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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续城之半生浮图-第121部分

小说: 续城之半生浮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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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前的猜测果然准确,向晚既然把这当成了家,人之本能的,不可能过茹毛饮血的生活,会将一些必需品转移过来。俨然这处,成为了她的居室,四处都有生活的痕迹。
    向晚一碗粥喝完放下碗,视线飘向陆续,似笑非笑地问:“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没得到回应,她又道:“好吧,如果你想知道她的消息,那么我可以如实告诉你,这趟出去没找着她人。她很聪明,知道要怎么跟我玩游戏了。”
    一直无动于衷的陆续终于抬起了眼,直直盯着向晚,眼神带了审读,好长一会他低敛了目,伸手端起面前那碗粥,一口一口的,这是我看他吃东西最细嚼慢咽的一次。
    向晚就默看着他,一直得到他喝完时,她才边收碗边道:“你这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样,总是要给点甜头才肯买账。不过,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等着啊,我会把她找出来的。”
    陆续没抬眼,只勾起唇角淡漠地说:“谁是老鼠,谁是猫,还说不定呢。”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存着芥蒂,但也不算有敌意。向晚在陆续那句话后,默看了他数秒,随而转过身走了出去,那堵墙在她身影不见后迅速阖上了。
    看这情形,机关是在外面,向晚这是将陆续给软禁了?划转目光到他脸上,刚好看到他嘴角轻勾,突然说了句:“出来吧。”我心中一凛,联系刚才他对向晚所说的,不由想难道他已经发觉我在这了?可刚转念而过,就见花蜘蛛不知从哪个石缝钻出,一路爬啊爬,一直爬到他的手臂上。
    额头黑线冒出,原来他是在跟花蜘蛛说话。
    “花花,你是不是知道她藏在哪?”花蜘蛛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显然他是在自问自答,“傻妞可得藏好了,别被晚晚找到,要不我现在没力气救她。”
    我蹙起眉,这人在背后就是这么埋汰我的,傻妞?他还傻楞呢。
    过了数秒他又开口了:“亏得疯子还把你当成神物供养,让你去找她你窝在这不走,让你去找你主人也窝着不走,是把我这当成窝点了?一定是疯子把你养太肥了,这趟回去记得减肥。”
    令我费解,陆续是被软禁后闷久了头脑不清还是怎么的,居然有这闲情逸致在那与一只蜘蛛说话逗趣。他似也觉得无聊了,将手臂甩了下,把花蜘蛛给甩在了石头上,仰头而倒时嘴里嘀咕:“肚子饿了也再忍忍,很快就会好的。”
    他居然闭上了眼,等了片刻,呼吸就清浅均匀了,像是真的睡着了。随遇而安说得就是他这种情况吧,但会不会太懒散了点?视线又再度落在那锅被遗忘的粥上,还有热气冒出来,淡淡的粥香味在空间飘散,我越发觉得饥肠辘辘了。
    想起疯子的背包还被我丢在岩缝口,我起了回头去找东西吃的念头。那念头一起来时,就跟猫抓心一般难受,最终还是生理机能的渴求战胜了意念,我一点一点无声地撤退。
    五分钟后,回到岩缝口,我不敢把球珠拿出来,就摸着黑在包里掏,掏到疑似食物的东西就拿出来闻闻,等好不容易找到貌似压缩饼干的食物,在那拆包装时忽然身体僵住了。
    陆续刚才喝了一碗粥,应该是不会饿的,他被向晚软禁于此,除去脸色苍白外,也不像有受过什么虐待,反而他没给向晚好脸色看。那么,他入睡前那句话,是何意?

