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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愿为西南风-第35部分

小说: 愿为西南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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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穿着修身的西装,背影利索,身形很好看,右腿打着石膏,白色石膏上也沾满了血。
    想到这本是一场喜事却突生变故,沈应知很能理解,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你好,我是医生,能不能……”
    周尽城几乎是瞬间转过身的,带着满脸的惊诧,尽管那嗓音喑哑得丝毫不能联想到她,却在她靠近的那一秒钟让他感应到,他的应知来了。
    猝然相见,看到她魂牵梦萦的那张脸,像有带着滚烫温度的利箭戳进了她的皮肉里,发出了“呲”的一声,沈应知甚至闻到了焦味。
    之后四目相对,一个火光四溅,一个波浪翻滚。
    这不是简单的惊喜和意外就能形容的感受,那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来势汹汹,眼看着就要把她彻底淹没。她就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一头扎进他怀里,哭也好闹也罢,总之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想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辛苦,有多难受,要他亲,要他抱,要他哄……
    可转眼一看,他胸前那朵艳丽塑料牡丹胸花下垂着的“新郎”二字,着实扎伤了她的眼。
    再往下,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场婚礼的另一个主角,他的新娘。
    周尽城根本来不及解释,只见一道身影利落地穿过人群,带着盛怒,扬起手掌“啪”的一声,耳光落在了他的左脸上。
    “周尽城,”杜怀殊歇斯底里地冲他喊,“你没毛病吧?失忆了?”
    周尽城看着沈应知,怀里抱着为了救他被砸晕的米隐也放不开手。被扇了一耳光,脸木木地疼着,他用舌头顶了顶:“没,我好着呢!”
    这下杜怀殊恨不得上脚踹了:“我去你的‘好着呢’,大家以为你死了……看看一个个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样,你倒好,跑到这山旮旯里跟人结起婚来了?”
    周尽城惶恐地抬头看着沈应知,带着委屈极了的表情努力解释:“我不是要和她结婚。”
    “给我看看她伤得怎么样。”沈应知蹲下,压下所有情绪,没再看他一眼。
    “脊椎和大脑应该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拍片子才知道,”沈应知转头和阿喜说,“需要去医院。”
    阿喜跑过来:“可是,咱们这里的医院过不去啊。”
    沈应知说:“去亚希。”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嘭”的一声,众人回头,见杜怀殊一脚将一把椅子给踢飞到了墙上,应声落地,碎得稀巴烂。
    一屋子人怔怔地看着这个暴走中的女人,不敢说话。
    “看什么看?”杜怀殊怒火中烧,“没见过别人发脾气啊?都什么玩意儿,滚开!”
    刚走没几步,她又停下,喊沈应知:“走不走啊你?你圣母玛利亚啊?那女人是你前男友现在要结婚的老婆,死活跟你有屁关系?”
    看沈应知愣着没动,她折身回去一把拉住沈应知,没好气地呵斥:“我跟你说啊你别犯贱,否则我一辈子瞧不起你。”
    沈应知用力将手从她手中抽出去,默不作声地转身回去打开急救箱开始做基础急救,并给叶南肆打了电话要他那边准备接人。
    而周尽城自始至终盯着沈应知的眼睛都没移开过,心疼难受,无从解释。
    好在其他人伤得不重,都是些皮外伤,简单处理或者不处理也没什么关系。
    杜怀殊已经气得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没办法,米隐只好由阿喜开着自己那辆漏风的二手破奥拓送过去。
    沈应知准备跟车,胳膊被人从身后拉住。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周队,所以我马上就要回‘天鹰’。给我一分钟,不,三十秒的时间,我可以解释。”周尽城说。
    沈应知站着没动。
    周尽城单脚站着,抱住她:“我昏迷了三个月,是她救的我,前天才醒。她锁着我,我腿脚不利索,如果不假装跟她办场婚礼,我暂时出不来……”
    “说完了吗?”沈应知红着眼眶,眼眶涩涩地疼但已经流不出眼泪。“我想听那些吗?我找了你,”她哽咽,长呼吸,“三个月,不是想听你跟我说你和别的女人怎么样。”
    外面阿喜催:“沈医生。”
    沈应知推开他,提起急救箱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之前那三个月跋山涉水寻找到的,根本就不是屋里站着的那个人。
    也好像,其实那个人根本就没找到,说不定真的已经死了。
    周尽城站在原地被心火燎烧,要不是来接他的战友已经抵达,他是不可能让沈应知就那样带着气走的。
    “天鹰”基地里,江舟抱着周尽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施仰一边自己眼睛冒泡泡,一边鄙视江舟:“大老爷们的,看气氛给你整的。”
    “要你管,”说完江舟一抹眼泪,站直身不轻不重地踹了周尽城一脚,“你要死就死呗,又活过来干什么?”
    周尽城就真的是闹不明白了,自己死里逃生到底得罪谁了,怎么一个个全给他脸色看,难道活错了?
    “不是,”周尽城委屈,“你们到底是希望我死还是活啊?”
    江舟收住情绪,没好气地说:“你觉得呢?”
    “我没看到你们对我劫后余生的喜悦啊!”
    “那是因为大家在以为你挂了的时候已经把情绪耗完了。”施仰叼起一根烟,揽住他肩膀,“来来来,给老子看看,你少肉没?”
    “滚一边去,”周尽城推开他,问,“都定下来了?”
