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子弹(漆黑的子弹)-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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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同学也这么认为?」
车辆的远光灯反射瞬间点亮室内,清楚照亮莲太郎与木更的侧脸。
莲太郎抬起头,笔直望着木更:
「当然。」
这个回答不知为何让木更露出受伤的表情低头,最后终于强忍痛苦般勉强挤出微笑:
「是……是,啊。也对。毕竟我们,也不算在交往或是什么。我说了奇怪的话,有够蠢的。」
木更似乎打算笑着敷衍过去,敲敲自己的脑袋并吐出舌头。
已经到达极限。
「我还是很担心延珠和蒂娜,去看看情况好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立刻转身,不理会欲言又止的木更穿过办公室大门。
莲太郎迅速走下阶梯,正当他想尽快离开HAPPY BUILDING时,右肩感受到轻微的冲击。由于脑中都是木更,慢了半拍才察觉到自己与某人擦撞。
「喂,你不是莲太郎吗!」
他惊讶抬头,那里有张刚打算踏入HAPPY BUILDING楼梯的男子脸孔。男子似乎很高兴地展露笑容。
年纪很轻,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让人觉得额头宽阔的长脸,染了介于棕色与橘色的头发。由于目光锐利看起来有点像小混混;但是笑起来又变成讨人喜欢的脸,真是不可思议。
总觉得似曾相识,莲太郎在记忆中反复搜寻,眼前的男子终于与遥远回忆中的少年脸孔重叠在一块。
他「啊。」了一声。
「你难不成是水原?四年五班,座号十号的水原鬼八?」
看来自己是猜中了,男子咧嘴露出更开心的笑容;将手插入牛仔裤的口袋:
「没错。你是四年五班座号九号的里见莲太郎。」
如此说道的水原迅速环抱莲太郎的肩膀,发出很开心的叫声:
「真是太怀念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啊,臭小子。」
「你、你也是啊。」
意想不到的老友热烈欢迎让他的视野剧烈摇晃,但是比起偶然的喜悦,莲太郎先因为其他情绪深深感到不解。
莲太郎扬起视线望向眼前的建筑物:
「不过水原,你刚才打算进这栋HAPPY BUILDING吗?该不会才十六岁就想上酒店或是同志酒吧——」
接着望向水原戴在手上的劳力士表说下去:
「——我看你也不像要找高利贷借钱的样子。」
水原翻白眼无奈抗议:
「那还用说,你这个笨蛋。」
「所以——」
水原朝自己用力竖起大拇指:
「没错,我要找的是天童民间警备公司。我是来委托的客户啊,莲太郎。」
——来委托的容户?多年毫无音讯的儿时玩伴竟然变成委托的客户?
今天包含柜间的那事在内,怎么一直出现好久以前认识的对象。
莲太郎感到愕然;对方则是耸肩:
「站在这里说话也不好。还是进你们公司再谈吧。」
「嗯…………」
莲太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刚才才强制中断与木更的对话匆忙逃出办公室;现在马上回去实在很尴尬。
莲太郎摇摇头。
不,不对。要把委托人带回去。为什么自己非得要有这种良心不安的感觉不可。
领着水原爬上大楼的阶梯,最后来到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门口。天色已经很暗了,里面却没有点灯的迹象。
莲太郎没敲门便转动门把走进去,表情郁闷望向窗外的木更坐在社长座里。她察觉这里的动静便猛然弄响椅子站起来,接着跑过来说道:
「太好了,里见同学;在那之后我想了很久——」
她急急忙忙开□,直到发现莲太郎背后的水原才收声。
莲太郎的心情变得很不平静,不过还是板着脸说道:
「这位是委托的客户。」
木更原本开心的表情僵住;难过地低下头:
「是吗……」
什么嘛,莲太郎在心底抱怨。明明在几小时之前,她才巴不得会有客户上门不是吗?
