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的是皇位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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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稍稍得意,原启果然生()涩的很。
此刻只要安远愿意,稍稍一动就能触到原启的唇。
“但并不同辈,不是吗?”
安远吐出这话,话中含义及似触非触的唇,让新帝眼神稍有涟漪。但细看又仿是错觉……寒潭依旧无波。
原启看着安远,想在辈分上压他吗?
原启松开了对安王的桎梏,后退一步。他虽后退,但面上不见半分颓败。更像是他让了这个无理取闹的安远一般。
“孤,并无异姓皇亲。”
原启这般说道,他否认安远的迷惑之言。对待无赖之人,不需过多纠缠。不然,才是称了对方的意。
中殿寂静,二人对视。
“啪………”
蜡烛燃烧发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安远桃眸轻眨,直视原启道:
“臣,有远字,有安字,又怎会是异姓?”
安王像在是玩笑,又像是质问。他虽未再上前,但语中暗含之意咄咄逼人。
中殿沉香幽韵,烛火晃动。阳光自窗边撒下,新帝站在光辉中、安王立于昏暗下。
原启不被安王话所扰,他问,他答。
“安王心知肚明。”
到底是与不是,安远心知肚明,他不需为口头之快与安远多做争执。
——
好一个心知肚明,安远脸上笑意少了些许。那半扬起的红唇泛着冷光,他似被下了面子有些恼怒。眼神也是暗藏杀意。
新帝岿然不动,任安王眼神淬了毒、带了刀,也不见半分怯意。
安远又笑,他似酷爱笑。开心了笑、生气了也笑。有时笑若穹顶云月,有时笑似地狱幽莲。
而如今…他的笑饱含深意,冥火幽动。
“明明是陛下、在自欺欺人。”
伴随此语的,还有安王专属的笑声。这笑中,似有吞噬山河的野心、似有尸横遍野的荒凉。
前尘旧事、今朝恩仇,好似都包含在这一笑之中。
原启丝毫未受安远影响,他静看着安王,看他癫狂模样。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入了父皇的眼?难道真是凭了这与逸亲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原启不想在和安远作过多的纠缠,他并不怕安远。他有底蕴深厚的老臣做支持,又同样有兵马加持。更不用说,他比安远还多了一个“原”的姓氏。
安远名不正言不顺,又拿什么与他争?
原启转身,欲往外去。祭拜已经结束,任安王说再多也是无用。终究,安远也未能阻他祭祖。
安王,今日之事,我们日后,慢慢算账。
凌乱的几声脚步,一只手攀上了原启的肩。安远一手搭于新帝肩头,一手虚揽新帝腰()腹。
他唇启,语未出似蛇信嘶响已生。他眉眼微弯,眼底似有寒光闪过。
凑近……再凑近…那嘶嘶舌尖好似要吻上原启的耳侧。
“臣对陛下的皇位,很感兴趣。”
安远下颚微仰,似轻飘吐出这句话。他未起身,自身后看他与原启好似在亲昵拥抱。其实二人接触的面积,也不过两个巴掌大小。
安远抬眼,观察原启神情。
原启稍侧头,似看向安远又似看向更远处的原安画像。他喉咙滚动,声音自安远耳畔响起:
“孤等你来取。”
原启说完,抬脚、目不斜视拉开殿门。外面阳光倾泄入内,阴霾尽数被驱散。
安远手臂被挣开,放了下来。他看着原启走入光晕之中,安远的笑容耐人寻味。
等我来取吗?
听到开门的声音,百官仰起脖子往上看。在看到第一个走出来的是新帝后,齐齐的松了一口气。陛下不愧真龙转世,那安王再怎么蛮横,也是压不住陛下的。
百官高呼万岁,齐齐磕头。而此时张合等人还像王八一样反面躺在地上,此情此景,真的是怒火中烧、羞愧至极啊!
原启站在中殿门前看着跪地的百官,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和其他人不一样姿势的张合几人。
在众人高呼万岁的声音中,张合几人面带屈辱又面带羞愧。颤声高喊:
“陛下!请陛下!为臣等!作主啊!”
“请求陛下作主!”
“陛下啊!”
这高喊万岁的声音,慢慢的被张合几个请求作主的声音所取代。原启就在这样的呼喊声中,来到了张合的面前。
原启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张合三人,而那黑衣侍卫在新帝上前后便跪于一侧。原启没有看黑衣侍卫,他看向仪态狼狈的张合。
此时张合艰难翻身、趴在地上,头砰砰磕地。
“陛下!老臣!没脸再上朝堂了啊!”
张合说完,眼含愤恨、伸脖子仰头看向中殿。众人也稍稍抬眼,看看新帝,再看看那立在中殿门前的安王。
新帝面无表情,目若寒星,不知喜怒。张合激动的情绪在接触到新帝的眼睛后一滞,后低下头继续磕头求作主:
“陛下!为老臣作主啊!”
“陛下!”
“陛下!为臣作主啊!”
此时,张合的门生和亲家也艰难翻身,磕头喊屈。整个太庙,被这三人的声音占据。
安远看着新帝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听着百官的呐喊。此时太庙站着的人,依旧他与他。
安远抱胸而立,站在那台阶最上面也不下来。他在上面,看向那磕头的张合。安远仿佛在看茅房里的臭虫一般,眼神阴郁、恨不得将其立即弄死。
原启视线扫过拱到他面前的三人,皱眉开口:“来人,松绑。”
黑衣侍卫未动,并不听从新帝命令。新帝的亲卫上前,为三位大人松绑。
三人被松了绑,感激涕零!但是朝服也脏了,头发也乱了。关键是他们对此时的形象还不自知,松了绑,更是冤屈大增!