  ☆、198。恼羞成怒

“肚子饿了也再忍忍,很快就会好的。”
    一边咬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干粮的食物,一边脑中迟疑地浮现一个念头:陆续这句话其实是对我说的?他早知道我潜伏在那了?
    直觉是不可能,可他这话说得莫名之极,总不至于,还是对花蜘蛛说的吧?
    持着疑虑不定的心啃完一片干粮后,才发觉嘴里干涩无比,翻遍包中没找到矿泉水,懊恼之前从三层拖了那么一大袋的食物与水,最后都被我给扔在通道内了。最后找到一个比手掌还小的金属瓶子,旋开瓶盖一闻,喜上心来。
    疯子总说我是他的知音,之前也没往心里去,到这时才觉得与他确实可称为知音啊。那个小瓶盖子一打开,就有一股清幽的酒香味飘散出来,还正好是我偏爱的米酒。
    用袖口把瓶口擦了擦后,就没多顾忌地轻抿了一口,甘甜与醇酒的美味滑入唇舌,很令我满足了一把,抵消了之前干粮难吃的郁闷。这是好东西,我又小抿了一口,就把它直接装兜里了。酒不能贪多,必要时它可用来救命。
    填过肚子后我把疯子包里摸着小件的东西全装兜里了,也甭管它有没有用,省得等下要拿个什么再回头来。再次挤到原来位置向下看时,微微一愣,之前离开的向晚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她就坐在陆续的身旁,定定地看着他的睡脸。
    眼神。。。。。。是属于依恋吗?我略有迟疑,从之前两人对话回忆过程中,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有暧昧。但这刻向晚看着陆续的眼神委实有些复杂,垂放在两侧的手几度握了松开,再握紧,似乎有什么在她心头犹疑不决。最终她轻叹了声,刚要伸手抚向他头时,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响,她面色剧变,收回手就快速冲出了石室,但没忘把石门给关上。
    而在门完全阖上的霎那,我看到陆续的眼睛倏然睁开,眼中一片清明,黑幽灼闪,他根本就没睡着。也或者,以他的敏锐程度,在向晚开石门复返回来时,就已经第一时间醒神过来了。
    他从石板上坐起身,垂着头冥思着什么,就在我神思恍惚间,忽然他抬起头,精光熠熠的眸子直扫向我的位置,带了温醇的嗓音在空间低转回旋:“小九,你能想办法下来吗?”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好吧,终于承认,他不但知道我潜伏在旁,连确切方位都知道。
    没得到我的回应,他又道:“小九,出声回我,这时候她暂时不会回来。”我闷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低笑起来,答案却令我无语:“花花告诉我的。”
    只见他弯腰一个探手,就从底下拿出了花蜘蛛在掌上,他说:“之前我就说过这小东西或许会有用,果然,它不但生命力旺盛,能大难不死,还给我带来了你。当它突然出现在这时,我第一反应是以为它来找疯子的,可它将此处当成窝点不肯动了,只可能是两种情形:一,疯子就在周旁;二,它改认了主人。第一种情形,不妨碍它继续探路去寻人,即使离得近,应也会尝试找缝隙钻过去,于是就归结于第二种情形,能令它改认主人的,除了你还有谁?估计晚点疯子得知这件事时,他会懊恼不甘到发疯。”
    听他这口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最后他总结:“所以,让花花不肯挪窝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就在这范围内。另外小九,你太低估我的空间直觉判断力了,你用那般饥渴的眼神灼灼看着我,要是我还能一点感受不到,那也太粗神经了。”
    我磨了磨牙,说:“请示范一下,什么样叫饥渴的眼神?”
    他闻言沉笑出声,完了故意一本正经地道:“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在我端着那碗白粥喝时,头顶的目光可不就是饥渴?”
    我从齿缝中憋出两字:“再见。”贴着地面就往后缩,发出不小动静,听到他在底下强忍着笑说:“别,小九,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恼羞成怒,不饥渴,一点都不饥渴。”
    甩都不想甩他,分明是故意的,还特意加强了“饥渴”那两字的重音。他倒是在这里被向晚服侍的舒舒服服,就差没喂到嘴边了,回过头了还来笑话我。之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惊恐、绝望、无助,再到一点点抓住希望,坚持不懈,每一分每一秒都没停过。
    最后看到他无碍安全,累到眼皮都睁不开。想起这些就觉心口有酸楚涌来,所以后头他发觉我不开玩笑真退开时,语声不稳地喊我名字,也都没去理会他。
    不过我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心头恼归恼,事情还得做。他让我想办法下去,我能想什么办法,再次寄托希望于疯子那背包了。小件的给装兜里了,余下的都是大件,那把锥子也在里头呢,打算乘着这会向晚不在,把整个包都拖过去,反正也不怕被听到异动声发现我形迹了。
    等再爬回到石室顶上时,发觉陆续也不喊了,往内一看,不由吓出了一声冷汗。此刻他正双手双脚扒在石墙上像只壁虎一般努力往上爬,可也许是因为蛇毒的原因体虚无力,整个身体都在打着颤,额头已见冒出了冷汗,眼看随时都有可能跌下去。
    我立即出声:“你爬墙干嘛?”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他的人直接从墙上摔下去了,仰翻在地,甚是狼狈。爬起来时苦笑着说:“小九,不带你这样的,我也就是看气氛不好调节一下,你就甩脸走人了,脾气越见长啊。”
    要换之前,我肯定是要反讽回去,但此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抬起的眼神闪了下,故作轻松地准备开口,被我先截断:“陆续,我要听实话。”他默了下,收起脸上的浅笑,“你应该知道我被那黑皮蛇咬的事了吧,蛇毒本不算很厉害,主要是拖得时间长了,她为救我命,放掉了毒血,再喂我吃了解毒丸并注入血清,体力一时间难恢复过来。”
    从他神色分辨不出来话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那蛇毒定是侵入的厉害了。
    没再多言,我翻出疯子包里的大件东西,开始用锥子去凿那条细缝旁边的石头。过程很短暂,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裂口被我凿开了,先把包给扔下去,然后才自己也跳了下去。
    陆续上前一步,先将我全身扫过,才抓住我的手问:“你没有受伤吧?”我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突然又是一声轰隆巨响,把整个石洞都给震得摇晃,墙角甚至还有碎石粉刷刷地落下来。
    “那是?”
    “阎九在发疯了,他是想把这古洞毁掉。”陆续沉沉地说。
    我微微一怔,“他们还没死?”他似觉意外地看着我:“你也猜出他们之前遭遇的事了?”我点点头,讲出先前的猜测:“是不是在通道内沦陷进岩泥里了?现在被困第六层?都是向晚做的吧。”到第三个疑问时,已经是肯定句。
    陆续默认了我说的,转而却道:“可似乎中间出现了问题,在我养伤的这两天,晚晚频频外出,她并不像表现得那般掌控全局。我猜测这个控制系统可能发生了异常,毕竟经久累月的,再周密的巧施布排,都经不住时间的跨越。机关会腐朽,生物会死亡蜕变,不安定因素总会存在。直至刚才接连两声轰炸,代表着阎九那帮人定是破了困境,并且恼羞成怒,起了毁灭之心。”
    他分析总是很精准,即便有出入,也差离得不远。但我的注意力是被他中间一句话给吸引着的,惊异地询问:“你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了?”
    他似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煞有介事地回:“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不过就是在顶上睡了将近四十个小时而已,至于那余下的八小时你在哪,应该比我清楚。”
    余下那几个小时,我在盲目地寻找他。以为闭上眼至多就是个恍惚,哪怕中间一度昏沉醒不过来,也就睡过去三四个小时而已,却没想要在那后面多加一个零,我怎么会睡那么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反驳:不对,你有过一次经历,也在昆仑山脉。
    思绪偏转,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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