水原连忙打画场。
「怎;怎么了?我来的时机不对吗?」
在莲太郎开口之前,木更用力摇头:
「没那回事。初次见面,我是社长天童木更。」
木更露出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水原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与木更握手:
「初、初次见面,我是水原鬼八。」
「这里又狭小又脏乱,不过还是请进吧。」
木更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遥控器按下按纽,天花板的照明立刻发出耀眼光芒,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延珠与蒂娜拿来涂鸦的纸散落一地,吃了一半的地瓜盘子也没有收拾。她刚才的谦逊毫无半点玩笑成分,凌乱的办公室内部一下子从幽暗中彻底展露。
「不好意思,我先收拾一下。」
「啊,关于这件事……」
水原有点畏缩地继续说道:
「委托内容我希望只跟莲太郎讨论。非常抱歉。」
莲太郎与木更对望一眼。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要木更暂时离席。尽管这个神秘的举动令人费解,但是在此争辩也于事无补。莲太郎点点头暗示「交给我吧」,木更也点头回应。
「那么我出去看看延珠跟蒂娜她们的情况啰。」
「……嗯,麻烦你了。」
目送木更的背影离开视野,莲太郎才随手收拾待客沙发,让双方隔着玻璃桌坐下。
等到木更离去;水原摊开双手,露出悠哉的样子:
「那就是你小时候常说的天童木更小姐啊。真是个大美女。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人。」
莲太郎无言表示同意。
以木更为首,莲太郎身边的司马未织以及圣天子,都是世间所谓倾国倾城的女性。
由于认识久了也就淡忘这点,不过对莲太郎来说,当木更与未织站在一起,或是木更和圣天子共处一室时,他都曾因为两名绝色美女的相互争艳,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过那个木更,明天就要跟柜间笃郎相亲……
莲太郎摇摇头,把那种想法赶跑。
「所以呢?你有什么贵干?」
水原很稀奇似地环顾办公室内部之后才开口:
「你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嗯?啊,当然记得……」
一闭上眼睛,思绪立刻返回小学四年级。
当时的莲太郎失去右手右脚与左眼已经过了四年,刚好遇到为了配合身体发育必须频繁更换义肢的时期,每天都是痛苦的延续,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像现在这样在金属表面上以人工皮肤覆盖隐藏,老实说也不算很久。也就是说幼年时期的莲太郎,包括在校时间,廿四个小时都过着露出黑色义肢的生活。
「大家都觉得我这来路不明的黑色手脚很恶心,不愿靠近。只有你不同。我记得你也是家里有个『受诅之子』;因此被班上排挤。」
「是啊,我妹妹。」
水原与妹妹的故事;最终是以悲剧收场。
自家有个「受诅之子」的事传出去后,当然会有许多人对此抱持反感。
对于附近居民投掷石块或是在住家围墙涂鸦脏话的行为,水原的母亲最先忍受不往。他的母亲经常念着「要是那孩予没出生就好了。」感觉像是罹患精神官能症——此外水原的父亲,又很不幸地在自家置物柜里放有自卫用的手枪。
引发悲剧的条件全都凑齐了。
「我们两个同样孤独。所以当时才会整天在一起玩。」
莲太郎感慨地喃喃说道,水原也很开心地打开话匣子:
「没错没错,你对虫啊鱼啊这些东西特别了解,所以光是跟你在山上四处乱跑,也能很开心地学到各种知识。例如用线钓蝥虾的方法,制作昆虫标本的方法等等。」
以他的话题为开端,儿时记忆就像打开玩具箱一股脑地倾泻出来。没有朋友甚里无法自由出去外面玩的当时,自已总是日复一日在天童家里的图书室观看昆虫、植物图鉴,这方面的知识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无人能及。
「相反地,我被你传染了粗鲁的说话方式。」
水原很开心地笑道:
「我记得一开始认识你时,你还是个彬彬有礼的小男生。」
莲太郎脸颊发热,忍不住把头用力撇开:
「要你多嘴——当时我学你说话时,木更小姐还说『里见同学变成小混混了』;害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原来你是学我说话啊,去死吧。」
「你才去死。」
莲太郎与水原望着彼此,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莲太郎。」
坐在沙发上的水原把身体向前倾;视线落在自己交叠的手上,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先把这个拿给你看,感觉不太公平。」
如此说道的他伸手从腋下取出某样东西,莲太郎看了倒抽一口气。
黑色物体伴随坚硬的声响放在玻璃桌上。那是由消光黑的金属骨架加上扳机组成,为了轻量化,就连滑套都是以加入玻璃纤维的强化聚合物成形;属于第六代葛拉克手枪。
为什么——莲太郎的脑袋浮现疑问。一般人,不可以把自卫用的手枪带出家门。二〇三一年的日本;会被允许携带手枪外出的人就只有警察、自卫队,以及——
水原从腰际拔出合成皮制的证件套放在手枪上。
看到里面附有照片的民警执照,莲太郎这下子真的吓了一大跳。
「水原,你是民警?」
水原以开心的表情从口袋拿出行动电话操作,找出里面的照片给莲太郎看。
好像是勉强讨厌拍照的少女入镜吧,只见照片中的西瓜头少女害羞地将目光撇开。
「喂,你……」
不知是否发现莲太郎愕然的态度,水原以更加得意的表情说道:
「这是我的起始者,名叫红露火垂。怎么样,很可爱吧。你知道我超疼她的——」
「慢着。」
莲太郎即便感到混乱,还是勉强挤出这句话。
水原的家庭曾经因为「受诅之子」破灭。这样的他会与「受诅之子」组成民警搭档,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同时他的生活如果每天都必须仰仗起始者才能活下去,那真是无比悲哀的一件事。
「……那名女孩,是代替你死去的妹妹吗?」
莲太郎平静地加以质问,水原则是不悦地把脸转开:
「不,没那回事。随便怎样都好吧。」
比起那个——隔了一拍之后修正话题,水原将手肘放在桌上,支撑自己的下巴:
「你还是先听一下我的委托内容吧。」
终于提到重点了。
所谓的民警委托民警,说穿了就是外包。大部分的场合,都是来委托的民警接下超过负荷量的工作,也可能是想把难赚的任务丢出来。
然而莲太郎即便具备这些常识,不知为何还是有种预感,水原所带来的案子无法以常理判断。
「你说吧。」
那就言归正传——水原如此回答。然而接下来他脱口而出的内容,却把先前的轻松气氛一扫而空。
「莲太郎,你是陆上自卫队开发的强化士兵计划最终实验者吧?」
莲太郎惊讶得直接从沙发站起来。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从莲太郎的黑