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城之半生浮图-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推开车门下地,徐风扑面,虽然带了凉意,但却有沁人心脾的感觉。放轻了脚步,还是被陆续察觉了,他回转过头时,额发遮在眼角,显得幽沉内敛。只不过他一开口说话就破功了:“睡得像猪的人倒是醒了,错过了夕阳的美景啊。”
我走过到他身旁,面无表情问:“谁像猪了?”
他倒是自动选择遗忘之前那一岔,完全没负担地又开始拿我开刷了:“还能有谁?刚才谁呼噜呼噜地睡呢,小九,还真没想你睡着了能打呼,我都不敢相信,忘记给你录音存纪念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就给忘记了?多大损失呀。要不把时间倒回去让你再录音一次?如果不录你就是孙子。”我煞有介事地主动给出主语,陆续听得一愣一愣的,奇怪地把我看了又看,突然伸手过来探在额头,“小九,你没事吧,是不是睡糊涂了?时间哪能倒回去呢?还有,我就算真当了孙子,你难不成还当我奶奶啊。”
“错,”我露了笑脸,温和地说:“奶奶不敢当,姑奶奶勉强可以。”
这下陆续没声了,少了噪音我正好欣赏眼前美景。圣洁美丽的湖,风平浪静,无一丝波澜,连带着心绪也十分的平静。我轻声问:“陆续,这么美的地方也有不平常吗?”
“你指什么?”他似有不解。
与他说话,除非必要,不喜欢太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了说:“你整整开了一天的车到这里,总不至于是为了赏这湖光山色吧。”一觉醒来,夕阳已西下,只留了点余晖在天际,感叹我这觉睡得够长外,更多的是讶异陆续的目的地。
余光中他似有踌躇,模棱两可地说:“这里只是中转站,并没什么不寻常。今晚我们在这里露营,可以看看这里的夜景,会十分漂亮。”
这回陆续到没骗我,夜晚我们比肩坐在帐篷外边,抬头看天上,繁星点点,映照得湖光粼粼,美得让人如酒醉般沉浸其中。天空仿佛触手可及,繁华喧嚣仿佛都将离你远去,灵魂在某一刻洗尽铅华。
无声胜有声,就连熬不住寂寞的陆续也都保持了沉默,只静静地与我欣赏这份独特的美丽。但到底熬不过疲累,陆续打着哈欠说:“睡吧,明天早上还要赶路呢。”我没去看他,只说:“你先去睡。”他没有动,强撑着坐在旁边陪我,可瞌睡来时赶也赶不走,几次头点地后,就歪倒在了我肩膀上。
似乎找到了绝好的休眠地,他挪了挪脑袋,真睡起来了。我微侧过目光,近在咫尺的脸,每根睫毛都看得清,微微冒起的胡渣显得有那么两分性感。可能是着了魔,我竟然学了陆续的作法,把唇轻轻印在了他额头,只有这刻,我才敢承认对他仍然喜欢。
假若不再见,黑竹沟的那场心动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可命运将他再次带到了眼前。尤其是在知道那段不知的过去以及他为寻我,多次攀爬玉珠峰后,心绪如何还能平静?
