,想必也另有深意,只是一时参透不了,先拿回去慢慢琢磨。
此时,大概是贾妈妈开导过了朱莉,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屋前。
贾明鎏看看天色不早,就将画板小心翼翼地包好,站起身来,与表舅抱拳话别:“表舅,谢谢了,公务在身,我就不与你老客套了,今日先行告辞,明鎏若愚钝不堪,参悟不透,来日再来向表舅讨教。”
表舅微微一拱手:“公子客气了,用得着老朽只管吩咐,老朽无不从命。”
贾妈妈等人与表舅依依道别,转身走的时候,朱莉好奇想接过贾明鎏手里的画板,没曾想,贾明鎏脸色一沉,也不说话,大步赶上前,与贾妈妈并肩而行,把穿着高跟鞋的朱莉甩在后面。
待三人走远,表舅还立在屋前,拈着胡须,嘴角泛起丝丝笑意,老黄狗懒洋洋地靠在表舅的脚旁,不住地摇着尾巴。
把贾妈妈送回县城小院,贾妈妈拉着贾明鎏的手,又开始落泪:“明鎏,好好工作,别记挂妈。”
贾明鎏喊一声“妈”,却又说不出话来了。妈妈一个人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