三人继续跑到新帝的面前下跪磕头,仿佛新帝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就要跪死在这里一样。
“陛下!老臣颜面何在啊!”
“陛下!为臣作主啊!”
“陛下……”
磕头声、呐喊声依旧在继续,可是除了这两种声音再无其他。百官缩着脖子噤声,陛下的眼睛,似蘸过那黄泉水一般,眸光慎人。
怕是……怕是张大人等这番做派,惹恼了陛下。
这个时候,众人注意到安王慢慢的走了下来。他拢了拢自己肩头的衣服,站在新帝后头的几个台阶上,语气轻慢的说道:
“是谁在太庙大喊大闹,惊扰了祖宗,可担待得起?………嗯?”
轻挑的眉眼,似带了利刃一样看向那三人。微微露出的牙尖,也像是淬了毒。安远这么说着,慢慢又往下走了几步,与原启肩并肩。原启微微侧头,眼角看了一眼安远。
张合几人在听到安王的声音后喊冤声音一滞,噎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噎的是脸通红、眼怒睁。
待反应过来时,便看到了那停在明黄靴子旁的黑靴。这靴子尖尖上的蟒眼,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张合身子还算挺直,而他身后的门生身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至于张合身旁的王耳,神色动作与张合几乎如出一辙,眼带愤怒即便跪在地上也是一身正气。
看那气势,并不输安王多少!
“安王擅自入中殿!此等大逆不道行径,你可知罪!”
张合抬头,与安远对视。张合怒目而视,似要将安王这个大逆不道的人就地正法了。说这句话的同时,还稍稍看了一眼旁边的新帝。
新帝面色凝重,正在看着他。张合心中一缩,这陛下在想什么?为何迟迟不语?
安远微微歪头眯眼打量张合,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玩意。随后,安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伴随着惊讶。
他的手微微捂住口鼻,似被惊到了一般开口:“竟然是张大人?”
这么说着还不算完,安远上下打量这三人,口出疑惑:“三位为何如此狼狈啊?”
安远这句话一落,张合的身子一僵。他快速的转头看向身旁的王耳,恰好撞到了王耳看过来的视线。
看到对方仪表、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的自己,张合老脸羞红,以袖掩面。
第4章 新帝:安王你想反悔么
此等仪容,怎能出现在陛下面前?陛下怎么看他?百官如何议论他?史官又会怎么写他?
这么一想,张合对那安王更是恨之入骨了。此人,不要脸至极啊!明明是因为他,他们三人才这番仪容!这安王竟然装作不知!
张合装作不经意间看向四周,见百官低头不语,更是心中捶胸。张合脸色又红又黑,心中暗骂:一群怂包啊!就是因为你们这个样子,那安王才越来越猖狂。
大月江山!怕是快要易主了啊!
不行!不行!他不能再继续容忍下去了!
“陛下!安王大逆不道入了中殿——”张合边说话、边往前跪行,他想要拉一下新帝的衣摆,他想要告诉新帝,不能继续纵容安王了,否则这大月江山就改姓“安”了。
然而张合并没有注意到,原启看向他的神色,不比安远好上多少。
这“中殿”二字刚脱出口,张合觉得肩膀上一重、制止了他的动作。
张合侧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是安王!那黑靴上的蟒眼已在他的眼前,仿有嘶嘶声在耳畔。
安远脚踩在张合的肩头,阻止这个人再上前。他眼中含笑却没有半点温度,他打量着张合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死物。他轻轻开口:
“张大人,本王祭拜祖宗,有何不妥?”
张合听到这话,视线从安王的鞋尖移到了安王那张惑乱人心的脸上。这看似是问话,却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他仿佛在说:
我祭拜自家祖宗,不行吗?你可想好了在说……因为说不行的人,都得死。
同时,张合感觉自己肩头一重,若不是咬牙抵抗,怕已经跪趴在了地上。
肩头传来的火辣辣刺痛,更是让张合恨极了安王。太猖狂了!实在是太猖狂了!
仿有热气从张合的头顶冒出,头顶上的头发都有隐隐竖起来的错觉。更让张合气愤的是,这个时候,王耳在旁边好像死了一般,垂头不言不语。
张合暗暗咬牙,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身后已经是万丈深渊,绝对不能后退!今天,不是安王死,就是他张合亡!
“此处!只有帝王可入!”活着进去的,只能是当朝君主!死了入内的,也只能是帝王至亲血脉!
安王!两处都不搭边!却进去了!就是大逆不道!就该凌迟处死!
张合一句话,内涵无数。他身为臣子,有些话无法明说。但身为礼部尚书,他不能让安王在此处猖狂!
他相信,新帝是懂的。新帝一定会支持他,也必须要支持他!
若是让老臣寒了心,新帝的皇位怕是就要坐不稳当了!
毕竟安王一派,可是虎视眈眈!
张合这话一出口,旁边王耳的腰身仿佛也跟着挺直了不少。
原启听了这话,扭头看向安远。而安远,眼目含光,在与原启对视的时候笑中带坏,但是转头看向张合时,已是目若寒潭。
他红唇微微上扬,眼角微动。那神态好似带着不屑,语气中又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张大人,我乃礼帝认下的兄弟,入不得中殿吗?”
张合一听这话,眼中精光闪过。安王这么问就等于认同了他的话!
安王果然太过年轻,入了他的套子!张合心脏砰砰直跳,他仿佛看到了待会安王被就地斩首的场景。
张合重重的对着新帝磕了一个头,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