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的是皇位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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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声音铺满整个屋子,闻此声的人即便不看新帝的脸也可想象出他此时的神情。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如何才能使其融化?
“司马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新帝没有看向大司马,他盯着桌面,声音平淡的问道。他好像并没有被喜塔腊安图的话惊到,也好似对可以让安远葬身的计谋毫不感兴趣。
他的这番做派,让胸有成竹、路上打好话稿的大司马一下子哑然。这……新帝的反应与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的。
大司马有些狼狈的低下头,不再看向新帝。他心中有些慌乱,并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陛下不该这么安静,安王手握兵马、掌握经济、扰乱朝廷。最最重要的是,安王与新帝并不是一条心的,安王野心勃勃!
新帝一定是容不得安王的……
大司马想到那日祭祖时新帝的做派,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么新帝今日这番做派,是在担心什么?
喜塔腊安图脸色稍缓,应该是怕事不成,这大月反而成了安王的天下吧?
如此想来,大司马又抬起了头。他神色更加坚定了,他对着新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应声道: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大司马先是表了一下忠心,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如果不将计谋说出来,新帝不会相信他。于是,他不等新帝问,就继续说下去:
“陛下来安城是体察民情,而安王跟来别有深意。陛下虽已安然到达此处,但未必能全须全尾回到京城——”
大司马说到这里,突然听到的了清脆的“叮”一声。这是茶杯与底座相碰发出的声音,他身子一僵,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说了大不敬的话语。
大司马额角立马有薄汗涌出,他急促的磕了一个头,说道:
“陛下恕罪,老臣心急了。待老臣说完,陛下再一同治老臣的罪。”
大司马说着又砰砰磕头两下,就继续说下去了。他是一个目的很明确的人,他不想再被打断。
他相信自己将计谋说出来,陛下一定会采用。若安王陨在了此处,那么再次回到京城就是收拾安王余孽的时候了。
大司马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惊慌已经褪去了大半。他的声音少了一些平稳,多了几分急促:
“老臣的计谋便是,连同安城太守一起,杀了安王。”
大司马说道此处,竟然往前跪行,直到新帝的面前。然后,他跪地,额头贴着地面,沉声说道:
“安城叛乱,安王为护陛下而殒命。”
原启听后,黑色的眸中利刃划过。他盯着跪在地上的喜塔腊安图,这人竟然知道他的意图是安城?
喜塔腊安图……原启眯眼打量着这个跪在地上的人,果然不简单。知道他的意图,并借此来针对安远么?
安城叛乱,安远为护他而死。
如此,安远的死与他或者是喜塔腊安图没了关系。而暴怒的安王一党想要报仇也只能攻打安城。
如此,安城会落在他的手中……
那么,喜塔腊安图又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原启目光冰冷的看着喜塔腊安图,声音中的寒意让安图打了一个哆嗦:
“司马好计谋,一石二鸟。”
这冰冷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夸奖……
大司马抬起头,许是已习惯了新帝的语气,也许是今日受的刺激过大,他根本没有发现这话中的深意。他望着新帝,开口:
“老臣一切为了陛下!”
这当然是个好计谋,喜塔腊安图的内心还是稍稍有一些得意的。他想了很久,才想出这天衣无缝之计。
也多亏了安王嚣张跋扈的性子。。。。。。
他本想先扬言安王谋逆,然后联合安城兵马一起杀了安王。可是安王武艺高强,若是一个不慎逃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日后安王回到京城,定不会饶了他。
而若是安城谋反,那就不一样了。杀了安王,那么日后就收拾安王余孽。就算安王不死,来日要算账的也是安城,而非他喜塔腊安图。
而他只要在安王回京之前手刃了知道此事的人,那么安王即便到死也不知道是谁算计了他。
屏风确实妙哉,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而里面清楚可见外面。
而躲在屏风后的韩山,抓着胸口的衣服连吞咽口水都不敢。明明屋内暖意融融,他却觉得寒气刺骨。
这方法也太阴毒了……韩山咂舌。
可是……历史上安王并没有死啊!不仅没有死,还结果了叛乱的人。韩山哆嗦的嘴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所以……
所以安城之乱,是自导自演的吗?结果“叛乱”的人死了,出谋划策的人屁事没有?
想到这里,韩山神色一顿,有没有这种可能,历史改变了?比如……安王真的死了?
他不再敢乱想了,因为屏风外面又开始说话了。
“司马可与安城太守商讨过此事?”
新帝似乎忘记了要让大司马起身这件事,端着茶盏轻轻的饮了一口,问道。
大司马的腿脚已经麻木了,但是面上并没有表露什么。杀安王,重过一切。他一听新帝的话,连忙开口:
“还未曾。”
他当然不会私底下去找那刘青说上什么,帝王最忌讳的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这事即便是说,也该是当着新帝的面说。
喜塔腊安图觉得陛下应该是被他说动了,毕竟如此好的机会在眼前。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他颤声对新帝说:
“张合一族刚出京城就全部殒命,皆死在了安王的手中。安王野心勃勃、阴狠毒辣。陛下,不要再犹豫了,我们已没了回京之路。”
第42章 韩山说梦 安远的未来
原启放下茶盏,手指在桌子上咚咚敲了两下。然后,一个人影就在大司马惊讶的目光下出现了。
这个人一身黑衣,似乎是从房梁上下来的一般。此人落地悄无声息,上前两步跪在了新帝的面前。没有话语,声音干净利落。
喜塔腊安图身子有些哆嗦,他未曾想到房梁上竟然会有人。如此,这件事会不会传出去?