    扯到这个话题,施仰脸上的表情就变了,烟也不抽了:“嗯。”
    “小门……”
    施仰说:“周队说开春之后,派人给送回他老家去。”
    周尽城嗓子梆硬,使劲咳了咳:“那行吧,你先训练,我找周队去。”
    “尽城,”还没往前走几步,施仰喊住他,“谢谢你还活着。”
    周尽城没回头,背对着冲他挥了挥手。
    施仰站在“天鹰”的训练场上,看着周尽城一点一点往前走,背影越来越远。
    冬季寒风呼啸着从他耳边刮过,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
    光辉灿烂的季节,他在海城军校的校园里第一次遇到周尽城。
    那个时候的他身上没有伤疤,肤色也没有现在深,带着一身青春热烈的味道在盛夏灿烂的阳光中迎面走来。
    校门外细碎的榆树光影里,他的面庞年轻又稚嫩,如金子般闪耀,他向他们伸出手:“你们好,我叫周尽城。”
    从此,风雨五年,他们一起走过。
    一起出早操,一起越野跑,一起滚泥潭,有罚一起受,有赏一起享……
    那段深刻而鲜明的岁月,终将会印在每个人的心中,直到永远。
    远处哨声吹响,施仰回过神,眼眶湿润,对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空地,哽咽着对过去回了一句:“你好,我叫施仰。”
    江舟陪着周尽城一起走到门口,停下:“我外面等你。”
    周尽城点点头,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进来”。
    单脚站在周湳浦面前,周尽城敬了个军礼。
    周湳浦写完手中的材料,抬头:“回来了?”
    “报告,实习兵周尽城,回来了。”
    周湳浦勾起嘴角:“腿不方便,坐下说。”
    “报告,没有不方便。”
    周湳浦也不勉强,将刚写好的东西折起来递到他面前:“你一直想去的连队,招呼我已经打过了,腿养好了就过去报到吧。”
    “队长……”
    周湳浦打断他:“尽城啊,其实你知道,这一批兵当中我最想要的就是你,但我知道你不会留下。”
    “祖国需要,我在哪儿都一样。”
    周湳浦笑了笑:“东西还给我吧。”
    周尽城摸出裤兜里的实习兵军牌递过去,犹豫了一下,又将另一块也摸出来递给他。
    看到“沈昌和”三个字,周湳浦手心一烫,接着抬头与他目光相交:“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沈叔叔接到的上级命令应该是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那帮毒枭,包括牺牲人质的生命。”
    看周湳浦没说话,他接着说:“但沈叔叔违抗了指令,因为他想救人质。”
    “尽城,你想说什么?”
    周尽城眼眶一热,刚毅英俊的年轻面庞上写满不解:“沈叔叔是我从小的偶像,我爱人的父亲,你们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还他一个公道?”
    周湳浦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方盒子,对他说:“我送你出去吧。”
    江舟的实习期满,正好可以带着周尽城一起先回楚江养伤,等伤养好再下连队。
    周湳浦将他们送到门口,让江舟先上车,站在周尽城身边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他:“尽城,很多事情,站在个人的角度上看,似乎某种方式会更好,于情于理都好。可是我们是军人,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不服从命令的,我不能说他不是好军人,他会是沈昌和,会是林小门,会是更多更多的人,我从内心深处敬仰他们,给他们冠以英雄的称号。可是,我们需要的仍旧是服从。”
    他抚了抚周尽城手中的盒子:“等春天的时候,把小门送回老家。”
    周尽城缓缓举起右手,向周湳浦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扭身,离开了“天鹰”。


第十八章 城春草木深
    小护士哭得梨花带雨,一路从住院部跑到主治医生叶南肆的办公室,控诉:“306床的病人,叶医生你还管不管了?”
    叶南肆正低头研究一篇论文,看小姑娘那副可怜模样,不忍心,就问:“怎么了?那个米隐又欺负你了?”
    “对啊,我给她输液呢,拿着针头就扎我,我招谁惹谁了!”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啊?”叶南肆问。
    小护士红着眼说:“我哪里知道啊,非说要见她男人,搞得像她男人被我抢了一样。”
    叶南肆抬眼瞄了瞄对面的沈应知,见她没反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哎哟,也不知道是谁抢了人家男人。哎,你说她男人得多好啊,至于嘛!”
    小护士噘嘴:“就是啊,至于嘛!”
    沈应知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我跟你去看看吧。”
    叶南肆拉了拉她的袖子,递过一个文件夹给她:“顺便帮我把她今天的各项身体指标检查一下,填个表。”
    沈应知接过去,没说话,跟着小护士就去住院部。
    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病房里面吵:“你们都别过来,我要出院,要是我老公跑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沈应知本想轻轻推门的,结果听她那么说,直接上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里面正劝着的小护士们看到沈应知,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找了借口赶紧出去。
    米隐不吃那一套:“怎么,你是谁啊,是来给我办出院的?”
    沈应知走过去,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但米隐一点儿都不配合,还挣扎:“知不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啊,光命都救了两次,给我弄跑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沈应知火了,将手上的文件夹“啪”的一声甩到她耳边,自上而下怒目而视:“你给我消停点。”
    “怎……怎么,想打我?”
    “你救了他多少次花费了多少精力,都跟我没关系,”沈应知说,“但你的命是我救的,不想要就还给我。”
    米隐没想到沈应知会那么说,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米隐是前者,后者恰好都让沈应知给占全了。
    之后两人无数次交锋下来,反正米隐是没赢过一次。
    虽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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