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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愿为西南风-第14部分

小说: 愿为西南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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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行吗?”
    江舟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但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又是沈应知教授的分上,勉强点头答应了。
    叶南肆没多留,怕压抑不住内心的某些涌动,匆匆结束了那个不隆重的交友仪式。但出了门之后,他脸上的笑不加掩饰,有些开心过头的征兆。
    坐在走廊上的几个人以前没见过笑得这么邪门的人,眉头一皱,小门问:“没听说这医院里有精神科啊。”
    “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施仰故作深沉,“让我掐指一算——那医生八成是撞桃花运了。”
    于盏嫌弃地往边上坐了坐:“别说得像是你很有经验一样。”
    施仰欠抽地回:“我知道你嫉妒我竞赛成绩比你好,不用含蓄,说出来!”
    “我嫉妒你?我嫉妒你长得比我丑?”
    “我丑?说话也不怕闪到舌头,咱们专业里,尽城我不敢说,江舟我不敢说,排个第三我还是有自信的吧!”
    “你自信是从哪里来的?粪坑里捡的、充话费送的,还是被雷劈出来的?”
    小门听不下去了,刚准备起身换个位置,就被两人同时拽了下去,吼着问:“你说,我俩谁帅?”
    好为难啊,小门本来是觉得自己更帅的。
    那是说实话还是撒谎呢?
    就在小门陷入困境不知如何选择时,解救他的人来了。
    黄建平难得穿了回便装,少了平时的威严,但一出现还是瞬间让几个人打起精神,立马停止了争吵。
    “行了行了,”黄建平步履匆匆,没停,“休假该干吗就干吗去。”
    病房里,江舟教训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那种狠劲儿呢?六年不跟我们联系,其他人就不说了,知道周尽城怎么熬过来的吗?”
    沈应知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算了,不说那个傻子了,”他指着她的肩膀和胳膊问,“疼不疼啊?”
    沈应知抬头笑:“还行,衣服穿得多,伤口不深。”
    “我看你也是个傻子,”他走过去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哪有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当自己白求恩呢!”
    周尽城是她三岁以后才认识的人。
    而江舟,他们真的可以说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周尽城是爱人,江舟是亲人。
    见他性格还是以前那样,沈应知笑着说:“你还是没变。”
    “对,永远有操不完的老妈子心,为了你俩的破事,我年纪轻轻头发就大把大把地掉,都开始用霸王生发了,我容易吗?”
    “霸王是防脱的,没有生发功效,不要以为我不用就不知道。”
    江舟:“逃兵没资格对我说的话指手画脚。”
    怎么就成逃兵了?刚不还白求恩吗?
    果然没变,还是那么任性!
    黄建平进来没敲门,脸上表情严肃,江舟预备行军礼的手被他阻止了:“出去,我跟应知有话说。”
    沈应知不想跟黄建平单独相处,准备挽留江舟,黄建平一个眼神扫过去,看得她乖乖闭上了嘴。
    黄建平不是什么慈祥的人设,也不会说那种暖心窝子的话。就算隔了这么多年才见,他也只是生硬地将旁边的椅子拉到她床边,坐下,问:“你妈还好吗?”
    沈应知点头:“挺好的。”多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后来没犯病了吧?”
    “基本上没有。”
    “你们现在住在哪儿?”
    沈应知却不接话了。
    “我是你舅舅,她是我姐姐,连我都瞒着?再说,你不是已经跟尽城来往了吗?她迟早不得知道?”
    “我会给她时间。”
    “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他叹了口气,“舅舅没有别的意思,要是真逼你们的话,这些年我不可能找不到你们。”
    似乎是斟酌了很久才开的口,“但是,你为尽城想过吗?以前的就不说了,单是这次的军事竞赛,你知道对他有多重要吗?现在好了,中途弃赛……”他顿了一下,“这不是成绩的问题,还涉及他作为一个军人的名誉问题,别说是你杜叔叔的七十八师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让对方牺牲。”
    其实,他不想说的。
    沈应知鼻头微酸:“你说杜叔叔?城哥想去杜叔叔那里?”
    黄建平摇了摇头:“现在是没指望了,你杜叔叔那里今年本来就没有名额。但他要是能在竞赛里拿第一,倒是可以给个特例。”
    之后黄建平再说什么,甚至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沈应知都不知道。
    她对杜天一直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只知道,沈昌和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是某个隐秘特种组织的队长。
    后来杜天一通电话回来,告诉黄风雁,沈昌和死了。是死了,不是牺牲了,意思都一样,意义却千差万别。
    那通电话里的其他内容,沈应知到现在都知道得不全,因为那是一个雷区,碰不得,否则就会爆炸。
    后来爆炸过一次,结果很严重,严重到沈应知小小年纪就不得不随着发疯的黄风雁背井离乡,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失去了撒娇卖萌无理取闹的权力,被迫一夜长大,并咬着牙扛起了不属于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压力。
    她性格大概就那样,就算是让她去讲述之前那些年她和黄风雁的生活经历,边上人听了都绝对不会动容。
    因为她的叙事能力实在太差,也没有技巧,甚至连基本的抑扬顿挫都不会。她会的,只有轻描淡写。
    就像,她不喜欢也不想喝粥。周尽城回来的时候解释说,这个时间里找不到其他适合她现在吃的东西了。于是她就非常欣然地接受并说了一句“闻着好香好想吃”的违心话。
    她想伸手去接,但手还是抖的,那天在青孟山用力过猛,身体严重透支,到现在还没恢复。
    周尽城将床头的小桌板支起,把粥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她旁边,问:“要不,我喂你?”