大司马的脸色有些发白,而原启根本不管跪在他面前的喜塔腊安图如何,对着他暗卫说道:
“传人。”
暗卫领命离去,且未再回来。
屏风后的韩山,目瞪口呆。这人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他忍不住仰起头看向房梁,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个什么,不知道这上面还有没有别人。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新帝坐着,大司马跪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三宝公公才开门入内,低声说道:
“陛下,刘大人已到。”
……
安城太守刘青被传入了屋内,一路赶来汗水浸湿里衣,又被这寒风一吹就像是裹着薄冰在身上。
那滋味,太难受了。
可是他不敢耽误片刻,路上塞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也没从那内侍口中套出一星半点的消息,刘青心中忐忑。
陛下喊他来是何事……?
刘青一个人入屋内,被暖意袭脸,顿时觉得额头抽痛。但是看到跪在陛下面前的大司马,他连头疼都顾不上了。赶忙跪地行礼:
“臣,参见陛下。”
这是刘青第一次入新帝的屋子,周围的威压让他喘不上气。他低着头,看不到新帝的神情。他只听到一个冰冷无波的声音传来:
“都起来吧。”
刘青听了,赶紧站了起来。但是他依然低着头,不敢开口。他不是安王,敢那般与陛下说话。
他只是安城一个小小的太守……
大司马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站起来以后腿脚的麻痛才刚刚开始。疼麻的感觉让他的眼角稍稍抽搐了一下,后他看向新帝。
他在等新帝的指示……
这种事情当然不会让新帝来说,但也要当着新帝的面说。不仅如此,除了新帝的门后,他与这安城太守刘青也不能接触密切。不然,新帝定会起疑。
不过,他也不屑于一个将死之人接触。
在得到新帝的指示以后,大司马安图如此这般的与安城太守刘青说了一遍。
安城太守刘青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他惊恐的看着坐在那处的冷面帝王。新帝,新帝竟然想要杀了安王吗?
那可是安王啊!
安王的面容浮现在安城太守刘青的脑中,他一个哆嗦,夹()紧了双腿。他是万万不敢的、万万不敢的,那样的玉面罗刹,岂是好杀的?
而且,大司马竟然还让他谋反?若是没能杀了安王,安王反而将他杀了,那怎么办?那个时候,可有人会出来护着他?
大司马看着安城太守这番样子,又看新帝渐冷的神色,心中一紧。若是不能说动刘青,那么他今日这番话就成了一个笑话。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新帝的面前!
大司马一咬牙,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他蹲下来,一抓拽住安城太守刘青的衣领。他眼中带着戾气,语气也是威胁意义十足:
“尔敢不从?可是对陛下有异心?”
若是这刘青再不答应,那么安城太守今夜就只能醉酒冻死在雪地里了。
刘青一个哆嗦,这不忠的帽子扣下来,他、他怎敢不从啊!可是……
刘青抚开了大司马的手,也不管对方官职大过他了。他哆哆嗦嗦的跪好,直接越过大司马对着新帝说:
“陛下,此时臣一个人恐怕、恐怕做不好。可否?可否将主簿召来?”
刘青一脸苦相,似乎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药。而身侧的大司马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安城太守也太过于木讷了,让他被陛下白白看了笑话。
大司马拂袖转头,似不再理会这安城太守。
原启心中轻笑,怎么,安图想将烂摊子扔给他吗?
“传。”
新帝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然而屋内就这么几个人,他是在对谁说的呢?大司马面上未表露什么,心中震惊。难道屋中还有人?
他忍住想要抬头窥探房梁的视线,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然而,这一次没有人落下来,也没有人从什么角落走出。屋内安静如斯……
不需片刻,三宝再次进来。
这主簿,也被宣了上来。而至于是谁接的命令宣的人,在场的几人无处解惑。
相较于安城太守刘青的瘦瘦弱弱,这安城主簿邢征却是恰恰相反,此人圆圆胖胖。邢征上前先给新帝行了一礼,后在刘青和大司马的复述下了解了计策的首尾。
邢征听后虽然面露诧异神色,但并不像刘青那般恐惧。他直接转头对着新帝作揖,沉重道:
“臣,定不辱使命!”
新帝盯着主簿邢征,此人看起来有几分胆识。若邢征不是安城主簿,那么他倒是可以考虑用一用。
但……邢征是安城主簿。
安城……
原启看着向他表忠心的三人,喜塔腊安图以诛杀安远为由满足自己私欲,刘青畏畏缩缩并目光闪躲,邢征面色沉稳却暗里透着奸佞。
新帝收回视线,唇启:
“下去吧,你三人好好商讨一番。”
大司马虽极力掩饰,但是面上还是带着了喜色。剩下的两位都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这三人,都退下了。
屋内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关门的声音响起。三宝端着续满茶水的茶壶上前,将半温的端走。随即,他便立在了门口,像是与门框融为了一体。
热气腾腾的茶水,飘在茶盏上方的水汽。原启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