之所以选择淌这趟浑水,不是没得选择,而是因为他。在胡杨林时本已想好谁没秘密,没必要去探听,可一路看他沉默寡言,眼底聚敛风暴,终究还是亦真亦假地诱他讲了出来。这场斗智,我没输也没赢,诚如我对他要挟的:假若我想走,他守不了。
移开唇,轻声叹息,正要继续仰望头顶星空时,那个本以为睡着的人却突然开口了:“小九,你这样可不厚道了,偷偷占了便宜嘴也不擦就溜之大吉。”
我僵了僵,这人。。。。。。怎么还没睡着?肩膀一轻,陆续笑嘻嘻地坐直了身,然后道:“我也就小眯了一会,居然就被狼袭了,吃亏不是我的作风,得翻回本来。”话声一落,在我不及反应时,他凑过来在我唇上重重亲了口,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开身。
回应他的,是我杀人的目光。但陆续是什么人,脸皮厚到可垒城墙,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不够香艳,但我喜欢。”我从齿缝中迸出两字:“陆续!”他迅速从地上爬起,钻进身后的帐篷,边拉拉链边道:“睡了睡了,太晚了。”
一口气憋着刚舒缓,他又从里面钻出头来,“小九,你确定不跟我睡一个帐篷?这地方天寒地冻,两个人抱一块才暖和啊。”我忍无可忍抓起地上石子丢过去,他反应敏捷地拉上最后拉链,然后才道:“不招你了,早些睡吧,得了我的香吻铁定能睡得美美的。”
直接被气笑,敢打包票我若回应,他还有话说呢。选择冷处理,当耳旁风吹过,一阵悉悉索索后,终于是静了下来。本想再多坐一会,但少了身旁陪坐的人,就像流失了温度一般异常寒冷。最终我还是钻进自己的单人帐篷内躺进睡袋,整夜无梦。
☆、130。璀璨星河
清晨是被吵醒的,陆续一边拍着帐篷一边在喊:“小九,醒醒,快起来看日出。”
等睡眼惺忪地钻出帐篷时,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幕而震撼。美丽的东西,总是用最直观最敏锐的尺度袭入人的眼球,然后移不开视线。天还没大亮,只在天际似撕开了一个豁口露了白,耳旁传来陆续的声音:“你仔细看那些山群。”
这时那山群还是一片寂静,突然某一个山头,像是点燃了一只烛光,烛光迅疾向四周扩散,第一个山头刚刚泛红,临近的另一个山头也出现了一片暗红,并且很快地显现出橘黄色。当红日从万山丛中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染红天空的时候,那银白色的雪山,好象少女点上胭脂的面颊,显得格外娇艳。被映红的湖光,又像新娘的凤冠霞帔,远处,涓滴的雪水融进湖中,更添波澜。
不再埋怨从沉睡中被吵醒,因为如此壮美的景色若没看到会遗憾,可乘着我沉浸于日出的美景中,某个人把爪子伸到我右侧肩膀从后环住是什么个意思?
而且都不用侧头,都能感觉那道目光火辣辣地凝在我脸上,没好气地问:“不看日出你看着我干嘛?”陆续哼哼了两声道:“日出与美人都要赏,我这叫两不误。”
一肘子向后,闷哼出声,肩膀上环着的手也松了。我转身回走,对他连眼光都觉得多余,很快收整起自己的帐篷和睡袋,放回车后箱。刚有留意到,陆续的早就整理好了,显然他起得很早。
回身时见他就着湖水在那洗脸,只看湖面上隐隐升腾的白色雾气,都感觉会很冷。但环境如此也无奈何,我也走向湖边,捧起水先扑了扑面,激凉从毛孔穿透进身体,一下就感觉失温了。低笑从旁溢出,倒是意外的没调侃我,大步走上了车,等我坐进车内时,发现车厢已有暖意。
当下感觉有股暖流从心间滑过,时常觉得陆续像个大男孩,嬉笑怒骂、及时行乐,但他不经意间流露的细心与温柔,可能更能融化人心。
离开美丽的湖畔,车轮向着既行的轨道滚动。我突然不再担心未知的旅途,因为有一点可以确定,身旁的这个人会与我并肩站在一起。行车并不快,但大半天过去我基本上已经知道陆续要去哪了。
有一条道穿越可可西里,通往的正是我之前分析的昆仑山“死亡谷”。路途越见贫瘠荒凉,放眼而望,除了远处的皑皑雪山,就是无边无际的荒原,徒生一种苍凉感,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我们。