    她拿勺子的手有些不稳,还虚得厉害,却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可以的。”
    周尽城帮她把头发拢到脑后,然后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坚强。我想让你依靠我,可以吗?”
    沈应知嗓子哽了一下,接着眼泪珠子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委屈极了。
    周尽城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哄,只好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并自我检讨:“我不会说话,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打小就笨啊。”
    “我不想喝粥。”她稍稍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声调,语气里有那种类似于小孩子不想吃青菜、不想起早床、不想去学校的无赖。
    这样的无赖,在她身上不多见,周尽城喜欢得很。
    “那就不吃,”他随手将桌子上的粥拿开,又问,“你说,你想吃什么,能找来的都给你找来,找不来的……没有找不来的。”
    她鼓着腮帮,湿着眼眶,有多久没这样了呢?张口向别人提要求的举动,已经很陌生了,所以她其实想不到具体内容,只是根据记忆里遥远的印象说:“我要吃四月的樱桃、六月的桃子、七月的西瓜,还有九月的橙子和十一月的甘蔗。”
    周尽城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就这些?要求也太低了!我家媳妇儿就是好养活,你等着。”
    说着,他就起身准备往外走,却在刚站起来的时候被沈应知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要走。”
    嗯,果然,任性是女人的天性,根本不需要调教,随便宠一下就能上天。但周尽城耐心非常好,不让走那就不走,于是扯着嗓子往走廊上喊了一声:“江舟。”
    两秒钟不到,江舟抵达,周尽城把沈应知说的那些水果交代他去买。
    江舟崩溃:“大哥,现在是寒冬腊月好吗?不,季节不是问题,问题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县城,我上哪儿去给你找那些反季节水果啊?”
    周尽城这就不乐意了:“上次你怕晒黑让我替你去医大当教官,那么难的任务,我有说个‘不’字?”他直接捋起袖子,“而且你看,就是因为替你当教官,还被我爷爷给揍了一顿,疤还在呢,你别不想承认!”
    “不是,你被揍不是因为我吧?”江舟急了。
    “怎么不是因为你?要是我不去医大,就不会犯错误,不犯错误就不会被揍。替你去是因,我被揍是果,还说跟你没关系,良心呢?”
    “我说你中间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内容啊?”江舟急了,“你能再不讲理点吗?好事都给你占了,我就万年背锅王呗!”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算了,愤然离开的江舟在心里鄙视并腹诽——什么打小就笨,笨你个大头鬼啊笨!
    当天晚上,周尽城没归队,因为沈应知伤口发炎,高烧不退。黄建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追究他。
    叶南肆送阿红的儿子去市医院交接还没回来,整个县医院的医疗水平非常低,甚至连个拿得出手的大夫都没有。
    寒冬腊月的季节,窗外冰天雪地,一阵风吹来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冷,但周尽城却急得直冒汗。
    沈应知伸出手去牵他,发烫的指尖放进他微凉干燥的掌心,宽慰道:“我就是大夫啊,你急什么?这是皮外伤的正常反应而已。”
    “那你告诉我,疼不疼,还有哪里疼?”一个男人坚硬的骄傲此时此刻统统都被软化了,带着极致的爱惜,想要替她去疼。
    “疼,”沈应知嗓子干哑,“哪儿都疼。”说着就攥紧了他的手,仿佛在告诉他,她说的疼是真的疼,并不是在敷衍他。
    “但是,这种程度的疼和你受过的伤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她带着认错一般的语气道,“城哥,你那个时候很难受吧?”
    她强调:“我不是说你训练受伤难不难受。我问的是,那个时候我骗你让你穿过一座城去给我买奶茶,然后趁着那个空当离开。你发现后很受伤吧?”
    不是受伤,是绝望。
    病房里没有空调,周尽城穿得不多,黑色羽绒服里面一件卫衣,脖子露在外面,喉结翻滚时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追着你和黄阿姨的车,一直在追,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看到了都不停?”
    “对不起。”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周尽城说,“我手里拿着你最喜欢喝的奶茶,里面加的冰都要化完了。”
    沈应知实在憋不住,泪珠子翻涌,哽咽着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喝过奶茶。”
    “穷成那样了?”周尽城强行转移话题,“没事儿,以后有城哥呢,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沈应知顺着他的意思也结束了那个话题,眨着眼喊:“城哥?”
    “嗯?”
    “你冷吗?”
    “还行。”
    沈应知拍了拍自己空出来的床位:“你上来抱着我睡吧。”
    “媳妇儿,”周尽城凑近她,“我们来日方长,不用这么急着考验我的意志力。”
    沈应知想笑,但忍着,话说得非常诚恳:“想睡你的女人很多吧?我也是其中一个啊!”
    “嗯,”周尽城点了点头,然后把外套脱了,掀开被子钻进去正面抱着她,“你不是其中一个,你是能睡到我的唯一那个。”
    隔壁病友家住得离医院近,白天来输个液,晚上不过来,不算大的小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周尽城把灯关了,伸出胳膊让她枕着,人就在他怀里,但他还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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