当驶进沙漠时,陆续拿出金属片,对着上面的地图看了又看,才面色沉凝地道:“我们进入死亡谷了。”呼吸骤紧,这个被传扬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方,空茫而沉寂,压力一下就来了,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之后沿途所见,更历证了“死亡谷”之名,时常可以看到动物的白骨横在沙堆之中。这些倒是其次,主要的是那天色似乎变得不对劲起来,阴霾霾的,起风了,黄沙吹扬得遮住了视线。陆续当机立断停车,说不能再开了,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很快天就黑下来,这种情形下庆幸有车可抵挡风沙,否则我与陆续现在就得四下找能挡风的地方过夜。坐在逼厇的空间里,两条腿都因为长时间枯坐而发麻了,耳旁呼呼的风声穿透进来。
我打破沉静了问:“为什么这么高的海拔还能有沙漠?”一般高山之上,因为时常狂风大作的原因,沙砾是存不住的,会被吹往低矮的位置,可偏偏在这死亡谷有着这么一片沙漠地带。
陆续苦笑着摇头:“我不是沙地专家,真没法回答你问题。”听到沙地专家这名称,不由想起了之前一起保护成晓时的同伴萧默,若这时他在的话,恐怕不但能够为我解惑,还能有效作出应对。
心念微动,乘着此时无事之际,就随意问起陆续:“你有听说过萧默这人吗?”
“他是谁?”
“不知道你有听说过沙地行者的称号没?在荒漠一带还是挺有名的,是以雇佣军的形式呈现,这个萧默应该就是这团体的头。基本上有些没有沙地经验的旅人或者商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就会找他们沿途保护。”
一声啼笑,陆续道:“哟,很少能从你嘴里听到赞美的话,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个萧什么的。”
好心提醒:“萧默。”却见他眼含不快了道:“管他什么默不默的,老子要记他名字干什么?”
蹙起眉,我就是纯粹陈述这么一个事和人,他干嘛这样夹枪带棍的?一下就没了说话的心情,继续听风吹吧。但有人闲不住啊,静默了两分钟,他就来拽我衣袖,“小九,不是生气了吧?”
为这事生气,我闲得荒呢。等了几秒,不见我应他,他又来拉我,“咱能不提那姓萧的吗?我又不认识他,你不能因为我在沙漠这方面知识匮乏就去与那人比啊,他肯定也有不如我的地方吧。”
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开口:“这都什么跟什么呢?我哪里有拿你去与他比了?就是跟你提这么个人而已。”陆续一脸的委屈,“你先问了我个关于沙漠的问题,我答不上来,然后你就提到这个沙地行者,这不是拿我与他对比是什么?”
好吧,沟通无效,我已无力吐槽。陆续看我脸色不善,为转移话题就另开了话匣,谈起了跟三疯子在一块时的趣事。可能是我天性凉薄,那些在他而言有趣的事,都始终戳不中我笑点,但还是捧场的偶尔插一句进去。到后来实在坐得累了,陆续帮我把座椅给放了下来,可以当成简易单人床,就是腿脚无法伸展。
他似看出我心中所想,就说:“把脚翘那前台吧,反正也就我们俩,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女汉子形象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并没听他建议,把脚缩上了座位,整个人侧躺蜷曲着,也算缓解了腿脚血液不循环的难受。陆续把自己的座椅也放倒躺卧下来后,一侧头就与我目光对上,他咧嘴而笑,“小九,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一回?”
“滚你的!哪里来的床?分明是分开的两张座椅。”
他啧啧两声后才道:“女孩子别老冒粗,这么小的地方,你让我滚也没法滚呀。至于床。。。。。。嘿嘿。”
我一看他这笑就知道没好话出来,只听他说:“我指的同床自然不是咱们这座椅,而是这部车呀,难道你没听说过车。。。。。。震呜。。。。。。?”反应过来他意指是何时去捂他嘴已经慢了一步,恨声叱骂:“不要脸!”欲收回的手被他按住,掌心传来牙齿磨过的酥痒,又被他重重轻了一口,才道:“真香,来个晚安吻会更好。”
“你做梦!”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俯身过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